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炼狱血云
虽然老凌很紧张老老凌的病情，但是看到凌初寒开着一辆法拉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显得更加紧张。 “你怎么可能开上法拉利？老实交代，不会是偷的吧？”老凌坐在后排座问。 “靠，我早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凌初寒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就是！”凌母帮腔的说道：“自己儿子还不了解吗？” 凌初寒亮出白竣文的名片：“看见没？你儿子得到竣业股份董事长的赏识，被封为特别行政助理，这辆法拉利就是公司配给我的。” 老凌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的坐在法拉利上面了：“儿子，能不能把敞篷打开，我要装下逼！” “好的呀！” 不过凌初寒一心牵挂老老凌的安危，车速很快，没几分钟就驶离了市区，老凌一路上都没遇见熟人，装逼失败。 回到百里之外的农村老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也纷纷赶了回来。听常年留在农村的四叔说，老爷子的身体之前还好好的，自从上周见过一个远房堂兄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到这两天，已经是卧床不起了。 “什么远房堂兄？”凌初寒问道。 老凌说：“大概是帝都那边的亲戚。” “帝都？”凌初寒震了一惊，很快就联想到张朝武口中的“帝都凌家”。 经四叔的描述，凌初寒了解到老老凌的祖父曾是本市的大地主，解放之后到处打土豪分土地，老祖宗发现苗头不对，将自己的土地和产业全捐了出去，成为了穷光蛋。老祖宗膝下三男两女，老老凌是次男的小儿子，而那个所谓的远房堂兄是长男的长子。老老凌在很小的时候曾经跟堂兄一起玩耍过，后来堂兄一家搬离本市，不知去向，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回来省亲，看样子是发财了。 “我去看下爷爷！”凌初寒给亲戚们打了声招呼便独自推开了卧室的门。 那象征着“门”的木板一推开，凌初寒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个气息，他在小白和金吉拉的身上常有体会——是鬼物自带的阴气。 “难道爷爷已经……”凌初寒慌忙奔向床榻，见老老凌不省人事，形容枯瘦，气息十分微弱，但显然还活着，那么这股阴魂的气息来自…… 凌初寒抬起头来在昏暗的屋子里寻觅，很快便在衣柜的玻璃镜中发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面目狰狞恐怖。 凌初寒迅速回头，催动剑气朝丑鬼横扫而去。那丑鬼陡然化作一道清烟朝凌初寒的身体扑了过来。之前小白上小小洛的身时便是这副造型，凌初寒早有心理准备，使出龙吉公主传授的招式及步伐游弋后退，掌中的剑气则直刺出去。 丑鬼上身失败，双手一合，凝聚成一颗光球，凌初寒的剑气刺入光球之中如陷泥潭，进退不得。 “可惜我上将小白未至，否则何惧一丑鬼！”凌初寒在心中暗想。 “臭道士，敢坏我好事，看我不吸尽你的气血，让你变成一具干尸。”丑鬼说着，指尖一弹，将凌初寒的剑气及身体震飞。 凌初寒下盘不稳，被它这么一震，当即撞到衣柜上，发出“呯”的一声。 屋外的亲朋好友听到动静全都推门而入，这让倒卧在地上的凌初寒十分尴尬。 “表哥，你干什么呢？”三姑的女儿梁任莎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丑鬼冷笑一声，再次化作一道青烟朝梁任莎的身体扑了过去。凌初寒心中暗暗叫苦，如果被它上身成功，在战斗中肯定会伤到表妹，然而现在想要阻止丑鬼的上身已经是来不及了。 梁任莎眼睛一眨，瞳孔失去光泽，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为了不让亲朋好友起疑心，或者被当成精神病，凌初寒上前拿着梁任莎的手：“表妹跟我出去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家人的注意力都在老爷子身上，心说这对兄妹好多年没见了，让他们出去聊聊天也好。 丑鬼当然不会任凌初寒摆布，人多杂乱对它反而有利。丑鬼手腕使出一股暗劲，凌初寒迅速催动体内真气，二人触碰的手间绽出一道光茫，顷刻而散，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为什么会顷刻而散？因为丑鬼感觉到凌初寒的真气与普通的道士或驱鬼者所用的真气不太一样，心中疑惑，潜意识的回避开去。 殊不知凌初寒修炼的是仙术，并且经过太上老君的舒筋壮骨丸提炼，虽然暂未脱胎换骨，但却在体内暗藏了仙气。 凌初寒觉察到丑鬼的忌惮，趁势低声在它的耳边说道：“如果你不想魂飞魄散的话，跟我出去……” “梁任莎”眉头一皱，它并不认为凌初寒能够将自己打得魂飞魄散，但其体内暗藏的非常气息和果敢的话语让它起了戒心，遂跟着出了屋子，往后山而去。 凌初寒趁其不备，从手机黍珠空间里取出当日玉帝赐下的镇观之宝——紫阳剑。 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玄光，梁任莎被那玄光一照，不由得惨叫一声，昏厥在地，而丑鬼却离体而逃，飘浮到空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丑鬼震惊的问道。 “你又是什么鬼，为什么会缠着我爷爷？”凌初寒反问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丑鬼说着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剑指，一颗明黄色的球形气体凭空而现。 凌初寒不会再傻到让它先发制人，迅疾挥动紫阳剑，以龙吉公主所授之两仪剑法朝那丑鬼直刺而去。丑鬼的光球及时迸射而出，却在触碰到紫阳剑时爆炸开去，像烟花般四散飘零。 丑鬼被反噬力震退，倒飞三丈之远，瞳孔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看来不出绝招，还不能对付你这个凡人了！”丑鬼恼羞成怒，双臂虚化成两股黑烟，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所罩…… 凌初寒仗着玉帝亲赐的紫阳剑，也不甘示弱，剑丸一划，剑气呈现圆盘形的光盘，盘中绽放出明黄色的玄光，与暗黑的天空遥相对峙。 “大胆孽障，还不住手！”丑鬼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威严十足的呵斥声。 凌初寒定睛一看，只见两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远处飘了过来。一个身着白衫，身材瘦高，头顶尖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个繁体字；而另一个身着黑袍，身材略显矮胖，头顶尖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繁体字。 凡是去过城隍庙或丰都鬼城的人都知道，这两位便是赫赫有名的地府十大阴帅之黑白无常。 任那丑鬼的道行再怎么高深，在面对顶头上司黑白无常时，也不过就是菜鸟一只。被二位无常爷这么一吼，当时就焉气了。 凌初寒收起紫阳剑，朝黑白无常作了个揖：“在下凌初寒，见过二位阴帅。” “你就是凌初寒？”白无常谢必安问道。 “正是，太上老君钦点的凡间弟子，龙吉公主的徒弟。”凌初寒详细的做了个自我介绍，目的当然是希望黑白无常能够给点面子。虽然黑白无常没有加入仙界聊天群，但十殿阎罗都在，想必他们应该是听说过自己的，否则谢必安也不会有“你就是凌初寒”这样的问话。 丑鬼趁着凌初寒与黑白无常对话的间隙化作一团青烟想要逃走，谢必安眼疾手快，朝丑鬼遁去的方向打出招魂幡，丑鬼应声倒地，痛苦的挣扎着无力起身再逃。 凌初寒对黑白无常说：“承蒙二位阴帅出手相助，初寒感激不尽，不过现在能否容我盘问它几句。” “请便！” 在黑白无常的监视下，丑鬼再也使不出什么花招，只得伏首受审。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爷爷？是否他老人家得罪过你？你若从实招来，我可以让十殿阎罗减免你在阳间犯下的罪行。”凌初寒说。 丑鬼被招魂幡所伤，料想自己今天已逃不出黑白无常的抓捕，只得从实说道：“我原本无意针对你爷爷凌立人，他只不过是其堂兄凌立成的替身而已。” “替身？”凌初寒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丑鬼继续解释说：“我为了修炼一种邪术，需要吸取活人的气血。虽然青少年男子的阳气更加旺盛，但吸食起来难度更高一些，只有暮年老人抵抗力比较弱，可以一边吸食，一边腾出精力进行同步修炼。我最初选择了身在帝都的凌立成，但凌家暗藏很多奇人异士，竟被人发觉我的行踪。他们与我达成协议，只要放过凌立成，便另外寻找一名血缘相近的老者供我吸食。” 听到这里，凌初寒已是火冒三丈，不过还有问题他不是很理解，所以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要选择血缘相近的？” 黑无常范无救接过话来：“我猜想此鬼所修炼的一定是‘炼狱血云’，整个修炼过程必须吸食同一个人的气血，才能做到功法纯清。若是中途换人，则需要血缘亲近之人，才可以尽量减少气血不纯所带来的弊端。” 丑鬼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凌初寒又问：“也就是说，另找替身之后，对你的修炼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你接受凌家的这种安排，很显然是因为你并非凌家的对手。既然如此，凌家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你，反而为你找替身呢？说起来凌立成与我爷爷也是堂兄弟，他们这么做，不是吃里扒外吗？” 丑鬼说：“帝都凌家擅长驱鬼，像我这种道行的鬼物并不常见，所以他们宁愿牺牲一个从未谋面的远亲，来达到与我合作的目的。此外，凌立成也不过是凌家旁系亲属，帝都嫡传的凌家不会为了他而大费周章，除非他们自己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凌初寒基本窥探到了事情的真相。坦白说，若非玉帝赐下的紫阳剑，丑鬼分分钟可以将凌初寒置于死地，只怕丑鬼的道行当真不低于小白，甚至不低于长舌鬼。像这种难得一见的鬼才，擅长御鬼的帝都凌家自然要好好加以利用。 只是没有想到帝都凌家的人，为了一枚有用的棋子，可以不顾血缘亲情。 新一轮的仇恨在凌初寒的心中滋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