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当天晚上戴辽回家果然带回去一条胖头鱼,差不多有七八斤,然后就听说戴叔叔因为又喝醉了酒挨了戴家婶婶的擀面杖——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孩子上学的事儿出了麻烦。 章晋阳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戴叔叔酒量不大,但总是喝醉。好在他不是那种醉了就耍酒疯的人,喝多了酒也只是睡觉而已。 至于挨了戴家婶婶的家法,小意思了,估计是他趁着自己喝点酒壮着胆子把一切都找了,要不然戴家婶婶才不会那么生气——据说她已经很久没打过她丈夫了,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就慈祥了很多——搞不好戴叔叔还说了再生一个的话。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让正在立连市的大街小巷里游荡的章晋阳心情好起来,至于原因,自然是他并没找到自己想找的。 他去了市里宣传的生化工场的遗址,结果发现那个地方是假的。 嗯,倒也说不上是真假,不过那个遗址是工厂守备部队的休息驻地,只有轮休的部队才会在那里驻扎,所以建筑保存相对完好。 当然了,按照霓虹入侵军的德性,这个驻地里自然也设置了诸如审讯室、行刑室、娱乐室之类,不过挂着这三个牌子的地方设施结构都是一样的,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 嗯,审讯室多了几张桌子,行刑室多了一个X架,娱乐室则是多了一个酒吧吧台,真是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无法理解。 传说超级英雄二郎显圣是在摧毁生化基地的时候,生化基地放出了某种怪物,然后在一场方圆百米都被震为齑粉的大爆炸中,和那个怪物同归于尽,再也没有了踪迹的。 可是章晋阳不只是在立连市各个纪念馆寻找,甚至在省图书馆和省档案馆泡了一天,查找了所有对外公开的资料和信息,其中也包括最新的龙界省地质勘探的地图,其中并没有提到有那样一个地点。 而查找了龙界省下辖的12个地级市,1个地区。共64个市辖区、18个县级市、45个县、1个自治县的所有史志,包括市志、县志,甚至一些存在时间比较长的乡镇都有的乡志,都而没有发现相关记载。 无论是生化基地的建设,还是平时生活的时候会在周围留下的采买痕迹、出入痕迹都没有发现,就更不要说那场至少声音应该传得很远的大爆炸了。 因为很集中的查找相关资料,章晋阳最近总能发现一些人若远若近的跟着自己,这些人不知道他有雷达的扫描,在自己三十几米远的地方晃悠来晃悠去,要不是连着几天都遇见了,章晋阳还真发现不了自己被人给监视了。 而这次被监视的结果,就是章晋阳发现了雷达的不足——他只能“看见”这些人,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从行动的模式上分析出,这应该是两伙儿人,一伙应该是国家的应激响应机构,而另一伙,却怎么也搞不清楚来历。 看来是自己在查找的事情有点问题,国家机构的关注是有道理的,自己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这么集中的调查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还涉及到了国家地质的问题,确实很可疑。 而且自己在调查中不止一次遇到了保密级别的问题,一介平民百姓能有什么权限,连那些档案的存放地点都没资格知道,一次两次还好说,三番五次的触碰底线,还是为了不同的资料,偏偏这些资料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不调查你调查谁呢。 可是另一波人是谁呢,章晋阳想破头也没从这些人的表现上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是军人之外——这就是章晋阳确定国家机构的依据——毫无进展。 看起来他们的目标不一样,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人了。说起来到也有几个怀疑对象,比如说矢志田,或者九头蛇亚洲组,甚至是十戒帮,难不成里面还有霓虹政府的事吗? “啊—,可能性太多了,我果然不是这块料啊,真想抓来一个严刑拷打一下,该死的都是小学生我比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差这么多吗?”,章晋阳纠结的头都快抓破了。 现在章晋阳觉得自己表现出来的肌rou男的形象特别适合自己,自己面对这些时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暴力方法,果然这一身键子rou没白长,要表扬一下自己吗。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些人的习惯章晋阳倒是了解了不少。 至少分得出哪些人是警察,哪些人是国家机构,而剩下的那些形形色色就更加隐蔽一些,因为他们同样的还在躲着前两种人,甚至有一天几拨人发生了一次小冲突,最后谁也没占着便宜,国家机构抓到一个了人的尾巴,追着追着追出了他的监控范围。 然后发现其实为了剩下的一些人做的掩护,返回来的时候接了火,虽然没动枪炮,但是各种冷兵器打的和大片一样,最后双双两败俱伤,国家机构弄死了一个散户儿,散户儿们打伤好几个人逃了出去。 警察们是在明面儿上的,负责的是外围,但是在收尾的时候被伤了两个人,不过不是重伤,但是也让敌人逃了个干净。
总共不到十分钟,来来去去算上包围圈的警察们也只有差不多四十个人左右——三分之二都是警察,章晋阳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看了十分钟的无声大片一样刺激,这些人的果断决绝让人动容,搏斗时的凶狠激烈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看着这些人舍生忘死的交手,章晋阳第一次觉得自己白练了这些年的武,要不是自己身体异于常人,恐怕这些人中随便一个一出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就算正面交手自己也撑不过五招,果然练和打差别很大啊。 怪不得师傅说正常人是练不出宗师的,输赢确实是要打过才知道。 这个发现让他对蓟京之行越发的渴望,在家乡这边他找不到合适的对手,无论是师傅的介绍还是自己这些天的寻访,立连周边没有什么武术大家,这地方虽然号称省会,但是龙界省毕竟是边区省,而且国家的开发策略才实行没几年,在那些有能力决定自己人生的人眼里,这里依然是“老少边穷”的地方,恐怕不值得来发展。 而蓟京几百年来都是京畿重地,炎黄大地的权力中心,自然是吸引各种精英人才的瞩目。多少人都指望在彼地得遇贵人赏识,从此踏上终南捷径一飞冲天,既富且贵。 所以那地方聚集了远超其他地区的人才,自然藏龙卧虎,有些手段的人也愿意在蓟京厮混,很简单就可以吃喝不愁的,人多了见识的也多了,水平也就跟着涨了,自然是立连这种边疆市比不了的——而且得益于国家的北疆政策,这里连实战派都少得很。 章晋阳很想抓到一个人了解一下他们是怎么训练的,是学习的哪种格斗术,看起来简洁有力,虽然自己跟师傅也学了一两套军中的技巧,但是感觉上好像效率并没有他们手中的技巧高。 这个想法他没敢和师傅讨论,因为他不能解释他是从哪里偷学来的这点手段——真的只是一点点,这些人一点没辜负“一击即杀”这个词,从来都是那么几下,简单直接。从他的判断来看,这些人的技巧不在于什么拳法架势,而是直觉,经验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