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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其实并不能算多么巨大,但引起的反应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只见几名金狼族战士已经闪电般冲了上来,钢爪更是狠狠的照准木头的脸便是重重的一拳,嘭的一声闷响,木头结实了中了一拳,身体抛飞出去,在冰面上滑出老远才停住。 其实并不是他躲不过对方的一击,而是他还在刚刚那一幕的眩晕中,看着高高肿起的面庞苜蓿这一边的战士顿时也冲了上来,但还没有到近前,更奇怪的一幕突然出现了,又是一记清脆的啪一声,星瞳的手已经重重的扇在了钢爪的脸上,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当中捂着红红的脸分开众人跑了出去。 事情终于没有更加恶化,但一个女孩子不管她的实力再怎么高强,在这荒芜的沼泽当中还是让人不放心,雷格快步走过去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钢爪,随后才对铜头说道,“去看看星瞳小姐吧,不要出什么危险。” 随后对着两边的人喊道,“我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准备一下,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出发。”这原本是一件小事,但却让他看出了很多的问题,不管是木头苜蓿这一边的战士,还是金狼族的小伙子,虽然同为兽人,但他们的心却没法真正的凝聚在一起,看来这还需要时间。 雷格看了看依然在不断炼制魔药的晟轩,心里不由更加担心起来,虽然刚刚不过是一个误会引起的小小冲突,但谁也不能保证在以后的道路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一旦这些兽人自己分裂起来,那么就算不用加莱人,他们的目的也永远无法达到。 队伍再次进入了枯燥的行军当中,这应该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水面的冰已经冻结了一米多厚,寒风在毫无遮挡的沼泽上肆虐,无情的吹打着这一行人,将更多的痛苦和疲惫带给他们,但这些都不算什么,也许更大的危机就在前面等着他们。 阿普顿看了看面前的军团将军们,然后深吸一口气,“我想大家看到眼前的一切,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吧,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现在唯一能够补救的办法就是抽调每个军团中的高手,组成一支特殊的军队,在这片沼泽当中他们可以任意行动,记住是任意行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找到他们并且牵制他们。” 听到这话弗雷德心里不由一震,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任意行动那么就是说无论他们在这大沼泽当中做出什么都是被许可的,以前也曾经出现过一些军队恶意的洗劫兽人的驻地,抢掠他们原本就不多的财物,让大量贫穷的兽人断绝了生机,这些野蛮残忍的行径曾经一度引起兽人的反抗,但最终让加莱帝国重兵镇压了下去,经过这件事后,加莱对兽人更加残暴,试图用铁的手腕来彻底的压制兽人。 但对于阿普顿来说,他是一直倾向于温柔政策的,现在却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看来他真的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此刻几个军团的将军彼此飞快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心中的疑虑,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大人,我想问一下,这支特殊的军队将由谁来指挥?” 很显然无论在什么时候军权都是最敏感的一件事,抽调了各自军中的高手,就等于削弱了自己的羽翼,是任何一个将军都不愿意看到的,而作为这大沼泽中最高权力的阿普顿,恐怕有很多办法可以让这些高手中的大部分人投靠。 阿普顿看了看提问题的将军,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人在担心什么,但他却不能明白的说出来,顿了一下他便开口说道,“这支军队严格来讲并不会听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他们是属于帝国的军队,而且我也并没有意思想要将他们硬性的凝聚在一起,你们挑选的战士可以依旧以你们军团的旗号行动,我也不会拍任何一个人去干预他们,但他们要记住自己的责任,必须要找到那伙敌人,并且成功的牵制对方。”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们在这里看到了痕迹,那我们就追下去不就行了?干嘛还搞得这么复杂?”“格里曼将军,你要知道我们这是十几万大军,如果只是追着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所带来的消耗有多么巨大?况且我们是在兽人的地盘上,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会有人看到,况且现在南方的叛乱日益加剧,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方更加恶化,所以大军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方平定哪里的叛乱之后,我们会挥军北上,希望到那个时候这些高手已经找到了目标。” 几个军团的将军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心中暗暗发笑,格里曼是这些人中最后到来的一个,也是第一次见到阿普顿本人,还不明白这位大人的脾气,今天的阿普顿态度十分的温和,但不少人都知道在那总督府的旗杆上调了多少颗人头。 格里曼显然还想说点什么,但阿普顿已经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好了,刚刚我的话是解释同时也是命令,大家去执行吧,我们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必须加快速度行进,我希望各位将军能够精诚合作,帝国的安慰就在我们的手上。” 说完这些他再不管这些将军,而是带着弗雷德直奔自己的大帐走去,一进帐中他的脸色便顿时沉了下来,同时神情中也露出了无比的憔悴,弗雷德赶忙让侍卫下去,然后亲自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大人离开拔还有一点时间,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吧。”阿普顿摆摆手,“我犯了一个错误,也许我这种性格真的不适合带兵,如果我再果断一点,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如果我不死等那两个兵团的集结恐怕我们现在已经将那该死的图腾夺回来了,你说我的性格是不是太过软弱了些?”
其实这些话他并不需要弗雷德来给他答案,而更好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弗雷德默默的站在一旁,轻声的说道“大人,这件事并不怪您,我想这两个军团一定是因为贪功,所以才会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发回消息,如果他们肯将这件事报上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所以大人您不要太过自责了,在我心中大人对帝国的忠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我、、、、” 弗雷德还想说下去,却被阿普顿打断,“现在只有忠心是不够的,我想陛下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以前的呈报还有个消息,但这次我怕连消息都不会有了,我们现在面临可以说是几百年来在沼泽当中最艰难的处境,这也是忠心无法解决的问题,现在我只希望这些将军能够真正的合作一次,不要再搞出什么花样来才好。” 听到这话,弗雷德的心中突然一动,看来阿普顿抽调高手出来并不简单的是想追踪敌人的下落,而是在变相的削权,要知道任何一个军队当中,高手都必然大部分是将军的心腹,这样抽调出来便等于削弱了他们的实力,也让他这个总督能够更好的管理起来,虽然对于整个的军队战斗力是一种削弱,但这种削弱与不听调度来比较,后果要远远轻得多。 连续已经十余天没有好好休息的阿普顿在喝了几口茶之后,终于疲惫的用手撑着头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就在弗雷德刚想给他披上披风让他好好休息一会的时候,突然号角声响起,顿时阿普顿便如触电一般蹦了起来,看看四周如常,再听一听那号角的声音,他不由释然,紧张的神经也稍稍松了下来,“没想到这些将军这么快便已经选好了人手,走跟我去看看他们都挑了一些什么货色。” 说着阿普顿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斗篷,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名册,在哪里记录着几个军团中所有的高手,甚至一些人的家庭出身都清晰的记录在案,这可是他让军部的那些参军花了大力气整理出来的,有了这一本东西在手,就不怕那些将军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弗雷德紧跟着阿普顿走出大帐,在迈出帐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大人的脚步竟然是那么的拖沓,简直就如同一个花甲的老人,这不由让他心中一酸,一个对帝国如此忠心的人,为什么就永远不会得到国王真正的信任呢?那怕只有一次也能够安慰一下这个早已经沥尽心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