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东方云梦谭在线阅读 - 三十集 第八章 多才多艺.开门见山

三十集 第八章 多才多艺.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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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多才多艺开门见山

    “阿江兄,你带来的饭菜实在是很好吃,可是……我们兄弟有一件事情实在不解,你究竟是从哪边弄来材料?又是怎么烧出这些菜来的?”

    “哈哈哈,几位有所不知,我身上虽然流着白虎的血,但早年在中土讨生活的时候,为了混饭糊口,换过许多工作,不但上阵打过仗,当过道士,干过情报组织的特务头子,其中最厉害的一样,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看着周围同伴都在摇头,虚江子大笑道:“告诉你们,是变魔术啊!这下你们懂了吗?”

    酒足饭饱的囚犯们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用力点头,一片“原来如此”、“居然是变魔术变出来的”之声,人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有虚江子暗自摇头,觉得这票人连这也相信,实在是没有得救了。26;

    随口胡扯的一个谎言,本来只是为了嘲讽,可是当姗拉朵闻讯而来,开口便问“听说你转职成了魔术师啦”,又说什么“魔术师好啊,我就喜欢会变魔术的男人,一个好男人该多才多艺,没事变个魔术哄哄老婆小孩,就是真正的爷们”时,虚江子隐隐约约感到不妙,只是还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妙。

    紧跟着,当阿古布拉再度情绪极差地出现,带着两顶大礼帽,要教虚江子如何从大礼帽中捉出兔子与鸽子,甚至可能直接变出一盘红烧兔rou时,虚江子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身边所发生的这些事,很可能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老师,你搞到这种程度,觉不觉得自己有一点……”

    “闭嘴!跟着我做!”

    事情都搞到这种程度,虚江子只有闭上嘴巴,闷着头跟随照做,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在思考,为了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他透过囚犯们去了解楼兰一族与奴隶们的相处状况。

    楼兰一族高高在上,看不起楼兰以外的一切种族,把其他人种看成是下等生物,这是谁都晓得的事,然而,尽管把其他的人种当家畜看待,但彼此却有着一样的外形,到底不是真正的猫狗,在这样的情形下……虚江子不相信楼兰人没有动物的劣根'性',说得明白一点,虚江子不信楼兰的男人没有'色'鬼。

    经过调查,事实就摊开在眼前。据说很多年以前,楼兰一族的姿态比今日更高,绝不会对外族的男女动心,但随着时间过去,与奴隶一代又一代同居共存,楼兰人的观念渐渐软化、改变,说得好听是日久生情,说得实际一点就是好'色',开始有楼兰的男人与外族女'性'发生关系。

    这件事最初曾造成楼兰内部极大动'荡',首个侵犯自家女奴的楼兰人,被判“与牲**合”的耻辱罪名处死,但是当这样的状况无法遏止,接二连三地发生,楼兰一族不得不修改法条,承认了这样的“社会现象”,不过,不管世代怎样交替,这种现象始终维持着一个大原则,就是绝对不与奴隶生下后代,弄脏高贵的楼兰血脉。

    “原来是这样,和我早先听到的差不多……”虚江子道:“但规矩是一回事,现实状况总有变化,我是说……规定不能有后代,可是若真的怀上了,那又怎么办?”

    听到的答案一如预期,让虚江子脸'色'一沉。楼兰人临幸自家的女奴隶,若是因此有孕,那就只有打胎一途,甚至直接就手起一掌,把怀孕的女奴打得脑浆迸流,当场处死,绝不允许有杂血的后代诞生,尤其是王族与名门,对这类的事情更是监督得极严厉。

    域外各部族都很希望能得到楼兰赏赐女'性'为妻,让己方部族从此流有楼兰血裔,但事实上,会被送出去和亲的,都是血脉传承非常淡的楼兰女子,绝不可能出自王族与名门。直至今时今日,楼兰仍把血脉看得极重,若有王族、名门中人与奴族生育后代,不肯做处理,那不但是千夫所指,更会惹来杀身之祸,不管地位多高、身分多特殊都不例外。

    在这座特殊监狱中的囚犯,有些是域外其他部族的奇人异士,因为对楼兰有敌意,而被抓来;有些是犯了重罪的楼兰族人;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楼兰与奴族的混血儿,因特殊理由未被处死,从小就被送到监狱里来,或刺瞎双眼,或是弄聋耳朵,一生都在这所牢狱中度过。

    那些特殊的残疾人士,虚江子天天都会注意到,以前想说监狱里头无奇不有,没特别去在意,哪想到背后还有这些复杂状况,一时间怒意急涌。

    “真是个浑蛋的部族,血统、血脉之类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为此扭曲了人'性'?”

    虚江子气得拍石壁大骂,但他的怒骂却没得到什么响应,当他诧异地望向周遭,只见同伴们的眼神极为冷漠,这才恍然大悟,身为白虎一族的后人,自己说这种话的资格薄弱,尽管在心理上,自己与他们同仇敌忾,不过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是他们那一边的。

    “别介意,他们只是做他们应该做的事。”宇文龟鹤拍拍虚江子的肩膀,“你的出身带来原罪,但也给你带来莫大的好处,有利有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

    “嘿,老哥,我没享受过这方面的好处,一直都只是吃亏而已啊,你这样说对我未免……”

    “什么?没享受过好处?那就是你蠢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话你没听说过吗?”宇文龟鹤在虚江子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小老弟,我知道你很无奈,但在这里的弟兄,谁不是有满腹委屈苦水呢?有弊不一定有利,苦头永远比甜头多,这就是实际的人生啊……”

    听到这句话,虚江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看看这个中年人,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人生苦多于乐,才会未老先衰,皱纹那么多。这样看来,自己虽然在这个团体里能发号施令,可是要实际获得所有人拥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将来总有一天,我要建立一个地方,没有阶级、没有种族问题、没有特异血缘,在那里所有人都是一样,不分什么高低……”

    虚江子喃喃自语,这些话对他而言,仅是抱怨、牢'sao',绝不是什么深思熟虑后说出的话,所以讲完就忘,周围的人更是没有在意,然而,这时候确实没有人想得到,对于这些囚犯当中的许多人来讲,这句话不但与他们关系深切,还有着很重要的历史意义。

    在监狱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三四个月过去,虚江子觉得每天的生活无比充实,如果把一些无奈之处忽略不看,这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快乐到他差点忘记自己其实是在坐牢,因为整天都忙得要死,没时间去想自由不自由的问题。

    进入监狱快要满四个月的某天,虚江子等到了一个消息,尽管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过,但他确实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狱卒们正式宣告,要将他们这批囚犯全数带离开监狱,改迁移到另一所监狱,在那边就近做工。

    虚江子心里有数,楼兰一族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白虎秘宝,最理所当然的方法,就是组成寻宝的精锐队伍,押着自己去取宝,任何正常人都会这么做,但如果要这样干,四个月前就可以做,根本不用拖上这么久。

    楼兰一族……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太阳王的想法,虚江子并不清楚,可是从自己身上的这些安排看来,刻意把自己放在这座监狱中,又与囚犯们相处,目的应该是让所有囚犯跟着自己,组织队伍,一起去挖掘白虎秘宝,楼兰一族则坐收渔人之利。

    那么重要的取宝工作,为何要委以外人?唯一想得到的解释,就只有那个地方实在太危险,楼兰一族不愿涉险,这才驱使这些囚犯当敢死队,但这理由其实并不充分,因为囚犯们充其量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真的派遣出去,其实没多少战力,楼兰一族有那么多先进的机械法宝,真要是怕危险,大可使用那些机械前行探路。

    许多问题想不通,当身边的每个囚犯都为了即将迁移一事,议论纷纷,虚江子则是决定,开门见山的时候终于到了。

    当天晚上,阿古布拉准时出现在虚江子面前,这一次身上的气势比之前更为/19181/凝重,彷佛有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抉择不下,就这么沉默地站着,与虚江子对视,一语不发,时间一过就是十几分钟,正当虚江子在这股压力下,心头越来越惊,猜测搞不好等一下要爆发生死斗时,阿古布拉终于开了口。

    “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难免会碰到很多麻烦,除了要会做菜、吞火、打猎、修东西、买宵夜,还要懂得缝衣服。”

    “啊?缝衣服?老师你不是吧?没别的东西学了吗?作女红和逃狱有什么关系?会缝衣服难道就可以提高逃狱成功率吗?”

    虚江子脑中'乱''乱'的,努力回忆,依稀记得大概是前两天,和姗拉朵说话时偶然听她提到,衣服破了也没有得补,非常伤脑筋。看来就是这句话惹出的祸端,至于为什么要等上两天才起作用,这点……或许可以从阿古布拉伤痕累累的手指得到解答,这两天里头,他应该是很努力地躲起来练习吧。

    想到这点,虚江子简直对阿古布拉肃然起敬,每次要教什么课程,这个男人都是偷偷先想办法学会,这才跑到自己面前来充当老师,乍看之下,他好像是身通百艺,无所不会,其实除了武功,根本什么都是急就章学的,也亏他都学得那么好,实在不是普通人物。

    看到阿古布拉手指上的伤,虚江子的惊愕就变成了莞尔,哪怕丢脸,也愿意陪阿古布拉再玩一次,只可惜他过长时间的沉默,被阿古布拉会错了意,当成了鄙夷,结果就恼羞成怒地爆发了。

    “看、看什么看!女红是至高艺术,男人学一学又有什么了不起?你的想法太狭隘了,老子要教训你!”

    “鬼扯!你这根本就是借题发挥,每次你都来这一套,找借口打人,你就不能换点新的吗?”

    “浑帐东西,居然教训起师父来,你觉得单纯打你不够新意是吗?老子今天就掐死你!”

    阿古布拉可不是开玩笑,他是个超级行动派,口头才刚刚威胁,大手已经掐住虚江子的咽喉,令他喘不过气来。

    “你……你……你要掐死我,我不会掐死你吗?”

    男人呕气的时候,不可能有什么理智行为,这两个男人就在牢房里互掐脖子,滚来滚去,也算不上什么高手互斗,就单纯像是两个醉汉在互殴,'乱'打了半天,这才停下,相对无言,鼻青脸肿地分别坐下……自然,鼻青脸肿的只会是虚江子,不会是那个戴铁头套的。

    接下来的时间,本来该是刺绣缝衣的入门课程,但虚江子想想不对,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决定开口了。

    “老师,你本来就会缝衣烧饭吗?”

    “哪有可能啊!不过老子是天才,学什么都特别快,花几天时间就能学一门新技能,这点你羡慕不来的。”

    “何来羡慕?佩服就是真的,你日理万机,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晚上要跑来这里装神扮鬼搞教育,还要偷时间学习生活技能,难道你都不用睡觉的吗?怎么撑得住?”

    “嘿!老子天赋异禀,精神体力可比你们年轻人强多了,几天不睡觉算什么?你小子被老子这样整,白天做工,晚上练功,不也一样没时间睡觉?几个月了,一样是活得好好的啊!”

    阿古布拉这些话说完,声音突然停顿下来,似乎察觉到虚江子话意中的不妥,陷入沉默,虚江子见状也停下手边动作,等待着阿古布拉的响应。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还以为你蠢笨如猪狗,没想到你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一型,让老子看走眼了……好!有意思,这样将来定会成材啊!”

    爽朗的大笑声,在牢房内反复回'荡',听起来满是愉悦之意,没有任何的不快,就在这阵大笑声中,阿古布拉摘下了铁头套,更拨开了脸上的'乱'发,所'露'出的英伟面孔,看来完全没有初见时候的那道伤疤。“……老师,你脸上的伤疤咧?”

    “用化妆术弄上去的,只弄了第一次,后来嫌麻烦,就直接戴头套出来,怎么了?你很喜欢脸上有伤疤?要不要现在就帮你添一道?”

    “不,这个就免了,还不如送点实质东西……”

    虚江子注视着那张面孔,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了,但自己还是可以认出来,这张面孔就是那日救过自己的人,楼兰一族至高无上的太阳王。

    “傻徒弟,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其实不该问我是怎么认出来的。”

    “哦?”

    “你应该问我,怎么现在才认出来?我已经尽量装做很迟钝、很投入了,但老师你实在搞得太夸张,好像怕我认不出你来一样,你在这里进出自如,显'露'的武功那么高,又那么有本事,什么事情都在你'cao'控中,在楼兰一族里有这种能耐的,除了太阳王之外还有谁啊?”

    虚江子不是在开玩笑,早在三个多月前,他就已经有这个疑'惑',并且找到答案了。这个答案实在太过明显,只要不是闭上眼睛,不肯注视眼前的事实,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虚江子已经尽量告诉自己,天底下不会有这等荒唐事,身为一族之主的太阳王,不可能这样疯疯癫癫,跑到监狱里头来'乱'搞,但太多事实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除了太阳王,楼兰一族内不可能有其他人作得到这些事。

    想通这点,也就不难想象,那天在楼兰一族众多高手围杀之下,自己本已必死无疑,是太阳王出手相救,这才在众高手的围攻中救出自己,只怕他在出手救人的同时,就已经想好了后头这一切计划。

    那么,得到了这个答案以后,另一个要命的问题随之而来:动机是什么呢?

    堂堂太阳王,楼兰一族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为什么会跑到监狱来装神弄鬼?尽管他没有传功给自己,却也实实在在教授了武艺,令自己实力大进,这一切绝不是一句“吃饱了没事干”可以回答的。

    当然,给了自己好处,不等于就是没有阴谋,没有恶意,先给甜头后给棒子的事天天在发生,但问题是,要执行阴谋诡计、反间伎俩,楼兰一族有得是人可以干,需要最高领导人亲自跳下来吗?不管怎么想,楼兰一族都没有这样闹人力荒吧?

    “你好像想了不少东西了,就说说你的想法吧。”太阳王笑道:“让我看看笨蛋徒弟揭开猪皮之后,真面目是怎样的。”

    “老师你……作这些是绝不只是无聊消遣而已,如果只是为了个人娱乐,你就算亲自跳下来玩,也没有必要瞒过手下人。”

    即使已经开门见山,虚江子仍是尊称太阳王为“老师”,对他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这个男人怎样压'逼'自己,甚至以'性'命相胁,自己也不愿意叫一声“师父”,同样的,不管情势怎样变化,这一声“老师”也是永不收回的敬意。

    “如果是楼兰一族中的任何其他人,干这样的事,都有理由可以解释。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人想私吞白虎遗产,因为楼兰的群体利益,不等于他们的个人利益,所以他们想要独吞。”

    “唔,说得不错,继续分析下去。”

    “老师你是楼兰一族的领导人,你的命令就是一切,在族中你至高无上,楼兰一族的群体利益,和你的个人利益完全一致,照理说,你是最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但老子却干了,你有什么解释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师你的个人利益与全族利益发生分歧。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让楼兰全族分享这件好处,又或者这个好处分给全族,将会于你有害,所以你只能瞒着所有族人,一个人偷偷来干。”

    “荒唐,老子是楼兰的霸王,楼兰所有一切都是老子的,只要在这里,老子就是神了,有什么必要瞒着他们偷偷干?你的这些推论未免……嘿嘿。”

    “我也觉得这些推测很靠不住,所以,还是请老师你把真正的理由告诉我吧。”

    虚江子提出了这个要求,却一如所料地没有得到回答,太阳王诡异地笑了笑,只说了声“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便起身要离开。

    “慢着!话没说清楚,不能让你这样就走。”

    “哈!就凭你?”

    太阳王大笑声中,一拳就往虚江子轰来,类似的场面虚江子早已遇得太多,但今天的拳头却很不一般,不仅仅是威力惊人,更还带着一股高热罡风,'逼'得虚江子呼吸困难,肺中满是灼烫感觉;拳至中途,摩擦空气生出火焰,一下子就炽烈燃烧,血红'色'的火焰围绕巨拳,化为一头火鸟,直直喷'射'向虚江子。

    楼兰一族王者的真正实力,此刻才让虚江子见识到,只见眼前一片烈焰焚空,火凤直'射'而来,灼热气流封锁住每一处退路,他无可退避,唯一的选择就是正面硬撼。

    这四个月来所学的一切,就在这一刻面临考验,太阳王并未手下留情,这一击就算不是全力以赴,也绝不是随便玩玩,燎原火凤的气势之强,虚江子自忖无论是哪一种拳势或河洛武技,都会被火凤给压下,情急之下,他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喝!”

    虚江子的选择,双拳同出,豹之敏捷、虎之威猛,两种拳势伴随着雄强刚劲,同时轰出,拳头撕开大气的瞬间,响起了彷佛野兽吼叫般的声音,双拳如兽,正面迎向那头好似要把天空都烧起来的燎原火凤。

    震天巨响中,冲击波化为热流,往外吞卷一切事物,就连坚固的牢壁都被破坏,牢门第一时间化为灰飞,灼热的火流沿着外头走道,把所经之处的事物都焚为焦炭,幸好时间只有短短数秒,数秒过后,这里就变成一片焦黑世界,高温后的袅袅白烟,在断垣残壁间冒升。

    虚江子躺平在地上,这是他早已习惯的结果,全身痛得要命,除了嘴里的血腥味,皮肤上还隐隐有那种烧焦的气味,不过,受伤归受伤,能够接下那一击而不死,已经是非常走运的事了。

    “嘿!这算是期中考,你低空飞过,不能算是漂亮及格啊。”

    太阳王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声音远远地传来,“等你有办法正面一拳,像这样子把我打倒在地上的时候,才有资格问我理由和企图。弱者就和虫子一样,没能力主宰自己的人生,只能任人摆布……”

    虚江子听着这些话,没有爬起来,只是静静地思索,脑里有太多想不通的事,然而,要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不一定要从太阳王的口中问,白虎秘宝当中应该也有着一些线索。

    “……唔,也不能只想这里的事,四个多月了,都没有中土方面的消息,不晓得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阿河和海姊他们对抗太平军国,应该没有出什么事吧?”

    对于中土的状况,虚江子感到忧心,来到楼兰之前,每天都会阅读来自中土的情报,有时一天甚至有好几批情报送来,中土的战况、各方情势,都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尽管身在万里之外,却不会太担心虚河子那边的状况,但来到楼兰之后,情报断绝,偶尔想到中土的情况……真的是很担心。

    只是,这些问题再担心也是无用,第二天一早,监狱里所有的囚犯启程,被蒙上眼睛,坐上运送车辆,朝着未知的方向行驶。

    平常前往矿坑,耗时并不太长,这些车辆行驶迅速,很快就能到达,但这次移动的时间很长,虚江子等人在车上,感受着头顶的太阳光由灼热慢慢变为阴凉,到了太阳西沉,车子才停下来,让众人解开蒙眼的布条,但也不是抵达目的地,只是在茫茫大沙漠中停下,让众人休憩用餐。

    行驶了整天,中间完全没有休息,完全没有用餐,到了此刻,所有囚犯早就饿得两眼发昏,当接过那看不见半颗米粒的稀粥,大口吃进肚内,就算味道实在差得可以,也感到一阵至高的满足。

    要在沙漠中睡觉,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然而,狱卒们连让人挑战一下这种风险的机会都不给,等所有人喝完稀粥后,蒙上眼、赶上车,像拉牲口一样,几辆大车继续出发,竟然是昼夜兼程地赶路,朝着那个目标而去。

    一路上,虚江子听到周围的人不停抱怨,连声咒骂,恨狱卒不把人当人看,这样的赶路法,恐怕还没到目的地,就要有犯人死在路上。听着这些,虚江子只有同情的份,自己内力悠长,这点挨饿与舟车劳顿,还不当回事,反倒是紧张的心情有些难受。

    白虎一族不是野狗,没有到处挖洞藏东西的习惯,所以白虎遗产的埋藏之地,肯定就是当年白虎一族的根据地,那座无名的峡谷。想到自己已慢慢接近故土,无数族人埋骨于斯,虚江子近乡情怯的感觉越来越强,到了后头,几乎有点恐惧。

    峡谷中埋藏着怎样的遗产?怎样的秘密?自己并没有为族人复仇的想法,不过若白虎一族的灭亡真有疑点,真的不是楼兰一族所为,那个真相应该就藏在峡谷里,自己有责任要将之找出,这是自己唯一能替族人做的事,尽管自己对他们没有半点感情……

    历经两日一夜的赶路,在第二天入夜时分,这支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虚江子人在车上,蒙眼布还没被揭下,就肯定自己回归了“故土”,因为那一阵阵气血翻腾的感觉,绝不寻常。

    传说中的白虎峡谷,近在眼前,到底里头是什么模样?虚江子心中着实激动,当蒙眼布被揭下,他瞪大眼睛,想要好好看清楚传说之地的模样,然而,眼前所见的东西,却令他大吃一惊。

    “峡、峡谷呢?这……这是什么东西?这里到底是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