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反复无常
“既然敢在我的地盘行刺我,这帮蠢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刘仁剑眉一扬,颔首沉声道,立即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青釭剑。剑锋寒光闪闪,刘仁眉宇紧锁成一个“川”字,透出nongnong杀意。 史阿左手握住青冥剑,右手摸出五把柳叶镖,黑色眼眸机警地巡视周围。突然暗处又射出几支快箭,如流星赶月,射向刘仁。 护卫在刘仁身旁的柳竹竿和穆麻子迅速挥刀奋力将暗箭斩落。 就在电石火光之间,史阿手中五把柳叶镖快似闪电,直取暗处弓手。接着四周传来几声惨叫声,躲在隐蔽处的弓手应声倒下。 接下来,三人仍不敢大意,一脸戒备守护在刘仁身边,警惕地望着周围。 “杀啊!”,这个时候四周冲出一伙蒙面贼人,挥舞着大刀向刘仁等人冲了过来。 “不知死活!”史阿冷冷道,青冥剑瞬间飞出,斩向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转眼之间,壮汉的环首刀还挥舞在半空中,喉咙上却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好快的剑!”那壮汉捂住血流如注的喉咙极不情愿地栽倒在地。 风驰电掣之间,史阿似鬼魅飘然闪过,接着壮汉身后五人身形如同定住一般,喉咙上跟刚才那壮汉一样,多了一道血红的剑痕。一刹那,五人又各自捂住了喉咙轰然倒下。 “这帮王八羔子,竟然敢在你李进大爷面前行刺,当你李大爷不存在?”李进利剑狠狠斩飞了一个黑衣人的人头。那黑衣人脑袋飞在半空中,无头躯干上鲜血直喷。李进如恶魔降临一般凶残,把后面几个黑衣人吓得直哆嗦,掉头就跑。 “嗖嗖嗖嗖嗖”五把柳叶镖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几个逃跑的黑衣人背上立刻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飞镖。 “保护主帅大人!”此刻,在巨鹿城中一队在巨鹿城巡逻的甲士闻讯赶了过来,将剩下的黑衣人包围,刀戟上前,正欲将那些刺客剁成一滩rou泥。 “留下活口!”刘仁高呼道,甲士们闻得刘仁的呼声后,立即停下手中挥舞的刀戟。接着剩下的一名黑衣人脖子上立马架满了刀枪棍棒。 “想活命的话,就老实交代,是谁主使你来刺杀羽林中郎将大人的?”李进上前一把扯下了黑衣人脸上的蒙巾,恶狠狠道。接着“噌”的一声,李进亮出了手中滴血的利剑。 “大人饶命啊,我招,我全招。”那黑衣人身上像抖筛子一样瑟瑟发抖着。 “快说!”李进收起了利剑,瞪着黑衣人道。 “是……是曲阳军司马严政指使我们这么干的,大人饶命啊。”待那黑衣人说完,李进毫不留情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严政!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本将军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刘仁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李进,赶紧点齐人马,包围曲阳军所在之处。定要将严政活捉过来见我。”某某青年气急败坏道。 “将军放心,等我好消息。”李进咧嘴道,正要前往兵营调集人马。 这个时候,镇守巨鹿北门的鲜于辅带着几个乌桓骑士路过。鲜于辅远远望见了刘仁,正要上前打招呼,但看了地上满是黑衣人的尸体,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过来急切问道:“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胆大包天来刺杀大人。”李进歪着脑袋哼道。 “谁敢在巨鹿城行刺羽林中郎将大人,他脑子被驴踢坏了?”鲜于辅奇怪道。 “曲阳降将严政!”刘仁恶狠狠地丢了一句话出来。 “不好!”鲜于辅猛然一拍后脑勺。 “鲜大人何事惊慌?”见是乌桓都尉鲜于辅,刘仁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放缓了语气。 “昨日傍晚曲阳军军司马严政领了他本部三千人马说是奉大人口令,回曲阳驻防去了。”鲜于辅脸上出现惊恐神色。 “本将军不是说过没有本将军令牌,谁也不能领军出城么?”刘仁气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对鲜于辅印象还算可以,刘仁早就挽起袖子动手揍人了。 “都是小人手下副都尉一时疏忽,才酿成此等大错。”鲜于辅边说边狠狠瞪了一旁的的蹋顿。 刘仁瞥了一眼鲜于辅身旁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乌桓人,怒道“既然是你们放走的严政,那就由你们去追回来。抓不到严政,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鲜于辅躬身答道,然后赶紧带着手下人马回营调集一千八百乌桓骑兵追出城去。 “将军,属下觉得那个乌桓副都尉有些不对劲。”李进挠着耳朵上来道。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李进,这件事不是偶然。 “马上传令徐荣领虎牙轻骑出城往北追赶,若是乌桓人想弄出什么幺蛾子,一并斩杀。”刘仁目露凶光,左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仁本对百年后参与五胡乱华的乌桓人本没什么好感,正想找个机会将这帮乌桓骑兵打发了。 经过连夜赶路,严政已经可以望见曲阳城的城墙了。一个晚上的急行军,严政、珍塔和他麾下人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士卒们都跑不动了,闹嚷着要休息。严政无奈,只好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会。 此时珍塔侧首蹙眉,心里惦记着刺杀的事情,不知道严政派出去的刺客得手没。 “美人,别担心,这次刘仁必死无疑。等我们回曲阳收拾人马,就一起去塞北投靠老丈人去。什么刘仁,什么汉军,都让他们见鬼去吧。”严政嗓子都变得嘶哑了。跑了这么久,他的喉咙渴得都快冒烟了。 珍塔妩媚一笑,媚声道:“严郎,等下到了曲阳城,定要迁走所有人口前往塞北。这样我父亲一定会把你奉为上宾。等你迎娶我之后,部落首领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这珍塔打定了主意,怂恿严政把这曲阳的老弱妇孺迁到部落。这样,部落有了这么多汉人奴隶,定会实力大增,到时候父亲对自己定会刮目相看。 正当两人在做着黄粱美梦时,远处传来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势如奔雷。严政闻得后大惊失色,慌忙起身,惊慌失措大喊:“敌袭,快快入城。”
三千曲阳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如火烧屁股一般从地上跳起,忘记了身上的疲惫,疯狂地朝曲阳城跑去。 可是,两条腿的人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马,乌桓骑兵旋风般快速杀到,围捕猎物一般将三千曲阳军团团围住。乌桓骑兵架起了手中的弓弩,瞄准了中间的曲阳兵。 很多曲阳兵慌慌张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严政刺杀刘仁的事情都不知情。所以个个士卒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乌桓骑兵拿着弓弩对准他们,他们不是已经投降汉军了么。 “站在原地,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鲜于辅右手执刀怒喝,左手紧紧拉住缰绳,战马不停地来回走动。 “这帮汉军中的乌桓人要杀咱们,弟兄们,cao家伙!”严政疯狂煽动着手下士卒起来反抗,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三千曲阳兵似乎没听见他说话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弟兄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杀死这些该死的乌桓人。难道你们甘心被这些汉军走狗杀死么?”严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三千曲阳兵还是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吓得花容失色的珍塔望见了自己的族兄蹋顿,在严政扯着喉咙嘶哑地狂喊的时候,她慢慢躲到了蹋顿身后。 “事已败露,赶紧逃命。”蹋顿低声道,趁鲜于辅在应付曲阳兵的时候,拉过一匹战马给珍塔。珍塔赶紧翻身上马,蹋顿喊来身边的一个武力不俗的乌桓骑士,沉声道:“骨进,务必护着小姐回塞北部落。”于是两人借着乌桓骑兵的掩护,策马向北逃去。 这个时候,曲阳城涌出数千士卒向严政这边狂奔而来。原来城墙上的士兵早就瞧着城下的异动,报告了眭固和陶升。两人领着两千曲阳守军冲出城来,一下子也围了上来。 “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看我们曲阳城的兄弟们都出来帮我了,你们还不替本帅杀敌?”见曲阳城出来一支人马,严政料定是好兄弟眭固领兵前来救援,顿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眭固和陶升领着两千曲阳守军下来,望见乌桓骑兵围住了严政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在原地,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严政派人行刺羽林中郎将大人,罪不可赦。其他人等不知者无罪,若敢抵抗,视之同罪!”鲜于辅望见曲阳城出来了一支人马,领兵上前喝住来人。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蹋顿心中有些矛盾了,到底是现在反水,跟汉朝撕破脸皮,然后掠夺这曲阳的财物和数万汉人奴隶回到塞北,还是继续帮助汉人剿灭黄巾叛贼。 不过此刻蹋顿想着即使帮助汉人平定了黄巾叛乱,汉朝廷也不会给多少赏赐给自己部落。若是洗劫了曲阳城,带着这些汉人奴隶回塞北,部落实力定能大增。到时候,其他乌桓部落还不乖乖臣服于自己部落。那么将来一统乌桓众部落,指日可待。到时候,这腐朽的汉朝有何足俱。 想到这里,蹋顿悄悄挨近了正在发话的鲜于辅,慢慢拔出了弯刀,正想疾刀斩下鲜于辅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