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并非势单（一）
祝武南当即答应：“我明白，我现在就过来。”其实点还有迫不及待的感觉。 不过林希一开始其实并不打算让任何人参与到这个游戏的制作和运营中来，不懂经营咱们学就好了，只要感兴趣没有学不会的东西，比如昨晚研究灵魂数据化，林希甚至还脑补了一下量子物理。但现在这件事全由他起，正好祝武南也是经营企业的行家里手，上官集团的总裁不是说当就能当的，而对于祝武南可能对游戏行业不慎了解这件事，林希相信只要肯交流，她也能管理好游戏公司。 所以林希招祝武南来帮忙，既有还人情债的私，也有祝武南个人能力的公，算是公私参半吧。 通话结束后，只听超能之神说道：‘看样子你是真的开窍了，不近人情永远都只会孤立无援，这在人与人的相处中是最不该犯的错误。’ 林希回道：‘我只是有欠必还罢了。’ 超能之神颇有深意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人情债不是钱，不是说还清就能还清的，而且你只会欠她越来越多。’ 他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林希认为，如果因为这一点而选择不还的话，更不符合他的原则。 又听超能之神说：‘对了，你要成立游戏公司是吧，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现在得到了源晶，想赚钱还不容易？我跟你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这在那些家财万贯却马上要死的富豪心中更为强烈，只要你能救活他，给多少都行，一千万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个不值一提的数目。’ 林希笑道：‘那我岂不是断了你的财路了。’ 超能之神也笑道：‘笑话，这年头到处都是富豪，我都还嫌太多了救不过来，钱对于持晶者来说只是个数字，过多追求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呵呵，说钱只是个数字其实是因为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吧，对的，天知道超能之神救了多少富豪的性命？林希没记错的话，超能之神每救一次就要拿走别人百分之八十的总资产，他随便救治十几个百亿级别的富豪，现在也有上千亿的资产了，钱对于超能之神来说真的只是个数字。 林希说：‘人都有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则，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赚钱。而且我研发游戏也不单只是为了钱，想想，能制作一款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游戏出来，然后看着人们都在玩这款游戏，这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好。’ 超能之神无奈地道：‘我说林希，你真的是持晶者里的一股泥石流，能不能有点追求？我救那些富豪单只是为了钱吗？最重要的是人脉，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人情债这种东西不是光拿钱就可以还清的，你真的以为只凭一块源晶就可以征服全世界吗？你最清楚了，影锋那个坑爹的肯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我。做任何事都得有人替你出力，当大部分人都认为你征服世界正确的时候，那些跟你一样拥有源晶的人也就无法阻止你了。’ 林希说：‘有道理，但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即便我现在拿到了源晶，也只能当个打酱油的，你们这些最先拿到源晶的存在早已甩出我几十条街了，我做个游戏自娱自乐一下也不行吗？’ 超能之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的确有道理，那这样吧，我让昊氏集团给你们在七区匀出一块地来，祝武南打理公司总得有个办公室对吧，你每个月给昊氏集团一点租金就行。’ 呃，林希总觉得超能之神也打算掺和到游戏公司里来，而且还要加上昊氏集团，这件事可得想清楚了，超能之神那句话说得对，人情债不是说还清就能还清的，只交租金就行？恐怕没那么容易的事，并且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超都表面上看似卧虎藏龙，现在已经有近百万名超能者，其中绝大部分还得听候超能之神的调遣，端的是一座稳固至极的壁垒，但也得看对手是什么人，真有情况发生的时候，林希能保住王琦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根本没工夫再去保护祝武南和游戏公司的人。 所以林希并不打算将公司总部安置在超都，更别说看似最安全实则最危险的七区。 负责精神力连接的黄瀚可能将林希的想法传达给了超能之神。 过一会儿超能之神说：‘我没想到你个家伙这么没有安全感，难怪会被影锋控制，要知道，超都可是由哥哥我来坐镇，除了影锋那个神经病以外，谁敢来超都生事？现在影锋也没工夫来跟我们玩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绝对是超都，没有之一，你放一百个心吧。而游戏公司我就明说了，你象征性的给我和昊阳一点股份就行，别忘了，你欠了我们的同时，我们也欠了你。’ 呵呵，林希表示现在不把公司总部安置在超都七区反而是不给超能之神面子了对吧？他说：‘好，就这么定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那块芯片给谁？昊阳吗？’ 超能之神说：‘昊阳已经拥有了波特曼军工的外部黑科技，武器和装备，再配合上代表内部黑科技的芯片，会变得太过强大。首先你的队长位置会受到冲击，其次，我并不希望昊氏集团因此而变得不听话，或者说一家独大，这就是制衡，你得多学学。’ 超能之神对林希的推心置腹是向来有之，当然这也是在确认林希不是影锋的情况下，不然以超能之神手段之狠，林希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现在先不说尚未能起到关键作用的超能预备队，光是超能小队本身的成分已经开始变得复杂，林希和王琦琦代表着超能之神随时都想拉拢的特殊势力，昊阳代表着昊氏集团，而曾是天道协会的八号队则具有上官集团属性，再加上智者林谋和一帮混混组成的七号队，想不复杂都不行。 但在林希看来，芯片只会落到昊阳或者林谋这两个人手中。 所以现在只剩林谋了。 不过林希想漏了一个人，超能之神也知道他所想，对他说道：‘你的弟弟林谋不想参与到任何有关持晶者的争斗中来，这就是智者的特色，如果不能确认胜利，那么他一定会选择退居身后。所以，这块芯片我收下了，没人更比我适合拥有它，其中一个好处就是，我会着手研究它的真实构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林希说：‘的确，你才是最应该入手芯片的那个人。’ 随后祝武南果然当天就到达了超都，在超能之神的安排下，昊氏集团租出了一栋十层高的办公楼，这建筑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林希表示很满意，因为不高就代表着不显眼，混在房屋之间就不容易成为敌人首要打击的目标，而且别说十层，林希估计两三层就足够公司用了，因为游戏的运作全由超级系统小狂来完成，可以省掉一大批维护人员和技术开发人员，甚至游戏设计师都不需要，祝武南其实只需要做林希不感兴趣的部分，宣传和公关，这两点都涉及到人际交往，说是林希最薄弱的环节也不为过。 然后是祝武南和未来员工的住所，反正其他楼也空着，林希说他打算将其他楼层设置为宿舍，这就是传说中的离家最近的工作。对此祝武南明显露出了不乐意的表情，想来也是，住惯了小洋房的美女总裁怎么可能忍受改装出来的小宿舍？而且太过寒酸真的对得起祝武南吗？当然在其他楼层安排员工宿舍也只是林希一时的想法，当不得真，其实林希打算在超都其他市区给祝武南弄一套像样的房子。 但这随口一说真被祝武南听进去了，她认真地说：“好，现在我们的经济都很紧张，应该一切从简，都听你的。”大有嫁Ｊ随Ｊ嫁狗随狗视死如归的气势。 林希说：“我开玩笑的，这样把，我让超神帮忙在附近或者超都其他区物色一块住宅区，作为员工宿舍，这样才有我们公司的气势。” 却听祝武南说道：“超都七区是昊氏集团的地，我们不应该跟他们有过多的牵扯，总部设在七区也只能是权宜之计。” 果然商场上的人见解就是不同，但林希还是笑道：“放心，我答应公司上市以后分别给超神和昊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应该不多吧。” 祝武南闻言忍不住微微蹙眉，“愚”字脱口而出，这个林希倒是知道，他观察了祝武南十多天，这位美女总裁骂下属的时候都会带上“愚蠢”这个词，但不知为何现在祝武南把后面一个字吞了回去，说道：“……给超神势必难免，但绝对不能给任何大集团一丝机会，否则他们会藉由一点点的股权一步步蚕食掉你，因为集团之间外表比拼的是股权，实际比拼的是财力，昊氏集团的财力非同小可，现在有超神助力，比上官集团更强大得多，他们现在只是在观察我们这个公司的前景，吞并只是时间问题。”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的确有可能，大集团吞并有前景的小公司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缺乏反应速度，没有祝武南这个专业人士帮忙分析，林希可能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但现在话已经放出去了，不给是绝对不行，只能另寻他法。 林希说：“我已经答应了就不能悔改。” 祝武南走近他说：“只要你有信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但你身为真正的决策者，必须三思而后行，以后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林希点了点头，但其实他心里还是瘆得慌，要说打架的话，昊氏集团纵然倾尽财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若只论商战，林希自认肯定玩不过昊氏集团，他在老Ｊ巨猾的昊中天和昊鑫面前只不过是个脆弱的婴儿。 祝武南连上官集团都玩不过，真的可以对抗昊氏集团吗？ 但林希很快排除了疑虑，祝武南说得没错，首先他自己得有信心，信心的源泉就是实力，先不说林希本身的威慑力，要动林希的公司也得先问过林希本人对吧，恐怕不是商战那么简单。就说他制作的这款游戏，他有绝对的信心。当想起这些以后，林希便不再有疑虑了，同时也相信祝武南一定能做得很好。 但工作是一码事，感情是另外一码事，看到祝武南在靠近，林希还是步步后退。 祝武南也意识到林希其实对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再一想起今天的遭遇，不由捂着脸说：“你不喜欢我……” 救命啊，林希早猜到会发生这种剧情了，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茫然无措：“不是，我跟你说过了，我有女朋友，我绝对不会背叛她。” 祝武南抬眼看向他，眼眶已经红了：“她和你年纪差不多吧？”接着又捂着脸蹲了下去：“你不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女人……” 老实说确实，此前已经看过资料，祝武南二十八岁，这个年龄能坐到大集团总裁的位置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天人，但也比林希大了十多岁，就算林希现在单身也很难接受，试想，林希还在年轻气盛的时候，祝武南就已经在公园跳广场舞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林希不打算欺骗她，便实话实说了：“我的确不接受年纪比我大的女人，但更重要的是，我不会背叛她，希望你能明白。” 祝武南低着头，捂着脸的手掌动了动，可能擦掉了眼泪，继而站起来看着林希说道：“你待人坦诚，我更欣赏你了。好，就冲这个我也会全力帮你，加油吧。” 其实自成为周天心的超级小卧底以后，坦诚这个词早已跟林希无缘了，一直以来他都尽量让自己变得极端诡诈，否则也不无法在聪明至极的超能之神手底下生存，当然，同样拥有高智商的林谋介入以后真的难以再伪装下去，所幸林谋的介入并非全是坏事，现在跟影锋意识分离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效果，这是林希不打算欺骗祝武南的原因之一，但还有最主要的一点。 祝武南的年龄的确经不起欺骗了，林希可以拖着王琦琦，可以拖着哀麟，也可以拖着越雅儿，但绝不能拖着祝武南，否则这不是明摆着害人吗？