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大户
王鹏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眼下可是现实,不是打游戏呀,自己也不是什么主公,只是臣子,要向朝廷缴纳税赋的。 而且,各郡县也不会养许多常备兵马,通常能应对一个突发事件也就足够了,一旦发生战争,都是现行招募。自己这一下子多养了近万兵马,不出现财政赤字,那才出鬼了。 但王鹏知道,税收肯定不是弄钱的唯一手段,否则的话,一个太守光指着税收,哪能像董卓那样,花大价钱买官呀。不过,自己初次当官,对捞钱的手段,也是不太了然,看来只能不耻下问了。 “李主簿,本官初来乍到,有些地方,还不太了然,此番错怪你了,你先起来,坐下说话。”王鹏客气地说道。 “多谢大人……” 李主簿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回下手坐下,但也就是屁股沾了个椅子边。 “那些马,本官是买定了,你久为主簿,应该对郡里的事,十分了解。前任太守,是怎样赚钱,就跟本官说说吧。”王鹏直截了当地说道。 “大人,前任太守赚钱的法子,无非是两样,一是刮地皮,巧设名目,增加赋税,二是设冤案,敲诈勒索。在黄巾起事的时候,抓点良善,诬其为黄巾匪类,只等家中花钱来赎。”李主簿老实地说道。 这都是做太守捞钱的法门,整个郡城,没有不知道的,李主簿也不便藏着掖着,否则大人从别人那里打听到,反显得自己不够诚实。 王鹏听了这三个法子,恨不得一口吐沫啐到李主簿脸上,自己要是用这个法子,还算不算是个人了。不过别人,自己身边的几位,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若是这般去做,还不得让他们瞧不起,再转身走了,那可就要命了。 “本官岂是那种龌蹉之人,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王鹏冷声问道。 “正常来说,也就是这几个法子,来钱最快,历任太守,都是如此。除此之外,小人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了。”主簿为难地说道。 “那好吧,你先下去吧。”王鹏见他也没有正经的法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待主簿退下,王鹏说道:“公明,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欺压良善之事,我实在不忍去做,可眼下需要购买军马,又拿不出钱来。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展飞,你的做法,晃甚是支持,前些时候,兵祸连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刚刚太平,要是咱们为了购买区区军马,再毒害他们,那这官,不当也罢。钱若是不够,那有多少,就买多少,那匹踏雪乌骓马,不要就是。”徐晃说道。 徐公明这人,打仗是把好手,但欺负百姓和捞钱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王鹏点了点头,说道:“公明之意,与我相同。那……”他刚要说就按你的议题办吧,可随即,脑子灵光一闪,冒出一个主意来。 普通穷苦百姓,欺负他们,实在不妥,而且他们也没有多少钱,顶多就是这个群体,人数比较多。王鹏看过无数YY小说,书中的主角从来没有说欺负他们的,大多刮地皮的,都是刮无良富户与地主的。 王鹏心想,那些苦哈哈,即便再怎么盘剥,也弄不出几个钱呀,有什么意思,干脆,咱还是吃大户吧。 拿定主意,王鹏说道:“公明,我突然又想出一个法子,你听听,看怎么样?” “愿闻其详。” “欺负小民百姓,显不出咱们的本事,咱们也不屑去做,我看咱们欺负一些为富不仁的大户吧。找上一些平日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大户,咱们将他们绳之以法,也算是为百姓讨一个公道,顺便抄了他们的家,钱不就来了。”王鹏淡然地说道。 “此法大善。”徐晃听罢,是连连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带人出去打听打听,将新兴郡内有多少富户,列一个名单上来。太守府里有不少卷宗,我让人审一审,看里面有多少平日不法的,将他们一股脑地杀了,弄来金钱,咱好招兵买马。”王鹏得意洋洋地说道。 “徐晃遵命。” 当下二人,个去办事,不表徐晃去查境内富户名单,只说王鹏这一边。 太守这官,在这个年头,权利很大,上马管兵,下马管民,郡内的一切事务,全都归他掌管。可谓是集武备、钱粮、司法等大权于一身。 郡内一年到头的所有案件卷宗,到年根的时候,都要送到他这儿,所以库房之内,早就堆满了。王鹏叫人都给搬出来,又找了一帮识字的过来,只等徐晃把名单送过来,就让人按照这份名单,在卷宗里找。不管是什么案子,但凡涉及到名单上之人的,全都给捡出来,并进行标记。 为富不仁,这句话是一点不错,不管是在什么年头,有钱人若是不欺负穷人,可能就认为自己是白活了。所以,那是不欺负白不欺负。 新兴郡治下,大小富户,能有二三百多号,这还是徐晃问到姓名的。而翻开卷宗查找,卷宗之内,八成以上的案子,都和这二三百人有关。不是这家状告刘财主霸占了他家土地,就是那家状告赵大户抢了他家的姑娘。至于打死人命的,更是数不胜数。不过,这些案子,结果无非是两种,一是状告无效,二是被倒打一耙,原告变成被告。 王太守也没功夫去研究谁对谁错,只等清点完毕,看属于谁的案子多。打量了一圈,说道:“把前十名的都给我提来。” 这十位仁兄,有的是在郡城居住,有的是在下属各县,到来的速度不一,但王大人对他们的处理,却是一样的。 王大人正堂一坐,人犯到来,下面一跪,王鹏便叫人卷宗摔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去看。这等情况,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大人要钱呀。东汉时期的司法,实在太过混账,谁的官大,谁说的就算,有没有罪,上下嘴皮子一动的事。 这些富户,基本上都有点靠山,但不过是本地的官员,新兴郡以王鹏官最大,他要勒索,谁敢不给钱。现在掏钱了事,也就算了,谁敢多嘴废话,和找死都没什么区别。 上堂的富户,很是识相,口径也基本相同。“大人,小人确实是冤枉的,您若不信,我这里有证据。”
把话说完,就从怀里掏出钱袋。但凡被请到衙门,兜里不揣点钱,那不成傻子了。证物钱袋被呈上去之后,案犯跟着便有补充,“大人,小人出门时走的匆忙,证据并未带足,待小人回去,一定马上将证据补齐。” 见到这帮人如此给面子,王鹏也不好真的要人性命,和气生财,自己总不好大开杀戒,以免令其他富户,心生畏惧,再搬家了怎么办。细水长流,总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吧。 十个大户,多则孝敬六七百金,少则孝敬三四百,加到一块,能有将近五千金。王鹏又让主簿把差于的钱给补上,凑足六千金,叫徐晃再去买马。 过了一天,徐晃回来,禀告王鹏,马是买回来了,可只用了三千金,因为那匹踏雪乌骓马被人买走了。 “可知让谁给买去了?”这年头,能买得起马的人不多,而且即便是富户,也很少会买这么贵的马。 “听说是被本地的一个叫作封詹的财主给买去了。”徐晃说道。 “封詹!”王鹏取出整理好的一份明细,上面列的皆是本地富户都牵扯多少桩案子,可没想到,这位封姓财主最少,只有两桩。 王鹏找来那两桩案子的卷宗看了一下,都是陈年旧案,一桩是逼死人命,一桩事霸人家产。 这两桩案子都是重罪,足够要了人命,王鹏觉得也够了,当即告诉徐晃,你拿着这两份卷宗走一趟那封财主家,告诉他,若是识相,就把马让出来,倘不识相,咱们就公堂见。 徐晃对这匹踏雪乌骓马十分喜爱,见王鹏如此说,心中十分高兴,立刻带着案宗,领了五十名小兵,按照地址,赶往封家。 封姓财主的家,距离郡城不远,就在城郊的封家庄,用不上两个时辰,便已赶到。 徐晃身边的士兵,都是在颍川那里招募的,不敢说是百战余生,但也是悍不畏死的勇士。 有王鹏撑腰,他们岂会乡间财主放在眼里,几名士兵气势汹汹地上前敲门。 “哐哐哐!”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急什么急,来报丧的呀!” 很快,门内传出一个十分不悦,且十分横的声音。跟着,大门打来,原来只是一青衣小厮。 小厮看到站满了士兵,却半点没有露出慌张之意,甚至还流露出不屑地目光。“你们是哪个衙门口的呀?到此有什么事?” “叫你们家老爷出来!”站在最前面的小兵大声说道。 “叫我们家老爷出来?就你也配。你它妈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算是哪颗葱!还想让我家老爷出来!赶紧给我滚!”小厮见士兵嗓门很大,他是破口大骂,压根就没把徐晃以及这百来号兵丁当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