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战斗打响
第三百八十章战斗打响 “呜!~呜!~” 悠扬的牛角尖号角声响了起来,号角声惊起的官道旁边的小树林里的小鸟,惊叫着飞上了半空中,往远处飞去。 一千三百多名满蒙骑兵,在号角声中,纵马扬鞭,弯弓搭箭,往前面不远处的小南庄疾驰而去。 满蒙骑兵的度很快,一两里路的距离,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冲过去了几百米远。 然而,还没等他们冲到小南庄,在距离庄子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上,冲在最前面的,正是一直以勇武闻名于整个镶红旗的阿琪保。 阿琪保是镶红旗的牛录额真,是大金勇士,打仗的时候,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无能懦夫,只会躲在兄弟们的后面,大呼小叫的让手下的兄弟们在前面冲锋陷阵,替他们遮挡箭矢!他是大金勇士,自然得冲在最前面! 这时,冲在最前面的阿琪保却突然现,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铁丝网,铁丝网上还有一个个的倒刺,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几乎想也没想,阿琪保一下子就拉起了缰绳,坐下的马儿好像明白主人的心思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从铁丝网顶上跳了过去。刚一落地,阿琪保却又现,前面还是一个铁丝网,而且跟前面一层铁丝网的距离很近,不足十米! 几乎是马刚一落地,就不得不再次跳起来,否则就会一头撞上铁丝网!阿琪保想也没想,便又拉起马缰,纵马跳了起来,马匹还没落地,阿琪保却现,地面好像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平整的地面上竟然多了一条半人多深的土渠! 几乎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座下马匹前蹄一下子就踏进了土渠之中,马上的大金勇士,牛录额真阿琪保,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栽,一下子撞在了土渠上沿,然后又反弹了回去,掉进了土渠里。 阿琪保不愧是大金勇士,反应极其敏捷,几乎刚掉进土渠,他便反手撑在地面上,身子一下反弹了起来,可还没等他站稳身子,只感觉头顶一黑,一匹几百斤重的战马当头落了下来,一双掌着铁蹄的前蹄一下子踏在阿琪保肩头上,阿琪保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一矮,然后就被整个马匹给重新压倒在土渠里…… 前面的倒霉鬼骑兵刚刚掉进土渠,后面的骑兵便又前赴后继的,纷纷纵马越过两道铁丝网,然后不出意外地掉进了土渠…… 就好像叠罗汉一样,一个又一个的骑兵在越过两成铁丝网之后,纷纷掉落进了土渠里,瞬时间,土渠里便传来了骑兵被马匹压断腿脚,或者是撞在土渠上,反弹回去,落在土渠底部,然后被几百斤重的战马压在身上后,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土渠很窄,若不是前面的铁丝网打乱了战马冲锋的队形,加之上连续两次跳跃之后,战马的度大为降低。区区不足一米宽的土渠,战马几乎可以说很轻松的便能跃过去,但现在却几乎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绝大多数的战马却是前蹄掉进了土渠里,脑袋撞在土渠沿台上,后蹄还搭在土渠另一边的沿台上,然后才摔落进土渠里,出于动物的本能,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战马的挣扎,却正好将马背上的骑兵以及先一步掉进土渠的那些倒霉鬼压得更惨。 有倒霉的骑兵,甚至直接被马匹盯着铁掌的马蹄踩得肠穿肚烂,更有的骑兵直接从马匹上往前倒栽了下去,脑袋撞在坚实的地面上,直接将脑袋撞进了肚子里,身子还往前翻了一圈,这才倒在了地面上…… 一瞬间,小南庄外围三百米的范围,就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一样,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声,骑兵的哭叫声,哀嚎声…… 连敌人的面都还没见到,前队一百个骑兵就已经损失大半,剩下的十几个骑兵竟然被困在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铁丝网之前,进退两难! 往前,是自己的同袍和战马几乎要填满了的土渠。往后,却又是一道半人多高的铁丝网,狭小的空间,连调转马头都有些困难,更何况要纵马跃过半人高的铁丝网了!在狭小的空间里,半人高的铁丝网几乎也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后面的满蒙骑兵不由自主地勒住了缰绳,然后在军官的命令下,拨转马头,齐齐沿着铁丝网外围边沿,往旁边绕着跑了开去,绕了一个大圈之后,才又在后方几百米外的空地上重新集结。 困在念道铁丝网之间的十几个骑兵,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一个骑兵才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吆喝着:“下马,下马!”翻身跳下马背,拔出身上佩戴的短刀,用力向铁丝网砍去。 短刀砍在铁丝网上,出“嘶啦~”的一声轻响,一股巨大的反弹力将短刀反弹了回来,骑兵仔细一看,铁丝网上的铁丝出现了一丝划痕,却并没有折断! 有过当兵经验的人才会明白,铁丝网上面的铁丝,看似细小,但要想用刀直接劈开,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电视电影里那样,随身带着把剪刀,专门剪铁丝网。 然而在这个时代,铁丝网还是第一次被用于战争之中,满蒙骑兵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上面还带着刺的东西,能够想到的,自然就是用刀劈了,可惜效果却并不是很理想。 十几个骑兵,用劲全身的力气,连劈了十几下,竟然连一股铁丝都没弄断。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玩意儿,身上自然不可能带着剪刀之类的工具了,而铁丝下面又是空的,完全不受力,一刀劈下去,最多就留下一个印痕,还不如用手直接掰来得省时省力呢。 十几个骑兵忙活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多大的效果,其中一个骑兵顿时不耐烦了起来,双手抓住最上面一股铁丝,抬腿想要翻过去,大腿却一下子撞在了铁丝网上面的倒刺上,那个骑兵顿时“啊!~”的一声惨叫,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一翻,后背正好又撞在铁丝网上。 几个尖锐的倒刺一下子刺穿了他身上的皮甲,轻而易举地刺进了他的rou里,那个骑兵顿时疼得“啊!~”的大叫了起来,表情特别的痛苦。 另外十几个骑兵见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过了好几秒钟,才有人反应过来,上前将那个骑兵从铁丝网上搬了下来,却只听见“嘶啦!~”一声轻响,他后背上的皮甲已经被铁丝网上的倒刺给拉出了一个个窟窿,顺带着还将他后背上的rou也拉下来了几小块,鲜血瞬间就从那些小窟窿里涌了出来,顺着皮甲,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掉去。 伤势虽然不重,但看起来却十分吓人,十几个骑兵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而铁丝网外围,重新集结起来的骑兵,在骁骑校额尔赫的率领下,缓缓地勒马上前,渐渐迫近了铁丝网外围。 额尔赫立在马头上,凝神望着眼前两排几乎将整个小南庄都包围了起来的铁丝网,以及铁丝网后面纵横交错的土沟渠,脸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一眼望去,从铁丝网直到小南庄庄子里,到处都是这种纵横交错的沟渠,骑兵想要越过沟渠,快冲到小南庄里,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一时间,那名骁骑校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转头左右瞧了一下,额尔赫看到了那个投降来的大明武官,便指着他叫道:“你,过来。” “大人。”吴明小跑着跑到额尔赫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骁骑校冷眼盯着吴明,指着面前的铁丝网说道。 吴明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昨天夜里他带着手下的士兵围攻小南庄的时候,还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地上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纵横交错的土沟渠! “你,想死吗?”额尔赫见吴明愣,不由得脸色一变,一扬手,马鞭便重重地落了下去。
“pia!~”的一声鞭响,马鞭重重地落在了吴明肩膀上,然而紧接着,却传来了一阵好像炒豆子似的枪声。 吴明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肩膀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转头望去,却见那些土沟渠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冒出来了一个个脑袋,一杆杆长火铳被架在土沟渠上,一个个明军士兵,脑袋靠在火铳边,眯着一只眼睛,一下一下地口动着扳机。 几乎每扣动一下扳机,一声枪响之后,便会有一个骑兵应声倒地。最先倒霉的是被局限在两道铁丝网之间的那十几个骑兵,好像是被人点名似的,一个又一个的应声惨叫着倒地。而土沟渠里面的明军士兵,在扣动扳机之后,还能好整以暇地装填弹药,然后再次举枪射击! 额尔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反手拔出佩刀,斜指前方,大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满人蒙古人都是精于骑射的马背上的民族,骑马射箭对他们来说,就跟喝凉水一样自然而然。在场的满人最高指挥官阿琪保已经陷进了铁丝网后面的那道土沟渠里,再也没有爬起来过,骁骑校额尔赫就成了在场满人的最高指挥官。 而蒙古人中虽说有一个千夫长,但蒙古人在满人这里,完全是充当仆从军的角色,只有听命的份,哪有可能轮到他们来指挥军队? 听了额尔赫的命令,马背上的所有骑兵同时张弓搭箭,瞄准了铁丝网后面隔着两道土渠里的明军士兵。 “放!~”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额尔赫下达了射箭的命令。一千多名满蒙骑兵,在铁丝网外,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矩阵,一支支羽箭像是飞蝗一般,越过铁丝网,飞向了明军的阵地。 然而躲在战壕后面的明军,对于漫天飞舞的羽箭,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战壕只有不到一米宽,形成的战线,也是单兵线列。这没栽的距离,满蒙骑兵射过来的箭虽然多,受点却极其狭小,想要被羽箭射中都很难,除非是倒了血霉,中了头彩!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一千多支羽箭,密密麻麻的,好像飞蝗雨滴一样往明军的防御工事上落去,然而由于是抛射,落点根本就不可能精确,绝大多数的羽箭不是射到了前面,便是落在了后面,仅有不到一成的羽箭,准确地落入了土沟渠里。 但那落进土沟渠里的羽箭,也根本就没伤到几个人!在骑兵射箭的同时,所有的明军都将脑袋缩回了战壕里,直接在地上开挖的战壕,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防御盾牌。 在后世的战争中,在飞机大炮的地毯式轰炸下,还能保存下大多数战斗力的战壕,又其实普通的弓箭就能压制摧毁的?偶尔几支落进土沟渠里的羽箭,也大多是射中了战壕后面的土墙,仅有几个人被羽箭擦破了点皮! 接连几轮齐射,数万支羽箭已经将铁丝网后面几百米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栽上了一排箭林,土沟渠后面的明军,也被箭雨压得死死的,连头都不敢冒出来一点。 额尔赫正满意自己的杰作呢,没想到他刚没下令再射箭,战壕里的明军却又像老鼠一样冒出了头,放了一排枪,“砰砰砰!~”的枪声中,顺带着带走几个骑兵的性命,造成十几个伤兵。 额尔赫双眼冒火,再次大声下令弓箭手准备,随着一声带着怒气的“放!~”字出口,箭雨再次降临。然而还没等羽箭落地,那些土老鼠变的明军便又将脑袋缩回了战壕里面。 “大人,这么打不行啊大人。”吴明在骁骑校马下点头哈腰地说道。 “要怎么打仗,还轮不到你来指挥!”额尔赫正在气头上,哪听清楚吴明说的是什么,当即便怒气冲冲地对吴明吼道。 吴明被吼了一句,话都到嘴边了,却又只能干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