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节 梦回新千年
袁野仰着身子躺在床上，有些发愣，一个小时前，他从“昏迷”中醒来，便多出了许多清晰的记忆，是“最近”时候的，加上周围熟悉而陌生的环境，让他明白自己重生回了十年前，自己上初二的时候。 “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袁野喃喃道，闭上眼睛，脑子还有点胀痛。然后再睁开眼，瞳仁里仍然是白石灰粉饰的房顶，一尘不染，没有马赛克图案的天花板，没有悬挂的吊灯，只有孤零零的白炽灯。 这种诡谲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显得太突兀了，短时间内真的难以接受。 这是2001年1月3日，袁野在脑海里翻腾出“最近”几天的事情，吃饭，睡觉，做学生，情绪基本稳定。 袁野想了想，按照以往的惯例，早上醒来，要在被窝里熬上十分钟，然后，穿衣起床吃饭去上学…… “上学？多么另人怀念的字眼啊~~~” 袁野无限感叹，曾经是最头疼的事情，也是最怀念的事情，如今将重复开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七点钟走，现在——六点半，老妈应该做好饭去提货了，老爸也去上班了吧，时间倒不是多紧迫。”袁野懒洋洋的挪了挪身子，倚在床头柜上。 书桌就在一侧，上面的铁书架上摆放着各类别的书，五花八门，金庸的韩寒的钱钟书的，不论武侠80后还是文坛老牌，反正是照单全收。事实上，除了武侠小说和80后能看的下去，所谓的文坛老将的大作，袁野完全是本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原则，例如钱钟书就看了他的招牌作《围城》，三毛的则是《撒哈拉的故事》，余华的也就一本《兄弟》，一旦看多了就会堕五里雾中。 袁野顺手牵出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着，纸质很差，有点砂手，不过委实正常，几块钱淘换的地摊货能好到哪里？记得曾精确计算出的概率，平均一百个字，至少有两个错字。不过，比起以后盗版的网络小说而言，这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提。 一本80后的小说文集，封面上是最近比较火的韩寒，去年六月份出版的《三重门》红透了半边天，引发“韩寒现象”的讨论。今年应该还会出版散文集《零下一度》，成为今年的全国图书畅销排行榜NO.1。 袁野随意想了一下《三重门》的内容，结果，令他自个儿惊掉下巴的事儿出来了——他发现自己对《三重门》十分熟悉，熟悉到可以真正的倒背如流，可以随便挑出里面的经典语录，可以随便找出里面的瑕疵…… 《零下一度》《光荣日》《长安乱》《他的国》…… “妈呀！” 袁野的思路像装了火箭喷射器一样，短短十几分钟，便将韩寒的所有小说回忆了一遍，这回忆似乎是将十几本书给一气呵成的背诵了一遍，而且在背诵的同时，去纠错，去完善，去理解。 袁野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沉浸在记忆中，试图挖掘出更多的东西。 郭敬明、安妮宝贝、贾平凹、李宗吾、于丹…… 我吃西红柿、唐家三少、梦入神机、月关、苍天白鹤…… 本物天下霸唱、当年明月、南派三叔…… …… 袁野沉浸在“阅读”中不可自拔，慢慢的，从开始时偶尔能挑出些许的毛病，到后来，几乎从四大名著中，鸡蛋里挑出一根根骨头来。 海量的信息纷至沓来，袁野被撑得头昏脑胀，抚着额头停了下来，开始思索目前地现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的小说很多，很杂，但是都是自己曾经看过的，哪怕是曾经一目十行掠过的网络小说，只要投入的看过的，就能信手拈来，倒着背竖着背横着纵着跳着背。而且，在重新“阅读”这些书时，自己往往能找出瑕疵，语境上的，语法上的，大的小的，并且同时产生许多许多想法，引出许多许多创意。 ‘难道是看小说看的太多了，被激发出来的特异功能？天赋能力？晕，姑且这么安慰自己吧。’ 遗憾的是，袁野发现自己的正常状态下，并没有多么特别，比起以前，只是在想问题的时候，思路清晰了些，像刚才分析现状，就能够条分缕析出来，不用绞尽脑汁的咂摸来咂摸去。不过，一旦进入那种奇异的状态——全神贯注的看小说时的状态，就会变得很妖孽。 琢磨出了现状，袁野马上就想到，这种能力将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机遇。 ‘如果没错的话，今年2月，光明日报社出版了《悟空传》第一版第一册，这本书被一度誉为“网络小说第一奇书”，获如此殊荣，这本书自身的文笔还再其次，更重要的是，它所具有的意义，“划时代”的意义——作为第一本在现实中出版的网络小说，它成功的引发了读者对网络小说的无限热情，让那些书贩子把目光集中到了网络文学这一块未开垦多少的沃土上。 ‘如果这本书是自己写的呢？’ 袁野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等于装了一脑袋金矿，想想2008年出炉的中国作家富豪排行榜，郭敬明身价1300万，而现在郭敬明在哪？应该正要单枪匹马去上海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吧。 ‘如果自己现在让记忆中的书提前问世，那自个儿“钱途”必将光明万丈。至于抄袭？对别人来说这是无耻下流卑鄙肮脏龌龊的，但是对自个儿来说，那却是正儿八经的职业道德。’ 作为盗版网站的老板之一，袁野的版权意识就像大白兔奶糖上那张糖纸，入口即化，过了他的手，就等于打上了他的标签。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一个神话的诞生，为了广大人名的利益，老郭三少番茄还有JJ，你们就壮烈吧！” ……… “啊！” 袁野习惯的抬头看表，却有点心不在焉，但马上，那指针仿佛锥子扎了屁股，让他一下坐了起来。 “天哪，八点半了！第一节课应该快要结束了，坏菜了……” “未来的路是以后的事情，还是先解决现在的问题吧，老板没打电话来，应该还不知道，第一节……英语课，班头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老板，抓紧抓紧……” 袁野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麻烦的冬天，一件件衣服套上，臃肿着身子，笨拙的像狗熊。 “咕噜噜~~~” 肚子唱起了独奏曲，倒是让袁野一愣神，自从高中后自己就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已经很长时间未听过这动感的声音了。 吃饭是来不及了，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是金庸的《侠客行》，只翻过几页，后来看过电视剧，但印象不深，现在拿来缅怀一下，姑且当做精神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