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琼浆玉液（二）

    回家途中，老爹刘虞把酿酒和经营酒的事情帮刘仁安排好了，不用刘仁cao半点心。这也不奇怪，刘虞内政才能极为出众，处理这些事情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刘虞安排了两个自己的心腹去cao办此事，一个叫张逸，一人唤做孙瑾。两人跟随刘虞多年，是刘虞的左膀右臂。历史上，刘虞被害后，两人破口大骂公孙瓒后自杀身亡，可见两人对刘虞忠心耿耿。有老爹安排这些事，刘仁自是庆幸不已。自己最头痛这些繁琐之事，现在不用去管也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自从有了这酒的生意，刘仁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没钱花了。傍晚到家后，刘仁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南酒楼，跟自己手下兄弟们喝了个烂醉而归。

    接下来的两天，刘虞忙得不可开交，虽然聘礼没准备周全，但还是叫媒婆把一些可以办的步骤给办了。两家相互看了八字，两人八字还是挺合的，也互相交换定亲玉佩。而刘仁也没闲着，在都尉府当值过后，时不时去酿酒坊看看，时不时去炼丹坊瞧瞧。

    第三天，媒婆上门来说今天日子好，要带刘府去何府下聘礼定亲。刘虞一听慌忙不已，忙以各种理由推脱。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按刘仁告诉他的办法跟着媒婆去了何府。

    到了何府，刚好何进在家。不过何进家中来了几位客人，其中就有令刘虞头疼的袁隗的心腹太农令王芬在场。媒婆说明了来意，何进笑呵呵客套道：“皇上令你我结为亲家，何须多礼呢。”

    刘虞有些心虚道：“自古男女婚嫁之礼，当是如此。”

    王芬见刘虞只提着个小箱子，有意刁难道：“刘中丞此箱中定亲之物，想必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吧。”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看热闹。

    何进也未发现自己未来的亲家脸色不对，也大方的笑着道：“大家既然有兴趣，刘大人打开给大家看看也无妨。”

    刘虞尴尬无比，在众人注视下打开了箱子。只见箱中摆放着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坛再也普通不过的酒。众人立即哄堂大笑起来。本来笑呵呵的何进，一见这箱中竟然是市场上到处可见的酒，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王芬略带讥讽道：“这难道是中丞大人的聘礼，这不是集市上随处可见的浊酒么。这恐怕难等入何大人法眼吧。”刘虞尴尬笑了笑，何进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略有怒色。虽然很不满，但是何进也不好发作。这是皇帝赐的婚，岂能反悔，何进只好说道：“刘大人聘礼果然别致，礼轻情意重嘛。”

    王芬等人出了刘虞的丑，也不逗留，都起身离开了何府。剩下刘虞和何进两人，虽有些尴尬，在媒婆的提示下，两人还是把纳亲的日子定了下来，定在了正月初八。

    刘虞出了何府，回家把儿子臭骂了一顿，不料这聘礼之事还没完。

    第二天早朝，天气有点冷了。汉灵帝好些日子没早朝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来了兴致。待诸位大臣站好，文臣以为袁隗为首，袁逢自比武后大病，一直在家中养病，未能上朝；武官以刘宽为首，后面有朱雋等人。汉灵帝坐在龙椅上，张让阴阳怪气道：“有事启凑，无事退朝。”

    只见刘宽站出来道：“启奏皇上，西羌传来捷报，北地太守皇甫嵩大破羌人，斩首数万，西羌之地羌人叛乱平定有望。”

    汉灵帝大喜，忙吩咐传旨赏赐有功将士。这时只见刘虞出列道：“启禀皇上，幽州之地，乌丸人似又有异动，希望皇上派人早做准备以防有变。”汉灵帝闻后有些面有忧色。

    刘宽也赶紧上前奏道：“皇上，雒阳令刘焉才能出众，有勇有谋，可令其接替幽州刺史，乌丸之乱可去矣。”汉灵帝龙颜大悦道：“准奏。”

    这时袁隗上前道：“皇上，臣听闻幽州中郎将公孙瓒有勇有谋，皇上可令此人北拒乌丸。”汉灵帝大喜道：“准奏。”袁隗笑着退入列中，朝王芬使了使眼色。王芬会意出列道：“皇上，臣有要事要奏。臣弹劾刘虞大人藐视皇恩，犯有大不敬之罪。”

    汉灵帝一听，奇怪道：“王爱卿速速道来。”刘虞心头一紧，暗叫不好。刘宽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看着王芬。

    王芬接着道：“皇上赐婚何刘两家。刘中丞竟然以一坛市井浊酒向何大人下聘礼，实乃藐视圣恩，为大不敬之罪，望皇上严加处罚，以儆效尤。”金銮殿上众大臣听后莫不掩面而笑。

    汉灵帝大为不悦，问何进道：“何爱卿，可有此事？”

    何进进退两难，只好如实回答道：“确有此事。”

    见汉灵帝脸色越来越难看，袁隗和王芬心中大喜。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刘虞父子恐怕难全身而退了。还离间了刘何两家的关系。真可谓一剑双雕啊。汉灵帝正要发作，刘宽忙出来把刘虞救下：“启禀皇上，皇上可知刘中丞用何酒作为聘礼么。”汉灵帝诧异道：“难道是爱卿昨日所献之酒。”

    刘宽微笑道:"正是。”

    汉灵帝听后大喜：“何爱卿酒可曾喝完？”昨日刘宽送美酒入宫，汉灵帝喝完后意犹未尽。可惜蒸馏酒产量奇低，汉灵帝想喝都喝不上。

    何进疑惑不解道：“未曾开封。”

    汉灵帝急忙道：“爱卿可否转让与朕，朕愿出十万钱。可否？”

    汉灵帝刚说完，袁逢跟他的伙伴们都惊呆了。何进傻眼了，感情这酒是黄金做的。汉灵帝笑哈哈道：“昨日，刘爱卿献给朕一坛美酒。色泽晶莹剔透，入口香醇可口，此酒实乃传说之中所说的琼浆玉液啊。”汉灵帝无限回味道。

    一干大臣个个惊呆了，还有这种好酒，个个都想见识见识。何进后悔当时没打开看看尝尝，原来这未来的亲家送的可是价值连城的美酒啊。而王芬在一旁听了后，惊呆住说不出话来，心中无比后悔。本来相看刘家出丑，结果反而帮了刘家的忙。

    刘仁小瞧了汉代的酒文化，这比二十一世纪的酒文化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汉代喝酒之风盛行，能喝酒被认为是豪爽的行为。当时的王公大臣将喝酒成为“嘉会之好”。每年正月初一皇帝在太极殿大宴群臣，“杂会万人以上”，局面极为壮丽。关于普通大众来说婚丧嫁娶，送礼待客，节日集会是畅饮的大好时机。一坛酒能够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也就不奇怪了。汉灵帝这是在公开大胆的炒作啊，后世的被狂炒的国酒也卖不到这个价百分之一啊。

    汉灵帝对何进道：“何爱卿，酒可赶紧叫人送入宫中，价钱好说。”

    何进回过神来道：“皇上看得上，乃臣的福气，怎敢向皇上要钱，臣马上回家叫人把酒送入宫中。”

    汉灵帝大喜道：“此话当真。”

    何进赶忙道：“臣岂敢欺骗皇上。”

    随后，汉灵帝对王芬的无端诬告大臣的行为非常不满，准备把王芬革职查办，幸好袁隗及其门生苦苦哀求，才只把王芬连降三级。王芬由此对汉灵帝和皇室一族忿恨不已，日后居然产生谋反之心这是后话不提。而刘虞一家因祸得福，由于汉灵帝这一番无心的炒作，刘仁弄出的这蒸馏酒售价不菲。个个王公大臣争相购买，却有钱也买不到。弄得刘虞一家人赶忙扩大酿酒规模，提高酿酒效率。不久，某无良商贩在家中数钱数到手抽筋，还不停哀叹：“饥饿营销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