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杨修
“大人,我太原要比西凉近上许多,按照常理,咱们应该比董卓到得早才是。不想眼下,董卓竟然先一步入京,可见其人,心怀虎狼之心,一定要小心才是。” 得了禀报,在丁原身边的张辽,第一个出声说道。 “文远果有见识,你猜的不错,我料想这董卓抢先入京,定是心怀叵测。不过,却也无妨,有我儿奉先在,岂惧区区董仲颖。大军就在此地扎营,明日一早,我带奉先进城看看,倒要瞧瞧,这董仲颖能掀起什么风浪。”丁原十分自信地说道。 这种情况,早在王鹏的算计之内,但他并没有提醒丁原,小心吕布,因为他明白,这话现在说出来,丁原也不会相信,搞不好也得因为挑拨离间,被吕布一戟给劈了。 但王鹏趁此时机,也出声说道:“大人,文远所言确实不错,董卓此番前来,其志定然不小,大人虽精兵猛将如云,然董卓手下也有雄兵二十万,且西凉兵马,多以骑兵为主,甚是彪悍,不可小觑。下官以为,倘一言不合,很有可能会刀兵相见,大人不可轻敌,宜早作布置才是。” “展飞所言也有道理,依你之见,应如何布属?”丁原问道。 “董卓现在,已占据洛阳,拥有地利,先帝驾崩,新君尚在董卓手中,又算掌有天时。董卓占着天时、地利,我等只有倚重人合,抢夺先机,方可取胜。下官以为,最好能够分兵两路,大人率一军在正面,下官率本部人马在侧面,形成掎角之势,倘董卓来攻,才好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王鹏建议道。 王鹏不比张辽,好歹是一方太守,有些地位的,他的话,丁原多少也要给些面子,而且王鹏说的,也有些道理。丁原点了点头,说道:“早闻展飞于剿灭黄巾之时,立下赫赫战功,才得以封授太守之职,今日一见,确实深通兵法。就如你所言,分兵两路,成掎角之势。” “大人过誉,下官实在汗然,剿灭黄巾之时,下官不过是侥幸取得些许微功,何足道哉。鹏现在虽是一地太守,但麾下不过一些乌合之众,好在勤加cao练,勉强上得了阵,可是,却无一员拿得出手的统兵之将。眼下大战在即,下官希望,大人能够暂借文远到我军中,倘若真个与董卓开战,方不至于吃什么亏。” 这就是王鹏的算计。自己和董卓有仇,而丁原到此,又是必死无疑,王鹏愿冒奇险前来,如果没有一点好处,这不是脑子有病么。他的目的,就是张辽,张辽是花色“3”中的黑桃3,是王鹏需要争取的对象之一,为了自己能够多活几年,他不来也得来呀。 他是亲率五千人马来给丁原助阵,这也算是人情,现在向丁原借员将领帮忙,又不是借了不还,横竖又是帮你丁原打仗,这等事情,丁原岂能不答应。 丁原点了点头,说道:“这没有问题,文远,这几天,你就先到展飞的军中效力。” “末将遵命。” 当天下午,众军安营扎寨,如王鹏的建议,丁原的军队在正面下营,王鹏的兵马在侧面,两座军营相互呼应,呈掎角之势。休息一天,第二天早上,丁原带着吕布,以及一些扈从入京,前去上朝,王鹏也没闲着,他也跟着进了洛阳,但他却不是为了上朝,而是前往大司空杨彪的府上。 说句实在话,王鹏早就想来找杨修了,只是自己的名声,在洛阳太过不好,主动上门,估计杨彪都不能让他进去,他这才等了又等,眼看着收徐晃、于禁等人赠送的那几年寿命已经用光了,今年是最后一年,绝不能再等了。正好赶上这个机会,一定要把花色“3”里的四个人全给收了。 但独自来到大司空府,报上姓名,求见杨彪。结果门房告诉他,杨大人上朝去了,想要见他,请等一会。王鹏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于是又说,先见杨修公子也行,请代为通传。跟着,又给门房塞了一把钱。 门房收了钱,哪能不高兴,马上进去通传,不大功夫,门房出来,说杨修公子有请。 王鹏跟着门房,来到杨修的书房,他是一方太守,杨修当然要给些面子,见过礼数,二人分宾主落座。 “王大人乃是一郡太守,不知眼下为何回到洛阳,又为何登门来见修这一介无名之辈呀?”杨修开门见山地说道。 杨修年纪不大,约十六七岁,但显得很是潇洒。 王鹏心想,我来见你,当然是要把你收到麾下,还能有什么事。心里这么想,嘴里不能这么说,只道:“早听家父说,德祖少有才名,早想前来拜会,怎奈身在外郡,一直无暇前来。今日随丁建阳前来洛阳,他前往上朝,我便抽身,到此一会。今日得见,果如传言,德祖果是仪表非凡。” “得蒙大人赏识,实乃杨修之幸,不过修年幼无知,大人实在过奖了。修虽读过几年书,素有才名之言,更不敢当。适才修正与吾师学习,大人若只为此事前来,再无其他,就请告辞吧。”杨修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令王鹏的脸皮很是挂不住,心中又道:“若非为了活命,我岂能来见你这小儿,你这家伙,自负能揣摩人意,有些小聪明,但言多必失,不知谦逊,活该你死在曹cao手里。老子今天来拉你到我这边,也算是救你了。” 他只是心里在想,而杨修却脸上变色,上下打量了王鹏几眼,突然说道:“王大人,你既知修能揣摩人意,竟还敢在心中诋毁杨修,实在是太过欺人!什么叫作有些小聪明,言多必失,不知谦逊?我又岂会死在曹cao的手里,真是荒谬!” 说完,杨修直接站了起来,把手一摆,就差再说一个“请”字了。 王鹏心中一紧,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可随即一想,这是一个技能横飞的时代,莫非他有一种类似于读心术之流的技能,可眼下看,杨修身上,又没散发出什么金光呀。 “王大人,你不必乱猜,你猜也猜不出来,还是请吧。”杨修似乎又看出王鹏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好是厉害,我的心中所想,又被他看出来了。他父亲是大司空,日后还要当太尉了,我不过一介太守,他哪会看得起我,想要收服他,看来一定要展露些本事来。 王鹏刚想到这里,还没等说话,又听杨修说道:“你料我父亲日后能当太尉?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王鹏微微一笑,心里没敢瞎琢磨,直接言之:“你虽有观心之术,然我确有未卜先知之能。” “哦?”杨修打量了王鹏两眼,笑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我可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信,要不然这样,你我打个赌如何?”王鹏又是笑道。 “好呀,怎么赌?”杨修问道。 “赌一件不日便要发生之事,若我说得对,你便真心投奔与我,任我驱使,若我说的不对,可任凭你处置,你说如何?”王鹏说道。 “这个……”杨修犹豫一下,说道:“你真能未卜先知?” “敢不敢赌?”现在王鹏和杨修对话,如何应对,竟然都不敢在心里去想,只是顺口回答。 “赌注似乎有些过了,但我想听一听,你想跟我赌的事情是什么事,若说是关乎国家社稷的,倒勉为可以。”杨修说道。 “正是关乎国家社稷的,而且还是汉室兴亡。”王鹏说道。 “好!既然你敢说这等大事,那修也不妨舍命陪君子,你的赌注,我接了,你说事情吧。”杨修说道。 “眼下董卓率重兵入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无非是把持天下。丁建阳率军前来,与其争锋,我料定不日之后,必然死于义子吕布手中,余部尽皆归顺董卓。董卓声势更盛,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就赌此事,你看如何?”王鹏傲然地说道。 “你……你说董卓要废当今皇上,改立新君……” “不是说要,而是一定,而且还会成为事实。”王鹏肯定地说道。 “我不信,董卓如果真敢有如此想法,满朝上下都会反对,怎么可能成为事实!再者说,你是和丁原同来的,如果真的能够算出丁原会死在他的义子吕布刀下,为何不加以提醒?”杨修不敢相信地说道。 董卓欲行废立,眼下还真就没传扬出去,因为是要今天上朝之后,才行提出。所以,杨修现在还不知道。 “丁建阳被义子吕布所杀之事,并非我不想提醒,乃是即便我加以提醒,丁建阳也未必会相信,很有可能还会搭上我的性命。此乃劫数,不仅是他丁建阳的劫数,也是汉室之劫数。眼下我之所言,你可以不信,但静观便好,只望我今日对你说的这些,你不要再对他人提及。更是希望,事情成真之后,你能信守承诺。”王鹏说道。 “好,我答应你,你今日所言,我不仅不会对他人提及,如果真能成真,我便任你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