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命时间

    这个故事不算太长，也没有过多的忧伤桥段让你评析，更没有必要去记住什么！只是这千万轮回中最不起眼默默无闻中的一个。但透过别人的视角，借助别人的嘴说出来后，就是另一番滋味！再冷硬的心也会被撼动。

    盛夏之夜的风，乖顺的与众人的身体亲密的接触着；柔润似水薄凉。空气中飘着庭院传来的淡淡花香；月霞倾泻，银灰四落，树木花草影影卓卓，它们所投下的孤傲身姿，蔓延到古旧的瓦砾屋顶，遮蔽了月晕，自行成林，开支华散；让一半的建筑笼罩在了素影之下。

    沉重的门扉由一双干枯的老手缓缓推开，咔咔磨响，仿佛辗压过无尽岁月的痕迹，才到达了这里。壁灯火焰呼泄潇潇，迷蒙的橙光划开黑暗，从屋内铺出一条萌黄的小道；老人站在门口，仰望高空那银蒙胧胧的孤月，和点点星光构成的银带，发出了一声悠远无比的叹息，似贯穿了千古岁月，跨越了亿万恒宇，而又再度复归老人的身边。

    门旁两侧的灰铠卫兵不解相望，交换了一下眼神，安然退向一边，自首尽责，不再有杂念。孤松挺立，直望前方，心定如石。

    屋内近门的两处，有两道人影分别屹立在石柱下，一人消瘦且纤秀，他冷若冰山，是三人中最年轻的；内心无波无浪，对这个故事或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也就没有所谓的感动情绪在内！

    相比之下，另一人到还好些，他虽伤感，倒也没有太过沉迷于往事。心静过半，他的理智胜至了感性，此刻才有了时间思考老人的问题。

    “人生如戏，戏弄人生！万事浮华，也只不过是那昙花一谢后的楛梦罢了！”老人如此感慨，实属无奈，自己曾经认识的人，那些伙伴，现在还剩下几个！除了自己这个老东西苟延馋喘外，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唉~克莱维先生······”

    “就叫我吉尔达兹好了，老哥！”

    “好，吉尔达兹······乌露蒂亚是怎么变老的？”老约尔逊有气无力地拖着疲惫的声音说道。“时间这一魔法是不能作用在人的身上的，我······想不出什么答案来！告诉我······”

    吉尔达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道。“老哥，你怎么就能如此肯定的去否定一种魔法的可能性！”

    老约尔逊皱眉，有些怒意和不满。“我现在可不是跟你谈什么魔法的奥妙！我只想知道乌露蒂亚是怎么变成垂垂暮年的；废话我不想再听，你只要告诉我想知道的就行了！”

    “老哥，有时候有些事是出乎人的意料的！”吉尔达兹摇头，静静的看向浩瀚的星空。

    “你······”老约尔逊气泻将要喷发，于悬梁及时勒住，在刹那又稳住自己的肺火，深吸香溢的花香，凉下了燥热的心。他毕竟不是凡人，转念一下子想到了关键，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他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但老人与吉尔达兹对眼的一霎，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声音因精神受到某种极大的冲击，变了徵。“难道······不会吧！怎怎么可能，她难道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时间？不，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吉尔达兹平静望了眼失神的老人，闭上了双瞳。“乌露蒂亚，她拯救了这个世界！三年前的祸龙之乱，我们光明一系菲欧蕾几乎出动了所有的魔导士与对方······仅仅七条龙，第一次正面交锋，我方在刹那间就近乎崩溃全灭！毫无还手之力，而灭龙魔导士们······哼哼！”说着他也不禁觉得好笑，“连一条龙都没有杀死！反倒自己是落得一身的伤，差点陨落！哼哼，可笑！太可笑了啊！”

    汉斯听得眉毛直跳，像他这种平常自信奕奕的人，此刻也是一阵阵寒毛直立，他不是不清楚菲欧蕾光明公会的实力，如果说他们也抗不过一击的话，那【雅迪斯】即便能够扛过三波以上的攻击又有什么用，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老约尔逊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的神经本能地绷得铁一般紧。他没经历过那时的事件，所以也无法想到现实有这般残酷。

    “我也没有参加过那次战役，但是我家的那帮小鬼们，可是都亲身体验过死亡哦！”吉尔达兹话语里充满了得意，也为自己没能到场感到惋惜。“你们应该还记得吧！在那时我们的脑内出现了奇妙的片段，大多数人都没有去在意；毕竟只持续了不到短短一瞬！但对王城里那些浴血拼搏地人来说，这一瞬······足够了！”

    汉斯倒也不再沉默，有了那么一点兴致。“嗯~真是巧了！我记得我的一个朋友在执行任务时本应该会死去的，不想那时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组片段，这才得以获救！事后调查了一下，原来不止他一人如此，几乎每个人都遇到了这种异况！只不过真正注意到它的······”他摇了下头，轻语。“很少！”

    “吉尔达兹！”老约尔逊看向他，满脸严肃，哪还有半点平日的朴素形象，俨然间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乌露蒂亚她······在最后触及到了时间的真谛！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去换取希望！令人无言的是，她的时间所换到的，只是一分钟的未来！”吉尔达兹此刻也不清楚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但他有一种感觉，那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更不是侥幸的感慨！

    “至少结果是好的！我们赢了！如果不提那些死去的同伴和那位为了拯救人类的未来，牺牲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的话·······”

    此刻不仅是约尔逊，就连汉斯心里都有股冲动。他抓住自己的胸口，不解的闭上了眼。“这种感觉········好怀念！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觉得痛？”

    “唉~”老人幽幽叹息一声，缓缓看天。“如果我有能力，我想将这片天空撕裂！”

    吉尔达兹点点头笑了笑。“老哥！知道我经常在想些什么吗？”

    “什么？”

    “我觉得那个孩子她的一生太悲惨了！被父亲抛弃，与母亲发生误会，堕入邪道！她的童年一片黑暗，就仿佛被这个世界故意耍弄一般。即便之后得到了解放，她也要为了这个对她不公的世界，献出一个女人宝贵的一生！”吉尔达兹微微低下了前额，倦意的说道。“她还是个孩子！老哥······”

    “嗯？”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世界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老约尔逊苦笑着，身体一起摇颤。“哼哼哼哼~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的，你的答案又如何？”

    吉尔达兹抬起了双眼，前削一撮撮橘中发白的发丝滑落到眼前，虽被遮住，却使人有种剑芒在鞘，只带即发的锐利感。“我会毁了它！”

    老人看着他同样沧桑的脸庞，透过橘白的发丝，望穿他的眼眸深处，直面内心；两人凝视着彼此，好久过后才放下。老人将到嘴边的哀默深深咽回，于后沉默。

    门边一时寂静，三人无言，一人望空，一人思，一人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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