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柳青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距离那场江流毙掉巨头的战役，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在两年前，江流于大秦帮完嬴九华后，就与姒水柔再度回到了凰栖山内，两人在这里打坐练气、合体双修，好不快活。 到了今天，一直苦修不辍之下，江流也终于是达到了虚境的第四重——天地归元境。 这种修炼速度，简直有如梦幻，非常的不一般。太快了，弄得江流都有些沾沾自喜。 “果然，有个好媳妇就是好啊，别的不说，光是这修炼起来，都快得简直不要不要的啊！”江流突破完毕后收功而起，对着俏立在一旁的姒水柔挤眉弄眼，手舞足蹈，样子搞怪不已。 姒水柔见此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后，又伸出青葱玉指点着他的眉心，没好气地嗔道：“行了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修为也都这么强大了，怎么整天还那么幼稚www.shukeba.com。” “嘿嘿。”江流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并未出言反驳，似是虚心受教。他的模样憨憨的，傻傻的，一点也不符合他此时强大的修为，以及他曾为天道者的尊贵身份。 姒水柔见此，却并未再多说了，但心里总归是有着感动在升起的。她明白，江流不可能是其表现出的这种样子，而其之所以在她面前表现出这种样子来，无疑就是讨好她，或者说是恋人间的一种互动，可以让她感觉两人间没有距离，江流也放下那种曾为天道者尊贵无比的架子，更可以增进双方的感情。 这就让姒水柔心里很是感动了。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同理之下，江流能够放下其曾为天道者尊贵身份的架子，来“讨好”她，来主动维系两人间的这段感情，就真的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非常的让她感动。 不过姒水柔向来不是喜欢把这种事宣之于口的人，她只会默默地把这份感情深深记在心底。所以她此时也只是想了想后，便扬头看着江流，眸光认真，语气慎重地说道：“江流，既然你此番顺利突破了，那我也就暂时安心了。我至此境界也有三年了，这些日子以来与你双修也有所获，正要闭关一番，细心感悟一二，顺便把练气修为也突破一番，到时你我二人即便最终秘密暴露，总也算有了分自保之力。” 不出意外，三年时光的蹉跎下，姒水柔也将要突破了，江流听了后连连点头，显然对此毫无意外。 其实，江流也早有此意，只不过他明白姒水柔恐怕也是为了他着想，才一直没有提罢了，现今他也突破了，正准备要对自家媳妇说呢，对方却主动提出，他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行，你且去吧，不必担心我，我是谁？”江流哈哈一笑，自信回答。 姒水柔轻点螓首，也不多言，她迈动莲步，就要离去。 但离去之前，她却忽然想了想后，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小腿。 姒水柔转头，漂亮的眉毛扬了一下，真心实意地对江流说道：“特殊时刻，要行特殊之事，不要被儿女私情所羁绊住。现今局势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你又是这种局势下一个很大的希望，一定要保证自己在将来需要你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实力。所以，闭关之前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若有可能还是把那个柳青收了吧，以那女子堪比巨头的练气修为、以及与我等所修之道迥然不同的体系，双修之后你绝对可以受益很大，这对未来很重要，我认为是有必要的，你不需要顾虑我。” 听得此言，江流微微皱眉，他能感受得到，姒水柔绝对是认真的，而且她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似是看出了江流心中的纠结，姒水柔断然道，“或许你认为这样对我不公平，会觉得愧疚，但这没什么的。大世面前，儿女私情自然要压后，我不介意。而且，若万一最终你就只是因为缺了这一份机缘，而惨然落败呢？到时候输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包括我在内，所有我们的亲朋、战友、以及那些支持着我们的民众们。我们都要死，那样的话你甘心吗？难道你就想辜负公爹的期望吗？” 姒水柔的话语若晨钟暮鼓、黄钟大吕，响彻在江流的耳边，又在他的心里回荡，让他有些无言以对。 老实说，江流对自己很有信心，并不认为缺了这份机缘就不行。而且，他也明白姒水柔这是把事情往大了说，说的稍微夸张了些，虽有道理，但显然不该有那么严重。 可是，确实局势如姒水柔所说的，非常的严峻，若一旦最终落败了的话，不仅他江流要死，他们这一方所有的人都要死。毕竟天地本源若被真神炼化，天地自然是不复存在的，那些不达圣境的生灵，若是没有天地来依存的话，绝对会被混沌通化，身死魂消。而那些达到了圣境的他们一方者，则必然早就在那之前便落败身亡，连被俘虏的可能都没有。 如此一来，保险起见，江流真是该按照姒水柔所说的去做，那才是智者该有的行为，那才是枭雄该有的举动，那才是顾大局的人该有的决断！ 对于这些，江流心里清楚的很，所以他才会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姒水柔见此微微一笑，整个山顶处都在瞬间明亮了几分，她劝解道：“我知道你此时心里矛盾，但人生总是会有矛盾的，不可能事事顺心，事事尽美。这就需要你去抉择，去选择。再者说，有矛盾的人生才更显精彩不是么？若什么矛盾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 顿了顿，给江流一个消化的时间，姒水柔笑意不减，再道：“我明白，你可能觉得若真照我说的那样去做的话，会对不起柳青，因为是在利用她。但，即便是利用又如何？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她最终也能得到好处，这对你们双方都有益。而且你若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好好待她不就得了，很简单的事情啊。” 江流再度无言以对，好半响的沉默后，他才开口道：“感情的事，不该拿那种利益与得失去评判。” “这道理我也懂，可是你该知道，感情的事再大、再圣洁，却也大不过天下事、却也比不了天下事来得更为圣洁。对此你心里该要有杆秤，要懂得去衡量，去取舍。”姒水柔再道。 “唉。”江流叹了口气，这种事，说起来或许很简单，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非常纠结的。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一般来说绝对不愿做出此等抉择。 可是姒水柔说的也对，他不该把自己的意愿，凌驾在大家的生命安危之上，他身为父亲选择的扛旗之人，被寄托了厚望，就要有份担当，要有种决断，要懂得取舍，要以天下人为先。 “你的话我放心里了，既然如此，你且先去突破吧，我会考虑考虑的，再说若最终真要决定那么办的话，也不可能是在最近，起码要我的修为再强大些，要不然也无法承受柳青此女强大的处子元阴。” 想了想后，江流最终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神色很认真，显然不是玩笑话。 姒水柔听了后满意一笑，说不出的圣洁与伟大，整个世界都因此而亮堂了几分。若可以，谁愿意把自己的爱人与别人分享？姒水柔能做到此等地步，因为顾大局而主动劝说江流，可见一斑！ 这是个不平凡的女子，大气尊贵，天资超凡，所拥有的不仅仅是美貌，能力也很强。与她相比，什么月上仙子、无瑕公主，统统都要失色。江流能得到她的青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邀天之幸。 “那行，我就去了。”此时得到江流的回答后，姒水柔收敛笑意，她也不多言，做过告别后，就把头转了过去，脚步迈出，妙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江流的视线之中。 江流心思复杂，目送姒水柔的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前者后，他才收回了目光，明白对方此时已经布下了禁制，开始了闭关，在竭力提升着自己。 江流想了想后，暂时也就熄了继续修炼的心思，他同样迈动步子，走了没多久后，就找到了柳青所在的洞府。 在凰栖山内，山脚下的一处洞府内，柳青原本正静坐，也不知到底在想着些什么，面无表情，闭目而坐，但忽然间她心思一动，面上闪过一抹狐疑之色，却是察觉到了江流的到来。 柳青此女青衣白发，眼眸中带着沧桑，显然也是有着经历与过去的，她之前的人生或许并不美满，有着遗憾与伤悲，对于这些江流以前没有心思去了解，但此时却也升起了想要去了解的心思。 “找我何事？”柳青话不多，整个人冷艳与沧桑，看到江流来到自己的洞府后，她也没有起身，直截了当地开口了。 江流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来意，他站在柳青的洞府门口，看着柳青，真诚道：“想必你也知道现今的局势了，你心里明白我的身份，想必也能明白我身上扛着的压力与责任。” “接着说。”柳青见到江流顿了顿，明白对方是在给自己一个消化的时间。她消化江流的话语后，看着江流真诚的面孔，再度开口，依旧冷艳与沧桑。 江流见此也不做犹豫，接着道：“所以此时我需要力量。而你的修为不差，我想要你投靠我。” 话还没有说完，柳青就直接点头道：“可以。” 自打甘愿自封修为以来，她便已经对今日的事情早有预料了，江流很难放着她这样的一个强大的战力却视而不见，很大可能是会来收服她的。 而两人又都是聪明人，所以柳青这时也并未打什么机锋，直接点头同意了。 当然，不管是柳青还是江流，皆是知道，这必然是会有着条件存在的。 但此时江流却没有问起柳青的条件，而是先摆了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完。然后再谈条件不迟。” “你说。”柳青的话语好似永远都是那么简短，却干净利落。越发衬托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冷清。 事到临头，江流也没有什么迟疑，当即便是真诚道：“我需要力量，而你无论是从修为来说，还是你本身的修炼体系，若是能与我双修的话，都能为我带来极大的好处，所以我此来的目的想必你也能猜出了。” “你这是要与我双修？”柳青即便再镇定与冷清，到底还是个女子，此时听得江流的话语后，也是不禁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哪一种双修？灵魂双修还是rou身双修？亦或者灵rou双修？” “当然是灵rou双修。”江流肯定道。 柳青冷笑了一下，暂时没有答话。老实说，她也是没有料到江流竟然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即便是她一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心都是有些乱了，不自禁地跳动加速。 而江流看她一时没有答话，则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想法？” 江流摊了摊手，确实心里在自己嘲笑自己，但有时候人生在世，不可能总是志得意满，总是会有些时候不得不为了某种崇高的理想与目的，而暂时违背自己的本心，委屈自己。 柳青干笑了一下，虽然很美，却给人一种呆板、木纳，不是很生动的感觉。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眼神也很复杂。看着江流好半响，她才最终悠悠说道：“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这样，真的没必要特意来征求我的意见。你该知道的，即便你强来，我也无法反抗，到头来如何还不是任你施为。” 江流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叹了口气后，真诚开口道：“我还没那么无耻。老实说，若不是局势如此，我也不会有此等想法生出，我也是个骄傲的人。或许你不了解敌方到底有多强，进而就可能无法理解我的那种压力与对你提的这个要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 听得此言，柳青忽然叹了口气，表情竟变得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