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集 第六章 命运抉择.非常之人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章命运抉择非常之人 姗拉朵所传来的话,虚江子完全不解其意,西门朱玉解释道:“我现在说的东西,你不妨先当作一个故事来听,不管你信不信,这样总是易于理解。26;” 西门朱玉所说的故事很简单,在遥远的域外,有一些奇特的民族,他们相信自己的祖先来自天上,流着天人之血,非同于凡夫俗子,更拥有潜在的异能,姗拉朵认为,虚江子有可能是这些民族的后裔。 当西门朱玉说要讲个故事的时候,虚江子还以为自己会听见什么荒诞离奇的东西,结果西门朱玉所说的,却令他哑然失笑。 托称祖先来自天上的民族,何止是域外异族?几乎每个民族都有类似的传说,就连大武皇族也是说祖先是天神降世,自抬身价,这种传说根本不足为奇,不是重点。若姗拉朵诊断的结论,是自己出自域外异族,这结论是挺吓人的,但也还不至于不可思议,毕竟自己无父无母,仅是孤儿一名,根本不晓得身世。 “我不能理解。域外异族我是没亲眼看过,但听说都是一些金发、蓝眼,轮廓很深的人,而我哪里像是异族人?” “呃?你居然立刻就接受我的说法,一点都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那大概是因为你的解释方法太过大事化小,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不只我的样子不像异族人,我也没有什么天赋异能啊。” 虚江子着实感到奇怪,西门朱玉耸耸肩,表示域外民族非常复杂,也不全是金发碧眼、轮廓很深,其中也是有黑发黑眼的民族,至于天赋异能这种事 “这都是那个男人婆随便说说的啦,她虽然是这么讲,我可不全信,你也是听听就好。我相信你是不平凡的人,可从没想过你会猛到变成非人类啊!”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总说我不是普通人?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评价这么高?”“嘿,对你的评价倒在其次,主要的理由是,我打死都不相信,河洛掌门会莫名其妙的安排三个不相干的闲人在不周山顶居住多年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我还想不透的理由,如果你觉得我是多虑,那我也无话可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虚江子也无从辩驳。随着年岁渐长、见闻日广,他也益发觉得此事透着诡异,尤其是在自己与弟弟都被师父收为门徒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但师父一直对自己与弟弟极好,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要说有什么企图,目前看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虚江子不愿再谈此事,便转过话题,问西门朱玉与姗拉朵的渊源,结果得到差不多的回答。 “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个未婚妻,样子挺漂亮的,就是态度冷冰冰,跩得像什么一样。我替朋友出头,戏弄了那个女的几次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真的只是戏弄,不是调戏,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啦你还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去把那个女的'jian'上十七八遍?” 西门朱玉横眉怒目,重拍了一下桌案,却马上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本是一件小事,哪想到那个女人身边,居然有一个心理变态的男人婆,反过来要替她出头唉,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一报就报到现在” “那朝廷说她是'乱'党的'jian'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问得好,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后头要找机会问问那个男人婆,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有消息,到时候再来通知你。不过你为什么关心这个?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 “我想追她。” 一向只有西门朱玉戏弄别人的份,但这一次,虚江子淡淡的说句话,西门朱玉却像是椅子上长刺一样,差点就跳了起来。 “你!” 西门朱玉瞪了眼前这个身穿道袍的男人两眼,皱眉道:“如果我没有弄错,阿江兄似乎是个道士啊,难道贵派的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当然是不能'乱'来的,这点我当然知道。”虚江子说得严肃,看对面西门朱玉频频点头,急切表示理解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好笑。 “不过一旦还俗了,那就做什么都可以了。” “***!你们河洛派是不是玩转职都玩疯了?怎么一个个都来这一套?上次我逮到虚谷子那臭贼作案,他也是胡扯这一套来搪塞我。” 西门朱玉怒拍桌案一掌,虚江子哈哈大笑,自从与此人相识以来,还是首次自己在谈话中能稍占上风,不是自己单方面被他气得两眼发昏。 “喂,老实说,大家朋友一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往火坑里头跳,不过,如果是你自愿跑去当屠龙骑士,舍身救世,那小弟我身为世人之一,当然是很乐意被你救啦!” 西门朱玉确实是非常人,几句话的工夫,他就一改之前怒气冲冲的样子,面带微笑,好像非常敬佩与赞叹似的望向虚江子。 “如果阿江兄真的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拯救全世界的男人,那么小弟除了感激涕零之外,还可以奉送一个情报,方便你把头放到老虎嘴边。” “什么情报?”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这次回河洛本部不久,应该就会接到通知,在外头有事发生,如果你去参与,说不定就有机会被老虎咬掉头喔。” 这个比喻实在太差劲,不过虚江子是听得懂的,虽说他很想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但西门朱玉既然刻意说得模糊,估计是不会说清楚的。 此时,虚江子忽然听见外头有脚步声,由远而近,速度不快,听起来竟然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而且还是笔直往这边走来。 这一阵脚步声,西门朱玉也同样听到了,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很奇怪,令虚江子困'惑'不解。在这种情境下,如果不是因为来的人身无武功,虚江子大概会猜自己中了埋伏,很快就会有人破门进入,喊打喊杀,但看西门朱玉这样的表情,莫非来者是他的手下,带了些不好的消息来吗? 脑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就听见门被推开,三个身穿普通布衣的男女走了进来,那模样好像刚刚从哪里放工回来,甚是疲惫,一看到屋里正在泡茶的两人,登时大惊失'色'。 “你、你们是谁啊?怎么莫名其妙跑到我家里来?” 哪怕是这几个人突然拔刀砍过来,都不会让虚江子那么吃惊,就看到旁边的西门朱玉很尴尬地收拾东西,点头道:“不好意思,看到几位的房门没关,就和朋友进来泡茶,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大家不用那么见外。” 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虚江子扯着衣领给拉起来。 “你这间房子不是你的?你” 从那几个入屋者的表情、语气判断,他们就是此屋主人,换句话说,西门朱玉在这里泡茶聊天,根本是闯空门的恶劣行径。虚江子差点气晕过去,猛然一下伸手,掐住西门朱玉的脖子,怒道:“你不是堂堂天下第一'yin'贼吗?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就没有一点自尊吗?” “这个我带你进这房子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妥啊!” “那时我以为这里是你的暗桩,哪想到你居然闯空门!” 西门朱玉闻言哂道:“暗桩?拜托!我是天下第一'yin'贼,又不是天下第一富翁,哪可能走到哪里都买一栋房子预备着,你给钱吗?要是我能在哪里都布下暗桩,那还当什么'yin'贼?我直接经营房地产赚大钱不就好了?” “啊?你现在才说这种话?” “不然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已经向屋主说过不好意思了,顶多再说声对不起,我只是'yin'贼,不像你这样的人,杀人灭口我是不干的。” 西门朱玉忽然冒出这一句来,虚江子听得一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几名屋主却面'露'惊容,甚至抡起板凳、扫把,一起朝虚江子这边攻击过来,来个先发制人,还有一个则是冲出去狂喊捉贼,虚江子这才晓得上当,而西门朱玉则是在屋主们群起抢攻时,纵身一跳,穿破窗户,抢先逃之夭夭了/19181/。 “屠龙骑士,你英雄无敌,杀人不眨眼,这种小阵仗想必不放在眼里,一切就通通交给你啦。” 虚江子来不及再说什么,眼睁睁地看西门朱玉跳出窗去,跑得无影无踪,而他自己被闻声而来的百姓给缠住,虽然没有遭到痛打,可是掏腰包赔钱却是跑不掉,就这么损失了一笔,心里大叹交友不慎。 不久之后,西门朱玉出现的消息,传遍附近区域,并在稍后传出这消息的进化版本,就是西门朱玉前来作案,但是被河洛弟子发现,将之杀退,落荒而逃。 对于这一类明显被加工过的情报'cao'作,虚江子已经是见怪不怪,听到这个传闻非但不感惊讶,反倒觉得本部的师叔伯们煞费苦心,把这功劳让一众河洛弟子平均分摊,人人有份这想必是妥协的结果,最初应该有人提案把这功劳由掌门弟子独享,或者干脆让官府也来分点光荣,共同携手杀退'yin'贼。 “真是不想习惯这种东西” 虚江子对此不无感叹,但这并非是他能决定的事。既然下山一趟有了功绩,虚江子便率领师兄弟回到不周山,接受表扬,尽管这一切只是虚应故事,却仍是必须完成的。 在接受奖励时,虚江子忽然体会到李慕白的心情。如果所谓的荣誉都是这么一回事,那也难怪李慕白会变成那样狂傲不羁的个'性',自己脾气若再偏激点,搞不好也会变成李慕白那个样子。 不过,撇开那些无意义的表扬不谈,师父赤城子见到自己平安归来时,喜形于'色'的那份热切,倒是让自己觉得很开心,堪称是最大的收获。 “我打死都不相信,河洛掌门会莫名其妙的安排三个不相干的闲人在不周山顶居住多年” 西门朱玉的话,言犹在耳,但虚江子却开始觉得,西门朱玉诚然深思善谋,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事都如他所料吧。 这件事情之后,虚江子的生活看似回复平静,继续像以前那样练功、修行,但比起之前的常常思索,他把更多的时间耗在发呆上,这并非有意为之,只是管不住自己的思绪,总会想起这次事件中的相关人与物。 对西门朱玉说要追求那名女子,这是否仅为一句单纯的戏言,虚江子自己也觉得很纳闷。照理说,这当然只是玩笑话,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道士,这种玩笑别说是开,就连想想也是有罪,然而,只要看看周围的人,就会觉得遵守戒律这种事情真是好驴。 不是刻意去想,但那个怪女人的模样,包括她怪怪的表情,自己总是不时想起。也不晓得有没有人发现,姗拉朵其实是很漂亮,很有味道的女人,这点恐怕连她本身都没察觉到吧?或者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想呢? 常常发呆,想着这些对修练全然无益的事,虚江子都觉得自己可笑,然而,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就是,自己确实想再见到姗拉朵,这种越来越急切的心情,算是思念吗?这实在是很值得玩味的一件事。 在这样的情形下,当初西门朱玉所做的提示,就分外显得重要了,不知该说幸或不幸的是,那个提示变成现实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在回到河洛本部半个月以后,虚江子就收到通知,赶着去面见恩师,接受新的任务。 “江儿,你在不周山上这么久,该是让你出去历练一下的时候了。” 赤城子捋须微笑,旁边还有几十名各堂各院的管理干部,全都齐聚一堂,这等阵仗让虚江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发生,绝不是派自己下山送个信、参与什么会议之类的。 换作是以前,虚江子对这一类的任务未必感兴趣,但此刻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立即点头,道:“弟子谨遵恩师谕令,无论是什么任务,一定会将它完成。” 主动的态度,非但让赤城子讶异,就连在场的其余赤字辈长者,都为着虚江子的反常而惊讶。 “呵呵,不用如此心急,这次也不是让你独自去办什么事,虚字辈的优秀弟子都会参与到这两件行动中,你可以选择要去哪一边。” 会让河洛派调集虚字辈的优秀弟子参与,这两件行动肯定非同小可,虚江子不禁怦然心跳,想起了西门朱玉曾做过的提示不久后,外头将有事发生 “江儿,你且猜猜看,这两件事会是什么事?” 赤城子的考验,虚江子有些不解,自己从来就不被视为心思敏捷的才智之士,怎么师父突然玩起这个来?不过,既然是师父有命,自己也就只有想想看了。 河洛剑派每天发生的大小杂事,多不胜数,如果要漫无边际地细猜,想破头都想不出来,但既然有了西门朱玉的提示,一切就变得简单许多。 这段时间,外界闹得最沸沸扬扬的大事,倒不是什么'yin'贼,而是西南方的'乱'党举事。自从'乱'党举事以来,各种相关消息就从来没有停过,本来以为朝廷的大军一到,西南方的'乱'事就会像其他地方一样被粉碎,哪想到随着时间过去,这些'乱'党居然屡败朝廷军队,声势大振。 虚江子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但自从几个月前西门朱玉提醒后,他好奇心起,特意去调查相关情报,慢慢发现那些'乱'党并非如此简单,他们和那些拿着锄头、镰刀就冲上去造反的农民不同,使用的军械不只奇特,甚至到了荒诞离奇的程度,至少虚江子就不太能理解,一个小山高的巨大石人,会走会动作,这是个什么概念?听起来太像神话故事,不太现实。 最近这一两个月,虚江子听到的传闻变得更加奇怪,勉强要说的话,似乎是纸终于包不住火,让实情泄漏出来了。 西南方的'乱'党,不仅是连连击败朝廷军队,势如破竹,近几个月内的连场大战,更是以压倒'性'优势全灭朝廷部队,令几位出身皇室的善战名将阵亡沙场,占领了三个重要的战略城市,震动天下。 情势发展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再是一支单纯的起义军,或者'乱'党,而是一个能与大武王朝逐鹿天下的新势力,当这些消息传遍中土的各角落,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都意识到,一个新时代到来了。 “两件事的其中之一,应该是西南方的战事吧?”虚江子道:“战争越演越烈,官兵惨败的同时,里头也有很多人出自本派。这么多的河洛弟子伤亡,我们也无法置身事外,要做出处断了。” 赤城子点了点头,对弟子的观察力甚是嘉许,道:“说得不错,正是因为这样,我和你诸位师叔伯都认同,要先派人去看看状况。” 虚江子闻言有少许讶异,这表示河洛剑派尚未决定好立场,所以才将门下弟子的死伤先放一旁,不愿因此而下错决定。
以个'性'而言,虚江子不是那种非常聪明,举一反三的人,但此刻从赤城子的态度、周遭的奇异气氛中,他忽然明白这些领导阶层的长辈在迟疑什么。 大武王朝,本身是异民族所建立的政权。自王朝建立后,数百年来,两大圣宗虽然都是站在支持的立场,但彼此从没有忘记过“非我族类”这个事实,尽管两大圣宗为了稳定大局,不愿意妄起刀兵,改朝换代,可是如果出现另一个足够动摇大武王朝的组织,河洛剑派势必要重新做一次抉择。 河洛门人在这场战争中已有不小的伤亡,但如果要改支持这批叛军,那么这些伤亡就只得不计,此事关系甚大,也就难怪赤城子要派人去实际查探,多搜集点相关资料,甚至还有可能负责秘密与对方接触,做更进一步的确认 如果事情真的朝这个方向演变,那这次与叛军的接触就至关重要,甚至会影响日后天下大势,改朝换代,是再要紧也不过的大事。这样的大事,虚江子不认为自己的能力足堪负荷,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问问另一选项。 “江儿,你这辈子总是遇到大事就想逃吗?” 赤城子口气和缓,没有责怪的意思,语气中只有惋惜,虚江子甚是惶恐,不明白恩师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算了,你若不这么说,那就不是你了第二件任务,听起来倒是挺合你的个'性'。慈航静殿将要举办一个短期的研习营,预备集天下英才而教之,传授慈航静殿的武技你素来喜欢武道修行,这个研习营很适合你啊!” “可是,慈航静殿怎么会” 虚江子觉得奇怪,各门各派的武术心得,堪称是那个门派的最高机密,像慈航静殿的强大势力,素来对自家的典籍保护得极为妥当,藏经阁外虽没有三步一兵、十步一哨,但据说也是暗藏高手,绝不许外人轻易得见慈航武技秘籍。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河洛剑派,假若河洛剑派的武技非法外传,这势必成为河洛剑派的头等大事,会严厉追究责任,缉拿窃贼,甚至不计一切代价要那个人的命。慈航静殿的态度虽没有那么激烈,但也相差无几,所以很难想象慈航静殿会主动搞个活动,把千百年来秘藏的绝世武学外传。 难道这背后藏着什么阴谋?但本代慈航静殿方丈宅心仁厚,并不是那种爱玩弄诡计的人,这 虚江子一下想得出神,直到听见赤城子两下轻咳,这才惊醒,想到这不是该由自己判断的问题,便将这些问题抛开不想。 那么,眼前的状况就很清楚了,虽然师父让自己二选其一,不过从在座师叔伯的表情来看,他们对自己的选择已经有“期望”。 去西南地方参战,剿灭叛军的任务,凶险较大,战场上变化万千,结果难料,更别说还要判断情势,决定日后的选择,这不是一个普通武夫所能担任,自己应该没有这样的能耐扛起重责。 相反的,慈航静殿所办的那个研习营,不管背后有什么内幕,表面上都是练武研修,这正是自己最擅长、最感兴趣的,因为一直以来,自己就很喜欢埋首在修练中,不用去处理太复杂的人情世故 “如何?有决定了吗?” 赤城子出言询问,虚江子连忙点头。 “嗯,我想”具体答案还没出口,虚江子忽然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敢问师父,若弟子去慈航静殿研修,那是由何人率领师兄弟去西南方参战?” 一问之下,虚江子这才晓得,无论自己的选择是什么,率队往西南方参战的人都已经选定,因为早在几个时辰前,在后山思过闭关的虚河子就已经接受征询,并且明白表示了参与的意愿。 听到这件事,虚江子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剧烈倾斜了。弟弟在后山闭关以来,已与自己有一段时间未见了,关于他的一切,只能由虚海月口中得知,听说他武功大进,较往日长进许多,听来让人欣慰。 只是虽然虚江子自己都还说不出理由,但他确实感到忧虑,觉得虚河子若是到了战场,恐怕会遭遇凶险,哪怕他武功练得再强,都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武功练得越高越危险。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虚江子还找不到具体的理由,但他确实相信自己没有想错,只不过一时间无法说得具体而已。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自己有办法去慈航静殿专心研修,却让弟弟独闯沙场吗? 光是这样一想,虚江子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而另一个念头也在此时闪过脑海。姗拉朵若真是那些叛军所派出的'jian'细,那么,往西南战场去,是不是就会见到她呢?西门朱玉所做的提示,该不会就是这个意思吧? “师父,弟子希望与其余师兄弟一同前往西南战场,讨伐叛军。”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虚江子看到师父错愕的表情,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惊奇,和过去相比,自己的胆气还真是强了不少,脑里一做出判断,马上就敢宣之于口。 赤城子道:“唔,你的个'性'素来不喜欢参与斗争,这样的你去战场,可以吗?” 虚江子道:“师父刚刚不也说过,一个人不能总是碰到大事就想逃?我头脑不好,分不太清楚什么大事小事,但是要我在那么多同门师兄弟上战场的时候,躲在安全的地方,我觉得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赤城子闻言笑道:“哦?那照你这么说,为师岂不就是躲在安全地方?你这么多师叔伯也都是贪生怕死之人?” “弟子不敢!” 虚江子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种时候没得解释,只有下跪磕头认错,但却被赤城子挥手拦住。 “无须如此,江儿你其实也没有说错,为师只是希望你明白,世事并非表面上看来如此简单,为师门效力的方法,也不是只有上阵厮杀一种,指派你做其他工作更不是让你躲在安全地方,这些你明白吗?” 此情此境,哪轮到虚江子说一个不字,周围一众长辈的面'色'难看,若不是有师父的这些话缓颊,还不晓得后果会有多严重。 “你的个'性'适合研究工作,为师本来希望你去慈航静殿参加研修,但你如此心系同门,锐身赴难,正是侠义之风,令为师大感欣慰,嗯你就去吧,这两天收拾行李,后天清晨出发。” 赤城子拍拍虚江子的肩头,表情甚是嘉许,让虚江子觉得有些惭愧,因为自己抢着上战场,主要是为了顾虑虚河子的安全,不是想替师门争光,甚至还有小半是为了一个女子,假若师父知道自己的心思,不晓得会不会立刻斩了自己? 整件事情就这样底定,当两天后虚江子与一众同门离开不周山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其中他确实好奇,不晓得此行能不能见到那个奇妙的女子?若真见到了,又要做什么? 不过,想来想去,虚江子并没有想到,在大地上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男人,在得知河洛剑派弟子的参军名单后,惊讶得张大了口,长声叹息。 “这样也能选错?阿江兄,你果真不是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