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崩离析
面对年轻人的指责，众人的怀疑，一时间，许少东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他本来就不擅言辞交流，更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自由心证，根本没有办法辩解。 他真没想到，自己为大家做了这么多事，刚才更是好心劝架，却引来无端的猜忌和怀疑。 这简直是引火烧身，太让人寒心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张馨主动站出来，为许少东辩解。她是女性，倒不至于引来攻击。 “许大哥不可能是内jian。我知道大家心情很坏，但不能随便怀疑人。” “我不是内jian！”许少东发言了，虽然难以辩解，但声音很坚定，言简意赅。 “你说不是就不是呀！先前你和韩国棒子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吧！这样可以让你更轻松的打入我们内部，得到信任。先前他们相信你，才跟着你去侦查，却有人被炸死。你却毫发无损。你是故意把他们往绝路上引，是不是？那么多隧道，为什么你要走那条？”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许少东身上。 许少东怒了，佛也要发火：“那只是意外！谁能想到那里有地雷？我已经尽力救他们了。他自己乱动，不相信那是真的地雷，所以才被炸死。” “问题就在这里！你怎么知道那是真地雷？你为什么会立即仆倒？反应之快，战术动作之标准，根本不像是在玩游戏。普通人大概只会远远跑开，这样就能避开虚拟地雷。你让其他人趴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你想要救人也不过是表演给我们看，因为你知道他根本不会相信。” “你的实力比那些俱乐部教官都毫不逊色，如果你们不是一伙，你用来这样的俱乐部训练吗？这对你有什么价值？先前下来时，就是你带头的，这是俱乐部安排的吧！” 这些话说出来，有些会员觉得很有道理，望向许少东的眼神顿时变得狐疑起来。 这人的实力确实太像俱乐部的教官了，先前的行动也确实令人生疑。 许少东不擅言辞，这时有些哑然，继而辩解道：“我不知道那是真的地雷，仆倒只是我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典型的条件反射而已。你想的太多了。” “什么人会有这样的习惯？国家职业军人？会来这里训练？特种兵？保镖？那些人有钱来这样的俱乐部训练吗？难道你像是青年富豪吗？肯定不是。” 顿了一下，年轻人冷笑道：“我看你是收钱卖命的雇佣兵吧！你这种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就算卖身给那些至尊VIP当保镖，也很正常。”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许少东面色僵硬的严词反驳。 年轻人突然大喝道：“如果你不是至尊VIP的保镖，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最关键的一问！ 沉默一下，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许少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每个人都有隐私，请不要逼我。” “你不说，你就是内jian！” “够了！”张馨忍不住喝道，“大家不要胡乱怀疑别人。我可以保证许大哥不是内jian。很多雇佣兵都是很有钱的，不能把这个作为标准怀疑别人。如果要怀疑，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除开我的特警身份，我的家世估计在全国也排得上号。如果我想的话，也能是至尊VIP，那我不是更有嫌疑？” 为了帮助许少东，她不惜自污！ 她这么一说，众人一时间都无语了，不过也没说相信她的话。 有人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内jian？” 经过这一通发泄，众人又有些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信任谁。 楚铮心里喟然一叹：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先前是英雄，现在有点嫌疑，马上变成内jian。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家虽然心里羡慕，但还是无法容忍有人如此耀眼。如果说其中没有嫉妒的心理，楚铮绝对不相信。 历史上的那些功臣名将，哪一个不是荣耀满身，光芒四射？但该被打压，还是要被打压！ 不过现在到了最危险的关头，这样干简直是自毁长城。虽然这长城未必值得信任，但多疑无疑是自寻死路。这简直就是袁崇焕式的悲哀。 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出头，不然恐怕真会引火烧身了。 这人到底是英雄，还是内jian？是反恐精英，还是普通会员？真是难以分辨！ “既然大家不相信我，我离开。” 过了片刻，许少东见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他说话，实在心灰意冷。 难堪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但他说出这句话，就昭示着刚刚组成的团队转眼间就重新变成一堆散沙。提议者已经被地雷炸死，队长的权威无法维持，团队自然分崩离析。 仅仅死了两个人，就动摇了一支队伍的军心，令士气涣散。 楚铮暗自摇头：这样的队伍，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背起背包，许少东的神色显得有些悲哀。通过微光夜视仪，楚铮能清楚的看到许少东的脸色很难看。好心被人怀疑，谁都很难接受。 在这种情况下，许少东自然已经对这些毫无战术素养的会员失去了信心，不想再费心带他们玩了，更不想这么憋气，那便只有下台，别无选择。 默默的转身离开，选了一条路，许少东大步向前，再也没有回头。 没有人说话，现场一片寂静。 张馨突然叫道：“许大哥……” 许少东只是向后摆了摆手：“各位保重，好自为之！” 随着许少东的离开，团队正式分裂，危机随之到来。 “你们逼走他，一定会后悔的。”郭美仪扫了众人一眼，拉着小女生魏薇，追了上去。 “许大哥，等等我们。我们跟你走，请帮帮我们。”看来她们很信任许少东，希望能借助许少东的强悍实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许少东并未拒绝，任由她们跟着。方晴在后面也跟了上去。 继而又有两个年轻人跟了上去，然后两个中年富豪相互看看，也跟上去了，看来他们还是比较信任许少东，觉得跟着他比较好。 张馨拉拉楚铮，说道：“我们也跟上去吧！” 楚铮心思电转，权衡利弊，还是摇了摇头，望向曹伟那边，恰好曹伟也望了过来，也是摇了摇头。看来两人的想法基本一致。 张馨心里纳闷：这两人到底在想什么？ 经过这次团队分裂，许少东和另外七人从队伍中分离出去，包括三名女性，王牌记者和超级女生都名列其中，还有小女生魏薇。 减去阵亡的两人，和离开的八人，现在还剩下十四人。 楚铮不走，张馨便也留下了，毕竟她和楚铮比较熟，这时不明白楚铮的意图，便想问问，还是希望能劝楚铮一起走。不过楚铮拉她一下，低声道：“我们先不走，待会和你解释。相信我。” 张馨只好忍住不问，选择了信任楚铮。 八人离开后，GUN—6组合的老大站了出来，咳嗽一声道：“诸位，非常抱歉。我们无法信任彼此，也不想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所以我们也要离开了。再见。大家保重！”说着，六人已经准备离开。 张馨赶紧劝阻：“且慢！大家分开很容易被对方各个击破，处境会更危险，不要冲动。” GUN—6组合的老大道：“张队，不用再说了。我们六个配合多年，自信还有一定的自保实力。如果张队要加入，我们竭诚欢迎，但其他人我们恕不奉陪。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清除。与其彼此怀疑，人人自危，还不如分开。被对手各个击破当然危险，而且这很有可能，但被对手一网打尽更危险。我们实在不想提防背后打来的黑枪。”话已至此，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们不再考虑一下吗？”见对方主意已定，张馨很无奈。 “谢谢你，张队，不用考虑了。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和菜鸟在一起，看似人多势众，其实最危险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能力保护菜鸟，也没有那个义务和责任，毕竟我们不是警察，所以请原谅我们自私。我们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别人的性命我们照顾不过来。” 张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方显然要明哲保身。 旁边的秃头不乐意了：“你说谁是菜鸟？你很了不起呀！” 对方根本没搭理秃头，六人各自从自己的战术背包里取出一支MAC10。 为首的老大瞥了秃头一眼，冷笑道：“秃子，你有意见？” 秃头有些傻眼，晃晃脑袋：“我没意见。” 他心中暗忖：刚才还是秃老大呢！现在直接变秃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势利眼呀！ 楚铮心忖：对方的武器准备挺充足，连乌兹冲锋枪都准备了，好像是真枪。难道他们也是反恐精英？实在难以判断。 胖子富豪十分羡慕的叫道：“你们居然有枪，是真枪吗？能不能给我们点？” 对方嘿嘿一笑：“抱歉，我们枪支弹药有限，帮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诸位只能自求多福了。不过给诸位一个建议，防空洞应该不是只有一个出口，好好找找吧！”说完，六人选择了另外一侧的隧道，呈战斗队形，相互配合，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秃头这才呸了一声：“我决他娘！有什么得意的？不就是几支破枪吗？想当年，老子麾下小弟三千，各个能打能拼。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行了，秃头，大家都烦着呢！别贫嘴了。”张馨沮丧道。 又走了六人，现在这里只剩下八人，除了楚铮、张馨、曹伟和秃头外，还有胖子富豪、眼镜男、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还有刚才和胖子吵架的年轻人。 刚才两人吵得很激烈，一副水火不容的冤家样子，但现在居然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