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的回答是
“顾炀……好久不见。”徐晨叹了口气，“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我是不会去国家队的！” 徐晨瞬间便是猜到了顾炀与陈靖的来意，毫不客气的，他都不给顾炀与陈靖开口的机会，便是干脆利索的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顾炀叹口气：“徐晨大哥，何必呢，距离那件事已经快要过去两年了，你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呢？” 徐晨没有再说话，他与顾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耗下去。 顾炀看到徐晨直接沉默相对，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么多日子了，徐晨的心结还是没有打开。 “老师，好久没有和你打球了……”陈靖走了过来。 徐晨看着陈靖，摇头苦笑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陈靖摇头：“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结果？” 顾炀趁机上前：“徐晨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吴老只给我了我们一天的时间，就陪陈靖打一场比赛吧！” 徐晨皱了皱眉头：“一天？” 陈靖点头：“嗯，一天的时间，今天晚上二十二点整，我们就要回归队里了！” 李小成看了看手腕上戴的表：“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徐晨看向李小成，叹了口气：“小成，把你的球拍借我，我需要直拍！” “好！”李小成颇为激动，将自己手里的球拍递给了徐晨。 他自然知道，无论是徐晨，还是陈靖，两人都是球坛少见的几个直拍型巅峰球手，直拍对决，难得一见。 “谁先发球？”徐晨问道。 陈靖淡淡道：“老师，你先！” “嗯！”徐晨轻哼了一声，接过了李小成扔过来的白色乒乓球，然后轻轻抛起。 乓！ 如一道惊雷炸响，徐晨的发球迅疾如风，诡异莫测，单单这诡异的球路，便是无愧于他“鬼才”之名。 陈靖单步跨出，扬拍格挡，陈靖的球路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动作，甚至可以说，他的球路是最普通的那种，然而，普通到极点，那便是无比的稳重。 这场直拍对决，很快便是演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1:0！ 1:2！ 3:2！ 4:5！ 陈靖与徐晨的比分咬的太死，以至于当比分来到10:9时，连李小成这个业余球手都不会想当然的认为，先胜一球的陈靖能拿下这一局的胜利。 “你进步很大！”徐晨开口，以往他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陈靖比赛的身影，而现在，亲自与陈靖对打之后，徐晨才知道，陈靖的可怕之处。 陈靖开口道：“老师，不够，世锦赛上，我败给了忌部圣子！” 徐晨微微蹙眉，心里暗叹一声：“忌部圣子，乒坛现在是你的时代了！” 乓！ 一记漂亮无比的拉长弧打出，徐晨逼的陈靖退到远台处，当陈靖摆短，打出一个近网球时，徐晨正在近网处候着，摆短，扣杀！ 雷霆之声霎时响起，徐晨的手腕扭转，而白色的乒乓球已然从他的球台上急速弹起，然而跳跃到陈靖的球台上，顾炀只觉的眼前有一道光划过。 10:10，徐晨再次将比分追平。 顾炀不由得惊叹道，徐晨不愧是前国家队第一人，这等实力，即便面对如今风头正盛，状态处在巅峰期的陈靖都毫无压力。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陈靖与徐晨的第一局这才告终，徐晨输了，以14:12输给了陈靖。 “太精彩了！”顾炀感叹一声，须知现在是午夜时分，两人视物全靠那一盏昏暗的路灯灯光，视力明显会受到些影响。。 然而纵观两人这一局下来，争锋相对，平分秋色，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丝毫没有被暗光影响的意思。 “第二局！”陈靖沉声道，将手中的乒乓球抛起，比赛继续。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中，徐晨与陈靖的比赛也已经来到了第五局，前四局的比分打成了平手，难分秋色。 “几点了？”顾炀问道。 李小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开口道：“四点零三了，少皇，你们真的有办法让徐晨重归国家队吗？” 顾炀皱眉，没有说话，徐晨归队的最大困难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他自身，如果他肯归队，以他如今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肯定能通过入队考核。 “吼！” 就在这时，陈靖突然一声怒吼，气吞长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跌落在路上，而另一边，清脆的乒乓球击台声从徐晨的球台上响起。 陈靖以自己受伤代价，将徐晨打来的看似已然是打不回去的球打了回去。 第五局，陈靖以11:6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阿靖，你太拼了！”徐晨忍不住开口道。 陈靖缓缓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老师，我不能输！” 徐晨很想说一句：“可是你已经输了。”陈靖已经输给了忌部圣子。 徐晨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叹了口气，他开口道：“你还能行吗？” “嗯！”陈靖道！ 一旁，顾炀嘴角微微扬起了笑意，他从陈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拼劲。 顾炀与陈靖，两人都是那种为了打球可以不要命的家伙，只不过，陈靖所执着的是，不能一败的执念。 而顾炀所执着的是，国球无双那一天的到来…… 两人所经历的事情不同，心中所想，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 凌晨四点二十一，陈靖与徐晨的比赛落下了帷幕，陈靖以4:3战胜了徐晨，兑现了他不能输的执念。 徐晨依靠着球台，微微的喘着气，刚才与陈靖的激烈一战，让他想起了当年在国家队奋斗拼搏的日子。 如今他所经历的对手，都是业余级别的球手，别说尽全力，每次比赛，徐晨甚至连一成实力都发挥不了，对手便已经被他斩于马下。 唯有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打球，你才能体会到乒球的乐趣。 徐晨是从来没有放弃过乒球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自己退役后，开了一家乒球教学班。 可是，自从退役之后，徐晨再也没有享受过乒球的乐趣，他是寂寞的，但寂寞的根源来自于他自己。 徐晨是一匹受过重创的狼，当受伤之后，他选择了逃避，独自舔伤口，即便伤势痊愈之后，他依旧不敢独自觅食，他知道自己是一匹狼，却一直做着狗做的事！ 顾炀走上前来，一脸郑重的开口：“徐晨大哥，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过的话？” 徐晨微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少年，轻轻呢喃道：“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无论什么事……我徐晨……义不容辞！” 是的，当日，顾炀答应与徐晨合作，为那十五万的奖金组成双打之时，徐晨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便是此次顾炀来长沙，劝说徐晨的最后的王牌，如果这一击都不能将徐晨封闭的心门打开，那么……鬼才之名，将永远的彻彻底底的从乒坛消失了！ 顾炀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开口道：“我现在希望，徐晨大哥兑现当日的承诺，加入我的龙腾！” “龙腾？”徐晨的眼里闪过迷茫。 顾炀轻轻的开口，将2队的组成以及地位职责告诉了徐晨，从头到尾，徐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当顾炀讲完之后，徐晨的双肩在微微颤抖着，他在同自己的心魔作斗争。 顾炀和陈靖站在徐晨的对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在等着徐晨作出最后的回答。 从凌晨四点到凌晨六点，徐晨整整想了近两个小时，这个过程中，他的双眼一直紧闭，没有人知道他的脑海里正呈现着什么样的画面。 一旁，李小成瞌睡连连，大有昏昏欲睡的趋势。 “哎……”徐晨突然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声音里的意味莫名。 “我想好了。”徐晨沉声道，“我的回答是……” “等一下！”顾炀突然打断了徐晨的话。 徐晨和陈靖齐齐看向顾炀，不明白他的意思。 顾炀看向徐晨：“徐晨大哥，我希望你能亲手打败忌部圣子！” 顾炀的话音落下，徐晨的身子如触电般剧烈一抖，眼中的眸光剧烈的闪烁着，他的胸膛起伏不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