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仙药王
老者向徐政招了招手，徐政走上前去，老者问道：“小兄弟，你学过医？”徐政的存货也就是这张药方了，随便从那药柜里抓上一把他九成也不认得，但没有存货有脸皮，当下‘谦虚’道：“会的不多，但应该能医老丈的伤。” 老者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过了片刻，连镶端了药进来，老者点头接了过来，却放在一边并不饮用，连镶奇怪道：“老丈，你怎么不喝，这小子医术还是不错的。” 老者凄然一笑，说道：“是不错的，只可惜医得了外伤，医不了毒伤。”说着解开上衣扣子，只见他胸口赫然印着一个掌印，淤青的痕迹中隐隐透着丝丝黑血，极是骇人。老者淡淡笑道：“小兄弟，这你会医吗？”徐政愕然道：“这……晚辈不会。”老者轻轻一叹，说道：“是啊，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能医。”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人，文光镇曹司朋你们认识吗？” 徐政微一皱眉，这老者先前放毒烟毙敌，又仿佛颇通医术，难道竟和曹司朋有牵连，正自迟疑，连镶早已抢着答道：“这人利用医术为祸百姓，不是好人！”徐政暗自提防，怕他是曹司朋的相识，闻言要暴起伤人。 谁知老者默然半晌，说道：“我也知他的品行不好，所以只点播了他两个月的医术便将他遣走了，唉，这人也当真是难以托付。”徐政瞪大了眼睛又是一惊，心想曹司朋随他学了两个月便如此了得，这人岂不是神医级别的人物？ 老者看了眼门外，又凝视徐政，说道：“相逢即是有缘，祖师爷既然让我在此处遇到二位，那必是有他的用意的，小兄弟，老夫命不久矣，有一件事情只好拜托二位，望二位千万不要推辞！” 徐政一个头两个大，本想从他这里学点本事，没想到本事还没学成却又多了个任务，但见了他的垂垂之势，也不忍拂他的意，只好请他慢慢讲来。 原来这老者名叫华子川，是石仙派的大弟子，这石仙派武功不强，但精于医术及用毒，在西南一带名声不小，华子川的师父临终时，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谁知华子川的师弟陆子然十分不服气，这陆子然天赋极高，本领不在华子川之下，师父过世后，便几次三番与华子川争掌门之位，几年来师兄弟两个越斗越凶，如今已到了性命相拼的地步。 石仙派有一块世代相传的掌门令牌，可一分为二做传令之用，镶嵌在一起则能显出中间所篆的‘石仙’二字来，当初师父过世时只传给华子川其中的一块，陆子然以此为凭，宣称华子川不足以担任掌门，这确也是石仙派祖师爷留下的规矩，华子川被逼无法，只好四处打探另一块掌门令的下落，最近才得知，另一块令牌被隐居的太师父带去了回疆天山，他师父去世时已是七十高龄，这位太师父是否尚在人世也真是难说。 师弟陆子然也在此时得到消息，两人先后动身，一路上又是大打出手，外面的山贼便是他师弟重金聘来劫杀他的。 徐政听到此处，接口道：“老丈，你该不会让我们去天山找你的太师父吧。” 华子川脸露歉意，说道：“我陆师弟背信弃义，置师父遗命、同门之谊于不顾，掌门令是万万不能落到此等小人之手的，我也知此去天山路途遥远，太师父是否尚在人世也未可知，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并且也不用急于一时，因为我也还了陆师弟一记毒掌，虽然不足致命，但近一段时间只怕难以痊愈。” 徐政心道：“他自己不能出马，就不能买凶来吗，外面的人便是例子。”心中好生踌躇。 华子川珍而重之的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及一块黑色木头递了过来，说道：“这是其中一块掌门令，这是我门中的百草秘籍，都是只传掌门的至宝之物，哼，这本秘籍那厮也眼热的很，我力尽于此，只好托付二位，成事与否，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徐政心道：“又是一个烫手山芋。”迟疑未动，一旁连镶倒举手接了过去，眨眼一笑，向徐政道：“反正我们左右无事，你探完了朋友，我们便去天山走一趟有何不可。”徐政心想书剑剧情倒也需要往回疆一行，权当助人为乐了，便点了点头。 华子川大大松了一口气，喃喃道：“这必定是祖师爷的意思。”目光落到徐政身上，接着道：“小兄弟既然也是我辈中人，说不定真有机缘，找到了我太师父，我太师父神乎其技，还没有医不了的病，你若随他学成一身本领……”言下之意，似是说他学成一身本领，将两块掌门令合二为一，便能从此执掌石仙派。 徐政眨了眨眼，心想要是他们太师父知道了他肚里那点本领还执掌石仙派，估计死了也能给气活过来。 想了想，又问道：“华前辈，你的这位太师父叫什么？”华子川摇了摇头，道：“他老人家是个传说，我们从没见过，只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做石仙药王！” 徐政无语，居然只是个传说…… 便在此时，外面又传来哒哒马蹄声，徐政、连镶心中一惊，华子川却是面色如常，淡淡说道：“他们见外面的人久久不回去，便又来了强援。” 连镶急道：“前辈，咱们快走吧。” 华子川将身上的褡裢去了下来，里面似有几个葫芦药瓶，还有七八根细竹筒，他从其中取了一根出来，剩下的都递给了连镶，低头轻轻道：“你们走吧，不要管我。”打开竹筒，只见竹筒内满满一桶淡黄药粉，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引燃药粉，竹筒内立刻腾起一股淡淡黄烟，香气扑鼻。 徐政还想再劝几句，见此脸色大变，拉着连镶拔腿就走，说道：“那那那……前辈你保重，我们去了。”心中微觉愧疚，又道：“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请放心！”拉着连镶如飞而去。 屋内薄雾飘绕，华子川唇角带着淡淡笑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