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御风,你太伤我心了
轻轻撩开慕容瑾的衣襟,言御风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悸动。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几乎都快从他的口腔里跳出來了。 “不信。” 将缠在伤口上的纱布取下,认真地清理着慕容瑾的伤口。那个血红色的窟窿再一次出现在眼前,言御风的眸光一沉,眼睛里只剩下那道从慕容瑾的前胸穿到她的后背的伤口。 他心中有些庆幸:幸好这一箭射偏了,沒有伤及要害。 “你说什么?!言御风,沒想到,你居然跟小瑾儿是一伙的!连你也这么伤害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言御风将纱布卷成厚厚的一卷,放到桌上,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在每一个人的鼻端肆意流转。 他顺带转头撇了一眼花仟阎,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更是看得花仟阎跳脚。 “喂!言御风,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看不起本公子吗?!本公子这么风流倜傥,别人想多看本公子两眼,本公子还不给看呢!现在本公子就站在你面前让你看,你居然赏给本公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花仟阎拿着骨扇,一顿上蹿下跳,就差揪起言御风的衣领,跟他比试一场了。 “哈哈哈!嘶!”慕容瑾大笑着,紧接着一声痛吟,转头看了一眼痛楚,是言御风将药粉撒到了伤口上。她也沒有太在意,又看向花仟阎,笑着调侃: “花仟阎,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们家御风了?沒关系,你说出來,我不会歧视你的。说不准,我还能帮你做个媒呢!” 刚刚被慕容瑾那句“我们家御风”说得心中一喜,紧接着后面的那句,言御风就不由有些难以置信了。 拿着药瓶的手微微一僵,又继续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嘴唇微动,说出的话,惹得慕容瑾和花仟阎及满儿三人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你要做媒,也总要看我愿不愿意!” 刚说完,敞亮的笑声便充盈在这个房间中,不停地回荡:“哈哈哈!御风,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呦!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不停在耳边回响,言御风看了慕容瑾一眼。这一眼中的情绪太浓太烈,就算慕容瑾刻意忽略,也还是不由得缓缓停下了笑声。 “好了。可以了。不过,不能再乱动了。在我下次将药送到之前,决不能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否则,就是神仙,恐怕也难救你了!” 言御风说得严肃,慕容瑾自然也就认真地听了。可虽认真地听了,却还是很无所谓似的点了点头,嘴中喃喃地声音恰好让在场的人听见: “反正你就是神仙,你直说难救,又沒说不能救......” “就是啊!言御风,你直接把药都给小瑾儿不就行了吗?何必那么麻烦,成天跑來跑去地送药。本來是药童做的事情,倒全让你包办了,那药童做什么?” 花仟阎不满地撇了撇嘴。沒想到这个言御风看上去云淡风轻跟神仙似的,怎么这么小气,连点儿药都舍不得一次性给?还医者父母心呢! 言御风无奈地看了花仟阎一眼,又看了看慕容瑾。 慕容瑾却并沒有多想,只是觉得让言御风这样跑來跑去的,心中有愧。但一见言御风看向自己,脸上便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言御风心中一动,感激地一笑,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说出來,否则如果她不多加注意,恐怕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是我小气,舍不得给。只是配置这药所需药材虽简单,但在这宫里却不太好得來。而且,配药的过程极其繁琐。本是仗着今日尚有解药镇着毒性,我才能稍微放心地炼药,即便紧赶慢赶,还是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就在刚刚送來前,才刚刚制好。 只是沒想到,伤口居然这么快就裂开了。这药的药性可以持续一天,只是不知道明天下午之前,新的药能不能炼好......” 言御风无限感叹。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会武功就好了!只可惜...... 言御风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伤痛,夹杂着恨意。却一闪即逝,等慕容瑾再去捉摸,已经不见了踪迹。 “需要什么药材,你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本公子保证你明天一大早醒來,就可以看见!” 花仟阎摆了摆手,表示这都不算事儿! “你......”言御风看了看花仟阎,又转头看了看慕容瑾。见慕容瑾微微点头,才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找的药材,都是一些止血去毒的药材,就是最重要的药引,百草......” 言御风虽然知道花仟阎肯定不简单,却又猜不出花仟阎的身份。身着一身红衣时,高贵妖冶的好似并非凡俗之人,可一开口却让人哭笑不得。身份高贵,却甘愿屈居在偌大的洛阳宫的小小一角,以太监的身份守在恬儿的身边...... “你早说嘛!本公子别的沒有,就是百草最多!不用明早,只消一个时辰,本公子就给你扛一麻袋來!等着!” 尾音还在空气中飘荡,言御风觉得只一眨眼之间,花仟阎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像刚刚,他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好快的速度! “既然药材备齐,那么明天早上开始,我就开始炼药了。但是,恬儿,你还是要好好注意一下身体。你这伤,一定要好好调养,伤口愈合只需要一个月,但是内里的东西要长好,却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只需要一个月?!” 慕容瑾吃惊地看着言御风。而言御风自然以为,慕容瑾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正常的伤口要结痂愈合,恐怕怎么也需要两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他看了看慕容瑾,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药药性强......”所以,只需要半个月。 可言御风的话还沒说完,慕容瑾却好像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整个人都颓废了: “老天爷啊!一个月的时间,还算短吗?!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啊!这可是意味着我哪里都不能去,甚至还得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啊!我的幸福生活,还沒开始呢,怎么就要喊停啊!太不公平了,这是要折磨死我啊!” 慕容瑾满脸的苦恼,脸上丰富地表情逗得言御风勾唇一笑。 恬儿这个样子,好可爱! “这是谁要折磨死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啊?” 第一个字刚刚在耳边响起,慕容瑾猛地一激灵。动作奇快地起身,下床。言御风还沒怎么反应,她已经从床上跳了下來,**着双脚,匆匆跑到了梳妆台前。 满儿也早早反应了过來,匆匆跟在慕容瑾的身后,走到她的身前,帮她解着衣服上的扣子,三下五除二将一件外套给脱了下來。 慕容瑾已经拿起了放在梳妆盒中的人皮面具,往脸上贴。 满儿又急急地跑到床边,伸手将桌子上沾满血迹的纱布连同手中的外衫团在一起,塞进了衣柜中。顺手拿來一块抹布,将桌上的血迹擦干。 这时,慕容瑾已经转身走了回來。满儿看了看慕容瑾,顺手将慕容瑾头上的簪子拿了下來。一头乌黑的秀发瞬间如墨如瀑,披在慕容瑾的后背上。 一切似乎只在一眨眼之间,等言御风再回过神來的时候,慕容瑾已经再次躺在了床上,脸色极其苍白,一双眸子也沒有了神色。 而言御风却愣愣地看着这主仆二人默契的配合,紧接着,才意识到满儿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脱慕容瑾的衣服,脸猛地一红,便匆匆转过了身。 言御风正要开口询问,慕容瑾是不是又扯动了伤口。房门已经被推了开來。一道艳丽的身影伴随着阵阵胭脂水粉的浓烈香味飘了进來。 慕容瑾继续装着十分柔弱无骨的样子,将手搭在满儿的手臂上,让满儿搀扶着自己的病体坐起身來。整个动作,缓慢地离谱,直到來人都已经站在了她的床边,她才好不容易地坐了起來。 “瑾儿,你这是怎么了?夜宴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皇后突然深夜跑來,着实让人预料不到。慕容瑾无奈地看着皇后,浑身无力地软在满儿的身上,虚弱地声音说道: “母后,瑾儿给您请安了。” 缓慢地音调伴随着慕容瑾缓慢的动作,她的动作还沒有做出來,皇后已经反应了过來,赶紧伸手附在她的手背上,关切地说道: “你身子不适,就不要多礼了。告诉母后,是不是谁又敢來伤害你了?” 皇后极其的愤慨,满脸的义愤填膺。好像只要是谁胆敢再伤慕容瑾一分一毫,她就会跟那人拼命似的。 “瑾儿沒事。让母后担心了。” 满儿却已经好似跟慕容瑾商量好了似的,将慕容瑾小心放到了床上,拿过枕头放在床头,好让慕容瑾可以靠得舒服一些,而她却突然跪在了皇后的面前,满脸泪水: “娘娘,您劝劝我们家小姐吧!言大夫今天一直嘱咐,让小姐不要乱动,一定要躺在床上好好修养,否则身体会受不住的。可是小姐就是不听,硬说自己沒大碍,不顾奴婢阻止,非要去参加今晚的夜宴。 可刚刚回來,她的身体就撑不住了。娘娘,您帮帮奴婢,劝劝小姐吧!奴婢求您了!” 满儿哭得梨花带雨,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言御风的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可看看慕容瑾的样子,想起她们主仆二人仅在短短的时间内的一通忙活,又不由疑惑。 满儿说得确实是实情,可以自己刚刚诊过的脉象,以及恬儿的伤势來看,她的伤口应该是刚刚才裂开的,怎么满儿却说是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御风越看慕容瑾此刻的样子,心中越是纠结。他生怕慕容瑾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可又担心自己太过担心,反而做了什么错事。 正在这时,慕容瑾突然趁皇后顾不得她,朝言御风抛去一个狡黠而调皮的眼神。言御风的心,这时才终于舒缓了一些。 他狠狠地瞪了慕容瑾一眼,便放了心,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满儿的满口胡邹和皇后的同情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