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讶异
远坂凛出门的时候，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不过比起刚才却是小多了。 空气中带着湿意，冰凉而清新，让人头脑为之一醒，也让远坂凛焦躁的心情沉静了下来。 “Archer，能确认到港口的情况吗？” “遮蔽物太多，这附近又没有高处，所以我的鹰眼也没办法看见那边的情况。” “我明白了。”远坂凛点了点头，“不能确认空间震会不会有次生灾害或者余震，所以我们只在远处看一下情况就好。而如果发现有御主或者从者的话，先观察一下情况，再想办法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 “唔，真是谨慎的策略啊，凛。”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场空间震未必就与圣杯战争毫无关系……如果是魔术师的话，没道理不去探查一下所谓的【精灵】吧？”远坂凛扬起了眉毛，“老实说，我其实也很好奇。” “魔术师的确就是这种东西呢，哪一天被好奇心杀死也丝毫不奇怪啊。”Archer回答，“不过至少现在，Master，有我保护的话，可不会让你死哦。” “哼，你这家伙还真会说好听话。”远坂凛撇了撇嘴，“别浪费时间啦，快走吧，我今晚还想泡个澡呢。” 白发英灵点了点头，跟着远坂凛跑了起来。 不过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已经接近了空间震受害区的附近，那边已经被警察封锁了——与其说是警察，看那幅样子，倒不如说是自卫队披了警察的皮来执行任务。 “啧，协会那些家伙。”远坂凛咂了咂舌，虽然她也是属于协会一系的魔术师，但是在心底，她还是对协会的势力蚕食日本本土势力这件事颇有微词。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日本本土的势力已经衰微——像是传说中的四大退魔家族、平安京五门，要么是被淹没在历史的浪潮之下，要么就是转化为俗世的世家豪门——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欧洲同类的那种决心与目标吧。 而再看看魔术协会，它是这个星球暗面中最强大的组织，触角遍及世界各地，近年来与教会修好、掌控范围进一步增大……这样一个组织，别说在日本调动自卫队的人来封锁街道了，估计现在就连海面上都是他们找来的美国军舰吧？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协会至少对这块土地的所有人还保留着最基本的敬意，在冬木市的魔术师就只有协会的联系人和一个象征性的办事处而已。 话说回来，从这严密的封锁可以看出协会显然是极其重视“精灵”和“空间震”这两种“现象”的。有传闻说，这两种东西压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们”的来历并不是大多数人所想的“桃源乡”、“妖精乡”那种依附于地球开辟的“异世界”，而是规模更大的、可以说是“异宇宙”的世界。 当然，这种传闻总归也只是一部分人私底下流传的说法，像凛这种正统的学院派对这种“魔术界地摊文学”向来嗤之以鼻。 不过即使“精灵”这种东西的来历没有传闻中那么玄乎，她们所展现的那种被叫做“神威灵装”的力量和那些奇妙的魔术异能也是极让人眼馋的巨大宝藏了。就算没法活捉她们，只消稍微从这些异世界来的生物身上挖出点儿东西来，就能让人受益匪浅。 “唔，码头那边，如果我没猜错，大概已经有调查员过去了吧。”远坂凛站在Archer身旁远眺码头区，往日灯火通明的码头区现在一片黑暗，“Archer，看得清么？” “嗯。”Archer点点头，“这个位置视野相当开阔。”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戒备，看看能不能逮到其他的御主——”凛绷着脸说。 “凛。” “嗯” “你看那里。”Archer指了个方向，凛顺着望了过去，由魔术强化了上百倍的视力可以清晰的看见在接近港口的巷道中，有一个白色的娇小身影正在慢慢的走着。 身披着白色呢绒大衣的小女孩，生着白色的头发与赤色的眼眸——那是远坂凛很熟悉的生理特征，而且她不止一次因为这种面容从噩梦中惊醒。 “……爱因兹贝伦的Master。”远坂凛咬着牙说，据绮礼所言，十年前，自己的父亲正是被来自爱因兹贝伦的御主所杀！ “看不到Servant，大概是灵体化了。”Archer分析着，“她移动的方向正是往港口废墟……啊。” “怎么了？” “港口那边似乎有人往深山町的方向移动，一个男性，两个女性——其中一个……不是人类。” “哈？”远坂凛惊讶的挑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她顺着Archer所望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一行三人正慢慢走着，其中有一个穿着奇异铠甲的长发少女——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远坂凛就知道为什么Archer说她不是人类:过度浓缩、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神秘在她身上流淌，那件造型如同晚礼服长裙的紫色铠甲所蕴含的古老与知性、其表面流转涌动的灵子浪潮与近乎固态的魔力简直就像……不，是确实是比她身边的这位“英灵”还要更胜一筹！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凛确实知道了这位少女的身份。 “精……灵……！” 远坂凛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 “哦？”Archer的眼睛眯了起来，“精灵，吗。可是为什么会跟人类走在一起呢……” 人类？ 远坂凛一怔，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精灵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