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类世界
把黑大等骷髅留在酒馆，黑龙跟着斯文哥尔漫步在塞茵城街头。 斯文哥尔尽心尽力地介绍眼前的一切，教导他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必要常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斯文哥尔开始明白，黑龙其实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骷髅而已。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什么都好奇，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斯文哥尔有着信心，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有把握能把黑龙教导成一个善良的骷髅。 这个想法虽然荒谬，但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时的黑龙就像一张白纸，任何新鲜的事物都会对他的性格造成影响。 斯文哥尔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黑龙的性格往好的一方面引导。 人类社会真是千奇百怪啊，黑龙几乎要流连忘返了。 他目不暇给地浏览着，没多久，两人走到一间门口挂着剑与盾标志的建筑门前。 「这里是佣兵公会，是佣兵们接任务的地方。」斯文哥尔一边向黑龙介绍着，一边带头往公会里面走去。 另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上，艾琳伦雅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着街上各种精美的货物，一边小声地问着身边的月：「老师为什么会老陪着那只可恶的骷髅？明明是他把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师非但不恨他，还像个老母鸡一样整天护着他，真不明白老师是怎么想的。」 月皱了皱眉头，摇头不语。 「你知道么，星？」艾琳回过头问着身后的男精灵。 星说道：「老师在教导他。」 「教导他？为什么？」艾琳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细眉。 「现在这个骷髅就像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都是凭着本能行事；任何对他的存在产生威胁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消灭掉。而且他手下还有十具黄金骷髅，实力相当可怕，普通手段根本杀不死他们。 「如果让他们凭着本能行事，那必定对社会造成严重的影响。老师在教导他做人的道理，告诉他，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靠武力才能完成的。」 走进了佣兵公会，只见里面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正前方是一面超长的柜台，人们来来往往，不时从这个柜台转到那个柜台。 斯文哥尔指着各个柜台向黑龙介绍着：「第一号窗台是兵团事务部，主要是处理所有关于兵团建立和升级事务，如果是建立佣兵团或者兵团晋级，就在那个柜台里处理。」怕黑龙听不懂，他尽量用浅显直接的话详细地解释着。 「二三号柜台是接受任务的，你看。」斯文哥尔说着，用手指了指左侧的一面墙，那面墙上贴着许多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着文字。 「墙上的便是任务发布栏，从那里可以找到所有的佣兵任务，佣兵团可以在上面找到合适的，然后去二三号柜台承接。」 斯文哥尔说完，又指向第四个柜台道：「那个是交付任务的，承接了任务的佣兵团如果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去那里交付任务和领取报酬，如果发现自己确实无法顺利完成任务，也可以到那里中断任务和交纳罚金。」 解释得很详细，黑龙大概都听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接任务呢？」 斯文哥尔心中一喜，为什么要接任务呢？ 任务完成后会有报酬，许多佣兵团就是靠完成任务的佣金过生活的，他知道黑龙这个骷髅没有金钱观念，现在正是树立起他正确金钱观念的好机会。 「因为完成任务后会可以赚钱。」 斯文哥尔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 「赚钱有什么用？」 黑龙不解地问道。 果然！就知道这个骷髅会这样问。 没有金钱观念的骷髅自然不会明白金钱的作用，斯文哥尔继续详细解释着。 「金钱在人类社会有很大的用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钱，比如你想吃饭，用钱就可以买到你想吃的食物。」 「我不必吃饭。」黑龙木然应道。 骷髅当然不用吃饭，只要灵魂之火不灭，他们就永生不死。 斯文哥尔面上一愣，他一时没想起骷髅是不用吃饭的，失策！他顿了顿才说道：「那衣食住行总是要的罢？有钱了，你就可以买更好的铠甲。」 斯文哥尔上下打量黑龙和黑大黑二身上破烂的甲胄，说道：「精美的铠甲可以提供更好的防御力，对你们的安全更有保障。」 黑龙死灰的眼睛猛地一亮。 更好的铠甲！ 战场上诞生的黑龙非常明白一件好铠甲的重要性，人类就是凭着各式各样的铠甲和武器，获得比不死生物更坚固的身体和更强大的破坏力。 黑龙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斯文哥尔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动心的光芒，顿时知道击中他的弱点了。 他打铁趁热连忙接着说道：「不但可以买更好的铠甲，有钱了还可以买到更好的兵器，比如你手上的刀，这种应该是联盟军队常用的制式长刀，都是工匠集体打造的，质量低劣，质量比它好百倍千倍的都有，就像矮人帝国的高级神匠所精心打造的、堪比神器的绝世神兵，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得到。」 斯文哥尔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原来也具有如此出色蛊惑别人的能力。 「接任务可以赚钱？」更好的铠甲，更好的兵器，这些都要钱，在心里，黑龙不由给金钱这两个字打下了重要的烙印……看来要想办法赚钱了。 斯文哥尔心里松了口气，费了这么多口水，终于是见效了：「没错。」他点了点头。 「接任务。」黑龙扭头向布告栏走去。 「等一下。」斯文哥尔连忙拉住他：「必须是佣兵才能接任务，想接任务的话必须先成立一个佣兵团才行。」 闻言，黑龙又转了个身，直接往第一号窗台走去，刚刚斯文哥尔说过，建立佣兵团是在这个窗口的，黑龙清楚地记下来了。 猝不及防，斯文哥尔被骷髅的动作带了一个踉跄，连忙站稳身子，望着骷髅那健壮的背影，斯文哥尔一阵感叹。 好聪明的骷髅……不知道把他带到这个人类世界，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甩了甩头，似乎要把这些烦人的思绪从脑海里甩掉，斯文哥尔快步向着那骷髅的方向走去。 「建佣兵团。」 窗台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听到黑龙的声音，抬起头来打量着黑龙，当看到黑龙的眼睛时，他却突然一震，呆在了那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建佣兵团。」 黑龙木然地盯着他的眼睛，重新又说了一遍。 中年男人全身一震，清醒了过来，哦哦哦地慌乱地应着，然后连忙垂下头去，在桌面上翻动了一下，不知道在找什么，他的身子竟然在轻微地颤抖着。 「佣……佣兵团的名字？」好半晌，中年男人好像平静了一点，抬起来头来向黑龙问道，但是再看到黑龙的眼睛，他又慌忙地垂下头去了。 看到他的态度，黑龙觉得很奇怪。 难道我有这么可怕？不是已经用活肤生肌术把我的本来面目掩盖起来了么？ 为什么他还会怕我？ 难道他看穿了我的真面目？ 「黑龙。」懒得想名字，黑龙直接用自己的真名。 中年男人在一张纸上涂画了几下，又问道：「有多少人？」 「十一个。」 中年男人又陆陆续续地问了好几个问题，黑龙都一一作答了，最后，中年男人说道：「登记好了，请交两个金币手续费。」 交什么钱？黑龙愣了一下，斯文哥尔不是说接任务是赚钱的方法？任务都没接怎么会有钱呢？ 正想说点什么，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把两个金币放到柜台上。黑龙回头一看，是斯文哥尔。 「忘记告诉你了，建团是要交手续费的。」 斯文哥尔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 中年男人惊慌地看着眼前转身离去、名叫古洛斯.黑龙的健壮男人，他打心底深深地颤抖着，嘴里喃喃地吐出了一句话：「好可怕的眼神。」 作为佣兵公会的资深工作人员，中年男子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但也从来没见过如此死灰、像死人的眼睛一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只有在那些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身上才会出现。 黑龙心中一动，柜台那个中年男人最后一句喃喃自语，被他敏锐的耳朵捉到了。往任务布告栏走去的时候，他低声向斯文哥尔问道：「我的眼神很可怕么？」 斯文哥尔不明所以，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冷漠、死灰，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双死人的眼睛一样。 虽然这双眼睛他已经看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注视，斯文哥尔心里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佣兵任务是分等级的，刚成立的佣兵团只有初级，只能接初级的任务。 「为什么要分等级？」黑龙不解地向斯文哥尔问道。 斯文哥尔想了想，说道：「因为很多工作的要求是比较严格的，一个佣兵团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谁也不知道，所以等级就是衡量佣兵团能力的标准。」 黑龙点点头，表示明白。 斯文哥尔也趁机解散了自己的反黑组，全体成员加入了黑龙佣兵团。 反正不管以后形势如何变化，他们四人的命运是再也无法与这个骷髅分开了。 从佣兵公会里出来，斯文哥尔脸色有点难看。 佣兵公会拥有全世界最完善的情报网络，世上几乎没什么事情是佣兵公会不知道的；从公会里购买的情报了解到，光明教会果然有救赎之魂这种东西，而且是光明教会圣物级别的物品，供奉在光明教会的总部圣光大教堂里。 圣物级别的物品，光明教会自然不可能转让，唯一得到的方法便是抢。 不过想从光明教会手里抢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斯文哥尔的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不过幸好情报上还附带了一个信息，救赎之魂在几百年前曾经流失了一部分在民间，但是具体在什么人的手里却不清楚。 斯文哥尔已经发布悬赏任务，希望能购买到这方面的情报，并且留下了一块传讯魔玉，要求佣兵公会一有消息便马上通知他。 虽然希望渺茫，但总好过要在光明教会手里抢东西。 黑龙在佣兵公会里接下自己佣兵生涯的第一个任务。 因为只是初级佣兵团，所以这个任务很简单，就是帮一个商人送一封信给一百公里外的某亲戚。 星骑着不知疲倦的不死战马狂奔上百公里，八个小时后回来，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二十个银币的佣金到手。 佣兵公会旁边一间小酒馆里，黑龙掂着第一个任务的酬金，不由说了句：「好少。」 成立一个佣兵团就用了斯文哥尔两个金币，一个金币等于一百个银币，也就是说必须再做九个同等级的任务，才能把建立兵团的两个金币赚回来。 黑龙和斯文哥尔等人共坐一张桌子，旁边两张桌子也坐了几十个强壮的佣兵，这些佣兵清一色是男人，身上的铠甲和武器都十分精良，胸口上纹着一个类似闪电的标志，显然是同一个佣兵团的。 艾琳伦雅和月都是不可多得的大美女，艾琳的青春艳丽，月的英姿飒爽都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那群佣兵从一进门便给两人的美貌吸引住了，有意无意地坐到了黑龙旁边的桌子上，不时转头打量着艾琳和月。 黑龙的话显然被这些人听到了，其中一个佣兵夸张地大笑：「嫌少？那还不如去抢。」 闻言，那群佣兵一起哄笑，打量着黑龙和黑大等人身上破烂的铠甲，眼神不由带上了不屑与藐视。 另一个佣兵也大声说道：「两位小姐，妳的同伴们好像只是初级佣兵啊？这样的佣兵团怎么能容得下两位尊贵的小姐，不如过来我们这边罢，我们雷神可是南方有名的一级佣兵团，绝对能给两位小姐最好的待遇。」 「对啊对啊……」其它佣兵们听到同伴的话，也七嘴八舌地插嘴着。 艾琳和月俏脸一寒，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但美人发怒一样还是美人，那些佣兵被她们的神态一惊，更是放肆地怪叫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 斯文哥尔心中一紧，不安地向黑龙望去。 黑龙根本不把这些佣兵的嘲笑放在心里，他是一个不死生物，心里暂时还没有人类那些愤怒、忌妒等等负面情绪。 不过佣兵那句「不如去抢」却让黑龙心中一动，转身打量起他们身上的装备。 那些装备款式各异，但都显得十分精良，不是黑龙等人身上那些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破烂铠甲可以比的。 黑龙转头向斯文哥尔问道：「像他们身上这样一套装备要多少钱？」 斯文哥尔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一套这样的装备市价是三十个金币左右，武器也很精良，加起来差不多五十个金币。」 「真的不如去抢。」黑龙轻轻地说了一句。 听到黑龙这句话，斯文哥尔心中一跳，暗叫坏了。 黑龙突然发难，直接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佣兵，黑大等骷髅也跟着跳了起来，飞快向那群佣兵扑去。 一套装备就值五十个金币，要接多少个任务才赚得了这么多啊？不如去抢！ 抢谁的？ 既然他们身上有，就抢他们的好了。 黑龙他们没有用武器，空手冲进这些佣兵之间。 虽然佣兵与佣兵间很容易产生磨擦，一群刀头舔血的家伙，喝点小酒就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特别是人多势众的时候；不过道上混得久了，多少有点自制力，一般都只是逞一下口舌之能，毕竟刀枪无眼，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动手的。 而黑龙一言不发便动手的行为，显然出乎他们的预料，毕竟表面上看来，黑龙这些人怎么看都只是一支装备破烂、级数不高、人数又少、处于劣势的佣兵团。 他们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显然是很有经验的佣兵，见黑龙没有用武器，他们也没用武器，赤手空拳地迎了上来。 黑龙不会什么武技，只会凭本能来行事，直直一拳向眼前的一个佣兵击去。 那个佣兵微微一愣，转而现出一丝不屑，这样的水平也敢找自己做对手，虽然速度挺快，但却是三脚猫的架式。 佣兵一面心里鄙视着，一边张开马步，双手交叉胸前，架上了黑龙的拳头，顺势想往旁边一带……可惜他却低估了黑龙的力量。 黑龙的拳头原势不变，直往他的脸上击去。 佣兵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慌神色，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气想压开黑龙的拳头，但却完全带不动分毫，最后关头不得不侧身避开黑龙的攻击，但是同时也失去了平衡。 黑龙随即握拳横扫，那个佣兵勉强以双手护在身前，却被黑龙的手臂砸在佣兵的手上。 佣兵的手再砸到佣兵的脸上。 惨叫了一声，那个佣兵飞跌开去。 继续冲向下一个目标，这个佣兵显然也错估了黑龙的力量，三两下被他砸倒在地。 黑大等人比他更厉害，当黑龙放倒第二个对手的时候，对方这三十个佣兵已经躺满一地，再也没有站立的了。 斯文哥尔、艾琳伦雅还有星月兄妹四人目瞪口呆，望着满地呻吟的佣兵和目无表情的十一个骷髅，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们也没有预料到，黑龙会一言不发就动手，并且如此迅速地完成战斗……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出乎他们预料了。 黑龙双手伸向脚下一个佣兵，扯掉他的兵器，拔掉他的铠甲，脱掉他的衣服，只给他留下一件贴身内衣；动手的同时，黑大等孩子也不约而同地动手，整齐一致，不一会，便把所有佣兵全都剥光了。 黑龙手下留情，他动手的那两个佣兵还幸运的保留了一件贴身内衣，被黑大等孩子动手剥光的可就惨了，直接光溜溜。 「啊！」艾琳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声尖叫。 她也算有经验的佣兵了，刀光剑影不知见过多少次，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三十几个男人躺在眼前，她不禁尖叫了起来。 月虽然比艾琳镇静，但也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而斯文哥尔和星却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吓傻了。 黑龙看了一眼尖叫的艾琳伦雅，心里示意孩子们把没用的内衣还给他们，黑龙不剥掉对方的贴身内衣是因为觉得没有用，黑大等孩子却没有这个认知。 没有昏迷的佣兵强忍着痛楚，七手八脚抓着抛回来的衣服，手乱脚乱地往身上套。 对这些刀头舔血的佣兵们来说，丢脸比丢命还严重，每个人都涨红了脸，恨恨地盯着黑龙等人。 一个明显是头领的佣兵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们狠！这个仇我们记下了，雷神佣兵团与你们誓不两立。」 从他眼中，黑龙看到了无边的恨意，眼神一凛。 威胁他们存在的人都不可以活在世上！ 他一下子拔出了长刀，黑大等孩子也迅速擎出了兵刃，连续不断的兵刃出鞘声让这些佣兵面上又是一变。 斯文哥尔急忙叫停：「等一下。」 在那个领头的佣兵放狠话的那一刻，斯文哥尔就知道要糟。 他这些同伴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全无人性可言的不死生物，从他们对待自己等人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人存在的。 从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要通知佣兵公会，这些骷髅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七人杀掉，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人类间的法律道德，对这些骷髅根本没有约束力，如果觉得对方威胁到他，黑龙绝对会毫不犹豫杀掉这些佣兵的。 黑龙回头不解地望了斯文哥尔一眼。 斯文哥尔走近他身边，小声地说道：「这里是城里，杀人会引来城防军，很容易暴露身分。」他知道不能用什么道德法律之类的空言来说服这个骷髅，只能用最直接的利害关系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黑龙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收刀回鞘。 一言不合便动手，一受到威胁就动刀子，这些人太蛮不讲理了，雷神的佣兵们心里愤恨不已，但现在被对方剥的光溜溜，连武器也被抢走……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佣兵们忍着痛，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酒馆。 所有抢来的装备和武器被集中在到一起，黑龙站在旁边细心挑选起来，这些铠甲的质地都很精良，而且款式也差不多，他挑了其中一套扔给了黑大。 黑大接过铠甲，二话不说便脱起身上的装备，直把全身脱得光溜溜的，胯下的男性标志晃呀晃的，顿时酒馆又响起了几声惊呼。 黑龙转头望去，整个酒馆的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一丝不挂的黑大，而艾琳伦雅和月还有酒馆内的几位女待者，却全都双手掩面或转过头去，看也不敢看黑大的身体一眼，这些女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羞赧的神色。 黑龙纳闷地看了这些人一眼。 奇怪的女人，看见一具不穿衣服的骷髅，她们会恐惧；可是当这具骷髅披上人类的外衣后，她们便羞赧了。 黑大迅速地换上衣服和铠甲，挂上同样是抢来的兵器，退到了一旁，别的孩子也陆续上来，换上新的铠甲和武器，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免得又让那些人类瞠目结舌了。 黑龙也挑了一套铠甲换掉身上的破烂，果然是好铠甲，内衬、垫片、扣环都完好无缺，穿在身上不但闭合紧密，而且不会晃荡，比他身上原先的那套破烂实在是好太多了。 无耻！不要脸！艾琳伦雅羞红着脸，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些同伴。 竟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换衣服，黑大太不要脸了！ 身为它们的同伴，艾琳伦雅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如果不是自知打不过这些无耻的家伙，她真恨不得一个火球把它们全都烧个干净。 斯文哥尔一脸苦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他也很讨厌那些挑衅的佣兵，但是就因为一句不如去抢就把对方抢得精光，也实在太过分了。 做佣兵的大多都是一些刀头舔血的凶狠人物，让他们出丑比要他们命更严重，这个仇看来是结定了。 「卖掉。」黑龙推了推斯文哥尔，指着抢过来的那套装备说道。 对方一共三十一个佣兵，三个穿的是普通衣服，所以只有二十八套铠甲，黑龙和黑大等孩子换掉了十一套，还有十七套，斯文哥尔和艾琳是法师，星和月都是弓箭手，这种铠甲他们用不了，正好卖掉。 听完斯文哥尔解说金钱的作用后，黑龙现在的心里对金钱十分感兴趣。 斯文哥尔再次无奈地苦笑起来，他用魔法抹掉铠甲上面雷神佣兵团的标志，然后以二十个金币一套的价钱，扔到佣兵公会旁的装备店里。 「你不是说这样的装备要五十个金币一套么？为什么只卖二十？」斯文哥尔在和店主谈价钱的时候，黑龙不解地问道。 斯文哥尔刚想解释，和他谈价的那个有点肥胖的店主就抢先说了起来：「这位先生，你这就不懂行情了……五十个金币是这种等级的全新装备在店铺里出货的价格，我们进货的价格要比出货价要略低一点，先生您明白，我们做生意的也要养家糊口，总要赚一点；而且你的还是二手货，这个价钱是非常公道的了。」 是这样么？黑龙疑惑地看了斯文哥尔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黑龙便不再说话。 接过了装满金币的袋子，两人离开了装备店，走到门口的时候，黑龙忽然想起一件事：「这里面有很多装备。」黑龙边说着，边回头打量着装备店橱窗里更加精美的铠甲兵器，手慢慢地握上了刀柄。 网.cmfu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