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急中生智
房间号四一五,即四楼第一十五间,标准单人间。 心桐和骋伟自楼梯步行上楼。 四楼房间走廊尽头连接一处公共阳台,阳台不少盆栽,供旅客观景。 在宾馆主人销魂时分,骋伟已经基本整理出几条重要思路,剩下部分交给秘书室处理,完成一份完整可行的计划案,再交董事会审批。 “心桐,老公口渴了。”骋伟合上电脑,抬头,却不见心桐。 “心桐!心桐!”他大声喊,仍不见回音。这小女人,巴掌大的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他脑袋禁不住翁翁作响,心脏更是怦怦直跳。 他迅速站起身,奔到卫生间,无人。悬空的一颗心,仿佛被人猛然拧碎,纠结成团。后悔匆忙中把她带到这里,自己埋头工作,把她扔在一边。 “心桐!心桐!”他开门,身上没有房卡,站在门口焦急大喊。 “哎!”不远传来清亮的回答,他全身心一松,看着她从公共阳台盈盈走来,纠结的心脏瞬间软化成一滩泥水。 “陌生环境,不能随便乱走。”他沙哑叮咛。 “哎,我知道了。”她愉快答应,“刚在很闷,到阳台上透透气。” 心桐进屋,骋伟欲上前关门。突然看见柜台小姐婀娜多姿地朝他们房间走来。 骋伟想起他为心桐所点饮料,喊住柜台小姐。 “我订的瓶鲜橙汁呢?”骋伟问。 柜台小姐从众多饮料瓶里随意挑出一大一小两瓶,递给骋伟,推车又向前进。 骋伟望着柜台小姐远去的背影,疑惑,这宾馆不算小。需要前台小姐兼职送货小姐吗? 他掂量手中橙汁,把大瓶子递给心桐,随手把小瓶子橙汁放在他刚刚整理策划的桌上。 心桐从小生活在小镇低层,穷人家的孩子性格豪爽,吃饭喝水做事从不讲究仪态,不知道做作为何物?她接过骋伟手中橙汁,大口大口豪饮,喝个痛快。 然后,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瓶子递给骋伟,歪头撒娇:“橙汁很好喝,你也来几口。” 盛情难却,骋伟接过饮料瓶,学着心桐模样豪饮。然后扬起空瓶,在眼前摇晃,倒立,确认滴水不留时,一扬手,空瓶子不偏不移地落进房间唯一一个垃圾桶里。 一瓶橙汁饮料,两人片刻喝完。 “还有一瓶,也喝了?”骋伟指着桌子上另一瓶说。 “不喝了,再喝,肚子要爆破。”心桐摇头,感到头昏脑涨,视物模糊,“这是饮料还是酒啊?身上不舒服。”说着说着,人软绵绵地往下沉。 骋伟一惊,迅速托住她下垂的身躯。发现自己手脚反应笨拙,渐渐无力,头亦有轻度发涨。 “饮料有问题。”骋伟立即拨通周分秋手机,叫他立即赶到芙蓉宾馆他们所在的四一五房间。 在他意识尚存的片刻里,发现房间顶部烟雾报警器。立即掏出口袋里所有香烟,数了数,十八根,借助火机明火,一次四根,分五次点燃,最后一次两根,待到房间内十八根香烟全部点燃,房间里雾气缭绕。 他从卫生间拿来一个洗漱杯,将十八根燃烧的香烟集中倒立即燃烧头朝上放置怀中,端至床中间位置,十八根香烟烟雾齐齐升腾到房间顶部,围绕烟雾报警器盘旋。 他要让报警器响起来,让更多双眼睛关注四一五房间,歹徒无法见机行事。 然后眼睛盯住桌子上那小瓶子橙汁。 终于,报警器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震得左右前后旅客以为发生重大事件,纷纷跑向四一五房间,弄清情况。 三角眼闻声赶来,后面跟随那个柜台小姐。他们被这种情况弄得啼笑皆非。原以为**下后,他们等着来收场。结果,两人都被迷昏,来的不止他们俩人,还有宾馆旅客,宾馆保安和一些服务人员。浩浩荡荡一大队,他们如何行事? 三角眼一到四一五门口,就把他认为无关的人员全部哄走。进房再看看房间里两个人,怒气冲天。 女孩子已经不省人事,男子软柔无力地支撑床沿,床中间一堆香烟正烟雾升腾,香气弥漫。 三角眼粗气直喘,却不好发作,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小瓶饮料,无意示的狂灌。狂喝一半,递给他身后的柜台小姐。柜台小姐注意一下,不是他们下药的饮料瓶,放心,也开始轻啜。 骋伟见状,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快意。 他喝得少,意志力又强,一时半会不容易迷倒。 在他手脚不听使唤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回想起在柜台前发生的小插曲,和他们上楼时巧遇的那个白净三角眼的男人以及那男人邪腻的目光。 断定他们一进店宾馆就被人盯上。那些人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算计他俩,没有后盾,小职员敢吗? 他通过手机联系到宁海市老大谢宏图,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芙蓉宾馆老板是谁?跟哪些人来往?他的小习惯等等。 得知老板有一特殊习惯,一生气便喝水。骋伟便把从他们那里购买的橙汁更换一个瓶子。至于他们喝不喝?他不敢肯定,万一喝了呢?他们现在喝的正是他们送给四一五房间的饮料。 三角眼看到骋伟嘴角的冷笑,一愣,迅速回头盯着柜台小姐手中饮料瓶。发现不是他们准备的那种瓶子,暗暗松口气。 他的这些小动作尽收骋伟眼底,他很想知道饮料里有什么?但是他不知道。 管它里面装得是什么?骋伟敢肯定,这不是一般的饮料。让他们自作自受吧。 周分秋来了。一看心桐和骋伟模样,猜出个大概,招呼两个人把心桐和骋伟搀扶到汽车上。一到车上,骋伟沉沉昏睡过去。 “那些杀千刀的,没有好下场。”周分秋身边高个子张玉干骂道。 “杀千刀少了,杀万刀才好。”周分秋身边矮粗矮粗的李英白也不甘示弱。 “别废话,不管多少刀,都没有我们的份。”周分秋白他们一眼,“张总离开的时候,怎么不在后面跟着?” “我们知道张总喜欢爬墙,在张董事长那里也爬过墙,心想着有小夫人在场,他总会注意形象。怎么知道小夫人后院有一棵大树?更不知道小夫人也喜欢爬树翻墙啊?”张玉干委屈。 “就是就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风光无限,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竟然喜欢爬墙?偷溜?”李英白摸头。 “你们小时候没有干过这些?”周分秋点点两人头顶,问。
“这事……谁没有干过?”张玉干嘿嘿直笑。 “你都干过,为什么他们不能干?张总从小在乡村长大,自然精通这些。他现在做这些大家都做过的糗事,叫没有架子。自然跟我们拉近距离,知道吗?”周分秋教育他们。 两人歪头脖子一想,还真是如此。他们张总干的事,不都是没有架子的吗? 第一次到宁海,避开他们的视线,偷偷地乘一辆大巴去宁海。害得他们三魂吓掉二魂半,找了两天都未找到,最后还是他自己自动出现。因为这一次,张董事长把他身边暗保镖全部收回。 还上次合并案来宁海,时不时他们就被他抛弃。守大门的同伙,谁也没有看见他离开,莫非张总也是翻墙出门的? 这样想,两人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一句话,盯住墙头。 “去哪?”司机回头问周分秋。 “小夫人家门口还有人吗?”周分秋则问张玉干和李英白两人。 “整下午张总都不在家,人走得还多了。”李英白说。 “回小夫人家。路上慢一点。”周分秋吩咐。 “张总这样,明天的记者招待会……要不要取消?”李英白犹豫不决。 “他只是喝了致**,几个小时后,自行清醒。不用取消。”周分秋说。 牛山岭镇不大,汽车再慢,十几分钟便接近心桐家门口。 “张玉干,你下车去看看,门口还有没有人?如果有人,我们调头去骋伟外婆家。张总这样子不易让人看见。”周分秋说。 “是。”张玉干跳下车,一会儿,他回来,“没了人。” 心桐家门口果然空无一人,却满目狼藉。地上纸屑,方便袋,泡沫块,纸巾,包装盒散落一地。 “这是些什么人啊?”李英白嘟哝。 “想巴结张总的人嘛。”张玉干讥笑。 “他们不是巴结张总,是巴结好处。有的想千忆投资,有的想千忆买单,有的想千忆为他铺就一条官路,有的想通过千忆发一笔横财,有的……总之,都是一些别有目的人。像我们这样真正做事的人,谁懂这些?所以张总不想理睬他们,往外逃。”周分秋笑道,他扫一眼满地垃圾,皱眉,吩咐道,“张玉干,李英白,去屋子里拿两把扫帚来,把门口扫扫。” 一会儿,一个人手里提着扫把出来。 “小夫人家里只有一把扫帚。”张玉干说。 一把?周分秋哑然,张骋伟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忘记买扫把。 “那你一个人先扫吧。”周分秋说,张玉干正委屈,又听上司吩咐,“把李英白叫出来,没扫帚,用手捡。” “哈哈……”张玉干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刚才发现只有一把扫帚,李英白自称要方便,把扫帚硬塞给张玉干。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到李英白别别扭扭地出门,张玉干那个心里爽啊,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