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正月正
欣喜之下刚欲开口,却被嬴曦打断,稍饮一口茶放下手中陶杯,淡淡而言:“公子心意曦心中明了,然婚姻大事曦也做不得主,纵然曦心向公子,也需得父皇同意,公子可晓得。”不给李瞻有丝毫机会,全数推给那位。 李瞻心中大喜,这位公主是何意思,再是明白不过,我之心意公主皆明了于心,还有何好说的:“这是自然,瞻对公主痴心一片,天地可鉴,是瞻鲁莽了。” 嬴曦一听心中气愤:你个榆木疙瘩?怎就听不懂呢!如果你不是臣相公子,本公主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气愤使然,面色有些潮红,低头垂目:“公子怎得如此,曦蒲柳之姿,不得公子如此,如若公子无事的话,请回吧,曦有些累了。”说完不待李瞻反应过来,起身匆匆离去,连礼都忘了,嬴曦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怕忍受不住,会给这个臣相公子报以一顿老拳。 “公主!公……唉!”李瞻见怡曦公主起身急匆匆离去,连叫几声也不见回头。 摇头叹息,心中既是兴奋又是失落,兴奋是今日对公主说出长久以来的心意,却不见公主有反感之态,反而露出少女的娇羞;失落是没有得到公主的明确答复,就匆匆离去了,也许是女儿家的羞却矜持之心吧。 李瞻如是想到,想明白此中关节,心情一阵大好。,胜券在握也,看看谁能与我相争! 喜滋滋的与掌令女官告别而去,大宫女相送至殿外,就告退而回。 嬴曦回到卧房,心中一阵作恶,见新任女官来到问道:“他走了!” “回公主的话,是的。” 嬴曦听后顿时精神振奋双手击节:“太好了,这尊瘟神,总算是走了!” 女官听后不解的说道:“公主何需如此折磨自己,如不想见打发了就是了。” 嬴曦摇头无奈的说:“你不懂的,这其中关系复杂的很,他是臣相公子,如此身份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像其他王公世族士子,见与不见可有可无,如今又连番频繁进宫,直入如自家后院,如不是有人首肯,何来如此有恃无恐,你说是也不是?” 女官一听立时明悟说道:“公主所言,奴婢明白!” 嬴曦见女官一点就透,心中甚是欣慰,点头面露微笑,但随后就是一阵叹息,如何才能化解此次危机呢? 双手按压太阳xue:哎呀,头好痛啊。 三十五年冬,大雪飘飞的正月正日,始皇嬴政度过了四十八岁生日。 帝国奉十月为正朔。一年开始之月为正,一月开始之日为朔。帝国更新历法之后,十月便是正月,十月初一便是正月正日。嬴政生日的正月正日,又是古老的年节开端。 而大秦的传奇公主,怡曦公主也是在这一天出生。 出生那天皇帝大喜,赞到此女与吾同命,当是吾之福星也。 对于始皇嬴政来说,寿诞贺生向来淡漠。一则忙得连轴转,没心思。二则是秦法禁止下对上贺寿,尤其禁止臣民为君王贺寿。 但今夕不同往日,秦之怡曦公主加笄成人,又是生辰诞日,又与皇帝同日,年节开端,可谓大喜。 这一日大咸阳是分外热闹,街头人潮涌动,咸阳各大酒肆客栈人满为患,如有心之人如果用心观察,就会发现多是些cao着天南海北的各种方言的士子。 咸阳城最大的酒肆。 项梁矗立在二楼看看向涌动的人潮,眼中满是忧虑,自与那位公主分开,天下六国世族纷纷遭殃,抗秦一事跌落低谷,暴秦好像也不在是以前那个不分由头,以杀止杀的暴秦了,每次出手都有百家相助宣扬,皆是占据大义,让人无从下手,但凡有人出头皆被百姓弃之!唾之! 身败名裂! 近几个月来联络六国主事之人,又皆是推三阻四,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丧家之犬,几月下来竟一事无成,着实让人气愤。 亦有坊间多有传闻,人言皇帝将要革新律法,除去不必要的秦法苛政,百姓黔首无不私下欢心鼓舞。 想到这不禁摇头叹息不已:“大业难成,大业堪忧啊!” 项羽坐于案上,听后怒而起身:“叔父为何如此?国仇家恨,难道就真报不了吗?!”吓到陪坐的燕儿一跳。 项梁亦是一惊,转身训斥到:“羽儿你如何才能改掉这般毛躁冲动的毛病,你当这里是何地?!是会稽老家吗?!当禁言!”
项羽不理把头一扭:“哼!禁言!有何好禁!我自当是叔父怕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誓言怕是是忘了!”有些出言不逊。 “羽儿,你的话有些过了!” “哼!”项羽听完冷哼一声,自是坐下喝起闷酒。 见自家侄儿苦闷,项梁心知自项伯重伤难医逝世后,一直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羽儿就一直情绪不稳,但那又能如何,战场厮杀,生死各安天命。 轻声安慰道:“羽儿心中苦,叔父岂能不知,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来咸阳之时羽儿可是和叔父约法三章过的,忘了吗?” 项羽一听心中也是一软:“叔父所言羽儿自当谨记于心,然这口气羽儿实在是难以忍受!”手中陶碗重重一于案上。 项梁:“不能忍受也要忍!须要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待见了该见之人,我们立即回会稽,好好谋划!” 项羽自饮一杯后说到:“是!羽儿听叔父的!” 项梁点头。 燕儿默默无语,小心的为项梁叔侄二斟酒,自燕离神秘失踪后,项伯重伤不治,项羽牵连之下从未对其有好脸色,虽有项梁好言安慰,但亦难填心中委屈。 看着叔侄二人对饮无言,气氛十分沉闷,心中尽是苦涩: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哪啊?燕儿想你们了,公主燕儿也想你,还有小瑶姐。 相对于燕儿心中苦闷,此时的嬴曦也毅然。 由如被随意摆弄的娃娃一般,任由年长的嬴氏宗族婶姨叔母来回侍弄,一时莺声燕语,笑声不断。先是沐浴更衣,抵死不相从,要自己沐浴,但如何能随了心意,被婶姨叔母死拉硬拽拖到浴房,这时就是有内家拳也是枉然,被占足了便宜,调笑不断,大是尴尬,身体被死命搓揉的通红,好似不下一层皮,不会善罢甘休。 而后是熏香换上大红礼服,强按在梳妆台铜镜前,任由被以嫁做人妇的嬴氏姐妹打扮。 年龄稍小的小meimei却是蹦蹦跳跳,围着嬴曦喜悦不已,大人笑着呵斥,无用依然我行我素,笑声不断,一片喜庆情景。 唯有某人苦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