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知道魔的厉害
开始这件事仅仅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而已，直到相同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之后，我们才真正意识到所有的一切并不简单，同样的袭击发生，每个病人累述的事情相差的不算太多，每个人都在说提前在梦中就见到了袭击自己的对象。 统计下来。一星期之内就接收了十五个人，被咬伤的程度不同，大多数都是轻伤，个别的重伤，只有一粒死亡。根据他们叙述，每个人见到的梦魔的样子都不相同。有男有女。 其中一个小姑娘，总喜欢抱着个泰迪熊娃娃，没事追在我的身后满病房的乱跑，这小姑娘近年只有八岁，她说她做的梦就很有趣，被袭击之前是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住在她的梦里，她还跟那个男孩子成了特别要好的伙伴。 小姑娘说她最近总嗜睡，在梦里那个男孩会变出任何他们想得到的的玩具，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包括根本没存在过，只是想象中的动物跟食物。因为总睡觉，她最近被老师点名批评还叫了家长。 所以最近她才开始不那么贪睡了，没想到惹得男孩子特别生气，他早说过总有一天会从梦里出来的。没想到这天早上男孩子真的出来，还袭击了她。 小姑娘抱着泰迪熊委屈的哭了：“他打女孩子，所以他是个坏孩子。” 我认真问：“他是因为你最近没总是睡觉才生气的么？” 小姑娘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我顺着这条线索，又跑去问第一个被梦魔咬伤入院的男人，我问他有没有因为梦魔的存在而特别嗜睡，这男人告诉我他的确曾经特别嗜睡了一阵子，因为当时总有人在梦中满足他的愿望，但是后来发现那样太耽误生活跟工作了。老板跟老婆都不满意，他因为一次被老板当面批评之后就得了失眠强迫。 后来每次做梦。梦中就开始出现那种被袭击的场面，他精神就越来越紧张啊，因此专门去看了心理医生。我在每个房间里巡查，跟所有清醒过来的病人聊起这些事，他们的回答出入不大。 基本上就是说，开始突然陷入了充满想象力的梦幻中，后来因为某种现实的原因不可以呆在幻觉里面生活，不在依赖幻觉，就遇到了怪物袭击。 我坐在办公室里，狐狸一边剥开橘子皮一边练习投垃圾筐，勾着唇角笑着说：“看来这梦魔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如果宿主不配合很快就恼羞成怒了，特么真是奇怪，从来就没听说过会有一群人的梦同时成魔的。” 阎紫华浅浅一笑：“除非根本不是梦魔。” 我跟阎紫华的想法一致，除非根本不是梦魔，但不是梦魔又是什么？ 突然。那个抱着泰迪熊的小姑娘在外面踮着脚朝里面看过来。 我过去把门拉开，小姑娘蹭着进来办公室里，一边吃糖果一边听我们讲话。 我托着腮问她，到底能记得多少那个男孩子对她说的话，小姑娘眨眨眼睛，跟我大眼对小眼半天，才又说了一句：“他说他住在我的梦里会跟我一起长大，在梦里就没人可以发现他了。他们的领头人会带他们去找他们从前的主公。” 主公？这个词真特么的怀旧啊。 莫非又是在等待什么老而不死的老怪物？ “他们的主公是什么样的？” 小姑娘说：“好像是个jiejie，小扇说，那个jiejie很厉害，五百年前就是有个很大很大的地方，那里住着许多许多跟他差不多的哥哥jiejie，每个哥哥jiejie都特别的有本事，地府跟天上的神仙都怕他们。” 我瞬间全身一冷，尤其是听到五百年前，听到jiejie，听到小扇。 不由自主的拼命挠挠头，觉得浑身都有点痒痒的。 狐狸撇我一眼，坏坏的笑了：“听起来有点耳熟啊，我说老婆，五百年前出的人物不多，那个jiejie不会是说” 我瞪回去，又拿了一枚糖果递给小姑娘：“小meimei，小扇有没有说过那个jiejie叫什么名字啊？” 她歪歪头，仔细想了会，不大想的起来，直到一颗糖果都快吃完，突然说道：“红红离对没错了，那个jiejie叫红离。小扇子说，他要等的jiejie就叫红离。” 原来本尊就是小扇子等的那个老不死的老怪物啊。 我哭笑不得，一时也懵圈了，当时我用铃铛唤醒他们，陆陆续续就不断有当时很厉害的部下自己找回来，无论是找到了白龙姑姑也好，找到夜臣也好，找到我也罢啦，大家回归的都很顺利。我怎么都没想到还有小扇子这样的的门人。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一些，门徒能力层次不齐，那些五百年前就是强人的家伙利用咒语很容易就能找回来，但那些能力稍弱的门人就很难说了，所以我也召集了也些人四处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只不过茫茫人海中，寻找的并不算十分顺利。 难道这些门人是各自寻找到了对方？可他们又怎么成了梦魔？ 我又问那小姑娘，小姑娘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她能想起来的事情特别有限。 夜里，我站在育仁医院大楼的楼顶平台上，手里握着挂着招魂铃的州池名。 铃的一声响。 我嘴里念着小扇子的名字，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千纸鹤，冲着千纸鹤吹了一口气。 那千纸鹤瞬间飞起来，开始一招它自己的路径去寻找小扇子。 第二天早上，狐狸开车载我回育仁，在育仁大学门口，我见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蹲在大门边上，正用一张惶恐不安的脸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 这孩子就是小扇子。 我从车子里下来，朝着小扇子走了过去。 小扇子抬头看到我走来，整个人瞬间抖呆死了，接着呜得一下哭起来。 小扇子投入我的怀里，抱着我说，巫主巫主，红离jiejie，小扇子总算找到了你了。 “小扇子，你为什么会寄生在别人的梦境里沦为了梦魔？” 我仔细检查了小扇子的状态，他的情况比较危险，属于一种比较弱的能量。究竟这股能量是怎么产生的我也说不出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小扇子轻轻探口气，抓着我的衣角垂着头慢慢的诉说起他醒来之后的遭遇。 小扇子刚清醒之时，整个人还是个真正的小男孩，他有父母正在读小学六年级。 他读书的地方不在上海，而在浙江的一个县城，当时是就记得晚上睡着睡着，就听到耳边打雷一样的九声铃响。那铃铛每次响，他都能极起一点过去发生的事，等九声响完，他的头开始剧烈疼痛，同时也就把过去发生的事全都记得了。 小扇子立刻哭了一场，当时就准备离家出走踏上寻找我的道路。 可却被他的父母给拦住了。 第二天小扇子一琢磨，发现其实他也不能贸然就跑出来找人，因为他的巫术本来就不强，五百年前不过是门中帮忙之磨药的一个药童而已，所以他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我的确切位置，于是只好在原地等啊等。 没想到等来等去，却在他爸爸平时看的报纸上看到了一条寻人启事。 说道这里我反而傻了，特么，真是的为什么我就没想起来利用人间报纸电视这些传媒来找人啊？围扑布扛。 小扇子说，那条寻人启事是另外一个能力稍弱的巫门同仁发布的，留下了通讯的方式。 小扇子就用爸爸的手机给那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是很熟悉的五百年前的朋友。 我皱眉问：“谁啊？” “巫主，你应该还记得玉？” 哦，我当然记得玉书，玉书是当时巫门里负责记录药方子的文书，他本来不叫玉书，我送了他一支翡翠笔杆的毛笔，顺嘴给他改名字叫了玉书。 小扇子说道：“玉书知道我是小扇子，当时就说要见面，所以我们约好了时间，就在我学校的门口见面，玉书是个大人，我是个小孩，第一次见面就在学校附近吃了一顿肯德基。” “之后呢？”我皱皱眉。 小扇子道：“后来玉书告诉我，还有好多跟我们俩情况差不多的人也都陆续的联络到，但是大家找不到巫主，唯一的办法只能继续修炼。而且还组成了一个秘密的协会，跟随了咱们巫门之中有地位的师父，那师父就是巫主当年养育的白玉鹦鹉，如今那白玉鹦鹉修炼的不得了，巫术高超，懂得很多的咒语！” 我心里咯噔一下。 特么，这件事居然跟小玉有关系。 我皱皱眉。 小扇子说：“巫主，白如玉大师特别好心，他说他一定会带着大家找到巫主，但是提前是要壮大咱们巫门的势力，要让咱们魔族重新作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 我问道：“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 小扇子兴奋的说出一串让我背后发凉的话来。 他说：“咱们魔族要统御人间，让人间所有人臣服！之后打入地府，要是可能，连天上也可以去折腾一番，打下一片天地。” 我冷然问：“如何让人间臣服？” 小扇子笑着说：“白如玉都安排好了，他说，要让人间臣服，就必须让人间胆战心惊，必须怕咱们才行啊！要让他们知道魔的存在，知道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