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极分化
其实移民入籍，在美国有很多程序要走。 不过那只是针对普通人，对有钱人来说，宣誓之前的所有程序，都可以略过。 周禹好歹带着近三千万美刀过来，二话不说就买了农场，负担了上百个工作岗位，虽不是什么超级富豪，但也比普通人强了太多。加上李静在中间运作，所以他只需要等待宣誓就好。 宣誓这一环节，移民局办的很庄重，就好像典礼。一个二个面色严谨，说话都沉重了几分，倒是有那么一种庄严肃穆的味道。 这次入籍宣誓典礼，除了周禹和老爷子，还有七八个人也同一时间宣誓入籍。华裔占了半数，其他些都是拉丁裔。 一个移民局的官员站在星条旗下面，缓缓的，庄重的，大声的将要宣誓的内容，一句一句的念出来。要宣誓入籍的人，则站在他面前，举起拳头，跟着一句一句的念。 典礼持续了一个下午，到天黑的时候，总算完了。 过程中，老爷子那儿出了不少的问题。就算跟着念，就算语速放慢到了极点，也出了不少的错，来来回回好几次，才勉强完成宣誓。 走出移民局，已是傍晚。 李静站定，对周禹和老爷子道：“宣誓完成，就代表老板和老爷子已经加入了美国国籍。接下来还需要申请社会保障。老板，明天我们去一趟社会安全局，申请后，两到三个星期，就能拿到社保卡。” “反正都是你说了算。”周禹摸了摸鼻子：“这边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还有。”李静认真的点了点头：“老板不是要考驾照吗，明天去社会安全局之后，回来就可以报名了。” “行。” 周禹现在是任凭李静安排。 回到农场，已经是晚上七点过后。 进屋，就看到里面的格局摆设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老约翰留下的家具格式和摆设，显露出一种沉沉暮气。而眼前的新格局摆设，则透露出一股生机活泼的味道。 当然，跟家具的颜色也有很大的关联。之前周禹选择家具的时候，客厅所属家具的颜色，较为鲜明。 “嗨。”露丝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一手挽了挽头发，露出一副姣好的身材。 “哈罗露丝。”周禹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露丝原地转一圈，示意家具摆设，笑嘻嘻的道：“这都是我的功劳。” 周禹点了点头：“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么，你不表示一下？”露丝笑盈盈的。 “那个，晚上留下来吃饭。”周禹干瘪瘪的回了一句。 露丝闻言，撇了撇嘴，暗骂一声木头，就跟周禹介绍了一下她身旁的人，原来是家具公司的人，一直等着周禹回来结账呢。 周禹也不多说，直接划卡结账，那人给了周禹一张名片，只道是以后有需要，再打他们的电话，然后就走了。 餐厅里，各色菜肴已经几乎摆满了整张长桌，这会儿，保姆张梅正在厨房煲汤。周禹看了看，安德鲁他们还没到，正准备再去叫他们，还没出门，安保小组的负责人吉姆带着他的妻儿就到了。 “我正准备去叫你们呢，说曹cao曹cao就到了。” “曹cao是谁？” 吉姆一脸茫然。 “曹cao是个跑的快的，比博尔特都快...”周禹开了个玩笑，把吉姆一家三口请进了屋里。 陆续的，安德鲁、利奥、史塔克和欧文也相继到了。 都是拖家带口，一个不少。 周禹看的冷汗直冒，连忙进厨房，跟张梅道：“张姐，来了五家人，一二十个，饭菜够不够？” 张梅听了笑了起来：“老板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我来到美国已经一年多了，对这里的一些习俗很清楚。” “美国这边，邀请人吃饭的时候，如果没有特别的嘱咐，一般都是拖家带口。” “那个...”周禹挠了挠脑门：“我都不知道...” 他之前的想法，是让安德鲁等五人单独过来，吃个饭，并对农场的细节方面，做一个了解。却没想到，他们都拖家带口，一起过来了。 只怪自己疏忽了。 不过说起来，农场里的员工，都是常年住在农场，有家人的，也都在一起，并没有在镇上租房子住。 听了张梅的话，周禹总算松了口气。就怕这第一次请人吃饭，还闹出些笑话，那就真是丢脸了。 心下就觉得张梅这个人做事还是挺周全的。 走出厨房，周禹看了看自家的餐桌，还好，够大，稍稍挤着点坐下二十个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就来到客厅，跟吉姆、安德鲁他们聊了起来。 “农场要改名。” 周禹道：“以后就叫玉印农场，农场大门外的招牌，我会换掉。” 首先，周禹就跟他们说了农场改名的事。 几个人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之前的农场名字，有着浓重的家族色彩。老约翰都把农场卖掉了，新老板肯定不能沿用以前的名字。 “我以前在大夏，也是做种植养殖的。”周禹道：“不过大夏那边，跟美国这边区别很大。而且我也没种过香蕉菠萝这些水果，不知道这些水果的产量和利润，你们跟我说说吧。” 作为新老板，肯定要对农场各方面的细节，进行了解。他们这五个小组负责人，早就有心理准备。 安德鲁首先开口：“老板，我负责的，是蛇果园的所有事物。” “三千四百英亩蛇果园，去年的蛇果产量，是七万吨。平均每英亩的产量，是二十吨左右。” “其中，一级品只有一百吨，优级品二十吨，特优级只有两吨。” “也就是说，能够上架零售的，只有不到两百吨？这有多少利润？”周禹惊讶道：“那么剩下那些的呢？” “一级品的批发价格，去年是七美刀一磅，一百吨二十二万磅，价值一百五十四万美刀。优级品十五美刀一磅，二十吨四万四千磅，价值六十六万美刀。特优级二十八美刀一磅，两吨四千四百磅，价值十二万美刀。” “至于一级品以下的近七万吨蛇果，以每吨三十五美元的价格处理掉了。” “这么少？能上架零售的，才价值二百三十万美刀。剩下的七万吨品级不够的，也才二百四十五万美刀左右，这样加起来，蛇果园的总收入，一年才不过四百多万。”脑子一转，周禹就算出了蛇果园的收入。 “那么，其他三个果园区呢？” 利奥道：“老板，我负责的是红提园，红提产量比蛇果低，去年的总产量，只有四万吨。其中达到上架零售品级的，与蛇果差不多，创造的价值，也只有二百万左右。剩下的，都以三十八美刀一吨的价格处理掉了。” “那么总共就是三百五十万左右了。”等利奥说完，周禹也算出了红提园的产值。 而后就是黑人史塔克的香蕉园，香蕉的价格，本身就比红提和蛇果便宜许多，九百英亩的香蕉园，年产值才不过八十万美刀。 而拉丁裔欧文负责的菠萝园因为面积比香蕉园稍大，价格又差不多，所以产值稍稍高一些，也不过一百万美刀。 这样一算，整个农场，年总产值才九百万左右。 而这九百万美元里面，要交税，要开薪水，偌大的农场里面的各种设施、灌溉装置、工具要维护或者购买，果林还要维护，等等等等！ 关键是一级品以下的水果也太廉价了！一吨才几十美元，跟特优品一磅的价格几乎差不多，其中差价，数以千倍！ “为什么一级品以下的水果这么廉价？”周禹不由问道。 “没办法。”几个人同时耸肩摊手，表示无奈。 “近年来水果市场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高品质的水果越来越贵，而低品质的，则越来越卖不起价。其中的原因很多，主要跟低品质水果的产量有很大的关系。老约翰也不得不贱卖，因为如果不卖，就只能烂在仓库里。” 周禹缓缓点头。 又问道：“昨天我跟安德鲁聊了几句，说近几年来，农场都在亏损。一年有九百万左右的总产值，扣掉百分之三十五的税，还有五六百万...这五六百万怎么花掉的呢？” “先说薪水开支...”安德鲁沉吟片刻，道：“农场里长期工人有一百零三个，我们五个负责人，年薪都是八万美刀左右，周薪一千五百美刀多一点。五个人，就是四十万。其他九十八人，周薪在八百美刀上下浮动，多一点的能有八百五，少的也不会低于七百五。每人的年薪，都有四万以上。九十多人，加上我们五个，薪水支出就超过四百五十万。” “哦！”周禹缓缓点头：“那么，还剩下一百万左右了。” “是的，”利奥接话道：“每年农场的杂项支出，就要一百万左右。在水果采摘高峰期，还要从外面找三百人左右的临时工，大概工作十个星期的时间，这里又是二百多万美刀的开销。” “再加上每年支付给加大农业研究所的五十万技术支持金！”黑人史塔克苦笑着摊了摊手：“我们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拿到奖金了。” “那就是说，老约翰近三年来，至少每年要亏损两百多万美刀？”周禹皱起了眉头。 “这还是年景好。”安德鲁又道：“如果遇到气候等不可抗外力，导致果园减产，那么还会亏损更多！” “老板你知道，农场滨海，有时候...”黑人更显无奈：“我负责的香蕉园和欧文负责的菠萝园就在海边，一旦遭到大风侵袭，可以想象后果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