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天降之才
在看到凌阳的第一眼，冰夏脸红的犹如他们脚下的血河。因为凌阳身上没有衣服。 凌阳见对方样子忍不住笑了，她又能穿着什么？ 他自顾走到了那条血河旁，之前没有，如今突显，也许有什么玄机。 当伸手去触摸那血河时，冰夏突然喊道：“呀！凌阳哥哥，你的屁股上面怎么有两排牙印啊！” 于是转身回看盯着冰夏，这女孩现在长着冰夏的身子，给凌阳的感觉却像脑中那幅画里的女孩，那唯一被他留下的。 还有一个名字，“小艾。” 冰夏疑惑着，“小艾？好像是我，我好像是冰夏。你是凌阳哥哥。” “哦。” 他不再管她，顺着这条奇怪的血河向上走去。 自有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说法。此时此刻，凌阳往着高处走，这血河里的河水也同样往高处流。 这条路说长也不长，眼看着光亮就在前面，却又有些不现实，好像永远触摸不到。这到底是何处？ 约莫半个时辰，出口总算接近眼前。是一团柔白的光幕，可能通往未知的另一处地方。 两人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让他们不知所以的奇怪之地，便一起穿了过去。 清孤镇西北三百里的一座高峰上，立着众多楼阁。这些楼阁处在云雾缭绕中，外人极少能瞧得见。 这便是飞羽宗的主峰飞羽峰。 今日是飞羽峰预选弟子的日子，羽峰广场人满为患，众多慕名而来的青年正从山门处源源不断的涌进。所谓慕名自然是冲着名气。飞羽被外传言落寞了，但不妨碍这些少年青年的向往。 负责看管山门的飞羽弟子有些烦累，嘀咕着，“今年见了鬼了，怎么这么多人。” 飞羽峰每年都要招收一次弟子，从预选开始，一般必须有化元境的实力方可。 而周围三百里地只有一个小小的清孤镇，很难想象这些数以千计的青少年是从哪里过来的。而且大多是普通人，走也要走好多天。 “今日时毕！封门！” 峰内传出一道秀气的声音，两飞羽弟子总算松了松气，呵止了进峰的众人，将山门关上。 封门的同时，另一边的飞羽峰广场上，数千人此时正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广场中心高台处。 那上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光溜溜，不知怎么出现的。女孩紧紧躲在男孩身后，羞死个人。男孩倒没什么。 广场上的女孩们许多捂脸尖叫，众多少年青年或笑或皱眉，或调侃，或愤怒。不论产生的影响怎样，凌阳和冰夏此时在飞羽峰上已是万众瞩目。 “放肆！光天化日竟然衣不蔽体！岂容你们有辱飞羽宗！” 情况没有持续很久，两名弟子御剑飞到了广场中心高台处，一把将凌阳提溜了下来，然后同时扔给他和冰夏一件素衣。 待凌阳穿好后又将他提溜起来准备扔出山门。 凌阳当然也是发懵的，谁知道从那个乳白色的光幕出来恰好就是飞羽峰的中心广场啊！出来之前也没有衣服可以穿的。 不过当听到这是飞羽宗，就立刻有些欣喜。“这里就是神仙住的地方？”神仙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像地主那样的人吧。 他开口对提溜着他的人说：“我能留下来吗？” 这弟子腾出一只手在凌阳头顶轻挥了一下，此法可大概测试人的修行实力。 这一挥不要紧，弟子立刻心惊rou跳，御剑都险些跌下。 “境界！道一！” 怎么可能！于是连忙将凌阳送回中心广场预选台前，一把将他推了上去。 没一会儿，预选台光华大盛，飘出几个字，“年，十。界，道一。” 围在预选台前的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就连那负责挑选人才的长老，也止不住激动的胡子和手一起抖。 “天才！天才啊！我飞羽宗要兴！要兴啊！” 年龄十岁，境界道一。这是什么概念，凌阳不懂，如果他要是知道剑诀城神炎宗，自建宗以来的至高天才，寒雁。也才在十二的年龄达到道一境界，他就会明白为什么那看起来很厉害的老头会激动成那样。 “你叫什么名字？”长老的老脸居然能笑成花一样。 “林荫。” “哦，林荫。好好好，那你愿意成为飞羽宗的内门弟子吗？” 众多少年一起咽了口吐沫，内门弟子这个称呼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愿意。”凌阳想都没想，只要让他留下，当牛做马无所谓。 反正外面那些伤心地他不想再去了。而且从今天开始，他就叫林荫。凌阳只是个普通小子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他将是“仙人”总得换个名字吧。 这算逃避吗？有时候他也会想。 “这小女娃和你一起的？”长老指向一边的冰夏。 凌阳点点头。 于是那长老伸手在冰夏头上停了一下，两眼登时放光，又一次激动地胡子乱颤，“好！好！好！老天终于眷顾我们飞羽了，今日一下赐予两个天才！好！好极了！” “你等继续选拔弟子，我带这两个天才去见宗主！” 长老留下一句话，带着凌阳和冰夏飞向了宗主殿。 听说来了两个超越神炎宗天才的人物，宗门内另外两个长老亲身降临，围着凌阳与冰夏不住的赞叹。又询问怎么会突然出现，是从哪里来。两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那地方，只是有血河，有柱子。长老们不明所以也从来没听过哪块地下有这些东西，于是暂时便放下这个问题，只是派人出去打探。 现任飞羽宗宗主“姜恒”，亲自赐予了二人内门弟子特有的身份牌，并同赐各种丹药十瓶。 十瓶丹药，这对如今并不繁盛的飞羽宗来说绝对算得上大手笔。 随后宗内为二人安排了住处，因男女分住，一东一西，凌阳就此和冰夏分开。 这一次的飞羽峰预选弟子在半个月后落下帷幕，天才事件也在落幕的三天时悄然传开。 当剑诀城神炎宗的人得知消息后，面色凝重。宗内长老一语不发，神炎宗掌门眉头紧锁。 “超越寒雁的天才？飞羽在搞什么花招？” “此消息真假尚不可妄断。” “三长老说的有理，凭飞羽的实力，就算得到了两个天才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不怕成为众矢之的？他们能扛下几个门派的围攻？” “要我说干他一仗！就去打嘛！废话那么多！娘的！把飞羽灭了，再把那两个小崽子给抢过来！刚好我们绝代双骄少了一个！凑一凑，正好！” “四长老莫冲动，飞羽虽大不如前，但底蕴尚存。现今如此招摇，只怕有诈。此事先静观其变。” 神炎宗的争论尚未停止，剑诀城其他宗门也大都如此。同时在那小小的清孤镇里，地主伫立在房顶上若有所思。 他已经换了一副新皮囊，嘴中念念有词“天才？两个？” 忽然脑中出现了凌阳的模样，“这个只会拿着镰刀乱砍的小虫子不知道进了飞羽没有，......” 当初派去的五个人突然失了音讯，地主并不知道他们是被鸡和绝代双骄的争斗打到了远方。 他抬起头遥望西北，随后微闭双眼“啊......先天木魄，生命力极强，三年，三年后就是我的了......” 相比其他势力的蠢蠢欲动，飞羽宗门上下更是紧张。当初太过于激动，竟忘了封锁消息。更没想到传得这么快。还好凌阳的模样以及名字没有传出去。如果那些个势力一起打过来，飞羽就得灭宗了。 宗主姜恒思索对策，长老们提议立刻封锁山门，开护宗大界。但被否决，一旦开护宗大界，相当于是对众人说没错，我们就是有两个天才，来抢啊。 这样绝对不行，于是命令门内上下一切照常活动，山门大开，但绝对不能再提“天才之事。” 同时命令宗内所有长老日夜督促凌阳修行，拿出飞羽能拿出的所有最好的，全力辅助他。 飞羽宗遵照宗主之命行事，半个月后，众门派发现飞羽山门大开，门内弟子上上下下，有说有笑，毫不担心外来的入侵。心里便打起了鼓。 “故意的，有诈。” 这是多数门派的想法。 他们无法捉摸飞羽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所以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 随着时间流逝，飞羽的外部危机开始慢慢淡化，门内弟子一个个强装轻松面带笑颜，依然有些胆战心惊，日日不得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