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乌龙
二人去换衣服，陆良先走到了楼下，来到停车的篮球场，看到包龙、朱保福和曹德赟三个人正围着两辆新车议论着什么。 陆良走过去，包龙说：“支队长，车子提来了。” 陆良看了看，一辆墨绿色丰田越野车，一辆黑色桑塔纳，都是刚刚挂了牌子。 朱保福说：“这牌子挺神奇，可以翻牌，一面是警车的牌子，一面是地方牌子，这样方便行动。这东西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才算见到真东西了。” 陆良也好厅，对包龙说：“你给我翻翻看。” 包龙打开车门，在方向盘下找到一个红色的按钮，按了一下，前车牌竖着从中间做了个翻滚，立马把原来盖在下面的地方牌照亮了出来，他又按了一下，后车牌也翻了过来。 陆良挺高兴，说：“这是个好东西。” 包龙说：“这辆丰田就做你的专车吧。” 陆良问：“其余的车你准备怎么分？” 一下子把包龙问住了，两辆桑塔纳一旧一新，肯定都想要新的，不想要旧的，这怎么分？ 陆良说：“算了，车子就不细分，谁需要用车，开就行了。如果我去开会，或者其它需要撑面子的场合，你就把丰田车给我留着，平时跟两辆桑塔纳一样用，大家放心，以后车子有的是，我会争取给你们三个科领导都配上专车。” 说完，他对曹德赟说：“上去换便装，我们出发。” 曹德赟上去后，朱保福给陆良发了一支烟，说：“支队长，什么时候也让我跟着出去一趟，在家里憋坏了。” 陆良看了他一眼，说：“你急什么，法律条文学得怎么样了？” 朱保福一拍胸脯，说：“没问题。” 陆良拍后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很快你就会有用武之地了。” 尹杰又开着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出发了，路上，尹杰问：“支队长，去哪里？” 陆良说：“去车管所。” 尹杰高兴地问：“怎么，交警支队他们提供有用的线索了？” 陆良说：“没有？” 尹杰失望了，说：“那去车管所干什么？” 陆良说：“他们不提供，我们就自己抓。” 到了车管所，三层办公大楼前面停满了车子，有来处理违章的，有办理驾照的，陆良让尹杰把车子直接停到了挂牌区。 下了车，陆良带着几个人到处转，专门看各种新车的车屁股。 尹杰说：“支队长，车子又不是女人，你干嘛光看屁股。” 曹德赟差点没笑出来，他真的是有些佩服尹杰说话的大胆。 陆良没有笑，心不在焉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屁股？” 尹杰说：“我喜欢长腿小屁股，是未婚女人的标志。” 陆良说：“那你去看奔驰。” 尹杰问：“支队长你喜欢什么样的？” 陆良说：“我喜欢丰满上翘的。” 尹杰说：“那你去看奥迪。” 曹德赟有些不明白，问：“为什么？” 尹杰说：“你看奥迪A4和A6，都是大屁股，丰满，属于成熟女人型的。” 曹德赟不明白，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大胆，什么话都敢说，特别是陆良，一点也没有支队领导应有的矜持，在他的意识里，这些话都是应该在心里默默想念着，而不应该说出来的。 把整个停车场的新车都看遍了，陆良也没发现什么，带着几个人在旁边抽烟等待。 尹杰的嘴又闲不住了，问：“支队长，看完了车屁股，没收获，我们就看看人吧。” 正说着，一辆崭新的奥迪停了下来，尹杰指了指车子，说：“支队长，你喜欢的类型。” 陆良看了看，有些迷茫地问：“是车子么？” 尹杰摇摇头，指了指驾驶位子上坐着的人，说：“这次我说的是人。” 从奥迪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女子，长发跟随刚刚出现的潮流，漂染成栗色，皮肤是那种显然经过良好保养的白皙，上身穿一件豹纹上衣。 尹杰说：“成熟型的，你的最爱。” 陆良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车屁股，说：“还不一定呢。” 果然，女人锁好车门，向办公楼走去，由于她在车子的对面，刚下车时车子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她的上半身。等她走了几步，整个身形暴露在几人目光之内，在乍暖还寒的暖春里，女人竟然穿了条黑色的皮质短裙，腿上罩着黑色的丝袜。尹杰惊呆了，这个中年女人竟然有间他最爱的长腿和小屁股。他脱口而出：“支队长，你太神了，坐在车上你都能看得出她是什么样的屁股！” 陆良没有理会尹杰的表情，跟走几步跟了上去，尹杰差点没叫出来，他觉得这个支队长真的是太疯狂了，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去追着女人看屁股。 陆良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追着走，而是停在了奥迪车后面。 他俯下身，仔细看了看这辆车的屁股，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说：“这就对了。” 尹杰和曹德斌、王亮跟了上来，尹杰说：“原来支队长喜欢的是车屁股，不是人屁股。”说完，眼睛还没忘记往已经走到办公楼大门的女人背景多看了两眼。 曹德赟拉了拉他的胳膊，说：“少废话。” 尹杰才不说了。 陆良还在研究着车屁股，对他们三个人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走私车？” 尹杰不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陆良指了指后尾灯和挂牌照的地方，说：“你看这里，挂牌照的地方面积小，转向灯是红色而不是黄色或白色，这就是走私车的标志。” 几个人拿这辆车跟别的车比较了一下，果然，这辆车的这两个部位比较特别。尹杰兴奋地说：“你真行，支队长，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良没有回答，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了，等车主回来，连车带人一起带回支队。” 一向害羞的王亮凑了一句：“尹杰，这下你高兴了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车牌子。 尹杰走过去，对女人说：“你好，请跟我们走一趟。” 女人大大的眼睛出现一丝意外，问：“为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尹杰掏出警察证亮了亮，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女人问：“有什么事么？” 尹杰摆出电视剧上看来的表情，不软不硬地说：“我们怀疑你的车子有问题。” 女人的表情很丰富，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说：“什么？有问题？我刚刚才提到的车，全套手续都有。” 尹杰不卑不亢地说：“那就到我们那里去证明你的清白吧。” 女人一脸焦急：“我有急事，昨晚在医院排了一晚上的队才挂上了一个专家号，下午要去看病，耽误了你要负责任啊。” 尹杰摆出一副这种理由我见多了的表情，说：“好的，没问题，走吧。” 女人赌气地把车钥匙交到尹杰手里，自己坐到后面，尹杰冲着陆良做了个成功的手势，上了车，率先开了出去，桑塔纳跟在后面。 一路上，女人都是在打电话。 到了市局，把车子摆在cao场，上楼到了办公室。 听说他们此行有收获，带来了人，朱保福带着几个人过来，陆良说：“老曹，把人交给老朱，按分工，由他们来了解情况。” 看着女人被朱保福带进了办公室，尹杰有些不甘心地吞了一下口水，狠狠地盯着那罩着黑丝的长腿和小小的屁股看了两眼。 陆良回到办公室喝了一杯水，终于有所收获，他心里也有些兴奋。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品味兴奋，朱保福走了进来，拿着一撂纸，忐忑地说：“支队长，怕是抓错人了。” “什么？”陆良刚刚喝下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朱保福把单子交给他，说：“车子的全套手续，包括出厂合格证、进口证明、购车合同等全部都有。” 陆良不相信地问：“会不会是造假的？” 朱保福摇摇头，说：“不太可能，这应试是一辆正规进口车。” 陆良说：“走，到车子那里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曹德赟也进来了，三人一块到了车子跟前，仔细核对了外观、发动机号，没有问题，跟手续上的完全吻合，陆良的心有些往下沉。 三人再度回到办公室时，女人身边多了一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到三人，赶快走上来说：“警官你好，我是奥迪4S店的，我们公司可以证明，这位女士的车是正规合法的进口车。” 陆良有些慒，他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他冲这人招了招手，带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陆良问：“我仔细看了她这辆车，它的后尾灯和挂牌的位置明显跟我们国内的不一样，跟一些进口车也不一样，怎么就成了正规合法的车子？” 4S店的人微微一笑，说：“是这样，警官，进口的车子一般分为美标车和中标车，一般情况下进口的车都是中标车，跟你说的一样，分辨这些车子后尾灯和车牌位置跟国内车是一样的，但也有少数几种款型是美标车，后尾转向灯是红色，车牌位置较小。目前我们国家并没有严格规定说美标车就不可以挂牌，只要达到国家检测标准，一样可以挂牌。” 陆良听了，冲他摇援手，说：“好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