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_第96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本着怀疑的态度,她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刚搂住他的脖颈,他的两只手就已经穿过她的腿弯,又握在地上竹筐的把手上,然后长身而起。 趴在陆予彬的背上,一路向上,夏蝉的心里也有一种如坐云端的不真实感。怎么陆予彬突然就转性了? 她想不通,也无暇去想了。 上坡路走起来容易喘,伏在他的背上,夏蝉听到他稍稍粗重的呼吸,心脏搏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像一只小鼓。 真看不出来,陆予彬平时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居然这么有力气,手里握着两只装满萝卜的竹筐,背后还背着一个他,他居然像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不愧是她喜欢过的人啊。 想到这里,夏蝉不由得戳戳他的肩膀:“陆总,你其实是练健美的吧?” “怎么了?”陆予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悠然自得的像是一片云。 夏蝉不由得更佩服了些:“不然你为什么能这样举重若轻的?” “举重若轻?” 陆予彬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确实该减肥了。” 夏蝉气闷,决定化愤怒为战斗力,伸出手使劲儿戳了戳他的腰。 果不其然,他稳健的步伐随之晃了晃,接着是他的声音:“别乱动,我怕痒。” 夏蝉怔了怔,半晌后,忽然抽出左手,抓住自己的一缕头发在他的脖子上反复地蹭啊蹭擦啊擦,一直擦到他的步伐严重滞缓,身影也为之颤了颤时,才哈了哈手指,朝他的腰部发出致命一击。 然后,随着扑通扑通无数记萝卜滚地的声音,陆予彬和夏蝉一起倒在了满地的萝卜里。 萝卜很硬,垫在身下格得皮肤有些痛,可是夏蝉却一点也不在意,她笑得前仰后合地拉着陆予彬问:“喂,你还怕什么?” 夕阳下,一缕难得的笑意闪在陆予彬的眼中,他任她拉拽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怕别人亲我。” 推搡的动作瞬间停止了,夏蝉蓦地抽回手。脸烧得像块炭火似的,她偏过头,小声咕哝着他:“兽性不改。” 陆予彬却好似没听见,否则他就不会非但不与她计较,还大方地从筐里捞出一瓶矿泉水,然后又递给她:“喝点水吧。” 握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夏蝉却有些犹豫了,她看看瓶子,又看看他,忐忑不安地问:“这水不会又是什么不明液体吧?” 陆予彬笑了:“刚才在菜园旁边的小卖铺买的。” 那一瞬,夏蝉看得有些发怔。 他笑了。 他又笑了。 这些天,他的笑容似乎特别多。 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她曾是那样的渴望过他的笑容,而现在,又是如此轻易的得到。 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有型的唇角微微勾起,稍弯的眸子里烁亮如星,明明很安静,却像是藏匿着盛大的烟火,绚烂的让她义无反顾地栽进去。 栽进去…… 夏蝉的心猛然一个激灵,她怎么可以栽进去? 都已经说好了,要做回的朋友。 对,朋友,他们做朋友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如果打破了这个平衡,再回到从前…… 夏蝉咬唇,根本无法想象。所以,她很快地甩掉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收起笑容,试探性的问他:“你今天为什么要哄我?” 未等他开口,她又自顾自地替他解释起来:“是不是你知道我和约克关系好,所以想让我帮你的忙,牵线搭桥?” 她忽然笑起来,如释重负的那种笑:“也难怪你昨天晚上会骗我,你是太在乎约克了,所以知道了我隐瞒约克和我的事情后,才会想要找我出气的,对不对?” “夏蝉。” 陆予彬拿着矿泉水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扭过头,忍不住叹:“我觉得约克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句啊?”夏蝉一脸茫然地回望着他。 陆予彬由衷地说:“你真的很白。” 夏蝉郁闷,随手抓起地上的萝卜就要去敲他:“怎么,我哪里分析的不对吗?” 陆予彬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要说:“我对约克” “啊”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迅速转眸,他看到夏蝉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猛然将手里的白萝卜甩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人也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蛇!”她颤抖着指着萝卜跌落的方位。 那里,一条金黑相见的蛇正嚣张地朝夏蝉吐着舌信,大有再度飞身攻击的趋向。 陆予彬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扑到夏蝉的旁边,将她整个人都掩在自己身后:“别怕。” 感受到安全,夏蝉缓缓抬起脸,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予彬。 这样一张脸,轮廓坚毅,剑眉英挺,而剑眉下的眼,正丝毫不松懈地跟面前那条蛇对峙着。 再往下看,他微微曲膝,半蹲在她身前,张开左臂将她护的严严实实,按在地上的右手,因为扑倒的速度过快而擦破了血痕,他却不知,只是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儿,像是一尊雕像,一个保护神。 保护神…… 曾几何时,在她渴望他的日子里,在她失去他的日子里,她是多么希望这世上能有一人,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去保护她,在她受伤的时候安慰她,在她撑不下去的时候抱紧她,说一句:“别怕。”
可是没有,一直都没有。 就连顾成晖,也不过是短暂的出现,之后又干干脆脆的消失,将她独自一人丢在了原地。 为此,她伤心过,委屈过,也心有不甘过,却惟独没有哭过。 而此刻 她望着他护着自己的手臂,望着他宽广的脊背,大眼睛里朦朦胧胧的,似是有什么难以道明的情愫在其中默默地流淌,连并着眼角的湿意。 不敢再想下去,她匆忙避开脸。 好在,那条斑斓的蛇似乎被倏然落地萝卜砸了个正着,受了伤,是以没有冒进。在他们身边逡巡了一阵,确定了他们没有攻击自己的打算之后,它很明智地掉头飞窜。 危险终于撤离,夏蝉长长松了口气,刚要撑着地面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腕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陆予彬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在她再度跌倒的时候,他抢先一步接住了她,然后还不等她反应,便将她的手腕翻起。 “你受伤了。”他皱眉,声音也沉了下来。 夏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个狰狞的牙印,并且牙印的周围正在往外渗着血。 她被咬了?怎么她都没有感觉? 身子顿时有点发冷,夏蝉咬唇,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而陆予彬已经当即力断的扬起手,将她束发用的皮筋取下来,用力地扎在她的手臂上,一边扎一边轻声地问:“痛不痛?” 夏蝉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然后摇头:“我的手,好像没有知觉了。” 眉头瞬间皱得更紧,陆予彬抬手,在她的伤口上方掐了一下,问道:“这样也没有感觉吗?” 夏蝉接着摇头,忽然又觉得怕,眼泪也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会不会死?” 都说秀恩爱死得快,原来穷得瑟也一样死得快。 她才刚刚翻身农奴把歌唱,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要不要这么悲壮! “这不过是条普通的毒蛇,被它咬了以后会有一定程度的麻痹,但也没那么严重。”陆予彬半安慰半鄙视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扎在她手臂上的皮筋又向上移动起来,直到她皱眉时,才停下扎进了。 接着,没有任何防备的,他忽然低下头,温热的唇贴在她的伤口上,一阵吸允。 脚底下一阵发软,夏蝉直接傻了,呆了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同时往回抽手:“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