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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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不久，天气还是相当热，中午的太阳红的发白，把地上的小石子晒得硬邦邦的，轻轻地用脚一踢，就能看见沙子尘土飞扬。 一心村小学既不提供伙食，也不提供住宿。孩子们在家吃完早饭去上学，中午回家吃完午饭再回学校午休。所以，每天中午，天气最热的时候，孩子们都要顶着烈日回家吃饭，再返回学校上课。 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高良和陈素越来越着急砌新房子的事。 如今一家六口，还在两间卧室里挤着。高霏和高达都已经这么大了，还睡在爸爸mama的床上也不像样了。 去年，高良和陈素就计划着砌房子的事，但碍于手头钱实在是不多，一直拖到现在。 现在钱也不多，但是如今物价越来越贵，砖瓦也在跟着涨价，孩子们的学费也越来越贵，而且孩子们越长大，用钱的地方会越多，如果不趁早把房子砌了，恐怕以后砌房就更加困难了。 这几年，高良白天黑夜地忙碌，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算得上是一个人三班倒。陈素也忙得像个男人似的，家里田里地里一样不落下。 他们含辛茹苦，拼了命地干活。经常是迎着晨光出门，伴着月光回家，虽然才刚三十出头，头发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了不少，皱纹也肆无忌惮地爬上了脸庞，双手又黑又糙，明显地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多岁。 但是，这个家就像无底洞一样，接二连三的吞噬了一沓又一沓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汗钱，一年到头也余下不了几个钱。 高良和陈素盘算着，除了这些年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点钱之外，还可以向谁借点钱。 高辛这些年外出打工，应该积攒了些钱；陈克强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手里应该还有少量可以帮点忙的闲钱；陈全虽然也有三个孩子要养，但这些年在外打工也应该还有些积蓄。还有陈素的父亲，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当教师几十年，总会存些钱的。香香或许也可以帮上一点忙，自从香香嫁给赵卫国之后，赵卫国就给思思的富豪姑父打工，可能钱不多，但是只要能帮上忙，他们应该也是义不容辞的。 除了这些至亲的亲人，或许还可以找找其他的亲戚和朋友。不管多少，能帮一点算一点。 在盘算好之后，高良和陈素开始分头借钱。高良这边的亲戚由高良开口借，陈素这边的亲戚由陈素开口借。 很快，高辛和香香、陈全和陈克强的钱都借到了。高良和陈素刚跟他们说有砌新房的计划，他们就二话不说拿出了可以借出的所有钱。陈素还没向父亲开口，她父亲就自己送来了一笔钱，说这是她母亲嘱咐一定要给的。 就像莎莎说的，他们家亲戚不多，但都是很亲的亲戚。 除了这些至亲，高良还借到了一些其他亲人朋友的钱，只不过那些钱要收点利息。 把能借的钱都借到了手里，目前只等待动工。 有一点麻烦的是，他们的老房子是当初高良的父母砌来给两个儿子娶老婆的，所以高良和高辛的房间连在一起，还共用一个大厅。高良父母的房间挨着高辛，住在偏房。如果只拆高良这半边的房子，新房肯定做不下，剩下的那一半也无法再砌新房子。 在和高辛、陈曦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把老房子全部拆了。 高辛和陈曦自打结婚就没有在老房子里住过多久，他们长期在陈曦的大哥的席梦思厂工作。陈曦的大哥开了个小的席梦思厂，高辛帮着做床，陈曦帮着做床套，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高辛和陈曦是没有打算在老家砌新房的，他们把自己的两间房卖给了高良。 还有一个问题，他们在拆旧房砌新房的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他们家前后各有一家屋子闲着，只是不知道人家是否乐意借给他们住。 他们家后面有间老房子，里面住了个老人家，他老伴死得早，儿女也早已成家，有些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有些在本村队砌了新房，平时基本上没有人管他，陈素偶尔会给他送些萝卜青菜。 高良的父亲去老人的儿子家，想跟他说借房子住的事。老人的儿子就是他们村队的旺保大叔，住在陈素家的菜园东茅岭上。 旺保大叔是远近出了名的混子，经常打老婆不说，还经常约上一帮所谓的朋友，出去喝酒唱歌，彻夜不归。据说，他是镇上发廊里的常客。至于在发廊里做些什么，村队里的大人们都很清楚。 旺保大叔不等高良的父亲说明借房子的意图，就抢先说最近打算搬过去和老人一起住，他说老人年纪大了，一个人住他们不放心。 这么多年，不见谁照顾老人，如今听说高良家要砌新房子，就说要搬过去和老人一起住，高良的父亲很清楚他什么意思，就没有把借房子住的事说出口，便回家了。 他们家左前方还有一间房子空着，房子主人做生意发了财，去年搬出去了。他们在的时候，高琳经常带着弟弟meimei去他们家玩。 房子很顺利的就借到了，房子主人一听说高良要砌新房需要借房子住，立马就答应把自己家里空着的房子借给他，并且还答应免息借给他一些钱。 如今一切就绪，他们一家六口和家里的家具杂物可以搬到借来的房子里，高良的父母打算搬去池塘对面自家的牛棚里，思思的爷爷答应把牛关到他们家的牛棚里。 高良请地仙看好了日子，准备在农历九月初一开始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