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捣浆糊准备
将小泥鳅带到酒店，试用几天后，厨师长非常满意，这小子嘴巴甜，做事勤快，是个理想的干杂活人手。 小仓库的门卫室太小了，郭小凡把乔天天安排到了自己出租屋居住。 他这么做，也是受了小泥鳅所说往事的影响。 回酒店一打听，老赵的疑点就越来越大，他是十多年前当上门女婿到赵家村的，托关系补办了身份证等。 来赵家村前他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里，居然没人知道。 郭小凡于是多长了个心眼，将乔天天迁走，很明显，这小子就是来寻仇的，但目前这痴呆的样子，还没被别人一掌好劈，所以自己必须要时刻盯着他。 但丐帮的事，郭小凡也不会多管，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很对得起天地良心了，不会涉足过深。 几天前民间派和学院派，就是否立即开展试点的对话，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郭小凡也再一次成为焦点型人物，在厨房里的地位“嗖嗖”看涨。 雷宁和丁二狗，看见郭小凡，就如同看见了仇敌一般。 收拾掉郭小凡，成为两人当务之急。而收拾的关键一步棋，就看雷宁当不当得上副厨师长。 一旦当上，他就将实质性掌控厨房，爱怎么折腾都行。 郭小凡倒并不怕他折腾，自己后路多着呢。他立志阻击的目的，是忍不下恶人挡道这口气。 这几天，厨师长徒弟和雷宁的王牌菜“保三”之争，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两道菜销量此起彼伏，谁胜谁负扑朔迷离。 刘佳依手头，有份精确到个位数的销量表，她心里最有数，雷宁被厨师长徒弟死死地压着一头。 白冰作死也真的作到了份上，当初他如果由集团下令，直接提拔雷宁，酒店里的人顶多闹一阵、向上反应一阵，但雷宁再死皮赖脸，也能当稳副职。 偏偏白冰做表子还要立个光芒四射的牌坊，推出个公平公正的选拔机制，还搞了个资格审查委员会，杜绝所有后门，看上去公平无比。 他满心想给自己打造个正义凛然的形象，也给雷宁弄点威信——嘿嘿，人是凭实力上去的。 哪里料到半路杀出个郭小凡，刀工比武上挥刀将雷宁斩于马下，王牌菜“保三”之争，这家伙又鼓捣出只宫廷烩鱼羹，实实在在地严重拖了雷宁后腿。 如果没有和雷宁王牌菜“珍珠鲈鱼羹”高度类似的宫廷烩鱼羹，凭白冰拉来的旅游团队，雷宁现在坐稳销量前三毫无难度，甚至能坐三望二。 可是，郭小凡最近声名日隆，包厢散客全冲着宫廷烩鱼羹点，竟然把雷宁正常的销量，拉低了三分之一左右。 厨师长又动用手中权力，以七折优惠供应徒弟的扒牛柳。 一进一出，雷宁离“保三”就差了那么一口气。 …… 转眼到了11月15日，中午下班时分。 今天，就是副职竞聘报名的最后一天，如果雷宁“保三”失败，他将彻底丧失报名条件——有资格审查委员会挡着路，白冰枉为副总，只能干着急。 郭小凡、厨师长师徒、刘佳依在包厢吃完工作餐，并没有离开，夏元也没有走，吃完饭就掏出郭小凡送他的大尺寸IPAD，挑了个远离人的角落，专心致志玩了起来。 雷宁和丁二狗连饭都没吃，就不知去了哪里。 郭小凡剔着牙，问刘佳依：“刘姐，胜利在望了么？” 他当然问的是“保三”之争。数据都在刘佳依那儿保存着呢，美女最清楚今天决战日的形势。 刘佳依不出所料地笑笑：“差不多，按日均算，雷宁少了几份。今天晚上如果都按正常情况算，雷宁不能卖出60份以上，他就休想进前三。” 郭小凡心眼不小：“那如果雷宁晚上把亲朋好友都叫来，像戴跃进的组团扫货那样，来个三四十桌，每桌点上两份，岂不是能咸鱼大翻身？” 厨师长哈哈大笑：“丫休想，我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 他徒弟赶紧解释：“晚上我师傅通过关系，拉了个会议宴，把包厢、散客大厅全包了，雷宁走投无路。” 郭小凡也笑了：“哇靠，你们师徒俩，其实也够阴的，把人家后路都给堵死，损不损？哈哈哈……” 厨师长是江湖老油子，岂会不防雷宁狗急跳墙，这招损得无敌到寂寞，二楼全部外包，三楼空置的餐厅想用也没法用，服务员配备不足、卫生没有打扫，怎么用？ 看起来，一切都板上钉钉，雷宁绝无翻身机会。 一直默不作声的夏元却蓦地抬起了头。 这一瞬间的抬头，显得异常突兀，好像这小子突然得到了什么暗示似地，然后，他甩甩头，脸色恢复了正常： “凡哥，雷宁作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郭小凡不以为然地掏出根烟点上：“这小子连撞南墙都来不及了，破釜沉舟？他有舟么？” 夏元撇撇嘴，有些委屈：“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雷宁晚上会派个人，来购买60份以上的珍珠鲈鱼羹，时间定在下班前半个小时。” “噗……” 厨师长一口茶全喷在了桌上，呛得直翻白眼：“我擦，这么绝密的事也被你知道了？你太能了吧夏元，你以为你是算命瞎子，连时间都掐得那么准？” 众人大笑，全都不当回事。 倒是刘佳依笑过后，深思起来。 “诶，厨师长，我说这倒是种可能性呢。下班前半小时，扒牛柳的销售基本定型，到时雷宁差多少份，照单全买，他的日均销量，不就超过扒牛柳了？” 这句提醒，来得十分及时，几个人都愣住了。 郭小凡摸着后脑：“也是哈。” 厨师长：“我擦，60份，那得一万多元，雷宁会舍得花？买这么多，给谁吃？” 刘佳依：“给谁吃你别管，就算喂猪，也代表雷宁销量冲进了前三，报名资格妥妥地，从此开启辉煌征途。” 厨师长徒弟：“这么露骨的事，雷宁会干得出来？不怕我们举报？” 郭小凡摇了摇头：“大哥，你太低估雷宁的无耻了，对这种人而言，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任何底线的。至于举报，你咋举报，有人要一口气六十份鱼羹，人家高兴啊，倒掉也高兴啊，碍你什么事了？” 厨师长师徒俩大眼瞪小眼，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夏元： “我说小夏，刚才你说你知道雷宁会这么做，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会如此确定？” 夏元的目光有些闪烁：“咳，反正我知道，你别问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郭小凡和夏元相处日久，从他反应的情况来看，可以断定夏元在回避这个问题，他有确切的渠道得知了雷宁的对策。 然而，夏元会从哪儿得到如此绝密的消息呢？ 这是一个谜。 仿佛为了摆脱尴尬，夏元紧急转变了态度：“好吧，是中午快下班前，雷宁在跟一个小弟秘密吩咐此时，我正好偷听到的。” 刘佳依盯着夏元：“下班前？在哪儿偷听到的？” 夏元的目光又开始闪烁，这小子不是很擅长撒谎：“咳，刘姐，你别问那么细好不好？反正我就是听到的。” 郭小凡盯着夏元，眼睛都歪了，他的六号灶，跟配菜房离得最近，压根就没见夏元在下班前走出过配菜房。 怪事！ 但他并没有点破。 来到这个酒店后，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先是老赵的身份，接着是乔天天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是夏元。 厨师长急了：“小夏，你早听到了这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夏元摇摇头：“早告诉、晚告诉或者不告诉，有区别吗？你们又没有办法阻止雷宁做这事的，难道把厨房关了？把餐厅收银台关了，不让点菜？” 几个顿时没辙了，夏元说的不对吗？他雷宁真要出这一招，谁能阻止得了？ 这样做确实非常显眼，人们全看在眼里，然而为了名正言顺地符合副职竞聘条件，雷宁就这样挺而走险了，你有办法？ 就算被查出，有白冰这座坚强靠山，也会帮他解围。雷宁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份，一个可以不让资格审查委员会刷下来的名份。 而一旦雷宁的名字顺利通过，出现在副职备选者名单中，雷宁成为副厨师长，几乎势不可挡。 资格审查结束，副职任命由以下几项构成：群众测评占比10%，上台演讲公布施政方案占比30%，领导投票占比60%。 除了群众测评无法掌控外，第二环节的演讲，也是由领导集体打分决定。你想想，集团领导谁不明白白冰和雷宁的关系，谁会愿意冒着得罪白冰的风险，给雷宁打低分？ 谁给雷宁打低分，白冰就有可能给雷宁的竞争对手打零分——这是一个报复性极强的家伙，一旦进入报复心态，他不会看任何人脸色，也不会看任何场合。 “怎么办？”此刻，连经验最丰富的厨师长，都把目光投给了郭小凡。 数次挽狂澜于即倒，使得在他们眼中，郭小凡成了一个大福星、大救星。 “凉拌！”郭小凡淡淡地说。 刘佳依急了：“小祖宗，说清楚点啊，凉拌是个什么拌？” 郭小凡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凉拌么，意思就是捣浆糊咯，让丫偷鸡不成蚀把米，顺带着摔个鼻青脸肿！” 真是一头雾水，捣浆糊？咋捣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