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遇梁萧
这座山，正是伏牛山，也是即将展开大战的地方，按照原来《昆仑》的剧情，梁萧跟着蒙古人的运粮队来到这里，和南宋武林人士一场大战，双方结下了生死之仇，从此梁萧不容于武林。这座伏牛山上有个山寨，寨主叫做沈利，是个武林人士，但不是什么好人。云殊和数百武林人士正在上面商量如何偷袭蒙古人，这数百人良莠不齐，既有忠义之士，也有一些平素有些劣迹，但在国家大事上仍然支持抵抗外侮的人士。例如云殊所在的神鹰门，掌门靳飞就是一个侠义之士，同时也有一些小偷小摸之人也在里面。云殊这次是奉了他师父公羊羽之命，召集武林人士守卫襄阳的，不过，这些武林人士无组织无纪律，虽然一人能顶几个士兵，其中还有高手，但其战斗力还不如数千训练有素的士卒。 刘云摇头叹道：“云殊这个家伙，政治军事上真是幼稚，他以为光靠这些武林人士就能救国了吗？原著中真正起作用的不过是他自己和寥寥数人罢了，有这等功夫，还不如募集一支义军，这样效果更好。后来他终于知道依靠天机宫的财力、人力、物力，但时势已失，不可挽回。” 不管怎么说，刘云这回是要借别人的地盘借宿一宿，这些话自然不能对他们当面说。于是，这支部队遇到山寨的岗哨之后，刘云便让人通报，说他要见“云公子”。 不一会儿，云殊便带着一群人下了山，见到刘云等人。刘云略略一扫，云殊一身白衣，飘逸俊秀，不过容貌过于女气了点。云殊右边是一名美丽少女，肤色白皙，眉目如画，虽然布衣荆钗，但也不能掩其丽色，她就是天香山庄的楚婉。云殊左边则是他的小书童风眠，后面还有浓眉大眼的沉稳男子靳飞，还有些何嵩阳、白三元等武林人士。话说这楚婉早先在她的天香山庄看见云殊的高明武功，加上其俊逸不凡，因而心生爱慕，不过，后来云殊单恋柳莺莺，对楚婉并无意，楚婉却痴情，一路跟着云殊来到这里，也参加云殊的“大计”。 云殊见这支军队衣甲鲜明，队伍秩序井然，分明就是一支精锐，不由得皱眉道：“阁下是何人？你的部队应该是官军吧，你我素无瓜葛，为何率军来此？” 刘云反问道：“阁下便是云殊云公子吧，请问阁下聚集数百人在山上，又是为何？” 云殊道：“聚众山上，自然是要集合群雄，共抗鞑虏。如今国家危难，你们官军不去打蒙古人，难道来剿灭我们？我们可没有做任何滋扰百姓之事。” 刘云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抗蒙的义士，我是松江都统制刘云，正要率军驰援襄阳，来到此地。既然我们目的一样，何不合兵一处，共商大事？”刘云见他还有疑心，便拿出武将的腰牌，“朝廷”的任命书，这下云殊等人才不怀疑。 “原来是刘将军，在下失礼了。”云殊行了一礼，然后邀请刘云上山，不过部队则必须驻扎在山寨外围，不能住进里面。云殊倒是对刘云这个“官府人士”颇有好感，因为他本质上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就是要考取功名当官，虽然武将不同文官，但也是朝廷的官职。云殊若不是走上武林这条道路，恐怕以后也会是一个文官。不过，其他武林人士可没那么客气了，在他们看来，这些武将和官差一样，都是“朝廷鹰犬”，所以除了云殊、靳飞等人之外，几乎没人愿意主动和刘云说话，当然刘云也不在意这些。 云殊提出了他的作战计划，就是要绞杀元军的一支运粮队，挫其锐气，至于具体的战术，就准备用火牛阵，让数十头牛为先锋，冲乱敌方阵型，再行冲杀。“刘将军，你看此计如何？”云殊问道。 刘云道：“此计看起来不错，但你们具体要袭击哪一支运粮队，对方兵力如何，现在何处，他们的行程如何，其中可有高手，你可知道？” “这……”云殊一时语塞，其实他也不过是读过一些兵书，“知道”各种策略罢了，并没有用过兵。刘云便道：“云公子，用兵之事不比江湖厮杀，这情报就是首要大事，无论是行军还是驻扎，都要派出斥候探视敌情，孙子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若不了解敌我双方的情况，光是这么凭空定下策略，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里，云殊便坐不住了，于是他便请靳飞安排几个轻功高手去探查敌情，不过，这些“高手”们认为这是低贱的工作，推来推去不愿去做，最后云殊说这是首功，这些人又抢着去做。 安排完毕后，云殊一脸无奈地回来，叹道：“刘将军真是料事如神，这些武林人士不听指挥，看来还真的没有办法。” 刘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互不服气，这是很正常的事，除非是铁一般纪律的军队，否则这些武人都不可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来，我们来谋划谋划，其实，这些运粮队并不是元军的精锐，其中多有汉人，我们完全不必将其全部歼灭，胜利的方式有很多种……”刘云说这些话忽悠云殊，其实还是因为明天将要来到伏牛山的那支运粮队，正是梁萧所在的部队，剧情关键人物就在这里，怎能随便厮杀一通了事？刘云希望把梁萧拉过来，不希望他留在蒙古人那边助纣为虐，原著中梁萧助元攻陷襄阳，便与全天下的汉人为敌，现在刘云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蒙古人是落后的、野蛮的，其入主中原，只会让历史进程倒退，让中国人的血性丧失。有一种说法叫“崖山之后无中国”，就是说南宋灭亡之后，真正的中国精神已经不存在了，这话不完全对，但也反映了蒙古人对中国破坏的巨大。 事实上，梁萧一半的血统是汉人，其母萧玉翎的一半血统是西域人，另一半才是蒙古人，而且萧玉翎之母是无奈之下才让萧玉翎有了所谓“黄金家族”的血统，并非其所愿，所以梁萧的所谓蒙古血统不过四分之一罢了，总的来说他还是汉人，他骨子里的文化，他所学的知识，绝大多数都是中国的东西，所以他根本不应该帮助蒙古人。不过，很可惜，梁萧这人从小缺乏适当的教育，民族观念淡薄，加之他父亲梁文靖和母亲萧玉翎都很早就离开了他，梁萧缺少父母爱，到天机宫之后又遭到不平的待遇，所以性格有些偏激，其实他就是一个心理不健康的可怜孩子。 其实刘云已经侦查完毕，他已经弄清楚梁萧所在的运粮队的行军路线，然后在那里留下几个岗哨，第二天一早就将士兵埋伏在附近。这些士兵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在刘云的铁腕之下，还是做好了埋伏的工作。 梁萧所在的运粮队共有两千人，分为十个小队，每队200人，前后相距不远，排成所谓的“一字长蛇阵”，正向这边开来。这种所谓的“一字长蛇阵”，号称“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呼应”，不过，若遇到强力阻击，或者被分割包围，那么这种所谓的“阵法”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刘云指挥冷兵器部队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决不会迷信那些把部队排成各种形状就牛逼的“阵法”，而更推崇戚继光用兵“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理念，戚继光发明的“鸳鸯阵”，不是那种传统意义的阵法，而是小队配合之术，有点像后世的多兵种合作，刘云认为这种才是真正的阵法，其他的阵法都比不上实际交战的实时指挥。 刘云的士兵从早上埋伏到下午，亏得这些士兵已经锻炼出了意志力，否则还没法坚持下去。下午三点左右，斥候终于发现了敌人的踪迹（这不是刘云查探的，他虽然早就知道，但也要锻炼这支部队）。云殊所率领的“武林群豪”，他们在稍远处等候，实际上刘云已经让人占住了埋伏位置，不让这些“群豪”插手。 而刘云自己，则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道路中央，等待梁萧的来临。 车马辚辚，这支两千人的运粮队，带着两百多辆驴车，正缓缓沿着山道开来。不出“剧情”的意外，蒙古人的右丞相阿里海牙正好来到这里巡视，发现了梁萧这个英才，正与其言谈甚欢。梁萧所在的小队里，百夫长史富通被梁萧整蛊，病痛缠身，阿里海牙不悦，罢免了史富通的职位，升梁萧为百夫长。 却说那梁萧目光锐利，远远地看见前方道路上坐着一个人，正悠哉悠哉地摆弄一根“长棍”（那是狙击枪），而梁萧感觉到道路两边似乎隐隐有一股杀气，感觉有些不妙。 梁萧正想让队伍停下，忽然刘云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前面的朋友，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路过我的地盘，若不留下过路费，是不能让你们通过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咳，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好像没说错吧。站住！你们这些家伙，不许前进了！” 刘云这么信口胡扯一大通，反而让梁萧没有制止部队的行动，而周围的元军也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前面这个挡路的“蟊贼”，真是活腻了，竟敢收大军的过路费！于是，很快队伍就走到刘云前面，梁萧忽然道：“停！这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梁萧打量了一下刘云，忽然惊喜道：“你、你就是那个人？我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唔，你好像一点都没变，奇怪。” 刘云笑道：“不错，我就是那个人！至于你爹他……哼！”刘云忽然脸色一冷，沉声道：“你怎么加入蒙古人的部队？你爹正在到处找你，若知道你帮助蒙古人攻打汉人，非给你活活气死不可！” 梁萧得知消息，顿时大喜，急切地问道：“那、叔、叔叔，我爹爹现在在哪里？” 刘云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蒙古人的军队里，你想帮着蒙古人残杀汉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与我为敌，与天下汉人为敌，与你爹爹为敌！” 梁萧见刘云突然翻脸，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此时，他身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红发壮汉，他就是被称为“赤毛之虎”的土土哈。那土土哈站出来道：“这位朋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属于大元，你们属于大宋，两国交战，作为士兵身不由己，自然应该戮力杀敌，而你却拿梁萧他爹来说事，这有何道理？再说了，梁萧他爹并不在这里，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反对梁萧加入大元？” 刘云并未直接反驳，而是道：“你是钦察人吧，难道你认为自己是蒙古人，为所谓的蒙古帝国东征西讨，流血卖命就是你的神圣使命？放屁！你们的祖先被蒙古人征服了，你们以前的城池曾经被蒙古人屠城，而你却心甘情愿地为蒙古人卖命，真是可笑！你看看，你们这支队伍里，有多少人是汉人？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身后这一大群，哼，八成以上都是北方的汉人，你们忘记祖宗了吗？” 刘云伸手一个个指着对方，此时队伍中的汉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刘云继续道：“我们汉人，被残暴的蒙古人看成最低等的民族，他们要拿我们当炮灰。哼，一百多年前，岳飞率大军扫北，北方义军纷纷响应，举起义旗抗金，誓死斗争。前人尚有此血性，难道北方人先被金人统治一百年，后被蒙古人统治几十年，就心甘情愿当奴隶了么？” 刘云指着梁萧旁边的一个瘦弱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哦，你叫赵山，你为什么要参军？”这赵山就是梁萧认识的四个少年之一，刘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便故意问他。赵山见刘云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下有些胆怯，道：“我、我是为了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以后当大将军！”这赵山说出自己的愿望，信心渐渐地鼓起来，后面“大将军”几个字说得相当自信。 刘云点点头，道：“说得好，建功立业是每个男儿心中的梦想，但是，你首先要弄清楚你是为了什么而战。一般人参军的目的有很多，第一是保卫自己的家乡，保卫自己的亲人，我想这一条应该是最正义，最直接的理由。第二则是保卫自己的国家，稍有爱国心的人都应该这样做。第三才是为了自己，为了建功立业，当大将军，这是个人的理想。至于第四，哼！”刘云扫了一眼场中的几个蒙古人、色目人，道，“第四则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自己的yu望，去侵略他国，残杀百姓，把自己的所谓荣耀建立在别人的鲜血和仇恨之上！赵山，你是汉人，大宋子民也都是汉人，他们的祖先和你的祖先同属一宗，都是兄弟姐妹，都是血脉相连。如果你祖宗知道你现在为蒙古人打仗，那他们做了鬼了不会饶你！你会被逐出门墙，不许认归祖宗！” 赵山听得冷汗涔涔，其余汉军也听得直流冷汗，确实，他们心里一直忐忑，为蒙古人打仗本来就不是他们所愿，只是被强迫罢了（除了少数汉jian之外），如果祖宗因此而抛弃他们，这将会是一件比死还难受的事情。作为中国人，都十分重视祖先，重视家门，如果谁被逐出家门，那他只能一辈子隐姓埋名，流落他乡，这是最痛苦的事情。 土土哈听刘云长篇大论，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此时，阿里海牙发现这边的状况，便走过来问道：“队伍怎么不前进？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刘云忽然向虚空处使了一个眼色，众人只觉得一阵风闪过，瞬间，阿里海牙就消失不见，半晌之后定过神来，才发现阿里海牙竟然出现在对方那里，一个装束奇特的女子（有点那个非主流）已经制住了阿里海牙。 众人还在惊诧的时候，刘云道：“阿朱，你做得非常好，这个头功应该是你的。”朱小妍道：“头功不头功无所谓，只要事后你多分配一些功勋给我就行了，谁叫你又成了队长。”说罢便将阿里海牙押了下去。 此时，刘云转向这群“元军”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投降吧，免得待会儿动了刀兵，伤了和气。” “汉狗，做梦吧你……”一个蒙古人叫嚷着跳出来，挥舞着大刀冲向刘云。梁萧此时沉思不语，土土哈见事情诡异，招呼众人切勿轻举妄动。 那个蒙古人将要冲到刘云面前时，刘云猛然举起狙击枪，“砰”地一声，那个蒙古人头上多了一个血洞，后脑勺就像炸开一般，立即倒地，死状十分恐怖。 众人惊骇万分，哪来这么厉害的武器？此时，刘云伸手一招，两旁的士兵立即站起身来，手中的钢弩纷纷瞄准这群士兵。 “哇呀呀！跟这帮汉狗拼了！”此时，几个蒙古人又冲了过来，“砰！砰！”几声枪响，刘云并未举枪，枪声是从旁边响起来的，这几个蒙古人应声倒地。至于那些色目人，他们也被刘云刚才的话说动了，他们又不是蒙古人，何苦为他们卖命？所以他们都没有动，只有那些蒙古人想要死命一搏。梁萧的六个朋友之中，土土哈是钦察人，囊古歹是蒙古人，囊古歹听到刘云的话，顿时怒火万丈，伸手就要拔刀杀过去，土土哈见状，急忙按住囊古歹，囊古歹牙咬得死死的，土土哈拼命才拦住他。 此时，又有一拨蒙古人冲出来，但毫无例外，全都一一被射倒在地。事实上除了刘云之外，只有梅青和白万松装备了狙击枪，至于朱小妍，她有技能在呢，那射击频率不是狙击枪可比的，因而造成了反抗者必死的局面，以致这群“元军”弄不清对方实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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