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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èng栖山的匪患已有多年。【】云斐的师叔武道十年前叛离昆仑山,在fèng栖山落脚。当时fèng栖山的匪首是个江洋大盗,经常做些打家劫舍的买卖,附近百姓不堪其苦。 武道替天行道,打上fèng栖山去,不知何故,竟也落草为寇,还被推举为新的首领。 武道当上首领之后,约束手下,不再sao扰普通黎民百姓,专以打劫富贵人家,勒索钱财,却不伤人命,手脚干净利落,不留把柄痕迹。 fèng栖山地势险要,山势复杂,易守难攻,当地府衙几次组织剿匪,均无功而返。近几年来,fèng栖山的匪徒行事更加低调,平素反倒做些劫富济贫之事,拉拢人心,倒慢慢转了风评。 只是过往的黑案底,并不能完全抹去。如今朝廷要开运河,正从fèng栖山通过,更是不能留下一点祸患。 凌墨让云斐以剿匪管带之职直接去找武道,并对武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是武道同意招安,自可化干戈为玉帛,若是武道冥顽不灵,则出其不意,趁其不备直接将其制住。 “有秋大侠和我师兄助你应无大碍。”凌墨安慰云斐,他让秋清羽和墨嫡扮成云婓随从,共同前去招安。 秋清羽不同意凌墨的做法,认为此举有欠光明磊落。 “行大事不拘小节,况且以这个法子,才能做到收效最快,伤亡最小。”凌墨跟从云轩日久,行事决策的考量都以最终目标为要。 子易说要纳贤妃,却把云轩逗乐了:“皇上若纳贤妃,那是在上还是在下。” 子易赌气道:“自然是朕在上。” 云轩低头看着子易:“你喜欢在上面也好。” 云轩便将子易提起,又往下一落,子易坐实,不由闷哼一声。子易忙用手扶了云轩的胳膊,来减轻身体的重量。 云轩倚靠在云床的雕龙靠背上,用手轻轻抚着子易的唇道:“喜欢这样吗?” 子易很有些气恼,僵着身子道:“先生以为易儿说笑吗?” “你若敢当真,本相就家法伺候。”云轩的手滑落下去:“你大婚在即,若是伤了龙体,会不会被皇后取笑?” 子易吃痛,只得用手按上云轩的手,却不肯屈服:“先生有凌墨和千锦,易儿却只有先生,不嫌不公吗?” 云轩拿了子易的手,放到他臀下:“易儿这里是饱是空,都由本相做主,若是没有本相的允许,被什么东西碰了,本相必将之碎尸万段。” 子易被云轩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恼,却是不敢做声。 云轩拿了子易的手,又放在子易身前:“易儿这里是柔是刚,亦由本相做主,若是没有本相的允许,擅御贤妃,本相就让易儿尝尝蛟龙锁的滋味了。” 听云轩提到蛟龙锁,子易有些战栗,微抿了唇,还是反驳道:“先生不讲道理。先生为相,就可坐享齐人之福,易儿是皇上,当然是纳贤妃三千也使得。” 云轩将子易的头转向自己:“本相是本相,皇上是皇上,你既是我的易儿,便不能那般自在。许你择后立妃,本相已觉气恨,还敢提贤妃三千?” “易儿不纳贤妃三千,只纳灵狐一人为贤妃,既可如先生那般享受乐趣,许还能为皇家延续血脉如何?”子易再退一步,和云轩谈判。 “原来倒是打得这个主意。”云轩知道定是千锦有子之事,让易儿心存芥蒂了,只是纳贤之事,可是云轩的底线,是绝不能忍的。 “易儿若与女子延续皇室血脉,本相倒还可咬牙忍受,若是与其他男子……”云轩一巴掌打在易儿的臀上:“无论灵狐与否,本相决不允许。” 子易被云轩打得很痛,心里倒是有几分喜悦,先生这是在吃醋的意思吗? “易儿到底还是皇上,不能日夜相守。”云轩轻吻子易的唇。 “墨儿是我的手足,易儿却是我的心。不能日夜守着易儿,是何等孤寂之苦?墨儿便是本相惟一的慰藉。”云轩的唇向下落去,紧紧拥着易儿。 “那千锦呢?”子易最喜欢的便是云轩鲜见的真情流露,虽觉心里受用一些,只是提起千锦两字,依旧觉得有三分妒意。 “千锦自然也有妙用,”云轩的舌尖轻滑过子易的唇:“许多在易儿身上用不得的手段,尽可用在他的身上,他于本相,是极好的乐趣。” “先生若只得一人相守,愿选何人?”子易忍不住追问。 “你说呢?”云轩答,忽然毫无征兆地一贯入底,将易儿弄得只余喘.息,再也无法言语。 云轩对子易是爱,对凌墨是情,对千锦是欲,只是爱情与欲,常常相辅相成,相伴相生,又如何能分得清楚。 从爱而欲或是从欲而爱,到底也都是有情分在里面,自然都不能割舍,云轩也不想取舍,只是无论是子易凌墨或是千锦,若让他们自行选择的话,他们会离开云轩吗? 云斐依照凌墨之命上山拜贴,武道以礼相迎。只是武道对招安之事只是假意应承,实则想抓住云斐作为人质。这边武道以碎杯为号,招呼出埋伏的人手,那边却是听见炮响,凌墨已经率军攻破山门。 凌墨奉的是剿灭之令,招安不过是拖住武道的借口。 武道已经在fèng栖山还俗,并娶妻生子,所娶之妻就是原匪首之女。这是一个不能再老套的故事,只是结局有些悲伤。 自凌墨带军自京城出发剿匪,武道就知大势已去。既然是杜丞相身边的凌将军亲自领军,fèng栖山必败无疑。 只是武道退无可退,只能负隅顽抗。他原本也想擒下云婓要挟云轩,却未料到云婓带的两名侍卫竟是天下高手中的翘楚,秋清羽或是墨嫡,武道都非敌手。 武道想不到的只有一点,奉命将他擒为阶下之囚的是昆仑弟子,而且还是他在昆仑山时最喜欢的师侄,如今的杜王爷五子杜云婓就是当年的婓绍。 云婓苦笑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师叔莫怪。” 云婓如何不知道杜云轩的用意,昆仑山因受婓王爷谋逆之事牵连,如今已被云轩视为眼中之钉rou中之刺,必要除之而后快,动fèng栖山只是个引子。 武道亦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各为其主罢了。”之事武道选错了栖身之木,当初他为婓王爷引荐给肃王,就注定了今日的命运。 云婓本想为武道祈命。凌墨却拿出fèng栖山勾结肃王,为肃王提供粮草资助的证据,尤其是暗中替肃王卖命,暗杀数名朝廷命官的铁证。 武道只求一死,唯请放过妻儿。 凌墨轻叹气:“丞相之命,谋逆之臣,必要斩草除根。” 云轩将子易折腾了几个时辰,方才罢手。他亲手帮子易拾整了污秽,又为子易入药。 “这是秋先生精心腌制的药果。”云轩用象牙雕琢的镶金筷子,夹起一枚沁凉柔软很有弹性的形似红枣大小也一般无二的药果,喂入子易“口”中。 “仔细含着吧,都含化了,就再换一枚,每日总要含化三枚才可。”云轩轻轻按揉着子易柔软的头发:“易儿乖乖地听话,尤其是这些保养之法,易儿自己必要精心。现在便是麻烦一些,委屈一些,待到年老才知益处。” 子易趴在柔软的锦床上不动,随云轩揉弄,只是听了云轩这话,却有些隐隐地怅然若失。
自己正当少年,腰身细致,先生又偏好此道,故此索取不停,云.雨不歇。但是再过十年八年,自己韶华不在,色衰爱弛,先生即便不厌弃自己,也断不会似今日这般恩爱不够了。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这话想来不假,否则子易也不会只担心自己年老为云轩厌弃,却未曾想到云轩也会变老,只担心子易会厌弃于他呢。 “在想什么?”云轩净手,去端茶,递给子易一杯。 “没什么。”子易闷闷地道:“这几日凌墨不在,先生想必惦念得紧。” 云轩仔细看看子易:“易儿不会是,吃醋了吗?” 子易转过头去:“先生说笑了。易儿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云轩不由轻笑,过去坐到子易身边,心里想着,若是当年自己不曾力扶易儿做皇上,只是将他养在杜家,也许今日早就娶了易儿,做对神仙眷侣,逍遥于世了。 fèng栖山剿匪大捷,匪首武道伏诛,且供认其行径皆出自昆仑掌门授意,当年武道是假意叛离昆仑,不过是为掩人耳目而已,其一切罪恶之行,皆与昆仑派有关。 这个消息传到江湖之中庙堂之上,昆仑派已是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两日之内,凌墨带军回朝,向杜丞相缴令。云婓冷冷地对云轩道:“恭喜大哥,除去昆仑山这个障碍,便可掌握北疆门户,永固子家江山。” 云轩淡淡地道:“既在其位,当谋其政。你是杜家骨rou,与杜家荣辱一线,即便与昆仑有受艺之情,亦比不过血脉至亲,朝廷恩义。” 云婓更觉悲愤,却是无从辩驳,只是红着眼睛对云轩道:“血脉至亲也好,朝廷恩义也罢,若是云婓能够选择,未必尽如大哥之意。” 云轩眉峰一扬,便待发作,凌墨不由焦急,只得再欠身道:“婓儿依从军令,孤身诱敌,尽忠职守剿匪有功,言语之失,还请丞相宽免。” 云婓知道凌墨是维护自己,也知道事已至此,若是出言触怒云轩只会令自己皮rou受苦,却依旧有一种要发泄的冲动,就是让云轩气怒也是好的。 “凌大哥不必替婓儿遮掩。”云婓依旧直视着云轩道:“婓儿依照凌大哥命令上山,本有私心,以为能劝武道归降朝廷,保住性命,却不知大哥早已有鸡犬不留的命令,倒不如早些劝他离去,许还有一线生机。” 凌墨不由暗暗叹气,婓儿到底还是个孩子,只说这些气话除了气怒丞相,又有何用呢? 云轩确实薄怒,对云婓,也对凌墨。云婓发小孩儿脾气,却是将凌墨卖了个结实,若非凌墨有意回护云婓,掌控大局,这fèng栖山剿匪之事怕不会如此顺利。 所以云轩对云婓有些略失望,对凌墨更有些气恼。不过教训云婓,云轩并不想亲自动手,小孩子而已,打怕了就行,既在军中,当然要行军法。 “言语不敬,冒犯上峰,将管带杜云婓拖到辕门外,杖责一百。”云轩吩咐。 云婓就知道自己会挨揍,倒是想不到是受军杖,只是他便是如何害怕,也绝不会在此时对云轩示弱,他很硬气地欠身:“云婓恭领丞相责罚。” 云婓随着行责的兵将退出去,云轩看了看侍立一侧的凌墨:“你呢,是要挨军法还是要挨家法?” 凌墨屈膝跪地:“墨儿全凭丞相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