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白远桐俊脸微僵他是知道皇兄对这花园的宝贝程度的,且这五株黑牡丹别提有多难寻了. 瞥到妙妙那无奈而憧憬的眸子白远桐当机立断:走!我们去御膳房! 留下那园丁几欲寻死,绝望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花而已经压残了,自然得发挥它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吧!豪气万丈地将两株黑牡丹扔给大厨:快快快!来盘牡丹花糕~ 所有的花糕自然带着花儿的清新香味和甜味,但黑牡丹做出来的糕点还独特在于花糕的颜色!妙妙轻轻尝了一口,甜丝丝的,倒是不错,立马啃了三块,略有了些饱腹感这才罢手。 心里对白远桐的当机立断又不由得崇拜了几分。 妙妙自然不知道,那黑牡丹花千金难求,容二少出动修罗门才用五十万两黄金换来了五株黑牡丹,她一口下去,满满的都是黄金也难怪世人道皇宫里面的人享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了,这不,一旁花糕就花去了二十万两黄金. 白远桐咋舌,却是笑笑嘻嘻地揉乱了妙妙的一头发丝,倒真是一个率真的娇憨性子啊! “明日小王要和兵部侍郎家的千金结为姻亲,妙妙可要来瞧瞧,哈哈,妙妙可也有许久未曾见过兄长了吧!”男子道。 妙妙似乎也是现在才惊醒一般:哦!对了,身边这位也是一位真正的皇子啊,可不是如她一般的闲人一枚. “受邀了,哪有不去的道理,何况宴会什么的,好吃的东西是最多的了!”妙妙贼贼地笑道,似乎真的对宴会充满了兴趣。 妙妙啊,其实是最讨厌宴会的了,那些鱼龙混杂,那些勾心斗角。那些暗涌波涛,那些机关算尽但都胜不过妙妙想要结识一个贴心的朋友而已。 呵呵!至于是否如白远桐所言的那般,想要见上皇祁一面?这些可以暂时忽略。 其实,妙妙自己也不甚清楚。 似乎每次见着白远桐。都是与吃有关的。 不论是之前那次两人分食莲藕,还是因着压断了黑牡丹而将之做成了花糕,亦或是现下的宴会。 宴会很是气派,从布置到餐饮到礼乐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匠心独到,足以见得皇祁对自己这个胞弟的看重。皇祁坐在宴会最高的那一处。眸子扫过整个场地,不动声色地将各人的悲喜都给看在了眼里,举起案桌之上那杯斟满了清酒的金樽酒盏,浅浅地抿上一口。 倒是容二少眼尖地看到了妙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当即皱起了眉头:“沈容!为何她会在此。”言语之中显而易见的不满,是啊!她是从何而来的消息,又是以着什么身份来参加宴会的呢! “回容二少,是白少爷请妙妙姑娘来的”沈容回答得小心翼翼,眸子看向那边只顾着大快朵颐的女子,再看看自家主子黑青了的脸色。觉得有些好笑,但脸上却仍然是一派严谨之色。 白远桐居然没有知会他一声就将这女子带了过来!他与妙妙又是何时这般熟稔的?!容二少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金樽,猛然一口灌下。 这边的傻姑娘却仍然吃得开怀,忽略了身旁那或惊艳,或奇异,或鄙夷的眼神,专心致志于解决眼前的这一盘子糕点。也因着只有专心地吃着东西的时候才能忽略了身旁那些火辣辣的眼神,似是非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 “咦?你们说,她是谁啊?”身后轻轻地响起一个娇俏的女音。 “嗯,我也未曾见过。不知是那家千金”另一个女子回答道,就要转过来瞧瞧她的模样。 “嘿——!何来千金一说呢!”一个娇蛮的声音制止了女子,笑道:“看那放肆的吃相,就活像是街边的乞丐。怕只是哪家不受宠的庶出丫鬟来皇宫见世面,妄想鲤鱼跳龙门的吧哈哈!”顿时,几个女人笑作一团,好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新奇。 妙妙只觉得口中隐隐泛酸,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东西了,那明明是可口诱人的粉色玫瑰糕点。此刻再也不能让她提起兴趣。拼命地压抑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拾起一枚玫瑰膏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味同嚼蜡。 所以说,她最讨厌宴会了,偏偏她只是为了吃糕点,却也不能称心如意。 容二少听力非常,且此刻又是专心于妙妙的一举一动,自是一字不差地将那几个自视甚高的官家千金的话语都给听了去。嘴角轻轻扯出一抹不甚清晰的笑容,眸色幽幽,闪烁着危险的颜色。看得身旁呆立着的沈容心惊rou跳,容二少只要一路出这种笑容,准没有好事发生! 妙妙咬咬下唇,舒缓了一口气,就要再去寻找另一种糕点,却不妨,一只温暖大掌适时地给她递过来一条净白的丝帕。手指白皙修长,手型很漂亮,手中握住的那方丝帕该是女子所用的吧!粉粉的颜色很深温馨,边角处绣着一朵百日香。 “给!先擦擦嘴角,小王好不容易将妙妙给请了过来,妙妙可不要就想着匆匆吃完就离席啊!嘻嘻,还有正餐没上呢,白远桐可是要妙妙一起见证才行的!”男子的笑容依旧那般温暖,明明是如此迷茫的黑夜,如此与之格格不入的宴会,如此凉薄的风景,明明她被所有的人给孤立在外了男子的一个笑容却只教她感动得需要哭泣! 那几个官家千金面色悻悻然,灰溜溜地遁走,只希望麟王并没有将自己的话语给听了去!谁知道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竟然是麟王带来的人啊!妙妙没有去看这些,眸子盛满了感动,看着白远桐,有些腼腆,轻声道了句:“谢谢麟王了” 男子无奈地笑笑,拉过女子的小手,将那方粉红颜色的丝帕放在女子手中,戏谑道:“是远桐的不是了。将妙妙请来却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怠慢了妙妙,倒了妙妙听了那些闲言将自己心情弄得不好远桐给妙妙道歉了!妙妙可是极爱吃糕点的吧,呵呵。将自己嘴边都给粘上了,今日远桐可不好为妙妙亲自擦拭了,远桐的小美娇娘还在一旁等着呢,这方帕子就交由妙妙自己来擦拭吧” 妙妙听得也渐渐眉目舒缓了下来,结果丝帕收好。笑得有些狡黠,非要闹着白远桐给她指指究竟是要娶了哪家姑娘,弄得白远桐也不由得羞涩了去。 “嗯,呐就是那边花架旁的那位姑娘”容二少小声道,靠近了妙妙耳边一点,却也不会教多事之人抓去了把柄徒生事端:“她叫以安,白以安,兵部侍郎的千金,是个好姑娘” 妙妙便循声望去,只见得花架的那边,站着一个一身粉色衣裳的年轻女子。见得了妙妙的目光,羞怯地躲到了花架的后方,乌黑水亮的眸子却仍是动也不动地看着两人,笑意满满。想来妙妙手中这条帕子就是白远桐自她那儿借来的吧,真好妙妙笑笑。 将视线转到白远桐俊雅的面容之上,男子温润儒雅的眸色在看向女子的那一刹那,顷刻间便转换为满满的宠溺和爱意!真要教人看得痴了去! 真好。妙妙再次默念,曾几何时,这样子的爱情便是她一直想要拥有的,但她却始终求而不得. “妙妙莫要再直勾勾地看着以安了。以安性子可是极为羞涩的。”白远桐打趣道。 妙妙点点头,笑得开怀,终于是将方才溢满全身的寂寞无助给全数驱散了去:“真好,看着温柔似水。模样也是倾城之姿,远桐可是好福气啊,呵呵!” “这是自然,远桐本就是懒散的性子,这几个月来可是累得不行了,但好在能让远桐认识了以安。远桐这可是因祸得福啊,妙妙莫要笑话远桐了话说,妙妙可是有喜欢的人了?”白远桐眸色闪闪,轻轻掠过主座上那将目光投向夜空的男子,贼兮兮地问妙妙。 妙妙满脸飘起了云霞,羞恼地垂了白远桐一掌,并未真的打着,只是堪堪掠过衣领,却是显得女子与男子的亲密:“远桐切莫再开妙妙的玩笑了,妙妙会生气的哦今**是主角,不言其他了啦!”娇俏的模样,似是在努力地保护着小女儿家家的小秘密不让人得以窥视。 白远桐故作生气,眸色惊讶:“呔!妙妙可真不厚道,白远桐都将自己的事情告于妙妙了,妙妙怎还和远桐如此见外。” 这番打闹,引得宴会上其他的那些名媛小姐们无不侧目相看,或鄙夷或羡慕。 两人聊得开怀,却不知道一旁的容二少,满脸的阴鸷,大掌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金樽,直接因着过于用力而略略泛白,青筋突起。细碎的刘海遮去了他人的视线。男子面若腊月冰霜,眸子波澜不惊,却分明是暗潮汹涌! 沈容看得心惊,终是摸出了点门道,理解了容二少的心情容二少啊!您何时能够学得坦诚一些呢!他还以为容二少已经和人家姑娘春风一度了,想来也算是终于解开了心结了吧。怎知容二少现下还是那般的迷蒙不坦率,哪里像是当初那个将他家小姐迷得团团转的男子! 要知道,或许人家姑娘需要的不是暗地里的守护,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句问候啊。你将人家姑娘仍在一个小院子里面不管不顾,纵使那院子是最安全的地方,纵使那院子是最适合她居住的地方,纵使那院子是您最珍爱的地方。但你不说,人家那呆愣愣的姑娘又得如何得知。 就像最近那些莫名多了起来的南诏国杀手,分明就是楚江东派来追杀这位姑娘的。您全数挡下,全数处理了,纵使死伤了好几个自家兄弟,但人家姑娘却截然不知,您做的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哎!纵使是英勇如容二少,也是会迷茫了的。沈容轻叹,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明媚非常的小脸,心情便也好了起来,继续默不作声地立于一旁,做他的忠犬侍卫。 不久后,太监宫女们将各色美酒佳肴都给布置了上来,宴会总算是清净了下来,人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只等着容二少将喜事宣告,众人便可乘着礼乐歌舞,共享美酒佳肴。 当然,期间出了一点小事,那就是容二少坐于椅子上,静坐了许久才在沈大侍卫的提醒下缓缓起身宣布了这一事情。众卿家茫茫然:容二少那迷蒙的眸子,酡红的脸颊,媚眼如丝,比女子还媚上三分的神色,究竟是喝醉了呢,还是喝醉了呢,还是喝醉了呢. 这是个难题?! 如此刚正不阿,一丝不苟的容二少也会喝醉么?是他们猜错了吧呵呵! 就连主座上的皇帝也是不明就里。 身旁一个浅青色衣裳的女子前来给她斟酒,上好的佳酿从紫玉壶中缓缓倾泻而出,清透的颜色和醇香浓郁的气味,饶是妙妙这种沾酒即醉的女子也能知晓得这是一种极好的美酒。白远桐起身给众人敬酒,喧哗中,妙妙也举起了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不对!似乎有什么事情被错过了! 冰凉的酒樽轻轻触碰到自己的唇角,妙妙蓦然顿住,匆忙回头,果真见着了那浅青色衣裳的婢女眸中闪着嗜血的狠戾,直直地看着她,活似她是她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妙妙心一惊,手指一个哆嗦,酒杯便坠落于地上,无色透明的液体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秒,刹那间便化成了灰黑色的泡沫,发出了兹兹的声响,唯余一缕青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