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武士侯爵
吞噬是所有不死生物都具有的一种基本技能，除了沉睡之外，吞噬也是一个快速壮大灵魂的方法。 这是黑龙第二次吞噬这种有意识的灵魂之火，阿罗约那次是已经受到重创，即将死亡的时刻，所以很轻易被他吸收掉了，但是这一次，黑武士身上却传来前所未有的抗力。 或许击碎他的灵魂之心会容易吸收一点，黑龙心中暗想。撮手成刀，准备刺进黑武士的腹部，击散他的灵魂之心。 黑武士惊慌地叫了起来：「不要，不要吞噬我，我愿奉你为主，请不要吞噬我！」 被吞噬灵魂是一个不死生物最可怕的下场，身体被击碎了，灵魂还有可能保存，有朝一日或许可以重新苏醒，但如果被吞噬了，不死生物就只有彻底死亡了。 黑龙没理会他的哀求，手刀闪电刺向他的腹部。 黑武士的腹部诡异的一扭，硬生生地偏开了一点，手刀刺进他的腹部，却没击中里面的灵魂之心。 「不要，请不要吞噬我，我愿以灵魂为誓约，终生奉你为主！」黑武士惊慌地说道，在说到「灵魂为誓约」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腹部飘起了一簇幽蓝的火苗，这是灵魂誓约的誓言之火。 灵魂誓约是不死生物最高等的誓约，一经确立，永世不得反悔。立誓人立此誓约时，灵魂会分出部分灵魂之火交给他的效忠者，掌握了这部分灵魂之火，立誓人的生死便完全掌握在他效忠对象的手里，永世为奴，不得反悔。 同时立誓人与效忠对象间还产生生命连带作用，效忠对象如果死亡，立誓人也会立刻消亡，这是极度不平等的奴隶誓约。 黑龙心中一动。如果确立了这种誓约，黑武士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要他心念一动，黑武士就马上会灰飞烟灭。 黑武士重创了黑二，不杀他难泄黑龙心头之愤，而且这个黑武士还拥有无比强悍的武技，如果要吞噬他的灵魂之火，更主要的目的是想获得黑武士的记忆，学习黑武士的武技。 然而吞噬灵魂这种方法有种弊端，就是很难把对方的记忆完全融合。黑龙吞噬了阿罗约的知识，但直到现在才融合不到百分之五，要完全把所有记忆都彻底融合，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或许与黑武士签定契约，然后命令他教导武技会是更好的方法。 黑龙上下打量了他几遍，抬起头朝他析出的誓约之火用力一吸，火焰没入了黑龙的体内。 见黑龙接受了他的灵魂誓约，黑武士眼中红光一黯，松了一口气。 黑大松开了他，只剩下独脚的黑武士连忙伏倒在地上，用空洞而沙哑的声音恭敬地说道：「黑武士侯爵斯特里克雷亚斯.莱文茵特斯.图克，参见陛下。」 黑武士是不死生物中的贵族，名字都是又长又臭的，而他们也都习惯称自己的主人为陛下，因为黑武士的皇者就是黑武士皇帝。 侯爵？男、子、伯、侯、公爵，皇帝，黑武士一族的实力等级，眼前这个拥有可怕武技的图克，竟然是一名侯爵！果然不愧是高级不死生物，一名侯爵就有能力独斗十位准黄金骷髅，如果换作公爵或皇帝的话，那又该拥有多么可怕的实力啊！ 也许只有成为真正的黄金骷髅，学会了死神镰刀和驾临，并觉醒自己的特殊技，才有可能与传说中的黑武士皇帝一较高下。 「回答我的问题。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不死生物？」如果这里还有像图克这种实力的强者，甚至伯爵或皇帝级别的黑武士的话，黑龙觉得趁早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回陛下，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不死生物。」图克应道。 只有他一个？没道理，不死生物除了不死巨龙外，都是群居的生物，没理由独居，但是灵魂誓约制约下，图克又不可能说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要袭击我？」黑龙接着问道。 「请陛下恕罪，我以为你们是人类。」图克应道。生命种族与不死生物相互敌视是由来已久的事情，不死生物袭击生命种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活肤生肌术掩盖了黑龙等人身上的死亡气息，图克自然认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暗黑沼泽为什么会有不死生物的存在？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一苏醒时就在这里了。沼泽中央有一座我们黑武士的转生祭坛，由我残留前世的记忆得知，我是守护祭坛的守护武士，守护祭坛、消灭接近的生命种族是我的使命。」 转生祭坛！这里竟然有黑武士的转生祭坛？ 黑武士并不是天生的不死生物，他们是由亡灵转生而成，亡灵天生没有形体，无法进行物理攻击，许多武艺高强的生命成为亡灵之后，一切武技都无法使用。 于是，在无数年前的远古时代，由无数亡灵法师研究下，创造出了转生祭坛，把武艺高强的亡灵转生成黑武士，将形体实体化进行物理攻击，生前的武技便可以再使用了。 这些成为黑武士的亡灵，本身就武技出众，无数年发展下来，终于成为独立于亡灵一族之外的新不死生物种族。 而转生祭坛便是产生黑武士的关键，死亡世界的转生祭坛并不多，全都是黑武士一族的圣地，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一个转生祭坛！ 「你刚才身上冒出来的黑色火焰是什么东西？」黑龙接着问道，他对图克这种能使力量暴增的黑色火焰可是心有余悸。 「我们黑武士一族天生的技能，暗黑斗气。」图克说道。 「为什么只用了一次？如果被黑大抱住时用这种技能的话，应该可以挣脱它的控制的，为什么？」这是黑龙心里最不解的疑问。 「我只是侯爵级别，能持续使用斗气的只有我族皇帝陛下。」说到这里，图克抬起头来看了黑龙一眼，眼中红光有种炽热的感觉，彷佛在说如果他的斗气再强一点，此战的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又问了一些问题，图克一一作答，随后在他的指引下，黑龙找了一片空旷干爽的地方稍作休息。 图克的伤势挺严重，双手和一脚都被砍断，但这种伤势对于亡灵转生的黑武士而言并不会致命，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重新生长出来。 黑二的伤势也很严重，整个上半身都粉碎了，只有头颅和下肢能保持完整，现在首要任务是找个合适的骨架给它安上，不过它的头颅和下肢都已经金属化了，换过新骨架后，新换的骨架会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它的弱点所在。 黑龙用魔法把黑大的肌rou复原之后，大家都累了，便相继沉睡过去。 暗黑沼泽就算在白天都非常阴暗，夜晚更上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黑龙找了一个地方躺了下来，愣愣地望着空中，默默地思索着。 他心里很不明白，为什么黑二会自发地跳出来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击？平常没有他的命令，黑大等孩子是不会有动作的，它们没有意识，一切都以黑龙的意志为行动的准则，这是让黑龙非常伤心的一件事。 黑龙从战场中诞生，会思考会迷惘，但黑大等孩子却不会，这让他的心里有种孤独的感觉。斯文哥尔虽然有思想，但是他们却有着一颗人类的心；图克也有思想，但他却不是黑龙的同类。 黑龙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他有思想，但黑大等孩子却没有呢？难道自己是一个怪胎？ 今天黑二自发的行为，会不会是他意识开始萌芽的先兆呢？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好了，以后就可以有人和他交流，和他分享生命的一切，他就再也不是一具孤独的骷髅了。黑龙心里兴奋地想道。 迷迷糊糊地想着，黑龙的思绪又回到今天的一战，要说力量，图克的力量和黑龙等骷髅相差无几，但是凭着精妙的武技，独斗十一个准黄金骷髅也完全不落于下风，经此一战黑龙才明白，空有力量没有技巧，实力原来是可以相差这么远的。 现在他的心里对武技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兴趣，打定主意只要图克身体恢复后马上就学习武技。 不只是武技、还有魔法。现在黑龙能用的魔法实在太少了，不死献祭和活肤生肌无法用在战斗上，衰弱、迟缓对不死生物，一点作用也没有，如果能学会一些对不死生物也有效的魔法，那今天的战斗就不会这么艰苦了。想到这里，黑龙再次搜索起阿罗约的记忆。 天渐渐地亮了，在黑暗沼泽里，即使是大白天，光线也极度阴暗。 回忆了一整晚阿罗约的记忆，黑龙一无所获，这让他更深感不吸收图克的灵魂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融合一个智慧生命的灵魂实在太难了。 图克经过一晚的休息，断掉的手脚已经重新凝聚，只不过还很脆弱，想恢复原来的实力，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候，不过现在走路是不成问题的了。有了他这个识途老马带路，深入沼泽的行程变得非常轻松。 原来图克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六千多年的漫长岁月，刚苏醒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弱小的黑武士男爵，经过六千多年才成长到侯爵的水平。 平常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偶尔也会醒来巡视整个沼泽，如果发现有生命种族的进入，马上消灭，不过据他所知，已经整整两千多年没有人能深入沼泽深处，无孔不入的毒雾和无底的沼泽，是所有生命种族的克星。 在他的带领下，黑龙找到了两个秘银矿。 秘银不像别的金属一样是以氧化物的方式存在于矿脉中，而是以单一的方式存在，捡起来就是一块纯粹的秘银，完全不用提炼便可以直接使用。 不过即使是矿坑，秘银的含量也非常少，两个矿收集到的秘银不足二十公斤，还不够打制四把长刀。 提着这二十公斤秘银，黑龙向图克问道：「秘银太少了，别的地方还有矿脉么？」 「还有几个地方，在沼泽的另一面。」灵魂誓约的威力让图克对黑龙十分恭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黑龙，你要这么多秘银干什么？」斯文哥尔忽然开口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黑龙手上的秘银。 「打造兵器。」黑龙随口应道。 斯文哥尔倒吸了一口冷气，打造兵器？用秘银来打造兵器？这个骷髅疯了么？一盈司秘银价值五千金币，二十公斤的秘银相当于三百五十万金币，这可是一批巨大的财富，这个骷髅竟然拿去打装备，天啊！ 秘银是所有魔法师都梦寐以求的魔法材料，这种不排斥魔力的金属，是制作许多高级魔法装备的必要材料，斯文哥尔早就看得眼红了。 身为大魔法师，斯文哥尔对金钱并不看重，只要他愿意，随便那个国家都会对他恭敬无比，给予的待遇绝对不会少于一年二十万金币。大魔法师这个称号，代表的不但是实力，还有地位。 但是秘银，有钱也买不到，一个由秘银制成的魔法耳环，可以储存一到数个的魔法，储存了地系魔法大地守护，在战斗中释放，相当于给自己穿上了坚固的铠甲，这对防护力薄弱的法师而言简直是多了一条命。而储存了增益魔法，初级剑士也可以击败中级剑士。 加入百分之一秘银制成的精铁铠甲，可以改变金属对魔力排斥的特性，在战场上，穿上金属铠甲的魔法师的生存能力，绝对比只穿布衣和皮甲的魔法师高上数倍。 可以说，一个拥有魔法装备的魔法师，绝对要比一个没有魔法装备的同等级法师强大数倍。而秘银，便是制作魔法装备最好的材料。 这个骷髅竟然想把秘银打制成兵器，绝对是暴殄天物。 「你……你疯了么？竟然想把秘银打成兵器！？」斯文哥尔激动叫道。 斯文哥尔很少如此失态，这让黑龙不由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说道：「对啊，怎么了？」 斯文哥尔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你知道秘银有什么作用么？」斯文哥尔问道。 「可以加持魔法。」黑龙说道。 「对啊，那你把它打造成兵器有什么作用呢？」斯文哥尔反问道。 「可以在上面加持诅咒魔法。」黑龙的打算自然是用秘银打制成兵器，然后在上面附加诅咒魔法，至于打制一把兵器所需的秘银的价值，他完全没有考虑。 斯文哥尔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所以我说你这样做非常浪费。你知道么？为武器加持魔法效果，没必要用到全部由秘银打制的武器，只要打制的时候加上部分秘银或者在打制好的武器上用秘银纹上魔纹，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了。而且完全由秘银打制的兵器非常脆弱，承受不起大力砍劈的。」 黑龙认真地看着斯文哥尔，摇了摇头。从阿罗约的记忆中，他只知道为武器加持魔法必须用到秘银，但是要怎么加却不知道，阿罗约只不过是个死亡召唤师，这些工艺他不懂。 斯文哥尔没好气地白了黑龙一眼，伸出手道：「兵器和秘银拿来！」 斯文哥尔是位火系大魔法师，因为火系魔法的特性，这种系别的魔法师中出过许多出色的炼金术士，斯文哥尔就是其中一个。 他左手闪过一种黄色的光芒，裹在掌上形成一层黄色的保护膜，然后他接过秘银，挑出了一两盈司的一小块放到掌心中，接着，掌心蓬地一声冒起了炽热的火焰。 秘银在高温的火焰中融化，在他的掌心中来回滚动着，有着黄色光芒的保护，斯文哥尔的掌心不会被炙伤。 取过一把精钢长刀，斯文哥尔把手上融化的秘银抹到刀背上，炽热的火掌在刀背上来回地移动，把秘银均匀地涂抹其上，同时，火焰也煅烧着刀背，精钢慢慢被烧得通红。 秘银和精钢刀背慢慢融合着，这个期间，斯文哥尔一直保持着掌心的火焰，没多久，他的手掌就开始颤抖了，脸上豆大的汗水狂冒。不死生物本来是没有汗水的，但用活肤生肌术保持了rou体的活力，自然就有了汗水这种东西，这显示了斯文哥尔此刻很吃力。 再烧了一阵，斯文哥尔手脚不停地对黑龙说：「对兵器施两个诅咒魔法。」 黑龙默发了衰弱和迟缓两个咒语，击在兵器上，只听到两声清脆破裂的声响，魔法被兵器吸了进去。 斯文哥尔一声闷喝，掌心的火焰顿时消失，兵器上的热量也彷佛被抽离，通红的刀背在瞬间恢复清冷的光泽，原本铺满刀背融化的秘银立刻凝固，聚化出无数淡淡的精美魔纹。 斯文哥尔长长吁了口气，脸上现出些许疲惫的神色，反转刀柄递到黑龙面前说道：「好了，你试试。」 接过精钢长刀，上面淡淡的魔纹把整个长刀都换了一个样。本来长刀就是一把质量上乘的精良武器，但经过斯文哥尔的巧手一改造，长刀变得更像精美的艺术品。 抚mo着刀身，黑龙可以感觉到刀上传来淡淡的魔力波动。 抬头看了四周一眼，暗黑沼泽连兔子都没有，而他们这些人也都是不死生物，全对诅咒魔法免疫，一时间，黑龙不知道找谁来试验长刀的威力。 抬头打量了四周一下，旁边一丛枯草上停着一只拇指大小的奇怪昆虫，黑龙把长刀扔给图克，指了着那只昆虫朝他示意：「别砍死了。」 砍死了就试验不出兵器的效果了，而他也没有图克那种准确的刀法，可以砍中一只拇指大小的昆虫而不伤其性命。 图克接过长刀，迅速一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昆虫的一条前肢被削了下来，砍中的时候，昆虫的身体一阵暗光闪过。 失去一条前肢的小虫子惊慌的振翅欲飞，但翅膀搧动得有气无力，身体歪歪斜斜往地面栽去，怎么努力也飞不起来。 效果不错，原来不必整把兵器都用秘银打制也可以加持魔法的，如此看来，这二十公斤的秘银不但够用，还绰绰有余，弄了一把这样的长刀，只不过才用了不到三盈司的秘银而已。 斯文哥尔很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作为一个出色的炼金术士，他也很为自己能制作出更出色的作品而感到自豪。 这把魔法长刀是他制造过、耗费秘银最多的一件作品，毕竟如此珍贵的魔法材料，没有人愿意把它浪费在一把兵器上，制成首饰的用处要大得多了。 按照惯例，炼金术士有权为自己制作的物品命名，斯文哥尔说道：「黑龙，这把长刀就叫做『暗黑的束缚』，你看怎么样？」 对于叫什么名字，黑龙自然不会在意，只有武器好用就行了。无所谓地点点头，黑龙指了指黑大它们的长刀，说道：「还要十把。」 斯文哥尔听完脸色一变。他虽然是一位大魔法师级别的法师，但是要在没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炼制一把这样的长刀，也是很辛苦的，现在弄出一把已经快把他的魔法耗光了，再来十把他岂不是吐血？ 「我的魔力已经耗尽了，要恢复后才能继续。」斯文哥尔如实说道。 「嗯。」黑龙点点头，反正还要在这个沼泽里待上一段时间，慢慢来也不要紧。 「对了，黑龙……」斯文哥尔的脸色有点尴尬，支吾了两下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那个秘银能不能给……给我一点？」 「好。」黑龙随手取了四分之一，大概五公斤左右的秘银递给他。按照他这种炼制方法，制作十几把暗黑的束缚也用不了多少秘银。 斯文哥尔没料到黑龙会这么爽快，捧着这五公斤的秘银，他呆住了。 身为一个大魔法师，斯文哥尔从来不在意地位和金钱，他唯一的爱好就是炼金术，这些年来为了炼金，他可以说是倾尽所有。 虽然说作为大魔法师，同时也是位出色的炼金术士，他从不烦恼金钱的问题，随便制作几个魔法卷轴就可以换来大量的金钱，但是秘银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这次他之所以组建扫黑组这支临时佣兵队伍，完全是因为夏柏帝国皇室答应事成之后付给他一公斤秘银作为报酬。 现在自己四人成为不死生物，归根到底似乎只是为了一公斤的秘银，没想到现在黑龙随随便便扔给了他将近五公斤。 五公斤秘银共一百七十五盈司，按现在黑市价格每盈司五千金币，那这里就将近八十七万金币，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黑龙四处抢劫，一副爱财如命的样子，现在竟然毫不在乎地把如此大笔的财富扔给自己？ 「这些全都给我？」斯文哥尔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黑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不够？」 斯文哥尔深吸了口气：「够了。」他第一次觉得，跟着黑龙其实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暗黑沼泽到处是无底泥沼和积水洼地，没有路，这让他们行进速度非常缓慢，黑武士的转生祭坛位于沼泽的中央，即使在图克这个识途老马的带领下，去到那里也足足用了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时间里，斯文哥尔一有空就帮黑龙炼制暗黑束缚，现在他手上已经有了七把暗黑束缚，再来四把就可以整体列装。 炼金术这种神奇的技艺让黑龙非常感兴趣，斯文哥尔炼制长刀耗尽魔力后，黑龙便拉着他学习起炼金术来。 炼金术其实是一个很笼统的学科，大意是指用魔法炼制魔法物品的过程，统称为炼金，但是一般用各种魔法植物调制魔法制剂这种不需要魔力的过程，人们也把其称为炼金。也就是说，只要涉及魔法物品的所有制作过程，都可以称为炼金。 斯文哥尔最擅长的是制作各种魔法卷轴和金属物品。 「制作魔法卷轴最常用的载体是一些不染色的丝绸，质量越是上乘的丝绸，制作卷轴的成功率越大，除了丝绸，还有许多不常用的卷轴载体，比较低级的有羊皮，纸张，麻布。 「高级的载体还有蚕绢，各种魔兽的皮，反正能书写的东西，都可以作为卷轴的载体，甚至地面都可以，只不过用地面作为载体的卷轴，已经不叫卷轴，而叫魔法阵了。 「越是高级的载体，制作成卷轴的成功率越高，可以加持的魔法也越高级。传说中的禁咒卷轴，便是用冰蚕的丝织成的蚕绢制成的，也有少部分使用龙皮，不过用龙皮制作的禁咒卷轴很容易激怒龙族，一般就算有，也没什么人敢用。 「所以卷轴的载体对成功率至关重要，其次就是炼金术士的技术水准了。因为炼金的过程需要大量魔力的支持，所以一般的炼金术士同时也是出色的魔法师。加持魔法的过程需要很精确的魔力控制，所以一般的魔法师最多只能加持次一阶的魔法，比如高级法师只能加持中级魔法。 「根据加持魔法的不同，卷轴分为攻击卷轴，防护卷轴和特殊卷轴，攻击卷轴和防护卷轴自然就是加持了攻击魔法或防护魔法的卷轴，而不属于攻击或防护魔法的卷轴便统称为特殊卷轴，比如传送卷轴，传讯卷轴等等。」 斯文哥尔详细的解说，让黑龙对炼金术有了初步的了解，但炼金术毕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五天下来他还没学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转生祭坛已经在望了。 远远地，一座由白骨与碎石搭建而成的宏伟祭坛耸立在地平在线，只不过这座黑武士们视为圣地的转生祭坛，此时无比颓败，到处杂草丛生，为宏伟的建筑增添了一丝苍凉的感觉。 祭坛的四周散落着一大圈颓垣败瓦，风化的墙根，各式骨制的器皿显示了，这里曾经是一个大型的不死生物领地，而且年代非常久远，许多裸露在地表的骨骼上布满了风化的痕迹，轻轻碰触便化成粉碎。 斯文哥尔目瞪口呆地望着祭坛，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生命禁地的暗黑沼泽，竟然曾经存在着一个大型的不死生物领地，如果传出去，保证是轰动世界的大新闻。 斯文哥尔阅历丰富，见闻广博，大陆各地的传说秘闻都有所涉猎，但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竟然曾经存在过不死生物的领地。他很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宏伟的祭坛，零散的白骨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是真实的。 「怎么会……会这样？」斯文哥尔喃喃自语着。艾琳和星月兄妹同样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图克原先只是说沼泽的中央有一座转生祭坛，却没说这里同时还是一片废弃的不死领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黑暗沼泽会号称为沉沦国度了，一个沉沦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不死国度。但为什么大陆各国的历史却对这件事情一点记载也没有呢？ 祭坛同样的古老，上面布满风化的痕迹，但很神奇的是，它还保持了结构上的完整，如果修理一下，很有可能还可以正常使用。 图克带着他们四周参观了一遍，岁月把这里的一切都埋葬了，除了孤伶伶的一座祭坛，再也没有其它特别的地方。 「这里什么时候开始荒废的？这里的人呢？都去哪了？」黑龙不解地向图克询问道。 「不知道，我苏醒的时候已经是这样子的，我的同类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图克的语气有种落寞和迷惘。黑龙深深了解他的心情，因为他自己刚获得自由的时候也和图克一样，为没有同类而感觉到孤单和迷惘。 不过黑龙比图克要好多了，毕竟他还有十个孩子，虽然黑大等孩子都没有意识，但是有它们的陪伴，孤单的感觉不显得特别强烈。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参观了一遍后，大家便在祭坛边上找了一块空地扎营，黑龙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有了充足的秘银，斯文哥尔的炼金术可以大派用场，他打算让斯文哥尔多弄几件魔法装备。而图克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从现在开始，黑龙就可以学习武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