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三国之蜀汉儒将在线阅读 - 第七章 甄家有事

第七章 甄家有事

    “jiejie?”跟着赵峰回到家中的甄宓,赫然发现jiejie甄姜突然出现在家中。

    “夫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赵峰眼见甄姜表情不大对,脸上还有明显的哭过的痕迹,连忙问道,

    甄姜闻言转头看了看赵峰,随即又看了看甄宓,这才艰难的开口道:“小妹,爷爷过世了!”

    “什么?”甄宓闻言大吃一惊,随即感觉天旋地转般眼前一黑,顿时瘫倒在地,赵峰慌忙一把将她扶住,同时制止住准备喊大夫的甄姜道:“只是伤心过度,不碍事的。”一边说一边将甄宓抱到一边放下,掐了掐她的人中,揉揉她的手掌心。不多时甄宓悠悠醒来,看了看眼前一脸焦急的jiejie,“哇”得一声大哭道:“jiejie,我要爷爷!”

    “小妹,爷爷已经去了!”甄姜一边强忍住泪水,一边尽量安慰道。甄宓这一顿痛哭当真是天昏地暗,直至哭到没有力气了,这才有些昏沉地睡去。甄姜将她抱进房里盖好床被,轻叹一声为她带上门悄悄出来。

    “夫人,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赵峰拍了拍甄姜的肩膀安慰道,甄姜轻轻点了点头,随他一起坐下。

    “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赵峰忽地问道,甄姜闻言却是有些讶异地看了自己夫君一眼,半晌才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笑道:“我早该知道瞒不过夫君,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了。”

    “想必是老爷子过世之后,家中产业纠纷吧。”赵峰推测道。别说甄家这种大富大贵之家了,就连那些普通人家,往往因为遗产分配都是要闹得不可开交,这种事情见也见得多了。

    “夫君所料虽不全中,亦相去不远。”甄姜叹道,这才向赵峰细细道来这其中的缘由。原来甄飞膝下有二子,长子即为甄姜、甄宓的父亲甄彬,次子乃是甄正。甄彬早已过世多年,甄正却是出仕于河北,乃是袁绍手下的一名主簿。眼下甄飞逝世,甄彬后人中男丁只有一个幼子,因此这家产基本上就是由甄正继承了。

    “他继承就继承呗。”赵峰听甄姜讲清这来龙去脉,随口点评道,话一出口就知道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果然甄姜接着道:“二叔已经接手甄家在河北的所有产业,但是徐州和江东的产业却是向来均由我主持的,眼下二叔还想收回这一部分产业。非止如此,他还派人催促小妹尽早与袁家二公子完婚。就在刚才,我才刚刚打发走他派来的人。”

    “竟然如此?”赵峰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意外,随后揣测道:“夫人,你这位二叔怕是其志不小,不仅想继承家业,怕是还想在袁大将军麾下飞黄腾达吧!”说到这里赵峰也不禁有些鄙视这个甄正的人品,自己老子尸骨未寒,忙着争夺家业也就罢了,居然还逼着侄女嫁人为自己谋求利益,这也做得未免有些过了。

    “二叔做官多年,自然是越做越想做了。”甄姜轻轻一句带过,随即有些担忧地道:“眼下甄家在徐州和江东的产业只占了不到总体的三成,若是和二叔作对,只怕我也未必能支持得住。”

    “别怕,实在不行还有糜家呢。只要你和糜家联手,我倒不信你二叔能够在徐豫扬三州有什么作为。”赵峰安慰道。他知道甄家商铺在刘备治下这三州主要是收购粮食和食盐,出售的却是马匹这些北方特产。只要掐住他的货源,不愁他不就范。甄姜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最后才道:“糜家终究是外人,万一要是和他们联手,只怕二叔又要说我吃里扒外,是甄家不肖子孙了。”说到这里甄姜却是转头看着赵峰,直到快把他看毛了,这才开口道:“倒不如与赵家联手。”

    “赵家?”赵峰闻言一愣,想了想才有些不敢确定地道:“你是说我结拜大哥,会稽太守赵昱那个赵家?”

    “没错!”甄姜点头道。看着赵峰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甄姜知道他不清楚这其中的详细情形,索性挑明了和他讲道:“你还不知道你这位大哥现在有多有钱,自从来到会稽之后,他开田晒盐,去年一年家产足足翻了数倍,眼下就是和糜家相比,也相去不远了。”

    “我靠,他现在这么有钱?”赵峰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了,甄姜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大哥对你还是很够意思的,每个月卖盐的红利都还是分你三成,糜子仲卖酒的红利也不过分你两成。只是夫君你整日忙于军务不太管家事,不知道罢了,不过我都帮你打理了。”

    “晕,一不小心咱也是有钱人了!”赵峰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虽然知道赵昱和糜竺为了和自己搞好关系颇下了些本钱,但也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有钱。

    “那既是如此,我马上写信告知我大哥,让赵家的商铺与夫人你名下的商铺联合起来,抵制你二叔!”赵峰拍胸脯保证道。甄姜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点,接着却还是有些皱眉道:“二叔之事暂且不论,小妹那边又该当如何?”

    “jiejie你就告诉二叔,就说爷爷过世了,我甄宓要为爷爷守孝三年,在此期间绝不嫁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甄宓当下接口道,说完不顾赵峰和甄姜一脸错愕,转身跑进自己房里。

    “也只能如此了!”甄姜叹道。赵峰看她还是有些愁眉不展,当下连忙安慰道:“夫人莫急,袁家三年后还在不在尚且难料,你又急什么呢。”甄姜这次却没有说什么,上次赵峰神棍一般预测袁绍要败,结果袁绍真的败了。现在他又不看好袁家,在甄姜看来,袁家八成真的不行了。

    数日后,赵峰接到自己那便宜大哥的回信,信中赵昱告诉他,日后他卖盐给甄正时,保证价钱至少要比卖给甄姜高个三四成。同时还告诉赵峰,南通那一小块盐田就送给他了。赵昱甚至让他帮忙向刘备辞去会稽太守一职,改任会稽郡丞即可,这样他好更有时间去晒盐卖钱。赵峰接到信当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大哥也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一点。

    就在赵峰和甄姜忙着打理生意经的时候,甘宁也已经赶到庐江。同时细作来报,蔡瑁已经派人攻打南阳的李严,而刘表也已经逃至江夏。在这种情况下,纵然是还没有和刘表约定共讨蔡氏和蒯氏,赵峰也不能坐视李严困守樊城孤地了,当下让甘宁先率水军自襄水支援李严。当然,为防误会,在经过襄水时还是要和刘表打个招呼,甘宁闻言连忙匆匆率军前去。

    “父亲!”刘表刚刚走下江夏的码头,已是等候多时的刘琦赶紧迎上来,语调竟是有些哽咽了。

    “琦儿!”刘表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劫后余生的他也是颇为感慨地叹道。“主公,刘磐将军已前往荆南四郡收拾人马。只待兵马齐备,便可讨伐蔡瑁逆贼!江夏毗邻前线,主公还是先撤往零陵,以策万全!”待到刘表来到江夏太守府中坐稳,伊籍上前谏道。

    “不必了!”刘表冷哼一声,随即昂然道:“我在这里即可,就凭蔡瑁那些个宵小之辈,想让我远遁荆南,未免太抬举他们了。”

    “主公?”王威一看刘表突然间竟是恢复了几分年轻时候的豪情,也不禁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这时一名小校来报,说是徐州水师中郎将甘宁前来拜访。

    “有请甘将军!”刘表连忙道。不久甘宁匆匆来到,“见过刘荆州!”甘宁施礼道,刘表连称不需多礼。“未知甘将军前来造访,所为何事?”刘表似乎猜到点什么,连忙问道。

    “非为其他,只是南阳太守李正方正被蔡瑁派兵攻打,李太守麾下不过万余人马,我家将军担心其寡不敌众,特命末将率两万水军经襄水前去增援,故而特向刘荆州借道尔!”甘宁老实答道。

    刘表闻言也是微微一滞,不过还是很快答道:“正当如此!将军请便。”随即甘宁拜别刘表,赶紧率水师北上,刘表也派水师副都督苏飞率一万荆襄水师前去助战。

    “父亲,若得刘皇叔相助,则平定蔡瑁和蒯越二贼易尔!”刘琦也是颇为兴奋地道。刘表看了看自己这个有些单纯的儿子,心中不为人知地轻轻一叹。

    与此同时的寿春城中,“拜见刘皇叔!”诸葛亮施礼之后,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他身上几乎感觉不到作为一方霸主的气势,似乎就和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

    “先生无须多礼,早就听闻士元与元直谈及先生大名,备当真是如雷贯耳啊!”刘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呵呵笑道,诸葛亮连称不敢当。双方客套了几句,刘备就直入主题问道:“先生自荆州来,不知荆州眼下情形如何,景升兄是否安好?”

    诸葛亮点了点头,把荆州眼下的情形讲了一遍,顺带简略讲述了一下荆州的几大势力。荆州原本有五大家族一说,即蔡、蒯、黄、马、庞这五大家族。蔡氏和蒯氏乃是五大家族中势力最为庞大的,其中蔡氏的代表人物自然是蔡瑁,蒯氏原本的族长乃是蒯良,年前他过世之后才由其弟蒯越接任。

    “蒯氏兄弟虽然均是智谋之辈,然则蒯良素来深藏不露,蒯越却是难免有些锋芒毕露。若是蒯良尚在,其人未必敢行次叛逆之事。”诸葛亮简单地道。

    “那如今其余三族如何?”刘备继续问道。五大家族的事他也曾听庞统讲过,但是自己当时也没怎么细细打听。蒯氏和蔡氏已经摆明了要和刘表对着干了,就不知道那三家会怎么样了。

    “难!”诸葛亮也是轻叹一声,随后详细道:“自从蔡瑁和刘表结亲之后,便联合蒯家兄弟,利用其姻亲的关系排挤这三家。三家势力原本就不如蔡家和蒯家,如今更是枝叶凋零。黄家家主乃是亮的岳父黄承彦,如今已是不问世事归隐山林,家中子弟也鲜有出仕者;马家兄弟虽多有出仕与荆襄者,却尽在荆南;至于庞家,家主庞德公乃是家师,族中子弟最为杰出者便是庞士元。三家虽然也算得上荆襄大家,但是与蔡家和蒯家相比声势相去甚远。”

    “原来如此!”刘备听到这里也是连连点头,然后推测道:“换言之,若是只靠这三家,景升兄是无法平定蔡瑁和蒯越这等逆贼了?”

    “正是!况且这三家与蒯氏,蔡氏亦多有姻亲,未必会为刘景升出力。故而刘琦公子派遣亮前来连接皇叔。”诸葛亮点头道。

    “未知先生现居何职?”刘备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亮才疏学浅,现为白身。”诸葛亮闻言也是稍稍一愣,随即笑道。

    “眼下寿春缺一县令,未知先生是否愿意屈就?”刘备别有深意地问道。寿春乃是刘备的治所,任命他为寿春县令,自然是他要和刘备形影不离,以备咨询了。

    诸葛亮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随即起身道:“敢不为皇叔效劳!”这一年是建安六年,公元201年,比起历史上诸葛亮出山早了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