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边沉尸
五辆警车在元安市江边大道上疾驰，警鸣声引来路人侧目。 有消息灵通的人朝好奇的人透露道：“江边死了一个人……” “哦？是自杀还是他杀？”好奇的人问道。 “听说是塞在麻袋里的，江边打渔的拉上来的，你说是自杀还是他杀？”那灵通之人吓道。 好奇的人身体打了一个寒战，叹道：“好好地日子不过，唉……” 老百姓就是图了安稳日子，好奇归好奇，出事归出事，回家还是教育老婆孩子，别和坏孩子玩、要学好……别贪大钱、知足常乐…… 元安市江边，离老码头不远处。 打渔的渔夫，正在那配合调查。 “我们是上午下网，下午大概四点收网，本以为有大鱼，结果发现是个麻袋，还透着血渍……”一个渔夫实事求是地说道：“我们这才报警的。” 一个三十多的男警察负责问渔夫事发情况，另外有人录音并记录证词。 这个年轻的男警察，便是元安市刑侦队的大队长、刑警队副队长念辰。他也是这十几年来，在这个位置上最年轻的一个。 还有几个警察，用剪刀剪开麻袋，顿时有一个污秽的身子从麻袋里滚了出来，众人纷纷捂住嘴鼻。 念辰看到那尸体，愣了一下，让人把麻袋的口剪大一点，众人这才发现，麻袋里还有一个十来斤的石头…… 这是典型的沉尸，众人都皱起眉头。 元安市警察局办公室。 “报告。”穿着警服的念辰站了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门口。 “小念呀，进来说。”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作者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此刻正在那抽烟。 那六十多的老者，正是元安市公安局钟局长钟涛。 “钟局长，查出来了，是我们的人。”念辰说之前不忘把门关上，然后把尸检报告放在办公室案头上。 在江边，死者身体的上污秽一出去，念辰就认出了死者，正是念辰派出去查案子的卧底。 “这已经是你们刑侦队第五个了吧，当卧底不容易，活着回来更不容易。你这个刑侦队大队长，有没有替卧底的家人想过？”钟局长拍着桌子骂道。 钟局长这话触底了念辰的心，毕竟都是同僚兄弟，还是自己派出去的，这种痛犹如刀割。 “请局长处罚。”念辰大气都不敢出。 “我也不是说卧底不努力，也不是说你在配合上不到位，而是卧底查的歹徒太狡猾，穷凶极恶，一个巡警案加上多起持枪抢劫，你知道代表什么吗？他们是亡命之徒。你要告诫底下的人，我们的卧底，这次的任务是很重的，不是一般的歹徒，而是握有枪支的恶棍……”钟局长为失去一个卧底伤心不已。 念辰能看得出他很伤心，钟局长常说，每一次有警察死，他就觉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巡警案说的正是五年前，元安市发生的一起抢劫案，抢的是路上一个落单的巡警，不是为了抢巡警的钱，而是盯上了巡警配的枪械，还杀了警察，元安市至今没有破案，外称元安市最嚣张的犯罪案——巡警案。 钟局长翻开验尸报告看了一眼，问道：“有什么发现？” “他身上有多处血痕，手指残缺不全，牙齿也有缺少，显然是被严刑拷打过；并且身上有枪伤，是后背中的枪，然后子弹穿过后脑，显然是直接从嘴巴里开的枪。也就是说中枪后，被带回去拷问，然后再补枪。”念辰说道。 “这帮神出鬼没的歹徒，在元安市来无影去无踪，还把卧底打死了，直接抛尸，别说老百姓对我们信任降低，我都觉得自己信不过自己，拿什么保护我们的人民警察？”钟局长愤怒地站起来，走来走去。念辰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巡警案和持枪抢劫案，监控视频照到的是四个蒙面歹徒，从最初的持刀，到夺一把手枪，再到现在每人手持一把枪，屡屡作案，有越来越嚣张的趋势。从一把枪换成了好几把枪，显然是把抢的钱拿来买军火，因为视频中有四名歹徒，警察局把歹徒定了代号：虎、狼、豺、豹。 五年之间，刑警大队换了好几任队长。这一年来，干脆不设大队长，因为至今不破案，没人敢上，就是念辰他也不敢保证破案，他派出去五个优秀干警到黑社会当卧底，查这伙人的线索，结果都一一被灭口。钟局长爱惜自己的嫡系人马念辰，让他挂职刑警大队副队长职务。 “子弹还在验吧？”钟局长突然问道。 “嗯。”念辰点点头：“法医那边已经尽快了，最快明天就能出报告。” “别说你压力大，我压力也大。”钟局长叹了口气说道：“再过两年，我都要退休了，没想到退休之前还不让我消停，上面领导一个劲问我，刑警大队的人到底行不行？难道还要派军队来保护人民吗？” 钟局长跑到念辰跟前，问道：“我这脸往哪里搁？” 念辰立刻一个立正：“报告局长，再给我半年时间，一定抓住这帮匪徒。抓不到，我下岗。” “别给我来这一套。”钟局长往位置上走，坐下后继续说道：“这不是时间问题，而是你派出去的卧底，现在全军覆没，你连一个影子都没抓到。要不要我向上面申请一下，外调一两个干将过来？” “钟局长，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对方怎么就知道我们派出去的是卧底呢？”念辰也卸下了一本正经，低声问道。 “卧底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以及五个卧底自己知道，难道你怀疑我？”钟局长瞪着虎眼问道。 “我不是说你我，我是觉得他们可能接触到卧底的档案，我听说信息科那头去年还遭遇了黑客……”念辰说道。 钟局长松了一口气，说道：“他们的资料都是绝密，就是市长，他也看不到，不过计算机系统那头，也难说，既然你对信息科不放心，到时候，我专门向上面申请，派两个靠得住的信息科的人给你。” 念辰点点头。 “我不要你几个月就摸出线索，我要的是，就把他们一网打尽，还元安市人民一个太平世界，也还我老头子一个不cao心的晚年。”钟局长吼了几句，然后摆摆手，念辰知道，钟局长终于发完脾气了，自己终于可以离开他的办公室了。 念辰一回到办公室，就把手下两个跟班叫到办公室：“老鲁、小叶，现在线索断了，怎么办？” 老鲁、小叶是念辰的左膀右臂，老鲁跟了念辰当同事十来年，而小叶也入刑警队五年有余，是念辰一把手带出来了。 老鲁年纪和念辰差不多大，就是有点黑，要是不穿制服，出去一定是个痞子。老鲁叹了口气，点上烟，说道：“老大，对方太他妈狠毒。” 小叶也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巡警案后，他们抢珠宝店，抢运钞车，还有重型的枪……我就发现这帮歹徒真他妈的绝了，怎么就盯上元安市呢？我们又不是沿海城市，走私也不是那么厉害，现在居然军火都有了……”小叶想不通。 “因为我们元安市靠大江。”念辰站了起来说道：“大江连大海，估计走私团伙把我们元安市当成中转站了，我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呀。” “要不要我带人把走私再查查。”老鲁建议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念辰现在脑子也想不出怎么查出这帮带枪的团伙。 珠宝店的抢劫视频，他已经看了不下数百遍了，虎、狼、豺、豹四个歹徒，蒙面带枪，两人持有手枪，一人持有散弹枪，居然还有一人持有ak47，上头震怒，非要挖出这帮人。 念辰想过，歹徒肯定不止四人，没有后应，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路边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看，他们有多辆改装车，这些改装车大多是废车和被盗车辆，最后都扔在郊外。 好不容易，卧底在元安市发现那些被抢珠宝的线索，就是来自那些酒吧女，她们穿金戴银，总会遇到出手阔绰的客人。卧底顺着这个路子一步一步往上查，还没消息，没想到就遇难了。。 念辰都不知道怎么和那些殉职的家属解释…… “继续派人盯住酒吧和码头这些地方。”念辰吩咐完，便倒在沙发上，想睡一觉，他太累了。 老鲁、小叶见老大要休息，也都起身出去干活。 念辰没有休息，只是闭上眼睛，他把刑侦对的人都顺了一遍，没有找到经验丰富又面生的人去继续干卧底。 如果不用卧底，明里查，很多东西都很难查，念辰恨得不自己去当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