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朱佑樘的心思
P:这几日有事耽误了更新,青衫尽力补上了,求收藏啊! 头戴紫金冠,身穿衮龙袍,朱佑樘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而威,百官站立,纷纷拜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朱佑樘用手敲打着龙椅,眼神在群臣之间来来回回巡视着什么,群臣纷纷低头,看着堂内映出影子的地板,看着隐隐约约的倒影,不知想着什么。 “啪!” 群臣一个激灵,纷纷弯躬屈膝,不敢直视,“自朕即位以来,自认君臣和睦,上下同心,为政为民,可是,就有那么一些人,让朕不高兴,不耐烦,朕的宽容,不是纵容,诸位爱卿,我不管你们是先皇忠臣也好,还是当朝肱骨也好,若对朕存有二心,朕留之何用。来人,带最烦徐文上殿!” 两名大内侍卫不一会夹着一名青年男子步入金銮殿。走到适当的位置,两人双手一松,像丢一摊烂泥一样将徐文丢在地上。 群臣不敢张望,依然低头看着地板。 “徐文,朕问你,你可知朕为何将你请到这金銮殿来?” 徐文双腿颤抖,低声道:“皇上……饶命,饶命呐!” 朱佑樘见徐文这般模样,怒火更甚,吼道:“朕待你徐氏一门不薄,为何要行小人之举,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不说朕也知道,人心不蛊,贪得无厌,朕对你们一味的纵容,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吗!拖下去,将徐文流放边野,革去功名,永不叙用!” “皇上!”群臣中有人终于发出声音。 “朕意已决!” 徐文面如死灰,鼻涕连连,颤颤巍巍,突然一个卷轴掉入地上,徐文仿佛记得什么一般,突然抓起地上的卷轴说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呐,家父误入歧途,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这册子是父亲留给孩儿,说一定要呈给皇上!” 朱佑樘面无表情道:“既是如此,萧敬,你去给朕取来,朕要看看朕的肱骨之臣为朕留了什么!” 萧敬恭敬地从徐文手中接过卷轴,交给朱佑樘。朱佑樘打开册子,只见扉页写着“成化十五年,臣受皇恩,遣臣着手治理水患……历经四月,初见成效,臣思量再三,总结以下心得……成化十六年,臣治理江淮水域……经月许,度日如年,双手成茧,总算为皇上解决心头之急火也……新皇即位,臣暗知红衣教值此之机,死灰复燃,臣竭力而为,小有发现……念皇上年幼,未敢提也……” 朱佑樘收了册子,挥了挥手道:“将徐文收监大牢,择日发配。” 顿了顿,朱佑樘轻轻泯了一口茶道:“徐爱卿死于太渊阁,朕痛心疾首,念想徇私舞弊一案,其中大有牵连,此事交由锦衣卫,务必查明幕后都有哪些人,另外,徐爱卿的丧礼,按朝礼举行吧!” 群臣面色一缓,纷纷喊道:“皇上圣明!” 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何尝不明白徐杰就是幕后主谋,同朝为官,若天子过于冷漠,未免生出兔死狗烹之感,要说皇上真判了徐氏一门大罪,大家也不能说什么的,只是君臣之间,未免生疏许多,为官一途,无非利益二字而已。 对朱佑樘而言,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他何尝不明白像徐杰这般人是多么可恶与可恨,但是,像徐杰,毕竟代表了一类人,若说这一类人对朝廷全然没有贡献,那是说不过去的,若君臣不合,影响的可是天下百姓,朱佑樘深知这一点,不得不妥协。 朱佑樘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当这样的天子,实非自己所愿,难道这朝中就无人能理解自己么。 朱佑樘看了一眼刘健谢迁,微微叹息,心中想道:“也许,朕还是太年轻了,他们这么做也许也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朱佑樘想起一个人来,那时,朱佑樘有一种感觉,此人是懂自己的,就因为那一种满不在乎,遗世独立的眼神,没错,就是那个眼神。朱佑樘深深的记得,那一刻那人没有叫自己小心一些,没有在乎自己的性命,在乎的,只是那一刻最痛苦的感受,直到自己真的身处险境了,那人毅然选择的是用身体去保护自己,没有言语,没有惊慌的眼神,只有纯粹的行动。 “也许朕顾虑的太多了吧!”朱佑樘不禁想道。 “牟斌,萧敬,你二人执掌锦衣卫、东厂,不思为朝廷办事,反而在太渊阁前,争执不休,贻误公事,陷朕于危难,你们可知罪!” “微臣(奴才)知罪,请皇上责罚!”牟斌萧敬齐齐拜倒在地。 “萧敬,你跟随先皇多年,尽忠职守,朕念你年事已高,东厂之事,待有机会,交给别人去做吧!” 萧敬佝偻嶙峋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低声道:“多谢皇上恩典!” “牟斌,朕一月前还夸奖你领导有方,如今看来,朕却是看走了眼,若非朕身旁有人,你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朕罚你两年俸禄,并杖责二十,退朝之后,去杖责房执行!你可有异议?”
牟斌面露感激,叩首道:“多谢皇上恩典。” 朱佑樘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锦衣卫能彻查科举舞弊一事,朕甚感欣慰,以后文庙街一带就交由你们锦衣卫去管理吧!” 牟斌面露惊喜道:“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说完,牟斌面色一喜,朝着萧敬看去,萧敬一脸平静,方法没听见皇上说的话一般,牟斌眉头一皱,恢复了正常。 “朕此番微服私访,遭遇意外之事,亏得锦衣卫于校尉舍命相救,方才化险为夷,说起来,朕欠了他一份恩情。诸位爱卿,你们说朕该如何奖赏他?”朱佑樘省去德清公主不提,向群臣问道。 “皇上,有道是君辱臣死,那于校尉既是锦衣卫,自身负保护皇上之职,依臣看,皇上不必奖赏此人。” “廖爱卿,朕听闻去年三月,你家中失火,所幸被府中家丁扑灭大火,避免了损失,你拿出此家丁的契约,还他自由,并赠送纹银数十两,廖爱卿,你此举是否也是一种奖赏呢?” “这……微臣失言了。” “朕觉得,于校尉此人智勇双全,实乃我大明不可多得的人才,马爱卿,最近宫里可有闲置的空档?” 马文升苦笑一声站出来道:“回皇上,宫内暂无空缺之职,不过……” 朱佑樘眉头一皱道:“爱卿但说无妨。” “皇上您忘了,德清公主那边还缺个监事。” 朱佑樘似乎想到什么,本想拒绝,但终究只是一念之间,随即点点头道:“朕确实忘记了,绛云阁处在偏宫,的确需要个监事,也好。赐锦衣卫于小川忠义士,赏银百两,另赐千年人参何首乌各一对,腰牌一枚。”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一干臣子听到绛云阁,本想提出宫闱忌讳,但随即想到德清公主也去了太渊阁,不敢揣测这其中缘由,况且一个监事,又非朝廷编制,乃是个闲差,说白了,还不如一个站岗侍卫,谁又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臣等无异议!” “嗯,朕不出宫,不知外面的世界,诸位爱卿,这上下相欺的事,以后朕定不轻饶,退朝!” “退朝……”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回荡在金銮殿,朱佑樘出了金銮殿,直奔御书房,不一会,掌印太监进御书房后低声回禀道:“皇上,刘大人,谢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