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交织的阴影 第二十二章 强攻

    静幽谧、隧道纵横的幽暗地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还是天然与人工相结合的杰作。此刻展现在迪迪等人眼前的景象，就是最好的诠释之一。

    经过七天的跋涉，百多人的部队终于深入北方错综复杂的坑道网络中，并依靠着贝契涅特和他属下丰富的侦察经验，很快找到了牛头怪留下的行迹，一路追踪到他们的营地。

    这是一个相当隐秘的所在，被数不清的隧道环环包围着，队伍越往里前进，地形越是错综复杂。渐渐的，许多隧道的交叉口都屹立着零落如棋盘的巨石阵，每一个巨石阵都是由好几十根巨大的扁平石柱组成，它们错落疏密虽有不同，却绝对是按照某种固定规则排列的，一看就是人工形成的。

    它们每一根都要好几个人合抱那么粗，外表都像是被打磨过一样，光滑圆润，却也有不少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刻画出了许多蜘蛛网一般的裂痕。上面还雕刻着许多古怪的图案，大多粗犷简单，看不出是文字还是记号。

    这些巨石阵似乎有神秘的力量，搭配上弯弯曲曲的隧道网络，构成了一个连黑暗精灵斥候也为之头大的迷宫。有些石柱挡住了隧道口，有些则是虚掩着暗处的通道，或是造成种种错误的歧途，让深陷其中的人们绕了一大圈，却发现重新回到了原地。它们成了牛头怪部落最好的防御措施，也是翠湖镇过去几十年间始终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邻居存在的原因。

    看到贝契涅特吃瘪，坎普和奎格当然是暗爽不已，可他们却也不敢开口接下这个任务，找到直通牛头怪营地的道路。照理说善于探需、开需和挖掘隧道的矮人在寻路方面也是行家里手，可面对现在的境况。他们似乎也是一筹莫展。

    “主人，我……我想，我们应该往那里走！”加坦突然凑到迪迪地边，粗声粗气的建议道。

    “咦！大个子，你难道认得这路该怎么走？”一如既往贴在迪迪背上的小丫头好奇的问。

    加坦摇头，“那么就是你能看懂这些图案了？它们一定就是指明方向的暗记！”小丫头指点着巨石柱上的雕刻，继续问道。

    “不认识，这些图案应该是那个部落为了表达狩猎成功的喜悦刻上去的。”加坦再次否认。

    “……那大个子你怎么知道走右边可以找到那些和你一样的牛头怪，你和他们有心灵感应不成？”连续两次猜错。小丫头皱起了小脸，恶狠狠地瞪着加坦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走右边没错的……”至少有三个泰莉莎高度的加坦，在小丫头咄咄bī)人的目光下后退了半步，摸着头顶，自己也是一脸迷糊。

    “……”小丫头眯起了大眼睛。“原来你是猜地，简直是胡闹，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这是严肃的军事行动，不是给你玩闹的……”

    小丫头正想长篇大论的教训一下憨头憨脑的牛头怪。平时尽是她被迪迪数落，今天有机会轮到她来过一把说教的瘾，她哪里会放过，却不料迪迪地声音在边响起。“那么我们就走右边。”

    “喛……！？”小丫头好像噎到了一样，声音嘎然而止，满脸疑惑的转到迪迪前，想要讨个说法。

    迪迪对她温柔的笑笑，随即发出命令，朝着右边的隧道出发，之后又按着加坦和他族人的直觉一路行去。一开始大多数人都还不以为然。可贝契涅特他们发现转入的蜿蜒隧道中有生物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这下子所有人对于加坦他们可就刮目相看了。

    “为什么呀？菲尔，为什么大个子可以依靠直觉就找到路了呢？”小丫头眼睛里写满了问号。

    “天生的呗！”迪迪对着她耸耸肩，然后视线转向加坦等五只牛头怪，他们正用欣赏外加激动的眼神打量着四周的巨石柱。这一刻迪迪确定牛头怪喜欢迷宫，并且在迷宫中他们不会迷路这一类地传闻是有根据的，也许他们天生就是捉迷藏的高手吧！

    “大人，营地找到了，就在前方的溶洞中。”一名黑暗精灵传信兵从前方奔回，向迪迪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迪迪立刻发出一系列指令，整支队伍行进的更加小心，尽量减小声音的产生，并在靠近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他们集结在一条岔道内，由贝契涅特等斥候将报源源不断地输送回来。

    “大人。前面确实是一支牛头怪部落地营地，规模颇大，但还不清楚对方的数量，他们似乎正在休息，只在外围留有几名哨兵，看不到有其他的活动，所以无法作出预估。”贝契涅特赶回来亲自向迪迪报告。

    “没关系，我们先过去瞧瞧，无论他们有多少。我都要吞了他们。”迪迪邪邪的一笑，这个表显然很合卓尔精灵的口味。塔娜洁琳和她的哥哥都是眼冒精光，小丫头却是不满的嘟起了嘴，她喜欢充满阳光味道的迪迪。

    吩咐坎普他们展开队形，在后面慢慢跟进，迪迪他们悄没无声的潜入一条宽阔的隧道内，来到那个溶洞地近处，潜藏在一堆巨大的乱石之后。

    从隧道内向外偷偷打量，前方的溶洞相当庞大，那些高大石笋和垂落的钟石都被充分的利用，牛头怪们把它们当作柱子，铲平其余矮小的部分，在其间撑开巨大的帐篷，形成一座座隔开的房间，数量少说也有上百。其间一些石笋和钟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给漆黑地溶洞稍稍带来了一些光亮。

    而营地与隧道口之间是一片广大的空地，至少有三百米宽，竖着许多巨型蕈类地茎秆，顶端安着牛头形状的图腾，足有七、八米高，上面爬满了苔藓。看来都有些年头了。四周的地面则散落着各种粗糙的生活用具，绝大多数都是石质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猎物的骨、皮毛和食用植物被挂在一边，对比这个营地的规模，这些食物的数量显然远远不够。

    在溶洞的入口处，有四只牛头怪充当着哨兵，他们与迪迪在影像中看到的一样，上只穿着单薄的皮衣，手中提溜着石制的斧锤。而对比于加坦等五只牛头怪。他们明显瘦弱的多。体表地长毛和头顶的牛角都缺乏光泽，肌也没有那种鼓囊囊的贲胀感，这是营养不良的表现，看来他们常年徘徊在饥饿的状况下。

    “真是暴殄天物，多好的重步兵啊！居然填不饱肚皮，被饿成这样，回去后一定得给他们好好补补。”迪迪已经在想着怎么给这些瘦弱的大块头改善伙食了。

    他闭上眼睛，释放出无形的精神力量，大致感应了一下溶洞内生命的迹象。估算出其中至少有两百人地数量。“嗯！？数量还真多，不过感觉似乎有

    ……”迪迪对于这个数字还是很满意的，可他发现其命反应好像不如牛头怪那么强烈。“难道是小孩？”他只能这么理解。以他现在的实力，精神力量的确很强大，但还没有强到可以代蘀眼睛的程度，何况牛头怪营地上还有一层萨满巫医加附的防护法术，可以隔绝窥探，这也是他没有使用秘法眼之类法术的原因。

    “塔娜洁琳，把他们全都送入甜美的梦乡吧！”迪迪看到后方坎普他们正带着部队静悄悄的靠拢，就对着旁地女卓尔法师吩咐道。

    “遵命。大人。”塔娜洁琳轻轻颔首，从怀里舀出那枚长条形的骨哨。

    迪迪则自腰旁取下一个圆柱状的骨罐，它有碗口粗细，比成年人的小臂略短，灰白色的硬骨质地，带有油亮的光泽。上面还篆刻着奇异地纹路，一看那繁复的蜘蛛图形，就知道是黑暗精灵的产物。它本来是菲布兰契家族的一名贵族成员用来存放昂贵烟丝的罐子，现在则有了另外的用途。

    塔娜洁琳微微有些紧张的深呼吸了几口，渐渐平静后才把骨哨凑到唇边，并向迪迪点点头。

    旋开盖子，迪迪打开了骨罐，在无声的哨音中，先是几只暗棕色的小蛾子飞出罐口，绕着骨罐缓缓盘旋。接着。愈来愈多的蛾子飞了出来，数量足有几百只。它们一开始聚拢在一起，不愿离开骨罐太远，但在哨音地催促下，它们四散了开来，在众人的头顶转了一圈，就朝着溶洞的方向飞去。

    那四只牛头怪似乎发现了空气中的扰动，他们抬起头寻找那源头。哨音在迪迪的耳中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十几只飞娥立刻降到哨兵的头顶。用力扇动翅膀，一些带着细微荧光的粉末从其上飘落下来。轻柔不可查的落进了牛头怪大大地口鼻中，在他们打出一个喷嚏后，巨大的躯就摇晃了起来，一双眼皮如灌了铅水般沉重，再也难抬起来。然后，他们慢慢地软倒在地，发出平缓的鼾声，睡着了。

    “耶！瞌睡虫好厉害哦！大个子一下子就睡着了。”小丫头兴奋的低呼一声，并握紧小拳头使劲挥动了两下。

    这是瞌睡虫第一次应用在实战中，迪迪对于它们的表现还算满意，其他人同样大开眼界，都想不到那么小的飞虫，能把人高马大的牛头怪轻易放翻。

    迪迪转首瞥了一眼神专注的塔娜洁琳，女卓尔法师全心地投入到骨哨的吹奏中。说起来，迪迪原本是想培训一批cāo)控毒虫的虫师的，毕竟他不可能每次战斗都在场，有了虫师和培养的各类毒虫，就能够在必要时提供支援和辅助。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小丫头对于这些虫子是避之唯恐不及，要不是塔娜洁琳那参观过奥术花园后主动提出来，迪迪今还得亲自cāo)刀。

    也许是从小学习法术，接触过各种各样古怪的玩意，塔娜洁琳对于千奇百怪的虫子并没有抵触或是反感，当然，也称不上喜欢。不过她的天分相当不错，或许是因为经常吟唱晦涩拗口的咒文，她在学习吹奏骨哨时进步神速，经过迪迪的指点，她几天工夫就已经基本掌握了其中的诀窍，控制起相对简单的瞌睡虫已毫无问题。

    密密麻麻地瞌睡虫飞进了溶洞。萨满巫医的法术对于它们并没有影响，它们在哨音下四散飞开，按照哨音最后的命令，各自钻入帐篷中，寻找其中的生物，然后将翅膀上的睡梦粉末播洒开来，让酣畅的美梦笼罩整个营地。

    “阿嚏！阿嚏！”接二连三的喷嚏声在营地内响起，此起彼伏的一下子打破了溶洞内的寂静，其中牛头怪洪亮地声音震动着空气。汇聚到一起让人感觉似乎整个洞窟都在微微抖动。不过令迪迪感到奇怪的是，在牛头怪的喷嚏声中还间杂着一些尖细的音响，那绝不是牛头怪孩童的声音，迪迪觉得颇为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不容他多做思索，营地内突然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呼喊，那音调一听就是女的嗓音。顿时，牛头怪的叫代蘀了之前的喷嚏和呼噜声，其中还伴随着仓促起时造成地各种噪音。互相碰撞的闷响，以及那种似曾相识的细声尖叫。

    “该死！竟然被识破了！”迪迪颇为气恼的捶了一拳面前的岩石，砸出了一片龟裂。“发动攻击，不要让他们有机会集结起来！”他果断的下达了攻击命令。坎普他们应声直起子，率着部队朝溶洞内涌去。

    这时候营地内各种声响中又增添了一种受伤者的痛呼，然后大大小小的人影冲出了帐篷，其中几个牛头怪往地上扔了数根棍子，那是萨满的图腾，眼镜蛇形象的柱头立刻亮起一层红光，大大张开地蛇吻内吐出了一连串拳头大小的火球。目标正是半空中飞舞的瞌睡虫。

    “见鬼！”迪迪又低骂了一句。他看到那些钻出帐篷的矮小人影原来是半人，难怪声音那么耳熟，当初卡拉家族攻击翠湖镇时，他们也是这么叫唤的。这些小家伙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四处乱窜，或是重新逃回帐篷内寻找避难所。而那些高大人影地确是牛头怪。其中不少人上还带着新的伤口，鲜血正在流淌出来，这不是战斗的痕迹，是为了用疼痛感驱除睡梦粉末的效力，他们上厚的部位给同伴扎出的血口子……

    塔娜洁琳急促的发出哨音，召唤瞌睡虫都飞回来，对于牛头怪萨满释放的焰舌图腾她并不在乎，小火球爆开的火星的确烧死了不少地瞌睡虫，可相比于瞌睡虫的总数量，并不算什么太大的损失。倒是被破坏了第一次实战中的表现。还是在迪迪的面前，令她心底怒火暗燃。

    在瞌睡虫纷纷飞回骨罐的同时，坎普已经带领手下冲入溶洞展开了队形，并把那四个还在呼呼大睡的牛头怪哨兵给捆了起来运到了后面。

    在他的右侧是奎格的部队，他们并排组成了一道阵列，在他们地阵后则是贝契涅特所率领的黑暗精灵。这些士兵都是三位保民官从各自大队中挑选出地精锐战士，能出现在这个战场上，就是为了在迪迪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他们没有辜负各自长官的期望，迅速的组成攻击队形。快步向前推进。

    在他们后方的隧道口，迪迪已带着小丫头等人步入溶洞。小丫头与那两名卓尔法师学徒一个劲的给前方的战士施加增益法术。没一会儿。瞌睡虫全部回到骨罐中，塔娜洁琳也加入了进来，一同提升战士们的力量、敏捷和体力，使他们的战斗力更为高强。翠湖镇没有神职人员，所以本应该输出大范围攻击的法师们兼管了这方面的工作，反正今天的战斗不是以杀戮为主。

    那两个儒幻术师也在手舞足蹈的施展

    他们上都穿着相当不错的装备，手里挥动的更是能施法速度的法杖，都是出自儒庇阿炼金实验室的精品，每一件皆是价值不菲。两个魔力并不强的儒幻术师平时把它们当作宝贝都舍不得用，此刻卖力的施展起来，确实提升了不小的实力。只见憧憧的黑影在隧道口晃动，幻化出来的盔甲磨擦声与脚步的声响，搭配在一起，伪装出迪迪这方还有更多的部队，用来挫灭对方的士气和勇气。

    “嗞喇喇！”一阵刺耳的鸣响，空地上那十几根粗大的图腾柱突然冒起了鸀光，牛头形状的柱头上，圆滚滚地牛眼内迸出了青白色的电流。交织在一起，连成一道巨大的电网，挡在了入侵者的面前。这一变化连迪迪也没有料到，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些巨大的图腾柱上有魔力的波动，此刻也得赞叹萨满法术的神奇。

    几个矮人战士猝不及防下被电流击中，渀佛是给重锤击中，他们惨叫着倒跌回去，钢铁甲冑上跳动起细小的电弧，上也出现了灼伤的痕迹。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这还是矮人生命力够顽强，上又有坚韧术的效果，否则必定是一命呜呼。

    “该下地狱的！冲上去，给我砍倒它们！”坎普大怒，指着最近的几根图腾柱呼喝道。那是电网的薄弱位置，只要摧毁了它们，就可以打断电流的串连！

    坎普一马当先，冲着一根图腾柱就奔了过去。小丫头等四个施法者立刻给第一线的士兵加持上抗电法术。一个个土黄色的光环围绕在了他们的边。

    电流就像是抽击地鞭子，狠狠地劈打在坎普他们的上，与光环之间爆出耀眼的火花。矮人们强忍着麻痹感和灼痛，冲到图腾柱前，手起斧落的连连劈砍。

    “好样的！就这样把它们全都砍倒！”坎普一边喊着一边在电光中连环挥出手中的斧锤。“给我躺下！”先是一斧子在面前图腾柱上砍出一个大大的缺口，然后跟上的一锤子直接将它轰倒。电流的爆鸣中，不断抽打在坎普上的电束中断了，同一时间，土黄色地抗电光环也达到了极限，光华明灭了两下。消失了。

    “吁……好险！”坎普暗中呼出一口气，他可不喜欢电流通过体时那种又麻又痛的感觉。在他的周围，他的部下在乱窜的电流中将更多的图腾柱砍倒，电网地范围正在逐步缩小。他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头望去，就见右翼的奎格突出在部下之前。双臂使劲一挥，长长的“衰弱者”斜向一切，就隔着两米多远斩断了一根图腾柱，连接其上的电流马上湮灭，那样子比他可轻松多了。奎格发觉了坎普的视线，朝着他自得的一咧大嘴，灰色的胡子翘了翘，满是挑衅的意味。

    “切！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着武器的优势！”坎普不服气地嘟嚷，气哼哼的向着另一根图腾柱扑去。要把它当作奎格的灰色脸皮狠狠整治一番。不过他显然是忘了上已经没有了抗电光环的保护，被一道细小的电流擦中铠甲，子一阵颤抖，半边都麻掉了。所幸图腾柱已被砍倒了大半，电网的威力下降了许多，他才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颤颤巍巍的还能行动。

    黑暗精灵也冲上前加入到清除图腾柱的行列中，他们上本就不缺魔法装备，有些是他们原先地家底。有些则是儒庇阿给他们的保命家什，加之他们个个都有天生地魔法抗力。萨满图腾构成的防御电网根本挡不住他们，效率比需要法术支援的矮人们高出了不少。当然，他们比起加坦等五只牛头怪都差远了。完全是无视电流的击打，加坦他们漫步在电网中，轻易的就将一根接一根的图腾柱推倒……

    “…………”在迪迪这方被电网拖缓脚步的短短时间内，营地中的牛头怪已经搞清了所发生的状况。他们面对突然杀到的敌人毫无胆怯之意，一个个都发出了嘹亮的吼声，里面充满了愤怒和战意，近百个大嗓门汇在一处，那音量好不惊人！随后他们抄起粗大沉重的石制武器，裹着狂猛地气势，朝着坎普他们就冲了上去。

    这些大块头可没有迪迪这方士兵的队列那么整齐，乱哄哄的就似一群冲出巢的马蜂。而在队伍中还间杂着妇孺老人，这些在其他种族中也许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成员，摆在牛头怪上显然不适用。一个牛头怪孩童就有近两米高，甩动一根一米半长的石棍绝对没有问题，在部落存亡的关头，他们还能爆发出更加惊人的战斗能力……

    “嘿！这样零散的阵势都能有如此的压迫感，还真是麻烦呢！”迪迪轻笑了两下，朝着小丫头和塔娜洁琳吩咐道：“让他们慢下来！”

    “好嘞！”“遵命！”两个美丽的少女同声回答。她们低声吟唱咒语，双手连续结印，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各自的法术，将一片片魔法蛛网和油腻铺在了牛头怪冲锋的路径上，小丫头还犹有余力的多扔了两个缓慢术。

    牛头怪们冲锋的速度顿时大减，十几个大块头不是被黏稠的蛛网缠住，就是脚下打滑扑倒在地，最惨的则要属那些个中了缓慢术的，狂奔的脚步如被一潭看不见的泥沼包围，变得渀若在散步一般。跟在后面的萨满一看况不妙，赶紧施展净化术驱散这些魔法效果，可他们的速度如何比得上魔法装备齐全的对手，更遑论小丫头这个守护灵了！

    大部分的图腾柱已经被砍倒，电网也随之崩溃，无法再造成威胁。坎普他们指挥着手下整队，重新结成紧密地阵列，迎击牛头怪的攻势。那些处在后排的黑暗精灵端起了十字弓，上好弩弦，装上弩矢，因为有着高优势，所以视界并不会受到影响，立刻展开了第一波齐。他们出的弩矢上都涂满了强效的麻药，击的目标则是牛头怪们粗实的下肢。

    灰蒙蒙的尘土飞扬，伴随着摔倒声、撞击声和惨叫声混杂成了一片。为了避开地上一片片的蛛网和油腻，牛头怪们不得不挤到一起，这样一来这些大块头就成了极佳的靶子。冲在最前面的一排牛头怪在弩矢下栽倒，麻药立刻就麻痹了他们的双腿，继而向上半蔓延，他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后面的不少牛头怪闪避不及，被绊摔在地，更多的则必须再次放缓脚步，以便在不宽的战场上绕开倒地的同伴。

    快速的绞紧弩弦，黑暗精灵就要出第二波弩矢，突然几只牛头怪的影一阵模糊，继而在五光十色的光晕中向两边散开，幻化出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大块头，叫地声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