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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若是对方毫无错误的就被休了,那么到头来受非议的不是被休一方,而是休人的一方。【】大家都会认为是休人的那一方被别的美**惑,不守礼法,作出这种混事。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殿下既不毁了名声,又能将那两人休了呢?”玄鸟皱着眉,努力的想着,却是想破了头脑都想不出来个办法。 红儿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况且王爷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再去过两位侧室的院内了。两人虽然都曾经派人来寻过,但都被王爷给拒绝了。我只怕事情若是太直接,到时还没休了两人,她们家里就要找上门来了。那才是真正难办的时候呢。” 玄鸟点点头,一样是无奈不已。 同样和他们一样无奈不已的还有正独守空闺的刘诗雅和周宝儿两人。 刘诗雅方才又派人去请冷容来,而她自己坐在屋内悉心装扮着。在得到冷容不在府上的回答后,她只愣了愣,随后一把撤掉满头的装饰,狠狠的砸在地上,咬着牙骂道:“一定是又去唐家那个小狐狸精那里了!还没过门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若是她过了门,成了王妃,还不是将我压的死死的?!我刘诗雅在这府上还有地位么?!若是那狐狸精真的要进这府里,我就是死,也不同意!来人!” 刘诗雅气地脸色发白,连嘴唇上的口红都掩盖不住其苍白的唇色。她叫来一个书僮,让他代笔写了封家书,又派人连夜送回刘府。若是知道她的境况,爹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上门找冷容要个说法的。 而周宝儿倒是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盘算着利害,觉得若是让飞飞过了们,她倒是很有可能被冷容给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休掉。若只是飞飞过门当王妃什么的她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她的进府挡着了她的荣华富贵,那就不行了。 周宝儿坐在床上思前想后,决定明天进宫去拜见一趟淑妃,探探口风,顺便再请淑妃给做个保,让她不会被冷容给休了。 同一夜幕下,几方心思,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算盘,却又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混杂在其中,叫人费尽心思。最终结果如何,却也是一团迷雾,最多是走一步想一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此时的温府上,温洛正看着不知从何处截获的刘诗雅写给她爹爹的那封信,读完后,又叫人重新收好,再送去刘府。接着一个人走到后院的小屋子中,叫来青一,让他给宫中的唐婉云送去一封信。 当青一离开后,温洛走出屋子,看着皎洁的明月,突然有几分失神,眼前又浮现出飞飞的的模样。她竟是和五百年前一样,依旧是那么璀璨的令人无法移开眼睛。而他也是一如五百年前一样,爱她爱的不惜做一个坏人,虽然回忆起的片段不多,但那些曾经的刻骨铭心,同样击打着他的心灵。 闭上眼睛,脑海中那千百年前与她相见的第一幕清晰的出现,从那个在天空布满红色祥云,漫天桃瓣飞舞的时节,她的回首,她的惊讶,她的娇羞,就深深的植入他的心,再也挥之不去了。 “为什么你会选择他?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不是么……”温洛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在皎洁的月光下,眼角闪出星光,一条银色的水线沿着脸颊无声无息的流下。 夏去秋至,菊开正好,正是桂花飘香时。 飞飞抱着一摞文书站在回廊上,不知不觉得看着天空飞过的大雁就那样呆了去。这些时日依旧是那样不温不火的过着。上个月冷容去边关视察,前些天才将第一封信送了回来,可打开后,一张白纸,通篇就只正中央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念。 虽然有些小小的抱怨这个寡言的家伙连多一个字都不肯写,但心中还是充满了暖暖的喜悦,毕竟他还如此挂念着她。 “凤仪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再不快点去御书房的话,陛下怕是又要逃走了呢。”这时从前面传来了温洛的声音。 飞飞身子一抖,险些将手中的文书掉在地上。 温洛立刻上前一步,帮她托起了文书,颇有些无奈的笑道:“我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听到我的声音就吓成这样。” 飞飞脸颊一红,轻轻咬了咬下唇,摇摇头,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她有些不知道该去怎样面对温洛,毕竟那天晚上,他是那样直白的向她表达爱意,可是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便觉得心中有些歉疚。 温洛淡然的笑了笑,看着飞飞,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明明你都已经拒绝我了,我却依旧如此的穷追不舍。” 飞飞一愣,连忙摇头,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对于温洛,她真的很喜欢很感激他,但却是和对冷容是一种不同的喜欢。每次见到冷容,她会觉得开心、幸福、快乐,但不知为何,见到温洛时,更多的却是心酸、歉疚和自责。 温洛吃力的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故作愉快的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一定讨厌我了,所以一直躲着我。飞儿,若是我说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你喊我做洛哥哥的时候,你还愿意么?” 飞飞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道:“洛哥哥说什么呢?飞飞不明白呢~” 温洛一怔,旋即摇着头笑了起来,笑的既愉快又悲哀。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吐出一口气,像是被解放了一般,看着她,有点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就好,这样我就能继续下去,你心里还有我……” 飞飞一时不明白温洛的意思,只得不语的站在那,也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瞟好。 “耽误你许久,快去御书房吧。”温洛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催促着飞飞离去。 飞飞向前走了几步,却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眼温洛,见他那样的微笑,不知不觉就心中酸涩了起来。这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无法说清道明。谁喜欢谁,谁爱谁,谁又恨着谁,仿佛一直都是那样微妙的交错开来,偶尔的触碰在一起,擦出火花,也许有可能会绚烂一时,但终究却也是一场虚无,永远不可能像是相交的十字线,那样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飞飞抿了抿唇,低下了头,转身疾步离去,不再多停留。 有些恍惚的做完了一天的事,刚想离开宫里,却被一个宫女拦了下来,说是淑妃娘娘请她过去。 飞飞皱了皱眉,这淑妃娘娘她是知道的。应该说算是冷容的养母吧。从感情上来说,应当算是非常亲厚的了。就连冷容自己都对淑妃恭谨礼待。 飞飞虽然很想回去休息,但既然对方是淑妃娘娘,这面子是不能不给的。于是便在那宫女的带领下前往淑妃娘娘的寝宫,致和殿。 还未进致和殿,一股nongnong的檀香就飘了出来,飞飞这才知道原来淑妃是个喜欢参佛的人。虽然尘世都说道佛不两立,但实际上天宫与佛家的来往到还真挺密切的,经常也会交换交换意见,相互帮助一下什么的。 那宫女通报一声后,飞飞便走了进去。 缭绕的烟雾伴随着一下一下的木鱼声,缠缠绕绕的升到空中,随后布满宫殿。但奇特的是殿中的摆设却丝毫看不出来淑妃是一个参佛之人,因为既没有佛像,也没有卍字,只有一只焚着檀香的香炉。在右手边是一个很大的雀屏,高度都快有她一个半了,锦缎的屏风面上绣满了孔雀。 飞飞有些出神的打量着这个冷容小时候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不觉停下了脚步。 “过来吧。”木鱼的声音停止,在里屋响起了一个带着温和的女声。 飞飞这才一个激灵拉回了神,快步走进了里屋。只见素妆的淑妃正将一个脱了漆的木鱼交给一旁的华服宫女,嘱咐她小心收好。 飞飞走到淑妃面前,恭谨的行礼,垂首等待淑妃说话。 “起来吧。”淑妃立刻就让她起了身,又叫人端了椅子来让她坐下,还笑着说:“我不怎么喜欢和站着的人说话,挺别扭的。” 飞飞有些吃惊,一般四妃都是可以用本宫自称的,这样才能显示得出地位,但淑妃却是直接用的‘我’,完全没有架子,或者说,有些平常的出奇。 飞飞坐下后就是一阵安静。淑妃也不说话,只那样静静的看着飞飞,那眼神似乎能将人看透一般,神秘且睿智。 半晌后,直到飞飞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淑妃才点头笑道:“其实,容儿很早就和我说过你。大约是在去年他出征之前吧,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他对你上了心,你还是第一个让他挂在嘴边的女子。” 飞飞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欢喜的嘴角抑不住的上扬。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女孩,容儿选择你没有错。”淑妃拨动手中的佛珠,闭上眼睛说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来也是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的,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