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族藤艺
“姑姑，小飞”只见一名身穿战灵袍，头戴紫灵冠的英俊少年步入前厅，向父亲点点头，浑身上下英姿飒爽、玉树临风正是换装后的方逸凡。 “小凡，你回来了，一年不见又长高了许多，上次让二伯带给你的礼物收到没有。” 方氏面容微笑看向侄子，心中为娘家高兴，方家后继有人纵然不做药师，如果能在灵师道路走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凡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不见我都想你了耶，我三哥五哥在南土还好吧。”黎飞难得正经说话。 黎家五兄弟，除黎强外各有孩童三两个，黎飞所言三哥五哥是他大伯和四伯的孩子。 也是在其十二岁测灵时发现可以感应灵气，成功启灵现为二级、三级灵徒也在南土学艺。 方逸凡的到来让黎飞放下了抓雀的念头，在前厅叙话后一起去拜见了外公。 黎飞的到来让老人家着实高兴了一番，惹得方盈盈在爷爷面前撒娇，说爷爷重男轻女，老人家更是哈哈大笑，尽享天伦之乐。 翌日，黎大匠带着儿子徒弟到宗庙祭拜祖先，黎村藤艺传自先祖，祭拜祖师即是祭拜先祖。 “小飞，既然要决心学习，便不可随意荒废，今日带你入门祭拜祖先奉茶上香，三跪九叩即可。” 随后，让大徒弟带着小飞演示一遍，小飞学的有模有样，向先祖上了三炷香及献完酒，又向父亲敬了杯茶水便算完成。 黎大匠内心很是欣慰，纵然儿子有灵师天赋，但哪个父亲不希望能子承父业。 虽然藤艺匠师不像灵师般地位显赫，但靠手艺平安相守一生还是可以。 俗话说每个匠人都会留一手，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对自己儿子可没有保留之念。 祭完祖，黎大匠带着儿子徒弟来到黎村藤艺坊。 黎大匠可是黎村第一藤艺匠人，不光手艺精湛，尤其会设计新的造型，很受周边民众喜欢，是黎村重要经济来源之一。 黎村大小生意多为公有，祖上原本就是一家人，各家按劳分配从未起过争端，这也是老族长待人有方、众心凝聚的成果。 黎飞从未到过这里，村里其他地方都有他捣蛋的痕迹，唯独不敢在父亲眼皮底下撒野。 所以从进来后处处冒着新鲜，一边叔叔、伯伯、爷爷的招呼熟识的人，一边东摸摸，西看看，一切透着新奇，毕竟家里的藤艺品无法和工坊相比，这也让黎飞对藤艺有了新的兴趣。 黎大匠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他就是想给黎飞一个深刻的印象，有了兴趣学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小飞，我们黎村自古相传藤艺你可不要小看，多少南土甚至其他城池贵族，都有不少喜欢我们的藤艺，床、桌、椅、柜、杂、花、鸟、鱼、虫、兽等，可谓涵盖极广，其中要求技艺可也很多，很多人一生也只专长一样东西” “像你大伯精通床、桌、椅、柜、等大项物件，为父喜欢钻研小巧藤艺，尤擅精巧小件物品，杂、鸟、鱼、虫等，同时要求心细手巧，很是锻炼耐心、意志，你三伯说你耐心不足意志不坚，更是不能松懈。”黎大匠淡淡说道。 走过工坊前三院，黎大匠带领众人到藤蔓库房，只见内部各式各样藤蔓众多，粗的、细的、庞大的、矮小的、褐色、紫色、绿色、黄色、甚至还有小部分红色和蓝色，少数藤条有自然形状，似龙、似凤、似虎、似猴。“这些藤条弥足珍贵，天然即似灵兽，辅以高明匠艺假以时日，必非一件凡品。”黎大匠从心底喜爱藤艺，如此介绍说。 “小飞”说到这里，黎大匠似想起了什么，“传说盘灵山脉深处，有奇木‘暗纹莲’酷似普通番绿藤，我们先祖曾有幸得到半截，献给南土城主这才得到庇佑，在此扎根发展成现在黎村模样。” 黎大匠指着如婴儿手臂粗的番绿藤道。 “想要用藤蔓做好一个物件，必不可少八大技艺，择藤、粗磨、做藤、精磨、拼藤、编藤、蚀藤、侵油等，每个技艺各有要求，非三五年可成全功，必须身心投入并且全都技艺精炼者才可作为匠师，” 黎大匠侃侃而谈，对于技艺掌控信手拈来。 “老师可是藤艺坊开坊以来，只用了五年就达到匠师级别，并且在第八年就已经成为藤艺坊大匠，技艺力压各位叔爷，成为工坊第一人。” 黎大匠大徒弟阿勇满是崇拜说道，要知道一般匠师都是经过十年磨练，考核通过才能晋升主匠，但大匠永远只有一位技艺最精湛者。 黎飞听到阿勇的话及师兄们小声议论，才知道父亲这么厉害，暗暗决定一定将家族藤艺学好。 “午后，阿勇带着小飞从择藤做起，先砍五百根成材番绿藤回来。” 阿勇听的直发愣，这可是如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坚韧不易断是制作桌椅的主料，当年他可是砍了足足一个月才够。 于是张口说道：“老师，小师弟才7岁，这样是不是太苛刻了。” “既然要学藤艺，哪有不吃苦的道理，你们这些人做得，为何小飞做不得。” 老师对自己儿子倒是一视同仁，阿勇不再说话，心中已对小师弟暗起怜悯之心，众弟子本来还有想说些什么，想想老师的脾气，都不在说话。 黎飞看到众位师兄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一股倔强不服输的性子不由升起，父亲说的对既然师兄们都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 晌午，工坊的伙食还算不错，虽然没有母亲做的香甜，但也算可口，大伙各自端着饭碗，随处找个藤制品坐上边吃边聊，匠师们自有徒弟们代劳端来饭菜。 大家欢声笑语说笑着各种话题，看到父亲都带着很尊敬的语气招呼，黎飞第一次感觉到与平时不一样的氛围，觉得这样的环境也挺不错。 傍晚时分，黎飞拖着两个似断掉的膀子，随父亲一起回到家中，黎大匠一边给黎飞揉捏着他细小的胳膊，一边道：“小飞对不起，你怨为父对你太严厉吗。” 黎飞此刻有种想哭的冲动，双目泛红、隐现水雾，日中只是听到师兄议论还未觉得什么，跟着阿勇真正去砍番绿藤才发现，父亲对自己是多么的严厉。 丝毫没有因为父子关系有和其他弟子不一样之处，花了一个时辰才砍下一根，还好番绿藤只是长在平地上，若是长在山坡地沟，悬崖峭壁可怎么办，想想就一阵发凉。 要说没有怨言那是假的，可身心疲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本很是机灵的他，发现对父亲总是无可奈何。 这时方氏迎了上来，了解情况后对儿子心疼的直掉眼泪，任凭黎大匠如何劝说都不管用，晚饭还是母亲梨花带雨般用饭勺喂给黎飞，直到第二日也不愿搭理父亲，黎大匠只能暗暗苦笑。 就这样，黎飞每天破晓即练习启灵术、唤灵术加强灵宠关系，午后和阿勇一起去沂山脚砍伐番绿藤，日幕后取出父亲给的黎氏藤蔓图录，认识各种藤蔓。 家族藤蔓图录首页便是父亲说过的暗纹莲，和番绿藤确实非常像，同样为灰绿色丝主茎，婴儿手臂粗细，纹理基本相同，但藤蔓叶子有明显区分，番绿藤茎叶纤长窄叶，暗纹莲茎叶呈五个尖角，其上有似莲状纹路。 黎飞看向注解，确实也有描述两者差异，但却多了一条，暗纹莲主茎每隔三寸左右会有一个细小暗纹，形似月牙。 若不是看注解，黎飞还真的会忽略此处，此时再向图中看去，隐约看见月牙印记，颜色与主茎相同很难分辨。 “不知此藤蔓有何特殊之处”黎飞心道继续翻看，“什么，竟是空间材料”黎飞吃惊想到。 空间材料曾听三伯说过，每一种空间材料都非常珍贵，如果请铸灵师那可是能打造出来空间装备，最不济也可做成空间戒指。 黎飞看的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能得到暗纹莲，听说整个南土城空间戒指也只有城主有，空间装备三伯也只是猜测邢金城可能存在。 黎村离南土城有五百里，距离邢金城至少数千里，想那山菱帝国的九域十八地实在太遥远。 “山菱帝国地域这么大，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去都城看看。”黎飞心中暗暗向往，想到三伯也才到过邢金城，突地不由泄气。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黎飞的启灵术稳稳保持一级，并有向二级突破势头，虎皮蚯也已和黎飞建立很高的契合度，但要想永久保持灵宠关系，必须等到灵师级使用契灵术，或有大术法者为其进行血契。 在前日三伯就遣人告知黎飞，五日后，在破晓时分集合前往南土，这几天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再去藤艺坊。 早在4个月前黎飞就已经完成五百根番绿藤任务，这几个月又接触了其他藤类，黎飞非常聪明，已经熟练掌握择藤技艺，即便不认识的藤蔓，看到后基本可以说出藤蔓习性，生长环境、优缺点作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