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清晰术
接下来的几天，夏伊往返于法师学院的资料库和宿舍之间，她对大陆了解太少，对人类国度也仅仅是初步融入。她需要补充知识，否则在人类国度寸步难行。 、、、……等等书籍，都被夏伊搬回宿舍阅读，骷髅精神力强大，记忆力也惊人，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也算是记得大概，就是许多偏门的知识也有涉猎。 唯一需要忍受的，就是书妖博克的啰嗦，最后夏伊不得不把它的嘴用胶水黏上。 除此之外，夏伊有另一个计划。 在买下地精奴隶时，夏伊是因为皮皮鲁的关系，准备让他们吃饱了自己回到地精部落去，但是得知孔卡以及小地精的身份后，夏伊有了另一个打算。 也许全大陆的人都认为，地精是低等级的亚人，一无是处，夏伊可是从皮皮鲁那里了解过地精的聪明和钻研能力，所以她并不准备立即放走这伙地精，何况他们根本没能力回去。 夏伊在送去食物的时候，让地精站在一起，抱着地精幼儿的母地精站在前头，其后是老孔卡，再是其他地精，这些地精现在很听话，至少表面上是。 吩咐老孔卡给小地精洗澡，小家伙出生之后还没洗过澡，不过很配合，他现在还很软弱胆小，随后夏伊给了他一套人类小孩的衣服，没有散发恶臭的小地精，总算顺眼了许多。 “你以后叫作欧丁，夏伊的奴隶，部落酋长之子。” 欧丁是神话当中，远古时期，所有种族敬奉的大神，掌管着太阳的力量，各种族视他为世界的起源。不过人类之中，名叫欧丁的可不少，这个名字，只是夏伊顺口取的而已。 小地精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能听懂基本语言，对他来说，这句话还太过复杂，所以偏着脑袋，大眼睛露出疑惑。 “孔卡，一天之内，我要你教会他这句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他理不理解，明天我要看到结果。” 想了想，夏伊又补充道：“还有，在一个礼拜之内，我要他学会说话，别跟我求情，地精的学习能力我很清楚，记住，我只要结果，过程不用向我报告。” 地精和人类不同，他们只有十年左右的寿命，他们幼年期很短，只有一年，所以小地精出生两三个月便开始学会行走，开口说话。而且地精对新事物的好奇更胜于人类，所以他们的学习语言的速度很快。 老孔卡本想说什么，他嗫嚅一下，最终只是说道：“遵命，主人。只是你知道，学习语言不能强求，一个礼拜这太为难了，如果主人没有急事的话，一个月之内，我能教会欧丁说话。” 夏伊原本也没指望能在一个礼拜内学会，但是没有压迫，反而会让他们懈怠，所以干脆咬定一个礼拜。 “不用废话，老孔卡，一个礼拜就是期限。” 就是夏伊自己能在人类国度待多久都不知道，或许她会跟着蒙多去兽人王国，又或者回遗弃之地，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不想因为地精的敷衍而耽误。 老孔卡知道没得商量，也不触夏伊的霉头，老老实实答应了。 “还有，欧丁将会是你们的酋长，所以你们每天必须向他请安，其他时间和他说话必须用敬语，和他说话前必须行礼。” 其他地精还在疑惑，老孔卡突然老眼精光一闪，他有些不敢置信。 “主人的意思是，您会帮助欧丁夺得酋长的位置？” 老孔卡说话很精妙，他想问的其实是，夏伊会放他们回地精部落吗？但是老地精不会那么蠢。 这也是夏伊的目的，自她知道欧丁是酋长之子，便想着或许她可以通过这个小地精，来得到一个地精部落的效忠！因为这个地精还小，只要让她培养，对欧丁产生足够的影响，其忠心程度，将和普通奴隶不同而语。 她仔细思考了，可以从地精那里获取的利益。 地精是个曾经无比繁荣的种族，出现过无数的炼金术士，他们利用不知道什么原理，制造了地精飞艇！不要小看了这个发明，它证明了地精一族的能力，让普通人能够在天空翱翔的地精飞艇，就是夏伊看来，也由衷赞叹地精的伟大！ 夏伊现在还不知道地精的处境，或许他们没落了，但他们的本质还在，就算无法重现地精飞艇，也可以做许多事。想来，皮皮鲁应该会很乐意领导一群手下的。 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在小地精欧丁白纸一般的心里埋下种子，所以夏伊命令孔卡，教会欧丁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欧丁，是夏伊的奴隶，地精酋长之子。” 潜移默化之下，小地精的忠诚，将会和狂信徒对光明神一般，夏伊要让他知道，无论他是谁，有多强大，始终是她的奴隶！ 当然，夏伊并不需要一个懦弱无用的奴仆，那奴隶市场的人类奴隶更多，“熟奴”们一个个听话乖巧，吃得少，任劳任怨，但这不是夏伊要的。 夏伊要把小地精培养成真正的酋长！有他的荣耀，有他的智慧、有他的思想，所以就要让他每天受到他臣民的恭敬，让他认识自己的高贵，否则小地精只会是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 第一步就是从外表上，让他意识到自己和其他地精的差距，他的食物会更好，他有干净的衣物，而不是像其他地精一样衣裳褴褛，捡到骨头便蹲下去啃。 孔卡绝对想不到夏伊的目的，他还以为夏伊会把他们送回去，然后帮助他们夺得酋长之位。 “在适当的时候，我会把你们送回地精部落，但不是现在。” 夏伊自己在人类国度都没有自保之力，在确定地精对她是否真正忠臣之前，绝对不会轻易放走他们。她的实力，是一切的前提，要想不被人左右生死，实力才是保障。 “能不能成为酋长，就要看欧丁的造化，将来有一天，他会以他自己的力量去夺回酋长。”夏伊忘着老孔卡，说道，“还取决于你的配合……” 老孔卡神色凛然，他似乎又对主人有一个重新的认识。 老地精不明白夏伊的计划，但他从夏伊的眼中看到了远见，他确定，夏伊一定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在地精中，女性地精的智商普遍低于男性，加上不如男性地精强壮，所以是弱势群体，老孔卡不得不承认，夏伊是他见过的唯一害怕过的女性。 接下来，夏伊叫老孔卡演示下他的巫术。 在皮皮鲁的记忆中，巫师是个神秘而重要的职业，有许多炼金师无法做到的事情，必须依靠巫师的帮助。 远古地精巫师擅长许多巫术。比如清晰术，能够驱散周围的尘埃浓雾，被利用在炼金术士的研究室，方便地精进行细致的工作。另外还有许多辅助战斗巫术，迟缓术、透明术、冰冻术等等，巫力强大的地精，还能直接影响天气！他们能召唤一片乌云，造成雾霭。 “孔卡，展示下你的巫术吧。” 老地精环顾四周，怯怯地说道：“主人，这里没有我所用的道具，我不是人类法师，不能凭空聚集元素……” 夏伊稍稍感兴趣，或许地精巫师能够派上大用场呢！ “那你需要什么？” “一碗水！”孔卡的腰微微直了些，这是他的老本行，他的价值所在，“仅仅一碗水，我就能展示我的巫术！” 虽然十分怪异，夏伊还以为是巫术的施展独特条件，给孔卡端来一碗水。 只见老孔卡双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巫婆一样摇头晃脑，最后“呔！”地大喝，吐了一口唾沫在水中…… 夏伊抽搐了几下，老地精笑嘻嘻地把碗呈过来，自豪地说道：“主人请看！” “所以……这就是你的巫术？这碗水能干嘛？毒死一头魔兽？浇在人身上会腐烂？还是治愈伤痛？” 夏伊瞅了瞅碗中的水，似乎毫无变化，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坨白色的唾沫，隐隐有些臭味。 “您没有发现么？”老孔卡惊讶地叫道，“这碗水更清澈了啊！” “然后咧？” 如孔卡所说，这碗水的确更加清澈了，许多沉淀物被吸附在老地精的口水上…… “然后就可以引用了啊！”老孔卡伸长脖子，自己演示，咕咚咕咚喝完了这碗水。 夏伊绝倒。 “这算哪门子巫术啊！”夏伊喊道，“就算是喝水，你吐一口唾沫谁敢喝啊！” “正宗的清晰术……”老地精畏畏缩缩说道，“主人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巫术，在荒原上，有许多毒沼泽，必须通过清晰术，才能喝，否则会生病的！” 不知道老孔卡的祖先们，听到地精利用巫术做一些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气得在他的脑子里施一个清晰术。 这也属于无奈，地精生活的环境比人类国度要糟糕许多，他们很难找到水源，找到了也必须通过巫师的手段才能喝，除此之外，富有创造力的地精，还把冰冻术施放在rou食上，降温保存更久…… 夏伊几乎是蹒跚着回到宿舍的，对地精巫师失望透顶。 让她头疼的可不止这些，书妖博克那张乌鸦嘴十分灵验，夏伊刚刚躺在床上，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