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么香气这么浓？
直到郭小凡拎起条切配好的生鱼，人们终于反应过来，这小子，真想上手呀！ 在老赵被搀扶出去时，郭小凡一直盯着三号灶台，并且默默地打开了“神厨系统”的搜索栏，查找出松鼠桂鱼，系统还特别注明，这是清朝乾隆皇帝的御膳，由当时最负盛名的御厨烹制。 可惜，它是第四级御厨的标配。也就是说，必须等郭小凡升级到第四个等级后，才能查看它的制作秘技。 然而现在他的等级，连第一级学厨都没有。 心凉了半截，在雷宁的嘲讽声中，他也实在没辙了，没实力就没人权啊。 不料，在甜妹子过来时，系统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提示：“请问宿主，是否有尝试意愿？YES？NO？” 郭小凡毫不犹豫地点击“YES”。 系统“刷刷刷”出来一行字：“鉴于宿主有强烈的尝试意识，系统特别开放松鼠桂鱼的制作方式，以提升宿主的自信心。” “哗哗哗”，脑海中一阵轻响，松鼠桂鱼的所有制作方法，一览无余地展现了出来。 郭小凡乐得几乎就跳了起来，他瞟了眼雷宁和七号厨师得瑟的表情，默默地藏起所有喜悦，走向了三号灶台。 七号厨师像狗般伸长了舌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雷哥，我勒了个去，这小子居然拎起鱼想油炸了，我有木有看错？” 雷宁冷冷地打量着：“兄弟，有好戏瞧了。你看这小子拎鱼的手法，是不是像捉老母鸡？专业的厨师，都是两根手指捏住鱼尾，缓缓滑入油锅，你看这小子呢？” 七号厨师鄙夷地摇摇头：“特么的像往河里扔石头，油都溅开来了，我看不烫死丫的。” 雷宁：“烫死他最好，烫不死也该滚蛋了。一条鳜鱼成本就一百多元，厨师长进来还不活活给气死？” 七号谄媚地笑着：“嘿嘿，得罪雷哥您的人，哪里会有好下场。臭小子，嘴巴还这么硬，老子一脚送你到千里之外，替雷哥消气！” 冷眼以观的雷宁，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贴着耳对七号说：“喂，兄弟，发现没，这家伙犯了个重大错误。” “什么？”七号没看仔细。 雷宁阴笑着：“根据教科书，生鱼下油锅前，需要抹一层干淀粉，以保护鱼rou的鲜嫩。” 七号一拍大腿：“对呀雷哥，这家伙根本没抹淀粉，直接把鱼扔油锅里了。哈哈哈，笑死我了，连基本程序都不懂，就想上手？雷哥，等你当了厨师长，剥了丫的皮！” 郭小凡的这个“错误”，他隔壁正在忙碌的四号厨师也发现了，他是厨师长徒弟，为人十分老实，很热心。 四号当即提醒道：“小兄弟，生鱼入油炸前，要滚层干淀粉。” 郭小凡一愣，他是反复看清了松鼠桂鱼的制作方法，才上的手，难道自己看错了？ 急忙再次盯紧系统，没错啊，系统明确无误地写着：先将生鱼入三四成热的油锅过过油，将滑嫩口感定型，然后再滚干淀粉，马上放入七八成热的油锅速炸至外皮酥脆。 神厨系统中，记错乾隆皇帝最爱吃菜肴的制作方法了？ 怎么可能？ 反倒是后世遗漏细节的可能性偏大！ 他朝四号厨师笑笑：“谢谢师傅提醒，不过我家祖传，都是先过油，再滚干淀粉的。” 厨房里，响起一片笑声。 “哈哈，新来的搞砸喽，胆儿可真大。” “行家一出手，就知就木有。新来的这洋相出大了。” “他就是对面小饭店的学徒么，还想烧咱酒店的王牌菜？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 “估计是被雷宁气疯了，否则怎么可能拿着鸡蛋往大花岗岩上碰？” “咳，你们都别讥笑他了，挺可怜的一个人，刚进酒店就得罪了领军人物，太惨了。” “是啊是啊，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咦……大家别争了，快看快看，小伙子去滚淀粉了。” 在大家吃惊的目光中，郭小凡淡定地将半熟的鱼捞出，缓缓抓起一把干淀粉，撒在了鱼正面。 系统发出提示：“干淀粉撒厚了。” 郭小凡这回真是心花怒放，原来系统有自动检测功能。嘿嘿，小哥我刚才还担心，就算有了系统，但火候呀、调味呀等的把握，厨师得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积累，才能做到精确。 现在既然系统能自动检测，嘿嘿，我郭小凡，那不就是神厨再世了吗？ 他将鱼身上的淀粉，撤出到系统认定为“基本OK”为止，抬起了头。 雷宁脸上带着严重的不屑，正望着他呢。 两道视线在空中轰然相撞。 七号厨师扶着他的肩头，差点就笑晕了：“雷哥，乐死我了，这家伙居然先过油，再滚粉，特玛的吃饭倒着吃啊，哈哈哈……” 雷宁远远地朝郭小凡点点头：“装，你继续装！” 郭小凡咧咧嘴：“到时不要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 说完，双手一扬，两面滚完干淀粉的鱼，“嗖”地钻入已升至七八成热的油锅。 “滋……” “啪啪啪……” 油炸声响亮地传遍了整个厨房，不过，所有人都摇着头，唉声叹气地，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厨师长进来后，痛骂郭小凡糟蹋食材的一万种办法。 只有甜妹子瞪大着漂亮的丹凤眼，巴巴地伸长粉颈望着油锅。刚才，她负责的包厢客人，已经在催菜了，只要味道别差到哪里去，她端上去也能算个交代： “喂，我说你真会做还是假会做呀，怎么跟老赵师傅做的不一样？” 郭小凡朝她笑笑：“妹子，等下出锅后，你先尝尝，看看口感如何再决定上不上桌。行不？” “好！”甜妹子拍着手，真心希望郭小凡把菜烧出来。 远处的雷宁望了望甜妹子，眼神中流露出略许醋意。看得出，他对甜妹子有意思。 郭小凡问道：“妹子你叫什么，多大了？” 甜妹子顺口应道：“我叫林薇，高中刚毕业呢，丽县人，你呢？” 丽县跟慈奚县有几百公里路程，也是浙省有名的贫困县，林薇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显然家境也不好。 郭小凡望了美女一眼：“哦，那我比你大两年。我邻县的，离这儿一百多公里。” 正忙着，餐饮部经理助理刘佳依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林薇，点松鼠桂鱼的那桌客人，等得都不耐烦了，主人是咱酒店老客，今天带外省的几位重要客人来尝鲜，菜还没好吗？” 这位助理也是个美女，年纪二十五六，成熟而性感。 她刚才一直在餐厅忙，不知老赵心脏病犯了的事。 林薇还没回答呢，六号灶的雷宁敲着锅沿开了口： “丁丁丁……当……” “刘助理，稍安勿躁，本酒店特别聘请了一位神级厨师，亲自烹制松鼠桂鱼，不过么，丫手法有些与众不同，先过油再滚粉，哈哈，中华烹饪界为之倾倒。” 七号厨师补刀：“刘助理，这菜要是端上桌，你一定要跪求原谅，这样保证客人不会打死你。哈哈……大海如果能够，带走你的哀愁……唉，这可怎么收场哦。” 刘助理知道这俩货禀性，没理他们，狐疑地望了眼郭小凡，不知道厨房发生什么事，说了声“快点”转身跑向餐厅去忙了。 郭小凡加快了节奏。 根据系统提示，第一遍七八成油速炸后，迅速捞出油，倒入若干冷油，使油温冷却到四五成，再开旺火，等重新升至七八成后，火速再倒入鱼。 郭小凡不断cao控着火候开关，一会儿小一会儿大，变戏法般，反正他搞不懂为啥，听系统吩咐就行。 厨师们却恨不能全捂起眼，免得被气成蛇精病，他们多是科班出身，没哪个老师有传授这种炸鱼方法的。 少数几位民间派厨师，头也摇得像拨浪鼓，哪位师傅有教会这种炸鱼方法？ 雷宁和七号厨师更是乐得不行，他们不时打量着郭小凡cao作，不断挤眉弄眼装着鬼脸。 “雷哥，笑掉大牙了。这炸鱼方法，是喵界师傅教的？” “兄弟，别理他，厨师长一会儿就回来，等下我们口径统一一点，这种人只能给咱酒店抹黑。今天就踢了丫的，省得见着心烦。” “好，听雷哥的，我叫几位小弟也发发声，赶走这臭小子！” 离郭小凡最近的厨师长徒弟，却歪着头看得入了神： “我说小兄弟，你师傅是谁？怎么你这么一炸，鱼的色泽、鲜嫩程度远远超过老赵了呢？” 郭小凡朝他笑笑：“大哥，厨界都有潜规则，我师傅告诫过我，不许透露师门，否则废了我功夫。” 厨师长徒弟点点头，朝郭小凡装了个加油的手势，便闷声不响地忙自己的事了。 他为人老实，反应不快，加上不爱管闲事，在厨房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默默存在，所以也不追问到底。 林薇的俏脸充满了期待，受到厨师长徒弟赞许，这技术难道还会有错？ 郭小凡的动作越来越快。 最后一道工序。 锅内留油少许，放葱段煸香捞出加蒜瓣末、笋丁、香菇丁、豌豆、虾仁炒熟。 将番茄酱放入碗内加鲜汤，糖，香醋，酒，鲜酱油…… 倒入各种配料…… 系统出现最后几条提示：“将调料倒入锅中！” 郭小凡手一扬，整碗调料“刷”地入锅，“哧”发出爆音后，香气弥漫。 勾芡！ 装盆！ 大功告成！ 厨房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气，比之老赵所烧，这种香气更为浓郁，更沁人心脾，让人有种不尝不可以的冲动。 雷宁和七号厨师已经有几分钟没看郭小凡cao作了，因为已到用餐高峰，他们的菜单也接踵而来。 此时，两人同时抬起头，朝空中嗅了嗅。 雷宁满腹狐疑地问：“兄弟，什么香味？” 七号晃着脑袋到处找香源：“雷哥，难道厨房引进了什么新香料，这香气奇怪得很啊？” 雷宁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远远地打量着正在装盆的郭小凡：“难道，是这小子倒腾出的？” 七号果断否认：“不可能，松鼠桂鱼配料我们都是熟悉的，根本不可能烹制出这种香味。” 雷宁大惑不解：“然而……” 正狐疑间，甜妹子林薇端着菜飞也似地向餐厅跑去。 厨师长却从另一扇门走了进来。 望着手托菜盘的林薇，厨师长愣了愣，大吼一声：“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