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高呼万岁
皇太极说:“好,朕等先生消息。” 云泽招呼高康跟上,快步向清营走去。 阿尔丹没有丝毫犹豫,在皇太极与众臣的注视下,小跑着跟在云泽身后。 皇太极望着阿尔丹的背影,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到阿尔丹消失在排排军帐后,这才稍显失落的收回目光。 穿过清营,想到很快就要见到王烈和乌周二将,云泽有些激动,脚步又快了些。 “尚公子,慢一点行吗?”阿尔丹实在有些跟不上趟了,这才喘着气喊道。 云泽一顿,回头见阿尔丹跟来,狐疑说:“你怎么跟来了?” 阿尔丹跑上前说:“公子救了小女,那就应该救到底,不然小女怎么办呀?” 云泽说:“我已经把你带到这里,有什么困难你应该找大清皇上,我已经帮不了你什么了。” 阿尔丹闻言,眼圈又红了,含着泪说:“尚公子应该把小女送回家,这才是真心救人。”又说,“公子把小女送回家,小女的兄长一定会重谢公子的!” 云泽不觉有些好笑,绷着脸说:“我事情多着呢,你去找大清皇上,大清皇上会派人送你回家的。” 阿尔丹看着云泽,泪水悄然滑落,那可怜的委屈样,搞得云泽手足无措。 豪格插话说:“姑娘别哭,姑娘不就是想回家吗?”豪格望了望中军,又说,“姑娘去中军找索尼,就说是本王的意思,让他派人送姑娘回家。” 阿尔丹不说话,垂下头,无声的抽泣着。云泽叹了口气,想到阿尔丹刚失去亲人,正处在悲痛中,着急和无助只会加深痛苦,于是说:“既然姑娘这么相信我,那就多等两日,等我把事情做完,立马送你回家。” 阿尔丹赶忙给云泽行礼,连声道谢。 “公子,公子……”远远的,王烈一边呼喊着,一边快步向这边跑来。 看到王烈,云泽倍感亲切,如同看到亲人一样。“王烈,你还好吗,其余人都好吗?”云泽笑着问。 王烈跑到云泽身边,倒身下拜,磕着头说:“公子,小子想死你了,小子日夜盼公子,盼的都快望眼欲穿了!” 云泽拉起王烈,微笑说:“大爷们儿的,哭什么啊,快跟我说说,大家都好吗?” 王烈抹着泪说:“大家吃的好、喝的好,只是情绪有些不稳。” 云泽“噢”了一声,心里有所明白,平静说:“怎么个不稳法?” 王烈望着废营说:“有人说公子已经跑了,不可能再回来,大家死定了云云。” 云泽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都这么说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王烈说:“不,至少小子不这么想,小子相信公子一定会回来,若真不回来,那也肯定是出了别的事。” 云泽拍拍王烈的肩,想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王烈又说:“李将军也相信公子会回来,还有一些士兵兄弟,他们都相信公子会回来,他们说了,就算公子真不回来,他们也不恨公子,如果没有公子,他们死前哪能吃到大鱼大rou啊!” 云泽淡淡一笑,笑里带着酸楚:“那乌将军和周将军呢,他们怎么想的?” 王烈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都是私下里说,表面是很平静的,看不出有什么想法。”说话间,几人已经接近废营。 云泽让王烈和高康停在两营间,嘱咐说:“你们看好肃亲王,不准任何清兵靠近,若有异常,立马叫我。” 高康不解说:“既如此,为何不把肃亲王带到废营去呢?” 云泽说:“形势复杂,万一有明兵闹市,伤到肃亲王怎么办?” 高康说:“还是公子考虑周全。” 云泽又对阿尔丹说:“姑娘,你同两位小兄弟在此等候,我很快就回。” 阿尔丹迟疑说:“公子是明朝将军?” 云泽“嗯”了一声,故作严肃说:“姑娘害怕了?” 阿尔丹望望废营、又望望清营,低头不语。 云泽说:“如果姑娘怕了,现在可以回去,去求助大清皇上或者索尼。”云泽以为能把阿尔丹吓走,也好省了一桩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送阿尔丹回家。 可阿尔丹根本没被吓住,反而抬起头,看着云泽说:“小女就在这里等公子,公子去忙吧。” 双眼相对的瞬间,云泽暗自称奇:难道古代的女子都这般美丽吗,梁梦如此,阿尔丹也如此,真是看的人眼痒啊! 云泽在心里比较着,梁梦的眼睛更大,似乎也更有神,但穿着朴素,没有丝毫外物衬托;而阿尔丹个子较高,身材更好,穿着上等,有种高贵美。两人唯一相同的是,没有擦胭抹粉,给人以简单的、纯净的美。 想到梁梦,云泽撇头望了嵩山城一眼,暗问:此时的梁梦在做什么,城里是否安全,她和梁深吃的饱、住的好吗,是不是时刻盼望自己出现,盼的面容都憔悴了? 云泽顿觉一阵百感交集,恨不得立马飞进嵩山城,紧紧的将梁梦拥入怀里,安慰她的不安,抚平她的牵挂。
云泽轻叹一声,快步向废营走去。 “尚先生,尚先生……”见云泽走近,不仅乌周二将迎了上来,几百明兵也迎了上来,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乌达海握着云泽的手,激动说:“先生辛苦了!” 周铎说:“我们时刻盼先生,盼的度日如年啊!” 云泽微笑着,向周围的明兵摆摆手,大声说:“兄弟们,大家都好吗?” “好!”明兵齐声回道,声音响亮。 李桓说:“先生回来了,我们就更好了!” “是啊,看到先生,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对,先生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明兵们争先恐后喊着,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云泽说:“大家抬举了,我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一阵寒暄后,云泽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兄弟们,解药已经配出来,大清皇上说了,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噢,噢……”几百明兵高声呐喊着,彼此拥抱着,相互祝贺着,笑着、哭着、跳着,陷入一片欢腾中。 “尚先生万岁!”不知哪个明兵喊了一声,其余明兵跟着高呼,“尚先生万岁,尚先生万岁……” 云泽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被几百人崇敬,发自肺腑的感激,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中,云泽不仅感到欣慰,还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 皇太极站在清营边,本来一直盯着阿尔丹看,忽听废营喊声震天,皇太极不觉一震。“明兵在喊什么?”皇太极明明听的真切,却故作没听清,茫然的问身边的大臣们。 大臣们彼此瞧瞧,神情复杂,既对明兵的喊声嗤之以鼻,又对皇太极的问话显的小心翼翼。“怎么,你们都没听清吗?” 皇太极板着脸说。济尔哈朗上前一步,行礼说:“回皇上,那些明兵在喊尚先生万岁。” 皇太极脸色更阴沉了,看着远处的明兵说:“明兵为什么要这么喊,难道在他们心里,尚先生已经超越洪承畴,甚至已经超越崇祯帝了吗?” 济尔哈朗说:“明兵得到重生,高兴的昏了头,所以才胡乱喊两声,拍拍尚先生的马屁而已。” 皇太极微微摇头:“不,明兵有可能高兴过头,却并非在拍马屁……”皇太极欲言又止,望着废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