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白玉箫道:“钱mama有事不能等你,便叫我在大厅备上酒菜一桌等候你。” 刘大看向杏儿,似乎在问是不是那么一回事,白玉箫也看向杏儿。 此时杏儿被两人盯得直发抖,但她见识过白玉箫的武功可怕程度。权衡一番之后,她对刘大点了点头。 刘大大笑一声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他走到桌前,将肩上麻袋放在地上,便拾椅坐下。 他似乎饿极,才坐下便抓起筷子,夹菜便吃,倒酒便喝,一点都不客气,俨然在自己家一般。 看到一旁坐着云罗,刘大瞪大了眼,放下筷子问道:“钱mama何时弄到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白玉箫冷冷道:“我替她弄到的。” 刘大拱手大笑道:“佩服佩服,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弄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怪不得钱mama让你等我,显然很是看重你。” 白玉箫亦拱手道:“言重言重。” 云罗见刘大正色眯眯盯着她看,柳眉倒竖,怒道:“再看我就杀了你。” 声色俱厉,刘大被吓了一跳,他哈哈笑道:“小兄弟抓到的这个,虽长得漂亮,但脾气也太大了,不如我抓到的这个,既漂亮又乖巧。” 白玉箫看向地上的那个麻袋,只见麻袋正在不停蠕动。 白玉箫笑道:“真如大哥说的那么好?那小弟倒是想看一眼,不知方不方便?” 刘大笑道:“既然钱mama叫你等我验货,那这货便是迟早要看,还有啥方不方便。” 他吃了口菜,喝了杯酒,便俯身去解开麻袋口。 麻袋口解开后,将麻袋扯掉,麻袋里便滚出一个人。 白玉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衣,手脚被捆住的小姑娘在地上不停打滚,嘴巴因为被胶布粘住不能说话,发出“呜呜”声响。 再看她长相,一张白里泛红的杏儿脸,似乎在告诉别人她不过十四五岁。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在场众人。一头乌黑的头发,混乱不堪。 虽然模样脏乱不已,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白玉箫低声对云罗笑道:“看到没有,和别人比起来,我待你算好的。” 云罗细声笑道:“可你对我的好,我情愿不要。” 刘大见白玉箫与云罗交头接耳,只道他们在议论那小女孩的长相,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白玉箫道:“不错,不错。” 刘大道:“既然不错,那就出个价吧。” 白玉箫道:“千金。” “千金!” 刘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没错,千金。” 刘大只怕一辈子掳人才能卖够千金,这次若得千金,只怕他晚上笑得大牙都要掉下来。 “小兄弟够爽快,钱mama果然没看错人。”嘴上这么说,刘大心里却当白玉箫是个千年难遇的凯子,暗道:“钱mama做生意一向精明,没想到信任这么一个糟糠子。” 刘大搓手笑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付钱了?” 白玉箫道:“当然可以,但付钱之前,钱mama还要我问你货的来路。” 刘大暗暗奇怪:“钱mama怎么会提这个要求,以前她可是什么货色,来者不拒。” 但既然他已提出,回答又有何妨,只要给钱就行。 “这小姑娘,白天在二十里外市集的赌档与人赌骰子,谁知她手气差得很,身上几百两银子没几下就赌光了。我瞧她长得标志,便骗她要借钱给她,把她带到一个偏僻角落,然后趁她不注意,突然给她一记闷棍,她就这样落到我手里了。”刘大说得口干,倒了杯酒便饮。 白玉箫似乎已然明白。 “然后你不敢白天送上门来,便与钱mama约定半夜送来。” 刘大笑道:“没错,现在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白玉箫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放在桌子上。其实他身上没什么银子,这几粒碎银还是从文莺莺那里骗来的。 刘大等了好久,见白玉箫自顾饮酒,不禁问道:“还有呢?” 白玉箫道:“我只有这些。” 刘大瞪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几粒碎银。他再怎么看,也很难把这些银子看成是千金。 “小兄弟,开什么玩笑,说好的千金。” “我说话又没说过算数,只有这些,爱拿不拿。” 白玉箫走向躺在地上的小姑娘,俯身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刘大急忙上去拦住道:“你要不将银子拿出来,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白玉箫自顾解开绳子,不理会刘大。 刘大怒极,挥拳向白玉箫背身打去。 打下去后,刘大后悔不已,他抱着手连连嚎叫,他打在白玉箫身上的一拳,竟似击在铁板上一般,但如果要他在铁板和白玉箫身上做选择,他情愿选择铁板。 白玉箫很快解开那小姑娘身上的绳子。 才解开绳子,那小姑娘便摘去沾住嘴巴的胶布,起身劈出一掌,击向刘大。 刘大被一掌击中,惨呼一声,飞出丈许,倒地不起,纹丝不动,吓得站在一旁的杏儿往外跑。 那小姑娘冷哼一声道:“让你惹谁不好,竟敢惹本姑娘。” 白玉箫知道刘大此时已是死人,他看着眼前这不过十四五岁的女孩,出掌便夺人性命,知她功力定是不弱。 那小姑娘向白玉箫笑道:“多谢小兄弟相救。” 白玉箫一脸无奈,他只怕比这个小姑娘大一两岁,但却被叫作小兄弟。 白玉箫道:“姑娘不必客气。” 他坐回凳子,便又自顾饮酒。 那小姑娘看到桌上酒菜,眼起饿光,抓起只鸡便啃,吃相只怕连街上乞丐都不如。 白玉箫和云罗瞪大眼睛看着她。 眨眼间一只大肥鸡便被小姑娘啃得一干二净。 那小姑娘吃得直打嗝,从白玉箫手里抢过酒壶猛灌了口酒。 看见白玉箫和云罗在瞪大眼睛看着她,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蛋露出笑意。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白玉箫尴尬一笑道:“小姑娘身手不错,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我的武功是家传的,并非出自何门何派。” “原来如此,其实我看姑娘模样便想起一个女子,她比姑娘大不过两岁。” 那小姑娘一听,问道:“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白玉箫道:“你和她们三姐妹都像,不过你和那小的最像。” 那小姑娘听后,高兴不已。 “她们是不是一个穿着紫衣,一个人穿白衣,最小的穿黄衣。”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那小姑娘高兴道:“因为她们是我jiejie,我大姐叫苏春兰,二姐叫苏夏荷,三姐叫苏秋菊,她们穿的衣服就和她们名字里的花的颜色一样。而我叫苏冬梅,所以我穿红色的衣服。” “原来如此。” “你在哪里见过她们?” 白玉箫最后与苏家三姐妹分开时是在江北一处密林里,然而此时宋元隔江对峙。此时若告诉苏冬梅,苏冬梅渡江而去,路途上出现什么意外,岂不害了她。 心里如此一想,白玉箫道:“我最后一次见过她们时是在临安西湖湖畔,她们当时正在划船游湖。” “在临安?那就好,我不会碰到她们。” 白玉箫好奇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碰到她们?” “没错,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玩的,若遇到她们,她们非抓我回去不可。” “原来如此。”白玉箫明白的点了点头。 苏冬梅看向云罗,见云罗长得好看,怒道:“想不到三姐夫你也是个花心的男人。”
白玉箫和云罗一脸迷茫,白玉箫问道:“谁是你的三姐夫?” 苏冬梅生气道:“刚才你还夸我三姐漂亮,难道忘了。现在我姐不在,你便带着个漂亮jiejie在身边,还说不花心。” 白玉箫和云罗顿时无语。 白玉箫解释道:“你三姐很漂亮,但并不表示我与你三姐有什么关系。” 苏冬梅冷哼一声道:“果然花心,我现在非得替jiejie教训你一顿不可。” 她出掌便向白玉箫面门击去,掌势极快。但还是快不过白玉箫,只见白玉箫拿起筷子一夹,夹住苏冬梅击来的一掌。 苏冬梅的手被白玉箫用筷子一夹,竟是动弹不得。 苏冬梅气急,挥出另一只手,击出一掌。 这一掌可把白玉箫和云罗吓一跳,因为苏冬梅不是击向白玉箫,而是击向云罗。 云罗现在还被点住xue道,不能动弹,眼看就要被一掌拍死,心里惆怅无奈,不禁闭上眼睛。 但闭眼等了很久,都没等来苏冬梅击来的一掌。只听到桌子挪动声。 云罗睁眼一看,只见苏冬梅击来的一掌,近在咫尺,但就是就没有再拍下来。 细心再看,原来桌子顶住了她的身子,竟是让她不能多进半分。 苏冬梅收回击向云罗的那只手,笑道:“三姐夫好厉害的武功,看来我三个jiejie,只有我三姐眼光不错。” 白玉箫松开夹住苏冬梅手的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是你三姐夫。” 苏冬梅眉头紧皱,收回被白玉箫用筷子夹得发酸的手。 她手指着云罗道:“那你和这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白玉箫道:“其实我也是人贩子,你没看到她手被捆住,xue道也被点了吗?” 白玉箫想指望这么说能吓跑这任性的小姑娘。 苏冬梅这时才发现,现在云罗确实手脚不能动。 她也没被白玉箫自称人贩子所吓到。 “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箫道:“既然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以后可不许叫我三姐夫。” “可以,既然你不是我三姐夫,那我以后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以后!” 白玉箫和云罗不禁齐声叫道。白玉箫现在对这小meimei头疼得厉害,他现在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眼前。 苏冬梅笑道:“我说的是以后难免会碰面,难不成叫你三姐夫?” “叫我白玉箫。” 白玉箫竟是妥协了。 “白玉箫,怎么取个乐器做名字?” “就跟你那梅花做名字一样。” “但花是花,箫是箫。” “都一样。” “不一样,花会散发香气,会凋谢,而箫则会发出声音。” 白玉箫也觉得有理,但对于名字却又没多大区别,但该怎么告诉这小meimei呢? 苏冬梅又问道:“你说啊,你怎么取个乐器做名字。” 白玉箫想了想,无奈道:“这你得问我父亲了。” “哦,原来这样。” 苏冬梅又看向面若冰霜的云罗。 “你叫什么名字?白玉箫为什么要捆住你的手,点了你的xue道?” 云罗冷哼一声,不说话。 苏冬梅笑道:“你那么凶,肯定招惹了玉箫哥哥,所以他很生气。为了惩罚你,便把你手脚的xue道点了。” 云罗冷冷道:“你还小,能懂什么?” “可我也没觉得你比我大多少岁?” 云罗无奈,不再说话。 苏冬梅再看向白玉箫,他已是趴在桌子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