第二四五章 无极刀的背后
突然,江绿萍指着供桌下面:“在那里!”话音刚落,她就晕了过去,倒在孟雨怀里。 孟雨急忙叫起来:“jiejie!jiejie!” 孙锋和应少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都脸色惨白,那供桌底下垂到地面的桌布下,露出一把刀的刀尖。一时孙锋也冷汗直冒。 孟雨对应少言道:“帮我扶着jiejie,我去拿。” 应少言道:“我去!” 他走到供桌旁边,拔出剑,将刀尖外侧在地上画出一个半圆,并没有什么动静。他用剑尖挑起刀尖,往前轻拖了一下,感觉后边并没有任何绊索,于是手腕一翻,孟雨叫了一声“表哥小心!”,刀已经飞到了空中,又翻转下落。 应少言抄住了刀柄,将刀拿到孙锋面前。孟雨抱紧江绿萍,和孙锋一起凑过去一看,几个人都大惊失色:刀上刻着一个“锋”字,那凹进去的字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十分可怖。 离开了斋心堂,江绿萍慢慢苏醒过来,她的脸色仍然苍白,告诉几个人:“七年前,我是被易容人的刀横拍在背上,同时也被刀气所伤。那刀气很奇怪,这些年一直萦绕在我脑子里。刚才在堂里,我突然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刀气,一时觉得刀就在堂里。” 她又抖了一下,然后道:“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还没有刀气,是后来突然感觉到。” 孟雨点头:“那人应该就在附近,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才将刀放在了供桌底下。” 孙锋道:“为什么刀上刻我的名字?” 孟雨和应少言都看着他,大家也解释不了。 孟雨道:“或许他刚才就在这里。” 虽然屋里的人已经都猜到了,这把刀是刚放在那里的,但听孟雨一说,大家还是心里一阵惊悚。孙锋道:“这里是他原本的家,他从来没有能进来过,也许换一种方式表达他的愤怒。” 孟雨思忖道:“他七年前袭击jiejie,表明他早已被朝廷有关势力收买了,所以他的精力不能时时顾到无极山庄,之后也就没有将报复的焦点再放在无极派了。今天的事情,一定和最近我们来这里有关。” 孟雨突然从桌上拿起毛笔,蘸上墨汁,拉过孙锋的手,在他手掌上写道:“你娘活着。” 孙锋这次大力地抖了一下,孟雨看着他,点了点头。 孙锋霎时明白了,易容人,应该也就是他的伯父,意在报复,如果已经杀了孙锋的母亲,必然会让孙锋知道,就像当初杀死孙锋的妻子和儿子一样。如今只是杳无消息,很可能母亲还活着。 江绿萍道:“这把写着‘锋’字的刀,一定就是七年前那把。否则我不会有这么强的反应。”她转向孙锋:“这个易容人,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仇人,她不仅重伤了我,还令我大哥落下残疾,江家一撅不振,我也不会放过他。” 孟雨对孙锋道:“孙大哥,河东的局势,也会短时间内就见分晓。和义庄当时是有叛徒引来了北燕军队。河东也要防有人将大夏军队引过来,我除了去见了空大师,还要督促守军加强防卫。孙大哥你在山庄里还要继续清除刀盟的人,现在矛盾浮出水面,如果您动作不快的话,无极山庄会受其害的。” 孙锋点点头:“放心吧,遇到战事,无极山庄不会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几个人告辞孙锋出来,来到庄门。转过游廊向前院走的时候,却看到乐恬儿穿得很单薄,站在假山旁边,冬天的冷风一吹瘦弱的她似乎就要到了。看到孙锋,她却将头低下了。 孙锋也很尴尬,却只说了一句:“恬儿,外面冷,别傻站着,快回屋去。” 便匆匆离开,送几个人到大门外。孟雨和孙锋拱手告别:“希望不幸很快能过去,孙大哥也能重新拥有幸福。” 孙锋笑笑:“需要帮忙,招呼一声就是。” 孟雨对江绿萍道:“jiejie,你没有事吧?” 江绿萍心有余悸:“那刀气太强了,我好像又回到七年前被重伤那天。可是,没有找到的时候,感觉头晕得厉害,等刀真拿到手里,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孟雨很心疼她,但又必须马上赶往飞云寺,只能匆匆搂了搂她:“jiejie,不能陪你回去了,路上小心。” 江绿萍脸飞红了,也点点头:“你那里更危险,你也小心。” 孟雨、应少言和江绿萍朝着两个方向飞奔,孟雨不放心,又回头张望。 应少言道:“赶紧娶过来,天天放在家里,就不用这样回头望来望去了。”
孟雨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 应少言笑笑:“今天这种态度就对了,不要总是嚣张得像个顶着冠子喔喔喔的公鸡。” 孟雨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才说:“她今天好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才……” 应少言又一笑:“你非要找一个强的,你就更要温柔。” 孟雨回想一下,也噗地笑出声来。 应少言又道:“以后你们亲热的时候,躲着点别人。简直拿我当不存在。” 孟雨嘻嘻笑起来:“表哥嘛,不是外人。” 应少言也噗地笑出声来:“脸皮真厚!” 飞云寺。 了空和弟子们刚用过午饭。 虽然不奢侈,但了空的饭要比妙常师太复杂丰盛得多。他当初本来也不是全心全意入空门的,对于飞云寺复兴也尽了很大努力。对于俗世中的享受与娱乐类的东西,也仍然非常感兴趣。 小和尚替他端来了豆腐,山蘑,笋子和茄子等几样精致的素斋,又端来了热汤面和糕点。然后送上冒着香气的清茶。 孤鸣鹤的信,了空前后看了好多遍,知道师兄已经在西玉州帮助应正云防务边境,誓拒北燕军队于国朝之外。师兄从前醉心权术,总想当官。虽然曾做过北燕和国朝的国师,但经历了不少年的宦海沉浮和复杂的权力斗争后,终于认识到自己并不习于人与人之间那种复杂的色心斗角,于是隐居开武馆并潜心武学了。 他最闪亮的一笔,是在应正云刺杀太后孟离珠之后,太皇太后和孟定国当时势单力孤,在朝中处于弱势。当时孤鸣鹤战胜了私欲,站在孟定国一边,朝中力量立转。从此孟定国认了这个师父。想不到如今,师兄年过七旬,已经彻底摒弃官场,只为国家和良心而战了。 孤鸣鹤在信中简单说了朝中现在有势力与外族勾连,希望师弟无论如何要保住大节。并说任何时候有事都可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