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李忱的用意
大唐顽主正文卷第五百零二章李忱的用意刚刚已经平复了一些的李浈闻听此言后,再度惊得面色大变,因为即便是自己都不曾了解这些,毕竟延庆还从未与自己详细说过此事。 “阿......阿耶,如何知道的?” 然而当李浈问完之后便后悔了,即便是父子,这种极其隐秘之事又怎会对自己言说呢? 不料李忱却是笑了笑,道:“你以为严恒的不良人只管些缉拿钦犯之类的琐事么?自宪宗皇帝时,便将不良人一分为二,一是你看到的那些不良人,他们负责缉拿钦犯与搜集些别人知道我不知道的秘密;二是看不到的不良人,他们可以隐匿在任何地方,去搜集那些别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的秘密!” “严恒从未与我说过这些!”李浈喃喃自语。 “所以他活得很好!”李忱似笑非笑。 李浈没有再追问其他,因为他知道总有些秘密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见李浈再度沉默,反倒是李忱笑问:“怎么?你不问问朕谁是右神策军军使么?” ...... 永宁坊,白敏中宅。 白敏中并不喜欢今日这般景象,可今日偏偏无论朝堂还是府邸,都是这么一副令人生厌的光景。 太过热闹了。 朝堂之上自不必说,回府之后却也依旧如此让人心烦意乱。 因为与白敏中一同回来的并不只有自家的那架牛车,还有其他牛车。 这其中包括吏部尚书晁雍、户部尚书吴士绅、兵部侍郎史嶨,中书舍人吴怀山、御史晁显虞,以及诸多大小官员,林林总总不下十余人。 此时正聚在客堂你来我往嚷得白敏中头痛欲裂。 “都给老夫闭嘴!莫要聒噪了!”白敏中猛地一拍堂案,怒声叱道。 众人这才聚在客堂中央,眼巴巴地望着白敏中不再说话。 白敏中随即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入座,脸上透着无尽的烦乱。 “国事繁多,尔等怎么就这般自在,还有闲心在老夫这里吵闹!”白敏中没好气地说道。 “都到了这般时候,我等可没白相这等气量!”说话的是一名较白敏中稍小些的中年,身着紫色官袍,宽阔的下巴上蓄了一丛稀疏短须,看上去倒也显得忠厚,正是吏部尚书晁雍,乃是当朝晁美人叔父,郓王李温的叔祖。 “是啊,便是李浈有些微末之功,也当不得三万户的食邑、四州封地,便是我大唐建国以来都不曾有过这等先例!” 说话的是比白敏中还年长些的户部尚书吴士绅,乃是吴昭仪的大伯,而吴昭仪则是夔王李滋的生母。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通咬牙切齿的犀利斥责,生生将李浈骂成了当世第一jian邪之辈。 白敏中怒而叱道:“怎么?这是圣人的意思,你们若有不服明日尽管去上疏弹劾,看圣人会不会因为你们收回成命!”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显然并没有人敢这么做。 “白相息怒,我等也只是一片忠心,那李浈为皇长子,又为穷兵黩武之辈,今日陛下又将神策军一半的军权给了他,待其从河西归来之日,便是我等这些老臣......” 不待吴士绅说完,白敏中便立刻打断道:“如何?吴尚书,说话要小心些,莫要给自己惹了灾祸!” 吴士绅闻言连连点头称是,生生将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若非李浈这等穷兵黩武之徒,仇士良作乱之时在座的诸位怕是永远都要留在骊山行宫了!” 一直站在角落的刘括略带些阴恻恻地低声说道。 “刘主事,莫忘了谁是你的杀父仇人!”众人中一绿袍青年冷笑说道。 “我比天下任何人都想要李浈的命!只是经过仇士良叛乱之事后,让我明白了一些事!”刘括的神情有些阴郁。 “哦?何事?”那青年问道。 只见刘括白了众人一眼,幽幽说道:“你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斗不过李浈!” “放肆!目无尊长,不知礼数!”白敏中当即冲刘括怒声吼道。 刘括也不反驳,当即冲众人躬身施礼,口中说道:“括口无遮拦,还请诸位长辈海涵!”
白敏中狠狠瞪了一眼刘括,而后又向众人说道:“圣人虽给了李浈三万户的食邑、四州之地,但诸位别忘了,他真有本事从吐蕃人的手里抢过来么?!” 一名年轻御史当即提醒道:“白相莫忘了,此次的征西大元帅是崔珙,合三镇四军之力,莫说现在这个内乱羸弱的吐蕃,便是其鼎盛时也尚有与其一战之力啊!” 后辈插话,白敏中倒也面无愠色,微微笑道:“崔珙已是年过七旬,你当李浈这行营兵马副都统是做什么的?” 众人闻言顿时了然,年过七旬的崔珙纵有建功立业之心,也必然力有不逮,所以大军的指挥权依然在李浈手中。 “那周规呢?他可是神策军中尉!”那青年御史红着脸又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哄堂大笑,晁雍当即笑道:“侄儿糊涂了,周规不过是个小小的内侍省主事,此前又从无领兵经验,你以为李浈会听他的?” “呵呵,左神策军军使,仇士良经营神策军十余年,你别忘了前阵子是谁在长安城将神策军杀得一败涂地!单是一支神策军便够他李浈折腾一阵了!而且圣人至今还未公布右神策军军使的人选!”白敏中随即点头笑道。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还将神策军交与李浈?” 闻言之后,白敏中望着晁雍笑道:“晁尚书可知道怎么办了么?” 晁雍想了想后,望着白敏中缓缓说道:“白相的意思是由我们来推荐右神策军军使的人选?” 白敏中摆了摆手道:“是你吏部来推荐,关老夫何事!” ...... 这大唐的天子凭白多添了一位皇子,而且还是皇长子,对天下百姓们来说晋封新王反倒成了小事,尤其长安城内的百姓们,关心的自然是这位皇长子的种种秘闻,比如相貌如何,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特殊癖好,那位佑王府的王妃又是哪家门阀的千金,皆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首要谈资。 只是人们想不到的是,这位新晋的佑王此时正窝在一间酒肆的角落里孤独地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