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难思量
“哗啦”那是二牛儿巨掌下粉碎的酒坛的呻吟,有亮忙把还有酒的坛子挪开。“欺人太甚,恨不得拿刀劈他几段!”二牛气得大叫,二明.韩厨子.李强等助炎,兀傲喊着就要为美人儿拔刀相助,是真男儿那有见美人儿有难而不拔刀相救的! 有亮.刘勋.冯海儿.张鱼儿却都若有所思:“这韩家确实惹不起啊,不说别的,就是赵.刘两家就是挂在人家名下行商的,人家一瞪眼,两家都得抖索,尤其是赵家,刘家只是近来赋税实在太重,务农等收入入不贴出,不得已才开始到关外行商的。 大伙眼巴巴瞧着七郎儿,谁让你在三国演义中整出那麽多阴谋诡计。七郎儿确也无能为力,纵是有两世的经验却也解不了这个局,没那实力和机缘,乍都没着。 但瞧着大小美人儿伤心一片,又忍不住就此袖手旁观,只能苦思对策。 “到和榆关牙外兵都指挥史刘守利有些来往,平州刺史元行钦又是家父生前上司和好友,到可去试试。”七郎儿说着连自己都觉无力,那刘守利虽那刘仁恭义子,只是爱听三国才与七郎相熟;从夏天张家之事,明显看出他的势力也是有限得很,又和自己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得罪韩家的事确实不能指望;韩家,倒是和幽州韩艳杰有过交往,不过是人家借机利用的龙套而已。再说,人家如今也不再这里啊。 “不唠诸位费心,家人已通过关系打点好啦,大不了将榆关这份家业弃了,反正奴全家本想回北国定居的。”黄姑娘倒放得开,撇开自家的烦恼,就又为七郎儿发愁了,看着七郎儿道:“刘兄大才,眼看唐室将倾,中原大乱,不知……” 七郎儿看看黄姑娘,又瞧瞧痴痴众人,想到:“这黄姑娘人即娇媚又不失北国女儿的英气,亦文亦武,身陷颇大麻烦,却又神情志明,明察天下大事……,那位郭靖好福气啊。” “自安史乱后,藩镇割据近百年,尤其黄巢民乱后,皇令难出京城,又被宦官掌控,唐室无为矣。多年倾轧.吞并后,中原以朱温.李克用实力最强;那朱温出身微末,却借黄巢民乱,左右逢源,跻身高位。朱温来于底层,深知民苦,倒知爱民,鼓励民耕,支持商业,治下倒还民安兵强。自去年赶世家清流入黄河后,梁王治下只剩下阿谀之声。看来有用不了多久就该改朝换代了。而河东李克用/战力虽强,源于游骑民族本性,只会抢杀,不懂料民,是故愈打地盘愈小,好在还能控制草原大部,又有颇善理政的宦官张承业精心料理后方,至今还能与朱温勉强相持。至于其他诸侯,或鱼rou一方,坐等天下大变;或周旋于两强之间勉强度日吧啦。来!大家边吃边谈,饮胜。” 又是一阵喧闹,刘勋问道:“依汝之看来,这天下定是那朱温的啦?” “如那朱温能年轻二十,或大有可能,岁月不饶人,近六十的朱温却等不得了,皇位就在眼前,就是下面有座火山也要坐上去。朱温虽强,却还有众多敌手,急着灭唐必失去民心,尤其是世家文人。朱温此人无甚修养,做事百无忌惮,疑心又大,为下一代顺利接位,必会对手下大将动手,如天下大定还好,可……。”心中不禁暗想,他本家朱元璋本性.手段何其相识,结果却天上地下,时也命也。与众人共饮了一杯,接着道:“更可怕的是其数子(包括假子)皆能力不错,又掌实权,且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一旦朱温挂啦,诸子必有一番好争,其结果到后来不论谁掌权,也是元气大伤了。”七郎忧郁的看着远方:“今后几十年必是中原动荡,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换代王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可虑的事,一旦中原动荡,必是草原崛起之时,一旦被蛮骑杀入中原,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来回北国定居倒是不错的主意。”翠儿到舒了口气,有得亦有失吗:“七郎儿,到时不行到北国找我们。” “翠儿jiejie偏心,为何不是某等?”冯海儿.有亮等大为吃味,“都去,都去。”翠儿急答。 “多谢翠儿啦,到时都去,就怕小娘子养不起也。再说,渤海国自唐初建国,至今二百多年了,人口三百多万,幅员辽阔,土地肥沃,百姓安居,国家安定。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多年的和平慢慢耗干了当年的血气。渤海国从官僚制度到文化全盘汉化,有得亦有失。极端化的儒学不论对国家还是民众都是最特效的腐蚀剂,它会慢慢耗尽你的血气和灵锐,留下的只会是夸夸其谈.投机专营……!契丹耶律阿保机雄才大略,自掌契丹八部军事以来,东征西战,鲜有不胜,尤其是以少胜多,大破幽州六万大军,终将双方形势反转,攻守易位,由是声名大胜。相信不久就会主掌契丹八部。某敢肯定,未来关外大草原的霸主必是其人,羸弱而富足的中原亦是他垂涎的美餐!”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不想七郎儿对天下大事如此了然,甚至对今后几十年走势都有预判。既然如此,某等又当如何?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七郎此言何其壮烈,却又如何去做?”黄姑娘.刘勋.冯海儿等皆问。皆是十几岁的热血,正是冲动而幻想的年季,即为家国未来的前景担忧,又有在乱世大干一场的雄心,至于如何去做却又朦朦然。
正要你们如此,老大出去闯天下没一帮冲锋陷阵的小兄弟哪行:“这乱世正是某等热血男儿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大好机会,明年某就准备投军,凭军功争取早日掌控一方,凭某的能力料民养兵,以待天下变故;只有掌控一定实力后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地。” “同去,同去!”群情激奋,惊鸟吓狗;不知所谓的赛虎旺旺抗议,大黑儿随着哼哼。 “轰隆隆…….”闷雷似的响声从北方传来,循声望去,角山有一处竟闹起了雪崩;雪花波浪般从山上往下翻滚,有胜于洪峰的气势。不会这麽夸张吧,竟然惊了雪崩!这麽远!? 众人相顾愕然,颇觉不可思义,难道某等的‘豪气’惊了山神,这预兆是吉是凶? 约一刻光景,有阵阵马蹄踏雪地的轰鸣声从北瓮城方向传来。“好似有二三十骑”黄姑娘.二牛儿等齐道。众人眼巴巴等望了一会,果是有二十多骑从山脚穿出向留守堡而去。 惊了山神的另有其人,众人不免凄惜。 “是赵刘两家北去的商队的人”冯海儿终是眼贼:“有亮父,刘二郎刘华还有……” 不用他报了,近啦都看得清,是两家商队的;问题是去了近百人,回来这点人,还是空骑急赶,这冰天雪地的…… 酒足不足不知,反正没啦,带着一肚子疑问也没了胃口,打扫打扫战场回吧。马快,已进了堡子,斜阳懒洋洋爬向了西山头,也似喝啦好些酒,脸红扑扑的;风滚过,树乱摇,带下满枝的雪冰,灌进脖子里又冰又扎的,终化成涓流爬下,象极好些个虫子在……;身后是鸟群儿争食的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