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避难
“滁州洗剑”派掌门魏英武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舒崇凭借着“品格之力”和“偷窥之力”,足不出户,在数分钟之内,便把他们五个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掌握了他们的罩门所在。 当李舒崇最后一次发问,想要知道被刺杀的原因时,魏英武想了想,准备满足一下对方临死前的这个愿望。 不料,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李舒崇却把手一挥,断然道:“不必说了,想必你们这些卑鄙下流的家伙,尽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丑事,就像臭水沟里的暗无天日的老鼠,又怎么可能有说得出口的理由呢?最多是学着蹩脚电影里的套话,说什么‘有人出钱悬赏你的人头’之类的,鹦鹉学舌而已,聒噪!” “你!”魏英武差一点被憋出内伤来,自己明明是想告诉他真相‘悬赏榜上有人出了重金,要刺杀李舒崇’,可是没想到他被他抢先堵住了嘴。不但如此,他还把自己这些人比作是臭水沟里的老鼠,最要命的是,竟然当着门下弟子们的面,说自己是鹦鹉学舌。他的绰号是“伪鹦鹉”,所以,最讨厌别人说他鹦鹉学舌了,李舒崇的做法让他情何以堪? “滁州洗剑”派的四大高手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堂堂的用毒高手竟然被比作臭老鼠,当然令人生气。但又觉得好笑的是,掌门人魏英武明明被当众遭羞辱,却气鼓鼓地发作不得,想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这丰富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原来,在魏英武准备回答的那一瞬间,李舒崇便通过“偷窥之力”知道了答案。他阻止了对方回答,又故意激怒和羞辱对方,就是为了让他们情绪失控,从而分散注意力。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趁他们略微有点走神的时候,李舒崇开始了突然袭击。 他全力施展“凌波微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眨眼之间便在客厅里游走了一遍。“滁州洗剑”派包括掌门人在内的五大高手全都被惊呆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们罩门被破,xue道被点,动弹不得,又怎能不保持着目瞪口呆? 李舒崇此举看似简单,却是把一身本领发挥到了极致,而且还相当惊险。除了运用“心理战”找到出手的良机之外,他还要依靠精妙无比的“凌波微步”和凌空点xue的“一指禅功”,这才实现“闪电战”偷袭得手,三者缺一不可。 一旦稍有差错,五个用毒高手中只要任何一人逃脱,后果都是极为可怕的,假如他们中有人破釜沉舟,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恐怕李舒崇就会顾此失彼,很难保证大家都全身而退。 好在这只是虚惊一场,虽然想起了有点后怕。 众女见李舒崇一击得手,将敌人全部制住,便欢呼起来。只是现在的情况依然十分严峻:第一、除了会用毒的殷离以外,其他人全都中毒极深,怎样及时逐一救治?第二、李舒崇一行人的行踪显然已经暴露,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到哪里去“避难”?第三、“滁州洗剑”派的这些俘虏又该如何处理?怎样才能不留后患? …… …… 就在李舒崇忙着救人的时候,他留在段誉身上的“偷窥之力”还在按部就班地运转着,不舍昼夜。 段誉和木婉清“连夜脱逃”计划失败后,只能跟着朱丹臣一起回大理。不久便上了大路,行到午牌时分,三人在道旁一家小店中吃面。 忽然人影一闪,门外走进个又高又瘦的人来,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打两角酒,切两斤熟牛rou,快,快!” 木婉清不用看他形相,只听他说话声音忽尖忽粗,十分难听,便知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到了,幸好她脸向里厢,没有与他对面朝相,当即伸指在面汤中一醮,在桌上写道:“第四恶人”。朱丹臣醮汤写道:“快走,不用等我。”木婉清一扯段誉衣袖,两人走向内堂。朱丹臣闪入了屋角暗处。 云中鹤来到店堂后,一直眼望大路,听到身后有人走动,回过头来,见到木婉清的背影刚在壁柜后隐没,喝道:“是谁,给我站住了!”离座而行,长臂伸出,便向木婉清背后抓来。 朱丹臣捧着一碗面汤,从暗处突然抢出,叫声:“啊哟!”假装失手,一碗滚热的面汤夹脸向他泼去。两人相距既近,朱丹臣泼得又快,小小店堂中实无回旋余地,云中鹤立即转身,一碗热汤避开了一半,余下一半仍是泼上了脸,登时眼前模糊一片,大怒之下,伸手疾向朱丹臣抓去,准拟抓他个破胸开膛。但朱丹臣汤碗一脱手,随手便掀起桌子,桌上碗碟杯盘,齐向云中鹤飞去。噗的一声响,云中鹤五指插入桌面,碗碟杯盘随着一股劲风袭到。 客店中仓卒遇敌,饶是他武功高强,也闹了个手忙脚乱,急运内劲布满全身,碗碟之类撞将上去,一一反弹出来,但汁水淋漓,不免狼狈万状。只听得门外马蹄声响,已有两人乘马向北驰去。云中鹤伸袖抹去眼上的面汤,猛觉风声飒然,有物点向胸口。他吸一口气,胸口陡然缩了半尺,左掌从空中直劈下来,反掌疾抓,四根手指已抓住了敌人点来的判官笔。朱丹臣急忙运劲还夺。他内力差了一筹,这一夺原本无法奏功,一件心爱的兵刃势要落入敌手,幸好云中鹤满手汤汁油腻,手指滑溜,拿捏不紧,竟被他抽回兵刃。 数招一过,朱丹臣已知敌人应变灵活,武功厉害,大叫:“使铁杆子的,使板斧的,快快堵住了门,竹篙子逃不走啦。” 他曾听褚万里和古笃诚说过,那晚与一个形如竹篙的人相遇,两人合力,才勉强取胜,是以虚张声势的叫将起来。云中鹤不知是计,心道:“糟糕,使铁杆子和板斧的两个家伙原来埋伏在外,我以一敌三,更非落败不可。”当下无心恋战,冲入后院,越墙而走。朱丹臣大叫:“竹篙子逃走啦,快追,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他溜掉!”奔到门外,翻身上马,追赶段誉去了。 段誉和木婉清驰出数里,便收缰缓行,过不多时,听得马蹄声响,朱丹臣骑马追来。两人勒马相候,正待询问,木婉清忽道:“不好!那人追来了!”只见大道上一人一晃一飘,一根竹篙般冉冉而来。 朱丹臣骇然道:“这人轻功如此了得。”扬鞭在段誉的坐骑臀上抽了一记,三匹马十二只马蹄上下翻飞,顷刻间将云中鹤远远抛在后面。奔了数里,木婉清听得坐骑气喘甚急,只得收慢,但就这么一停,云中鹤又已追到。此人短程内的冲刺虽不如马匹,长力却是绵绵不绝。 朱丹臣知道诡计被他识破,虚声恫吓已不管用,看来二十里路之内,非给他追及不可。只要到得大理城去,自然天大的事也不必怕,但三匹马越奔越慢,情势渐急。又奔出数里,段誉的坐骑突然前腿一跪,将他摔了下来。木婉清飞身下鞍,抢上前去,不等段誉着地,已一把抓住他后心,正好她的坐骑奔到身旁,她左手在马鞍上一按,带着段誉一同跃上马背。朱丹臣遥遥在后,以便阻挡敌人,段誉这一堕马,便无法相救,见木婉清及时出手,不禁脱口叫道:“好身法!” 一声甫毕,突然脑后风响,兵器袭到,朱丹臣回过判官笔,当的一声格开钢抓。云中鹤乘势拖落,五根钢铸的手指只抓得马臀上鲜血淋漓。那马吃痛,一声悲嘶,奔得反而更加快了,不多时和云中鹤相距甚远。但这么一来,一马双驮,一马受伤,无论如何难以持久,朱丹臣和木婉清都暗暗焦急。 段誉却不知事情凶险,问道:“这人很厉害么?难道朱四哥打他不过?”木婉清摇头道:“只可惜我受了伤,使不出力气,不能相助朱四哥跟这恶人一拚。”突然心生一计,说道:“我假装堕马受伤,躺在地下,冷不防射他两箭,或许能得手。你骑了马只管走,不用等待。”段誉大急,反转双臂,左手勾住她头颈,右手抱住她腰,连叫:“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能让你冒险!”木婉清羞得满面通红,嗔道:“呆子,快放开我。给朱四哥瞧在眼里,成甚么样子?”段誉一惊,道:“对不起!你别见怪。”木婉清道:“你是我丈夫,又有甚么对不起了?” 说话之间,回头又已望见云中鹤冉冉而来,朱丹臣连连挥手,催他们快逃,跟着跃下马来,拦在道中,虽然明知斗他不过,也要多挡他一时刻,免得他追上段誉。不料云中鹤一心要追上木婉清,陡然间斜向冲入道旁田野,绕过了朱丹臣,疾向段木二人追来。 木婉清用力鞭打坐骑,那makou吐白沫,已在挨命。段誉道:“倘若咱们骑的是你那黑玫瑰,料想这恶人再也追赶不上。”木婉清道:“那还用你说?” 那马转过了一个山冈,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并无躲避之处,只见西首绿柳丛中,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段誉突然发现了“避难”的去处,喜道:“好啦!咱们向那边去。”木婉清道:“不行!那是死地,无路可走!”段誉道:“你听我的话便不错。”拉缰拨过马头,向绿柳丛中驰去。 奔到近处,木婉清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的似乎是“玉虚观”三字,心下飞快盘算:“这呆子逃到了这里,前无去路。我且躲在暗处,射这竹篙子一箭。”转眼间坐骑已奔到观前,猛听得身后一人哈哈大笑,正是云中鹤的声音,相距已不过数丈。
只听得段誉大叫:“mama,mama,快来啊!妈!”木婉清心下恼怒,喝道:“呆子,住口!”云中鹤笑道:“这当儿便叫奶奶爷爷,也不中用了。”纵身扑上。木婉清左掌贴在段誉后心,运劲推出,叫道:“逃进观里去!”同时右臂轻挥,一箭向后射出。云中鹤缩头闪开,见木婉清跃离马鞍,左手钢抓倏地递出,搭向她肩头。木婉清身子急缩,已钻到了马腹之下,飕飕飕连射三箭。云中鹤东闪西晃,后跃相避。 便在此时,观中走出一个道姑,见段誉刚从地下哎唷连声的爬起身来,便上前伸臂揽住了他,笑道:“又在淘甚么气了,这么大呼小叫的?” …… …… “滁州洗剑”派的毒功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是通过内力激发出来的,所有的毒素都能被内力吸收,一旦中毒后便很难清除。李舒崇一边用“北冥神功”慢慢吸收张无忌的内力,一边运转丹田中的“剧毒之力”缓缓化解。 怎样治疗中毒者?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难题。现代医学中有一种比较常见的治疗方法叫做血液透析,简称血透,俗称洗肾。血透是利用半透膜原理,通过扩散现象,对流体内各种有害以及多余的代谢废物和过多的电解质移出体外,达到净化血液的目的。 李舒崇对张无忌的治疗原理与血透大同小异。 只见他俩相对而坐,各出一掌,以大拇指的少商xue相对。张无忌将沾染了毒素的内力慢慢输入李舒崇的少商xue,这些有毒的内力进入后,迅速被李舒崇以“北冥神功”吸收到丹田内,被他的五种丹田之力包围着,不断压缩,不断净化,所有的毒素都被“剧毒之力”吸收并液化,剩下来纯净的内力则是分散存储在全身各处的经脉之中。 十分钟之后,张无忌的三成内力已经被吸走,全都被李舒崇净化吸收了。不久,两人的拇指分开,李舒崇用右手食指点在张无忌的后背大椎xue上,将净化过的内力又缓缓送回张无忌的经脉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一次毒素净化,效果相当于做了两小时的血透,只不过这里“透析”的是沾染了毒素的内力,而李舒崇的五色丹田相当于起到了“人工肾”的作用。 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小时,李舒崇就能帮他把内力中的毒素清理干净,只可惜时间太紧张,根本没有那么多富余的时间去消耗。张无忌缓缓站起身来,现在他有了三成纯净的内力,已经能初步压制体内的毒素。他只要不用内力,正常行动已经不受影响了。 张无忌道:“舒崇,我这里暂时不着急了,你快去救治秦雯、芷若和小昭吧,刻不容缓!” 李舒崇点点头,随即补充了一句:“既然你能正常行动了,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尽快给赵敏‘治疗’一下吧。你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赵敏已经跟你私奔到了这个世界,就不要在意那些世俗观念、繁文缛节了,救人要紧。先上车,后买票吧,以后我给你们俩补办一场隆重的婚礼。”兄弟之间无需多说,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李舒崇随即来到殷离身前,对她说道:“我马上要把他们全都带进的世界,现在我只能靠你帮忙了。” 殷离道:“舒崇大哥,情况紧急,你尽管吩咐便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舒崇道:“你学会了开车吗?” 殷离道:“已经学会了,而且比她们几个都要开得好,因为我最专心,没有去逛街。” 李舒崇大喜,道:“等会我带着他们穿越后,我的身体还会在外面,大概要沉睡十个小时左右。你把我的身体抱进楼下的车子里,然后把车开走,一直往北开,随便去哪里都行。只有一条,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遇到任何问题,能用钱解决的就尽量用钱解决,实在应付不了的时候只管大声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