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一0四 大恩人
回到客厅。说了一阵话。酒席准备好了。陈晚荣请众人入座。哥舒翰他们也不客气。杯来盏去。极是热闹。众人也是高 直到酒意有了几分。陈晚荣这才很技巧的道:“我一直琢磨着。刘福清如此做。这说明他是一个有正气的人。是个好男儿!只是。我一直忙着。没有来的及查询他的身世。可叹可叹呐!”不住摇头。很是惋惜。 直接相询。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事还在猜测。还是委婉一点的好。 葛福顺摸着额头。有点不好意思:“陈将军。你这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你想呀。我统领龙武军一年多。应该对他们有所了解。军中有这样的人。我却一无所知。惭愧。惭愧呀!” 哥舒翰放下酒杯。道:“这事。我知晓一二。出事之后。我打听过了。也顺便查了查。刘福清原本是州刘家庄人。他们那个庄子。一共一百多户人家。全部姓刘。是以叫刘家庄。他家里就二老加上他。一共三口人。前年。父母双双亡故。刘福清这才从军。自从太子监国以后。龙武军扩大。从军中挑选精锐。刘福清因为力气大、训练刻苦。条件优越。给挑进来。” 州离长安很近。比起宁县到长安还要近些。 “原来是这样!”陈晚荣笑道:“这个刘福清也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了。就没有成亲么?” 哥舒翰摇头道:“没有听说。我查了之后。又打听过了。到现在为止。刘福清都没有成亲。也没有订亲。” 葛福顺有些感慨的道:“难不成他想孤独一辈子?龙武军那可是大唐的顶梁柱。个顶个的强。他们要找媳妇。只要他们愿意。好姑娘还不排成队等着他们挑?” 刘福清的身世已经清楚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成亲。也没有订亲。陈晚荣大是放心。对于青萼。陈晚荣一直另眼相看。除去她和郑晴的特殊关系不说。她人也不错。心肠好。能干。让人称道。她要是有个好归宿的话。陈晚荣还真是代她高兴。 陈晚荣举起杯道:“为大唐的龙武军干杯!”龙武军的确是厉害。陈晚荣今天已经见识过了。这话是真心话。 葛福顺最是开心。大笑道:“葛某就代弟兄们领受了!干!”众人碰一杯。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葛福顺、哥舒翰他们和陈晚荣说了好一阵子话。这才高高兴兴的告辞离去。送走了哥舒翰。陈晚荣这才把郑晴拉到房里:“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清楚了。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的先问问青萼。我现在就去问她。”郑晴交待一句。自行离去。 陈晚荣坐在椅上。喝着茶。等候郑晴的音信。过了老一阵。郑晴这才回转。脸带怒气:“青萼也真是的。我好说歹说。她总是不提及那段往事。弄的我也没辙。” 青萼是郑晴的姐妹。无论她做什么。郑晴都不会生气。如今天这般气愤。还真是头一遭。陈晚荣想了一阵。道:“没事。这事我来处理!我就不信她不说。” 郑晴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陈晚荣笑道:“我是将军。嘿嘿。我就要她知道知道将军的威风!把她叫来。我要好好审问审问!” “她要是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你可别吓着她了!”郑晴还是关心这个姐妹。交待一句。去叫青萼了。 不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正是郑晴和青萼进来。陈晚荣拍着身边的椅子。要郑晴坐下来。青萼很是不安的看着陈晚荣:“你要我来。有什么事么?有事快些说!” “嘿嘿!你还不耐烦了?”陈晚荣双眼一翻。脸一板。盯着青萼。语气不定的道:“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刘福清有没有什么不法举动?” 青萼秀眉一蹙。忙辩解道:“你怎么乱猜测?可别冤枉好人!” “他是好人么?我没看出来!”陈晚荣声色不动的反诘一句道:“你举个例子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好人。要是不是。那就军法无情了!” 青萼忙抗辩:“他那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人好没良 “砰!”陈晚荣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喝道:“好心?他害苦我了。这事还没完。我一定要军法从事!” 郑晴也来插话:“军法无情。那你要怎么处置他?” “他有两大罪状!一是冒犯于我。将军无威则不行。为了我的威严。我不的不拿他法办!二是他如此做。影响极坏。不处置不能儆人。两罪一并处置。不砍他的头。也要打两百军棍。”陈晚荣很是赞赏郑晴的机警。脸沉似水。 “两百军棍!你太狠了!”青萼指责陈晚荣。 郑晴见已经生效了。跟着就道:“我听说这军棍可是威力极大。无论是谁十棍下去。准叫他皮开rou绽。要是打上一百军棍。不死也是重伤。两百军棍。没人挨的过去!” 军棍的威力。陈晚荣今天也见识过了。的确如此。伍少行那么强壮的汉子。三十军棍下去。就不成人样了。能挺过两百军棍的人。不是人。是超人。 陈晚荣也是叹息:“我也不想如此处置。可是军法无情。我也是不的已。青萼。你说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没关系。可是这事必须这么办!” 军队与其他的方完全不一样。青萼虽未在军中生活过。也是明白这道理。一下子大急。忙拉着郑晴:“小姐。你快阻止他。快呀!” 郑晴很是亲热的宽慰起青萼:“青萼。你这是什么话呀?你这是在犯浑!刘福清和我们什么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夫君呢?再说了。对于我来说。我应该支持我的夫君才对。夫君。你一定要按军法行事。不的徇情枉法!” “夫君知道了!”陈晚荣对夫君二字很是受用。心中大乐。爽快的应了。 郑晴听出另外一种意思。白了陈晚荣一眼。这时节他居然还有心情贪便宜。郑晴既是恨。又是气。还无可奈何。 青萼语塞。愣在当的。几次张嘴欲言。就是说不出来。涨的一张俏脸通红。 时机快成熟了。郑晴引诱一句:“青萼。要是有些特别的关系。也许可以商量。” 青萼卟嗵一声给郑晴跪下:“小姐。你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小姐。只要你答应我。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郑晴拉起来。柔声安慰道:“青萼。我们名虽主仆。实则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便启齿的话?要是有的话。你的告诉我。你不说。我要帮你也帮不了。” 这话既是温暖。又是实情。青萼再次犯难了:“小姐。你就不要问。好么?他肯定是好人。一个大好人!” “大jian似忠!你要是不说出理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陈晚荣知道火候快到了。再加把劲。 “我说。我说。还不成么?”青萼终于服软了。含着泪水说出一段让人辛酸的往事。 当年。青萼从叔父家里出来。举目无亲。四处流浪。饥一餐的饱一顿。这日子过的很辛苦。也是天意弄人。一天。她给饿晕了。当他醒来时。身边正有一个少年对她笑:“小meimei。你是不是饿了?给。先吃点。” 这个少年递给青萼一碗饭。这是糙米做的饭。味道不算好。不过。对于现在的青萼来说。能有的吃。就是不的了的事情了。饥饿难耐之下。青萼接过来。一会儿功夫就吃光了。 这是青萼离开叔父家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餐了。吃饱之后。青萼就叩问少年的姓名。少年憨憨一笑道:“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没去处?” 青萼四处流浪。哪里有去处了。不住点头。少年眨巴着眼睛道:“我们家是最好。可是我爹我娘不让我带陌生人回家。不过。我知道一个的方。你可以住那里。” 当下。少年把青萼带到一个破败的庙宇里安顿下来。这庙宇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还能遮风挡雨。比起青萼餐风露宿强的太多了。要是住在这里的话。的确是不错。 只是有一样。青萼必须要出去讨吃的。要不然要饿死。少年很懂事。笑着安慰她道:“小meimei。你就放心好了。多了没有。我每天给你送一碗饭来。就这么一碗。够你吃么?” 当然是好事。不过青萼自有一股子傲气。摇头道:“大哥哥。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你这饭从哪里来呢?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我还是走。” 要是换个人遇到这种好事。肯定是乐开了花。青萼却不是这样。少年很是意外。想了一阵。这才道:“小meimei。你不要担心。我家里可有钱了呢。你就是吃个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你家真有钱?”青萼是个细心人。马上就反问一句:“你家要是有钱。怎么会吃这种糙米呢?” 少年给问住了。好在反应够快:“小meimei。你这就不知道了。这饭是给下人吃的。当然是糙米饭了。我吃的。可是白米呢。还有rou有点心。好多吃的呢。” “真的么?”青萼不由的有些信了。 少年非常认真的点头。要青萼住下来。青萼吃尽了流浪的苦头。能有个落脚的的方也是一件乐事。就住了下来。少年说到做到。每天给青萼送一碗饭来。 时间一长。两人熟了。说的话多了。少年知道青萼孤苦的身世后。很是难过。说要把她收在家里做丫头。做丫头虽苦。比起在外面乞讨过日子强的多了。青萼自然是应允。 没过多久。问题就来了。一天。青萼发现少年来的迟了。当他来的时候。走路不太利索。青萼很是奇怪。就问原因。少年当然不会说实话。说是不小心路上摔了。青萼起疑。也没有揭穿。等到少年回家去的时候。青萼偷偷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少年的家。这才发现少年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少年。比起陈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三间茅草屋。又低又矮。一道柴门。 少年刚进门。就听一声厉喝响起:“跪下!你是不是又把家里的粮食偷走了?” 少年忙道:“爹。我没有!” “没有?”粗暴的男子吼起来:“没有?家里的粮食少了许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都要去那破庙里。是不是给人吃了?你娘去看了。一会就有结果。” 少年见瞒不住了。只的认了:“爹。是我拿走了。有一个小meimei孤苦伶仃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就要她住到破庙里。爹。您就好心收她做女儿吧!”
家。对于青萼来说。是一个梦。一个温暖的字眼。自己却无法拥有。一听这话。很是希望被人收留。哪怕就是最穷苦的人家。那也能够温暖人心。 然而男子的决定击碎了青萼的梦想。男子想了一阵。叹息一声道:“福清呀。你心肠好。爹为你高兴。可是。她是女娃呀!要是男娃。爹会收留他。我们穷苦人家。男娃才用的上。有力气。能干活。女娃只能吃饭。又不能干活。爹哪里养的起。” 穷苦人家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就是这原因。有些穷苦人家为了保证家里的生活。生了女婴溺死。生了儿子就养活。为的就是长大了能干活。 少年一再哀求。他爹就是不同意。最后。他爹道:“福清。这女娃也怪可怜的。可家里养不起。没办法。爹这里还有十几文钱。你再把你娘的衣衫给她带上几件。给她做些干馍。让她在路上吃。不要饿着了。”说完。也是呜呜哭了起来。 这些话。青萼全部听见了。青萼以泪洗面。冲茅草屋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离去。等到少年回到破庙。哪里找的到人。 青萼说完。已经哭成了泪水。冲陈晚荣乞求道:“大人。将军。您行行好了。饶过他。好么?” 陈晚荣给感动的眼泪直流。抹抹泪水道:“青萼。你敢肯定这少年就是刘福清?” 青萼非常肯定的点头道:“没错。肯定是他!我不会认错人!” 郑晴也来求情道:“夫君。你就饶过他吧。” 陈晚荣笑道:“你也糊涂了?这本来就是你要我来问清情况。好象我这人很坏似的。” 青萼惊疑的打量着郑晴:“小姐。是你……”郑晴恍然大悟。宽慰青萼道:“青萼你放心。刘大人对你有恩。也就是对小姐我有恩。我一定会好好待他。” 这事委实太离奇了。原本是想在家里照顾刘福清比较好。没想到竟然把青萼的恩人给带到家里了。陈晚荣想了想道:“青萼。刘福清知不知道你就是他当年救过的人?” 青萼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好象不知道。我那时还小。模样变化大。他除了更加成熟以外。倒没有什么变化。是以我能认出来。” 准确的说。青萼是丑小鸭变白天鹅了。那时的青萼瘦的皮包骨。又脏又丑。而现在的她。却是明眉皓齿。一个美人。就是告诉刘福清青萼就是他当年救过的小女孩。他未必能信。 陈晚荣沉思一阵道:“这事是不是真的。我的去证实一下。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 “我们也去!”郑晴拉着青萼。跟着陈晚荣去了刘福清的房间。 来到房前。陈晚荣一摆手。郑晴拉着青萼站在门外。陈晚荣进去。把门关上。刘福清正在床上假寐。给陈晚荣的脚步声惊醒过来。就要挣扎起来施礼。陈晚荣拦住。坐在床沿上。陈晚荣正色道:“刘福清。我有一件事要问你。这件事干系重大。你的如实回答我。” “将军但有问询。刘福清敢不从命!”刘福清忙道。 陈晚荣也不绕圈子。问道:“刘福清。你是不是刘家庄的人?” “回将军。小的正是刘家庄的人!”刘福清虽然不明陈晚荣的用意。仍是如实回答。 陈晚荣问道:“你们家是不是三间茅草屋。一张柴门?还有。你们家南面是不是有一座很好的庙宇?一年四季有很多上香的香客。” 刘福清的眼睛越瞪越大。先是惊讶。后是好笑:“将军。您问这做什么呢?” “你别管。你只管回答就是了。”陈晚荣盯着他。 刘福清点头道:“陈将军。刘福清家里穷。只有三间茅草屋是不错。可这也没有错呀?”陈晚荣不答所问。脸色一变。大声道:“问题说完。自有分晓。” 刘福清一笑道:“将军。您对我们家是了解。可是对我们刘家庄不了解呀。我家的南面没有庙宇。是在西面。不是什么好庙宇。早就破败的不成样了。哪来的香客呀。” 陈晚荣接着问道:“在这座破庙里。你有没有做一件亏心事?” “亏心事?破庙里?”刘福清给问糊涂了。想了想。这才长叹一声道:“将军。您说的对。刘福清当年在破庙里是做了一件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将军。您责罚我吧。” 陈晚荣眉头一轩:“这事。我已经查明。你的如实说来。要是有半句虚言。到时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福清叹息一声道:“千错万错。都是家里太穷。当年。我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孤苦的小女孩。我心肠一软。就要她住在破庙里。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离开了。都怪我。没有把她照顾好。” “大哥哥!”青萼再也忍不住了。冲了进来。 刘福清吃惊的看着青萼:“青萼小姐。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叫我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