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错过的救赎
laner抬头望了望天，再回环目四顾，露出个颇有些苦中作乐的笑容，叹息起来：“saber，看来，只有我们两个还在rou搏啊！” “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saber例行公事般挥出琥珀之剑，干脆利索的砍掉一只泡泡。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左右就这么过去了，那个月亮般的无底洞，终于消散了。黑油不再溢出，泡泡也不再增加。就算如此，众人也精疲力尽了。这半个小时来，溢出的泡泡怕是近乎六七万。就连地面，也积满了黑油。 直到现在，匆匆抬头一瞥，泡泡少说还有一千多只。 虽然已经杀的手软了，不过，解决这事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一开始看到caster召唤的时候，阵势那么夸张，还以为要召唤出多么了不得的东西。现在一看，颇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味道。 几人合力，三五分钟后，就将泡泡的数量消减到两三百只。正当众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些泡泡死后，积存在地上的黑油，竟然像是活过来一般，开始蠕动，向着同一个方向聚集。一时间，不管是因惊愕，还是为了观察形势，众人只得停下手来。 只见黑油缓缓的聚集起来，形成一团高近百米，占地面积约五六百平米的不规则黑色液体。这团液体，仿佛某种单细胞的原生生物聚合体般，不停的变换着形状。那粘稠的体质，使得这团液状物质，在月光下，反射着黑油油的光芒。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团黑色的水银一样。 “徒……祖……二十七祖！”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地是。这团液体。竟然向着四面八方传递着这样地精神波动。 saber与laner对望一样。两人对着着图黑油动了试探性地攻击。 saber持着安度里尔之剑。剑上燃烧起腾腾金炎。谨慎。却不胆怯。向着黑泥上戳了一下。瞬间。黑油被金炎戳开碗口大一个黑洞。不过。剑一拿开。那黑洞又自行愈合起来。 与此同时。laner也挥舞着双枪。戳向黑油。破魔红蔷薇不用说。和saber那边取得地效果一样。就连诅咒黄蔷薇。亦然没有丝毫效果。这就让laner大皱眉头了。 诅咒黄蔷薇。只要这把枪造成地伤口就无法愈合。除非laner身亡。而现在。用这把枪戳黑油。简直与和稀泥一样。掀不起半丝波澜。这也就是说。这黑油没有受伤地概念！ 本来。受伤就是指生物地器官或者组织。排列方式被损坏。而这黑油。身为原生体。根本就没有什么组织。或者器官。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弱点。没有受伤地概念。 “这回麻烦了，看来要消灭这东西。必须借助saber你的对城宝具了！” 不知何时，小恶魔也飘飞到两人身侧，有些苦恼的看着这黑漆漆的液体。 正在此时，这黑油蓦然生出无数触手一样地东西，向着三人裹来。那感觉，这触手仿佛就是黑油的獠牙一般。就算是英灵，被卷进去，也会被消化，被当做补品吸收。 三人何等人物，当然不可能让黑油这么轻易得逞。且战且退，三人不多时，便脱离了黑油的猎狩范围。 甫一脱险，laner就满脸凝重之色，注视着saber道：“saber，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也无怪laner如此，对城宝具，顾名思义，就是能攻破城池的宝具。如果真的有那样地宝具，彻底消灭这黑油，亦然不成问题。 saber有些为难的蹙蹙眉头，咬咬牙，避重就轻的答道：“没关系，laner，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laner也不是蠢人，略一思忖，便想到了个大概。视线转向恶魔露露，肃然问道：“是因为我造成的伤势吗？” 漂浮在半空中地恶魔露露，颇有兴趣的扫视了laner一眼，没有直接回答laner地问题，反而报出了saber宝具的属性：“exca1ibur，能将持有者地魔力转换为光，并且由收缩加等等，增大动能……嗯，说起来挺麻烦的，简单来说，exca1ibur能将魔力增幅到一个不可思议地地步，放出毁灭性的魔力炮击。不过，exca1ibur乃是王权之剑，想要解放这把圣剑，要十指握剑，以示对国家地尊重。” 听恶魔露露解说完毕，laner转过头来，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盯着saber，沉声问道：“刚才的话，都是真的吗？” 尽管心下矛盾重重，考虑到现场的状况，saber的头，还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 得到了saber的确认，laner紧握着长短两枪的双手，暴起根根青筋。显然，这大帅哥心下此刻甚是矛盾。 这黑泥，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放任这东西跑到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生灵涂炭。这对献身骑士道的laner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然而，如今要让saber解放宝具，就只有解除诅咒，治好saber的伤势。而解除saber诅咒的唯一方法，就是laner的死！ 对于他们这些驰骋战场，每分每秒与死亡为伍的将士来说，牺牲，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亲手夺取了无数敌人的生命，同样看着太多同伴的生命被敌人夺走——他们见得死亡多得数不清，也明白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不过，就算死，他们也想死的有意义。就如此时的laner，牺牲他一个人，就可以救活成千上万生命。这牺牲，完全是值得的。划算的，有意义的！这终结，没有玷污骑士道，配得上一位骑士！ 不过。骑士道同样要求骑士绝对忠于君主，laner还有他地君主，他的master。凯奈斯.艾卢美罗伊，目的是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为了这个目地。laner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是遵从骑士道，继续效忠君主，视万民疾苦生命于不顾？ 还是同样遵从骑士道，牺牲自己的生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忠君思想。牺牲精神，这同样是骑士该恪守地本份——laner被自己所信仰的骑士道，逼入了绝境！ 同样信仰骑士道的saber，自然知道laner此时的矛盾。狠狠瞪了一旁以laner的痛苦为乐地小恶魔一眼。将安度里尔之剑还回去，拿出exca1ibur。之后回过身来。横剑，向着laner行个标准的骑士礼。异常严肃的出声说道：“laner，我们就在这里决出胜负吧！” saber此言。听在laner耳中，宛如醍醐灌顶。这旨在追求骑士道的骑士。霎间就清醒过来。是啊，没什么好犹豫地，骑士，不就是以刀剑，以热血来解决问题的吗？ 最后，laner再次抬起头，望了望自己master地大概方向，再看了看眼前这团开始不受控制的黑泥，凄然一笑，仰天悲啸：“自古以来，忠义就难两全！master，迪尔姆多不奢望您原谅，在这里谢罪了！” 说着，双目一凛，注视着saber洒然一笑，双枪横起，轻啸一声：“来吧，saber！” 老实说，这长飘飘地大帅哥，此时一扫一直以来的凄然之气，说不出地洒脱飞扬，那叫一个帅气！ 一见这样的迪尔姆多，saber心下也情不自禁舒畅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快意沙场地年代，取回了那份不曾略却的热血。心怀大畅之下，saber也双手持剑，嘴角的笑意，那叫一个战意盎然：“放马过来吧！” 两人都明白，不管这场战斗的结局如何，laner的牺牲已经注定了。就算如此，这其中，也没有参杂丝毫遗憾的色彩。在生死之间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骑士，本来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眼看两位战意勃的骑士，就要以热血与生命，谱写一曲可歌可泣的悲歌。而laner却蓦然一怔，望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一眼，脸上的惊慌之色一闪即逝。 把laner的目光尽收眼底，saber也不得不暂时压下战意，沉声问道：“怎么了， “是那个大少爷傻乎乎的跑到爱因兹贝伦的阵地了吧？” 还没等laner开口，小恶魔就代替laner说出了心声。 颇为无奈的长叹一声，laner注视着saber，以饱含着觉悟的语气道：“虽然对不起master，不过现在不是管那些事情的时候，拜托了saber！” “我知道了！” 眼看saber一矮身，就要挥剑而上。 此时，恶魔露露的叹息声，却再次插了进来：“真是的，服了你们连个笨蛋了！saber，不要反抗……” 语毕，一道光柱就再次将saber笼罩起来。眨眼后，光柱散尽，saber惊愕的动了动右手小指，满目不可置信之色：“伤口愈合了？” laner此时也是大惊，他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魔术可以解除他的诅咒。刚才的那道熟悉的光柱，到底是…… “那是最强的治愈术，哪怕只有一口气，一丁点心跳，只要还存在最微弱的生命迹象，只要不是死人——就可以瞬间起死回生，祛除一切不良状态的究极治愈术！” 听恶魔露露这么一说，不光saber与laner，就连旁边一直关注这厢事态的众人，亦然震惊的不能言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尽管大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saber亦然忍不住再次出声询问。 并没有回答saber的问题。小恶魔嘴角荡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一双幽紫的眼眸凝视着laer大叔，你再不去救那位大少爷。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听恶魔露露这么一说，laner顿时忆起当务之急。挥手收起双枪，对着恶魔露露诚恳地点点头，道声：“谢谢。” 然后。回过头来，对着saber凝神说道：“saber，正好你也恢复了万全状态，我们的决斗，就留待下次吧！” “随时恭候大驾。” 对于来自志同道合骑士的挑战。saber很高兴的接受下来。 见事情都交代地差不多了，laner也不罗嗦，赶忙向着爱因兹贝伦方向赶去。 看着laner火烧火燎的背影，恶魔露露无奈吐出口气。双手成喇叭状，对着laner大声吼道：“laner大叔。就这么跑，别拐弯。露露在这个方向的结界开了个洞。”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句话的空挡。这长飘飘地大帅哥已经化为了灵体，开始以灵体的高移动来赶路了。 等laner的事情告一段落后。saber才诚然对着恶魔露露点点头：“谢谢，对你刮目相看了。” 听了saber此言，恶魔露露笑了，那笑容，蕴含着说不出的意味。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一见恶魔露露那笑容，saber心下忍不住重重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露露做了一件好事吗？那就不见得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尽皆错愕，唯有小吉尔双目闪过愉悦地光芒，嘴角绽放出一丝戏谑的弧度。 恶魔露露也不多解释，有些意外的望向小吉尔一眼。傲娇萝莉与恶魔萝莉视线相交，两人嘴角的笑意越浓郁了。 迪尔姆多，生前为了爱上自己地女人，君主的未婚妻，而背叛君主，叛离了骑士道。为此，他并不后悔。不过，如果可能地话，迪尔姆多真的很想，哪怕只有一次，也要将骑士道贯彻到底。因此，他以laner地职阶，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誓要将骑士道贯彻到底。 方才，若是laner将与saber的决斗进行下去，为了大义，献身于骑士地牺牲精神…… 虽然不完美，但是英灵迪尔姆多，也弥补了生前的遗憾，愿望算是实现了。 然而，他却错过了这次机会，错过了这唯一得到救赎地机会！ 人类啊，总是贪求着完美！殊不知，正因为人类本就不完美，才会散着完美的光辉！ 老实说，小恶魔刚才真的很不想出手阻止决斗。只有那样，laner这个不大不小的龙套，才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