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唐周告密

    “汝是何人，难道不知道城中禁止纵马疾驰么？还差点撞到我们大人，还不快给我们大人道歉。”王越厉声训斥道。

    那黄衣人脚一哆嗦，一下子跪倒在地颤声道：“对不起,将军。小人下次不敢了，求将军开恩，求将军开恩啊。”刘仁一心挂念着何清的安危，焦躁得很，哪有心思理这黄衣人。摆了摆手让他赶紧离去。

    黄衣人转身想走，不料翻身上马时不慎掉了几块黄色头巾下来。王越见了笑道：“原来是个太平道的信徒。”

    那黄衣人听后脸色大变，但仍装镇定下马来想捡起黄色头巾。刘仁看他神色慌张，样子非常可疑。再一听王越提到太平道，心中大骇。这些日子忙着弄酒坊和准备婚事，这两天何清又失踪了，这些事把刘仁弄得焦头烂额，不小心把一件大事给忘了。

    “站住！”刘仁声音嘶哑的喊道。那黄衣人听到刘仁的喊声，惊慌的差点瘫倒在地。他惶恐的站在那里结巴道：“大…大人，有…有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快快如实道来。”刘仁觉得这个黄衣人甚是可疑，走过去盯着他逼问道。

    “大…大人，小的叫…叫唐周，从涿…涿郡巨鹿而来……”黄衣人结结巴巴答道。

    唐周，好熟悉的名字，再一细想，刘仁惊讶不已。向东汉朝廷告发黄巾起义的人不就叫唐周么。不等唐周说完，刘仁一脚把唐周踹倒在地，向王越喊道：“王大哥，赶紧随我将此人带往司隶校尉府，有大事发生。”

    王越一听，不敢怠慢，把惊慌失措的唐周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将其丢到马上，随刘仁朝司隶校尉府走去。

    这一边金銮殿上，自上次比试后大病一场，很少上朝的袁逢今天特意来得很早。当文武百官等汉灵帝上朝脚都站麻了，终于传来了张让鸭子叫一般的声音：“皇上驾到。”

    待汉灵帝坐在龙椅上，袁逢正想站出来恶狠狠参刘仁一本。不料张让拿出了一份圣旨，文武百官赶紧跪拜，张让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光禄勋刘宽酿得琼浆玉液，又进献西域养身神药，功劳盖世，特擢升为太尉，加封逯乡侯，食邑六百户。御史中丞刘虞亦有功劳，迁任光禄勋。洛阳北都尉刘仁发现琼浆玉液和养身神药秘方，功不可没，特擢升为虎贲中郎将，钦此。”

    说完，张让乐哈哈走到刘宽面前，附耳笑道：“刘太尉神药真是厉害，皇上才饮数日便龙腾虎跃，昨晚接连宠幸了七位妃子，今日还能来上早朝，哈哈哈。”刘宽笑眯了眼，不住的点头。周围官员也纷纷拱手拜贺。

    袁逢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咬着牙把刚才恶狠狠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同时赶紧示意自己心腹收手。皇帝这么高兴升了刘仁的官，现在弹劾他不是跟汉灵帝过不去嘛。

    正当袁逢心里打退堂鼓的时候，中常侍吕强站了出来道:“臣有本要奏。臣参司隶校尉何进纵容属下，擅闯司空府中，伤及无辜。若不严惩，法理难容。”这吕强本是宦官，但他跟张让等人完全不同，也不是袁氏派系。吕强为人刚正不阿，疾恶如仇，深得汉灵帝信任。如果把所有宦官比作淤泥，那他就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看见吕强为自己出头，袁逢兴奋得恨不得冲上去抱着吕强亲两口。

    汉灵帝昨晚累了一天，还不知道侄女何清失踪之事。听了吕强奏折后，汉灵帝望着袁逢问道：“袁爱卿，可有此事？”

    袁逢兴奋得直哆嗦，这吕强在朝廷之上不怕死是出了名的。他公正正直，清廉如水。他是一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逮到谁，谁不死也要脱层皮。今天居然站了出来弹劾刘仁，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下刘仁这小子要倒大霉了。袁逢掩饰内心的狂喜，赶紧上前，拿出奏折道：“确有此事，不过此乃司隶校尉属下刘仁一人所为。闯吾府中，伤吾家丁，欺我家眷。吾儿亦被其用利剑所伤，差点命丧他手。”边说，边挤出了数滴眼泪。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一旁的袁隗也赶紧出来为兄长助阵，对刘仁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朗声道：“皇上，刘仁此等恶行天理难容；若不严惩，恐朝廷之上人人自危。”

    而袁氏门生王芬，因刘仁而连降三级，也赶紧出来痛打落水狗，激动地大声道:“刘仁此恶行触犯我大汉律法，其罪当诛！”

    其他袁氏门生也个个出来把刘仁从头到脚的毛病也列了出来。比如上茅厕不关门；上街盯着小姑娘看；看到老人摔倒了也不去扶一把；马车撞人了也不道歉，反而说别人讹他等等。总而言之，刘仁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大jian臣、大恶贼。

    汉灵帝听后大怒道：“传刘仁上殿，朕要将他革职查办。”袁逢一听大喜，心中乐不可支。刘宽等人见汉灵帝发火，都不敢上前为刘仁辩护，怕惹祸上身。何进更不敢为未来女婿开脱。袁氏一派个个喜上眉梢，等着看刘仁的丢官下场。刘虞在一旁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刘仁正在司隶校尉府中审讯唐周，唐周本身就是软骨头，一进司隶府还没逼供，就全部招了。唐周一五一十的将张角计划供了出来，还拿出了张角联络****义的亲笔信。刘仁正和王越商量对策，这个时候一个小黄门前来叫刘仁赶紧进宫。刘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好要将黄巾起义的事情禀告汉灵帝，所以他带上了王越和唐周进了宫。

    金銮殿上，刘仁来到金銮殿上，看见汉灵帝怒火冲天，袁逢等人不停冷笑，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汉灵帝叫人把说有刘仁罪状都复述了一遍后，然后大声问道：“刘仁，你还有什么话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刚才还在升刘仁的官，现在为了给群臣一个交代，立马又要把刘仁革职查办。

    刘仁本来一天一夜没休息，再加上审讯唐周累得精疲力尽。见汉灵帝发怒，也不争辩，哑着喉咙道：“臣有一事不明，想问司隶校尉。”汉灵帝挥手允之。

    刘仁把张角亲笔信交给何进，然后附在何进耳边告诉他唐周告密之事。说完后，刘仁身体扛不住晕了过去。这也难怪，何清的失踪对他打击实在太大，整个人心里憔悴，能硬抗到现在实属不易。袁氏一派看见刘仁晕倒内心暗喜。何进听了刘仁的话后大吃一惊，赶紧附耳告诉刘宽。刘宽是少数几个能说动汉灵帝的人。他赶忙请汉灵帝移驾金銮殿后，将唐周告密之事详细告诉了汉灵帝。

    汉灵帝听后勃然大怒，赶紧召御医前来将刘仁救醒，亲手将刘仁扶起嘘声温暖，把袁氏一派对刘仁的指控抛到了九霄云外。并且汉灵帝当场大骂道：“汝等食朝廷俸禄，却不为朕分忧，反而恶意中伤有功之臣，实在是寒朕之心啊。”汉灵帝对刘仁态度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袁逢等人惊讶无比。袁逢被汉灵帝训斥得脸红一块、青一块，脸色非常难看，回到家中后竟然一病不起。

    汉灵帝又当场下旨升何进为大将军执掌北军五营总领天下兵权，刘仁功过相抵，除虎贲中郎将，降了一级，担任司隶校尉。汉灵帝当场发号施令，令二人率兵捉拿黄巾叛党，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